「可惜,東楚離著魏國太遠,若不然,陳相也可來畫一筆的。」司馬默淡笑著,明顯有幾分馬後炮的意思。
「多謝盟主,我東楚趕來會盟,只希望替魏國主持公道。」
「說的好!」司馬默極滿意地一笑。他真怕陳九州是個滾刀肉,不服氣,硬要在魏國版圖上割一刀。
「哎呀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言罷,司馬默又轉頭,待看見司隆,目光呆滯地癱坐在地上,才急忙裝模作樣的喊了兩聲。
「盟主,無事……」
在護衛的幫助下,司隆艱難地撐起了身子。
「明日,我等聯軍就會為公子主持公道,到那時,公子便是魏國之帝了,可喜可賀。」
連國土都沒有了,這還有什麼可恭賀的。
司隆艱難地擠出笑容。
在旁的諸多國君,皆是大聲訕笑。
陳九州穩穩立著,看著司隆失魂落魄的模樣,隱隱也有了某種危機感。
……
天色尚早,聯軍已經迫不及待,左右也只是再走個過場,反正許諾的土地,也都拿到手了。
「如此,我等便護送公子回都,助他登基。」
諸國國君百無聊賴,這一遭,確實像看猴戲一般,不算太有趣。
不過,只需要送司隆回了國都,那麼接下來,便可以散盟回家了。
「公子請。」
司隆哆嗦著身子,滿臉還帶著痛苦,昨日的分餅,如同夢魘一般,讓他咳了一整夜,都無法入眠。
臨上車,他帶著乞求。
「盟、盟主,能否在靠近我魏國國都的位置,還二三座城?」
司馬默獰笑,「當然,不過這件事情,咱們日後再說吧。」
司隆還要再說,已經被司馬默身旁的親衛,重重用力一推,推上了馬車。
「恭送公子。」
「此一番,乃是我聯軍順應天意!」
陳九州心底冷笑,這亂世便是如此,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那些無了牙的老虎,只能被人像逗貓一般,胡亂欺侮。
「行軍!」
……
左龍的身影,冷冷掠到一株大樹上,隨即,靜靜盯著幾個從灶廚里走出的人影。
僅有的一只眼楮,微微眯了一下,二指往前一彈,將一枚小小的粉狀物,彈入了兩個廚子捧著的藥碗里。
繼而,左龍才不動聲色地躍子,走回東楚軍帳。
「左龍,事情如何?」
「陳相放心,已經彈入藥湯里了。」
陳九州松了口氣,只希望司隆喝了藥湯之後,能多撐一段時間,等到聯軍徹底散盟,等到司承慢慢崛起。
「左龍,現在離著魏國國都,還有多遠?」
「不到四百里了,若是大軍全力奔赴,兩三日即可到達。」
這便是所謂中原上國的弊端,雖然富庶,但同樣的,並沒有太多的國之屏障。
「司承那邊呢?」
「也在趕來國都,準備觀禮,另外,還專門取了十匹千里良駒和三百美人,用來獻禮。」
陳九州微微皺眉,這一些,估計是司承能拿出來的極限了,不管怎樣,開頭的這一波,他務必要撐下去。
才能保證不被吞掉。
否則,到時候司隆一死,司承也沒法舉兵,魏國的傳承,必然會慢慢斷掉,湮滅在歷史塵埃之中。
……
三日後。
浩浩蕩蕩的聯軍,一路順通無阻,終于趕到了魏國國都之下,守城的零散魏軍,嚇得匆忙打開了城門。
「喜、喜迎王師!」守城的統領,跪在城門前,大聲開口。
「喜迎王師!!」
坐在馬車里,陳九州微微閉起眼楮,他向來不喜歡看這樣的苦情戲。
不過,這一出聯軍的鬧劇,也差不多該結束了。間接地說,東楚也算是度過了一次危機。
「喜迎王師啊!」
不僅是官家,連著城里的百姓,也似乎事先商量好的一般,哪怕即將入夜了,一樣是立在街道兩邊。
「好!」司馬默從馬車里探出身子,顯得極為高興。
這可以解釋為,魏國的百姓,是歡迎他這個聯軍盟主的。
陳九州驀然睜眼,只覺得哪里不對。
「左龍,看看高處,有無埋伏。」
左龍領了命,急急掠身出去,不多時,帶回了一道讓他驚恐的消息。
「陳相,魏國國都,乃是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
要知道,現在的聯盟大軍,還駐扎在城外,而隨著進城的,也不過幾千人馬。
當然,其中大多是高手。
「左龍,貫兄,從現在開始,萬分小心。」
「陳相的意思是?」
「恐有敵襲。」陳九州冷著臉,一字一頓。
並非是虛話,眼下的魏國國都,太過古怪,即便是害怕,也不該如此這般,去歡迎一些進犯的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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