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相,這位便是西羌人的族長。」
不多時,一個一頭銀發的老人,拄著一根藤棍,穩穩走到了陳九州面前。
陳九州急忙起身,想了想,做了一個長揖的動作。
「無須多禮的。」
讓陳九州沒想到的是,羌人族長此刻,居然悠哉悠哉地吐出一句。
「我會說你們的話。」族長露出笑容,招呼陳九州坐下。
「以前我出過山,被趙人抓去當了十年的護衛,後面才放了回來。」
怪不得了。
陳九州笑了笑,盡力讓自己親切一些。
「你救我羌人的事情,我都听說了。西羌人感恩戴德,沒齒難忘。」言罷,這老族長居然真的跪下,沖著陳九州磕了個頭。
陳九州不敢托大,急忙一把扶起。
「老族長,何須如此,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
「先生叫我扎圖便可。」
族長扎圖重新坐下,沉沉嘆了口氣。
「先生說路見不平,但外面的世界,有幾個敢像先生這樣的。趙國不仁,幾百年來,一直欺壓我西羌人。」
「這是為何?」
扎圖露出苦笑,「還能為何,怕異族壯大,會對趙國不利。」
「我西羌一族,幾百年的時間,繁衍生息,卻還是不過百萬之數。又要避開趙人的抓捕,又要在險惡的山林活下去,何等艱難。」
「像我這個部落還好,其他的部落,一時不慎,就會被趙人屠了村落。」
陳九州有些沉默。
雖然說是為了壓制,但歷代趙國的國君,確實有些過分了。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會有反抗。在這樣的光景下,像這些異族,加以疏導,反而會更好。
就好比東楚境內,白鸞的越人三部,還有北蠻人,便是最好的例子,如今,都成了東楚的主要戰力。
「扎圖族長,為何不繼續往南遷徙?」
「往南遷徙?先前試過去魏國那邊,還是一樣的事情,那些人,都是不歡迎我等。」
「南陲那邊,如何?」陳九州試探著開口。
「南陲?徐國那邊?」
徐國?哪里還有徐國,不過這些西羌人消息不靈通,還沒知道也不奇怪。
「並非是徐國,現在的南陲四州,已經是東楚之地了。」
「東楚……那邊也未必會歡迎我等。」扎圖憂心忡忡,「雖然說此處位置不錯,但隨著獵物稀少,那些抓我族人的賊子越來越多,以後也不安全的。」
「所以,我的意思才說,讓你們遷徙去南陲。其他的不敢說,但去了東楚,我保證,不會有人為難你們。」
東楚現在最壞的情況,是國土雖然有了,但許多地方,仍然人煙稀少,而且資源匱乏。
像西羌人這樣的,若是能加入東楚,像白鸞的越人三部一樣,組建一支羌軍,是很可喜的。
「先生的好意,扎圖是心領了……但這等事情,需要從長計議,若是白去了一場,我西羌人會很慘。」
想了想,陳九州索性開門見山。
「不敢瞞族長,我正是東楚的丞相。」
扎圖愕然抬頭,「你是那位陳九州?」
這一句,輪到陳九州發懵,他的名號,在中原之地,都這麼響了嗎?
「正是。」
扎圖狐疑地打量了許久,直到陳九州嘆著氣,拿出了自個的印章。扎圖才重新變得狂喜起來。
「陳相……我听過你的事情,你滅了武陵蠻。要知道,武陵蠻可是我西羌人的大敵。」
「大敵?」
「先前我族遷徙之時,便被武陵蠻不斷伏殺,死了近一半的人。這等的大仇,我族世代銘記!」
陳九州內心舒服,這無意之間,居然還得了這麼一份友誼。
「扎圖族長,不知在趙國的西羌人,大概有多少?若是到時候遷徙過去,本相也好留出一份地方。」
扎圖老淚縱橫,有了陳九州這句話,他自然是高興無比。
「先生……陳相,我西羌人在趙國,共有九十多個部落,算起來的話,大概是四十多萬人。」
四十多萬,至少能出五萬大軍。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數字了。
陳九州心底狂喜,異族若是能收復成軍,戰力是極度可怕的。可惜,趙國看不透這一點,只會拼命打壓。
扎圖也不是傻子,知道這種時候,若是想成功並入東楚,肯定要有一份功勞的投名狀。
「陳相,若是此言不假,我會很快聯系其他部落,商議大事。若是陳相有召,我等也會響應。」
這句話,正是陳九州想要的。
有了這四十萬的西羌人,相當于在趙國境內,埋伏了一支大軍。
「族長放心,我陳九州,自然一言九鼎。不過,眼下並不是時機,若是立即遷徙,恐怕會引起趙國人的剿殺。」
「具體的方案,本相還需要另想辦法。」
「陳相,我明白的……不過,陳相能否用我西羌人的方法,立、立一個誓言。」
「自然能。」
陳九州知道,扎圖是在擔心他反悔。
「好!不愧是東楚陳相。」
扎圖起了身,回頭說了幾句後,不多時,便有人取來一直彩色的鳥。
「陳相,這是守誓鳥,飲了它的血,便算守誓成功。」
扎圖取出一柄古樸小刀,切斷鳥頭之後,把鳥血滴入一個粗碗里,繼而倒上了果酒。
「陳相,請。」
「我東楚陳九州,必不負西羌人的誓言。」
陳九州平靜接過,飲了半碗。
扎圖大喜,也仰著頭,將剩下的半碗,一下子飲去。
「西羌人,亦不會辜負東楚的友誼!」
「守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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