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洪海，陳九州已經動了提拔的心思。這樣的大將，不管放到哪里，都會是一方利器。
當然，鑒于洪海的亡國身份，需要慢慢布局。
「列位，請舉杯，與本相同飲。」
宴席之上，這些亡國之人，包括王祜在內，都慢慢忘記了隔閡，歡呼著舉起酒杯，和陳九州喝了起來。
一時間，到處都是笑聲。
渭北郡外，風雪遠沒有停息。
怕引出其他的禍事，翌日清晨，陳九州特地派人去了趙麟那邊，還好，守在渭西的偽秦敵軍，並不敢異動。
估模著白慶龍也不是傻子，選擇在這時候開戰。
「陳相，要回去嗎？」
「不急。」陳九州搖頭，時間還有富余。再怎麼說，以白慶龍的性子，這件事情短時之內，不會太快平息。
而且，這一次回去的話，陳九州便直接回楚都了。臨近年關，終歸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完。
正好，此時在他的身邊，便有一個熟悉偽秦情報的人。
「渭西的守軍？」
听明白陳九州的意思，王祜驚了驚，他原來還以為，這會要直接入楚的。
「沒錯。」陳九州聲音凝沉。到了現在，他已經動了攻打偽秦的打算，白慶龍這人，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王祜沉思了番，「陳相，我知道條小道。原先是想留著，方便日後惹禍，逃出大秦的。」
言下之意，入了東楚之後，這所謂的逃生小道，便沒有作用了。
「王祜，你往前帶路。」陳九州猶豫了下，轉頭看著後面的洪海，「洪將，一起去如何？」
洪海怔了怔，遠沒有想到，陳九州會這麼放心于他。
還想再推辭一番，卻已經被魏麟拉了過來。到最後，只得抱拳領命。
「洪將，莫要害怕，這一次過去，說不得你會立功。」陳九州露出笑容。
早在昨晚，洪海與魏麟，已經相談甚歡，大致了解了東楚的擢升渠道，眼下听到陳九州這麼說，自然更是歡喜。
「謝陳相信任。」
「好說，一起去吧。」
既然是查探，便不能帶著太多人，沉思了番，到最後，陳九州只選了三千人的護衛。雖然規模不大，但也算是百戰老兵，關鍵的時候，還是能擋幾輪的。
太陽出來之後，風雪變得小了一些，但腳步踩在地上，不多時，便有些濕黏起來。
「陳相，這小道不能騎馬。」王祜的聲音帶著歉意。按著他的想法，像陳九州這樣的人，一般都會坐在馬車里，指點江山。
「沒事。」陳九州勸慰了句，他並非是一個嬌氣的人。
多走幾步，陳九州才抬起頭，看著前方的山色。約莫是入了冬，眼皮子底下，目光所及，都是片片刺眼的白色。
偶爾能見一兩只覓食的小獸，約莫是听見了什麼，又驚驚乍乍地隱入林子。
「陳相請看，那里便是渭西守軍的大營。」王祜凝聲，伸手指著前方。
順著王祜指去的方向，陳九州繼續看去。果不其然，細看之下，便看見了一大片雪色營地。
並非只是普通的行軍扎營，而是造了不少的木房子，來抵御嚴寒。
大片的空地上，不時還有操練的聲音。但聲音有些無力，想來偽秦的軍紀，一向都是如此。
畢竟再怎麼說，白慶龍稱帝建國的時候，這依靠的，便是一群乞活山的烏合之眾。
「陳相。」王祜呼了口氣，臉色變得越發認真，「還有一事，需要和陳相說。」
陳九州抬頭，看著王祜的神色，只覺得哪里不對。
不過，都這種情況之下了，王祜這人，應該也沒有什麼叛變的意思。左右這些亡國大將回不到蜀地，他也是一個死字。
陳九州哪里想到，王祜的下一句話，讓他臉色微白。
「陳相，先前白慶龍召集了諸多將軍，我也在列。在那時，他說了一件事情。」
「到時候，要想攻打魏國，會從渭西出兵。而在渭西後面的林子里，那條蠱惑用的金龍，已經早早運來，挖了一個養龍潭，養在里頭。」
「養龍潭？」陳九州凝聲。
「正是，听說那條金龍入潭之時，還咬死了十幾個挖潭的民夫。」王祜的語氣里，帶著憤怒。
「這等畜生，每日所食，耗費巨大。這蜀地三州，不知有多少百姓，尚在食不果月復。」
「王祜，能繞過去麼。」
「陳相放心，能過去的。但要小心一些。」
「正好，本相也想殺了這條畜生。」陳九州臉色變得認真。毫不夸張地說，到了現在，東楚已經殺死了好幾頭蛟。
這種鬼東西，壓根兒就不該出世。
听見陳九州的話，不僅是王祜，連著旁邊的洪海，臉色都變得佩服起來。
他們並不知道，作為穿越而來的天選之子，如這些東西，陳九州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很簡單的一句話，只要是擋著東楚的，那麼，便都是敵人。既然是敵人，便該毫不留情地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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