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城外,東楚營地。
司馬楚這幾日,每天八趟,都在緊張兮兮的,帶來一個又一個的情報。
「所以,那位司馬唐入了胡州,和慕容鹿相談正歡?」陳九州皺起眉頭。
司馬楚嘆出一口氣,「暫時來說,便是這樣……如果沒猜錯,陳相要帶兵,去討伐胡州,我的這位兄長,很可能是三軍主帥。」
「很厲害麼。」
雖然說,司馬唐有戰神的名頭。但不管如何,陳九州還是希望,司馬唐是屬于過度神話。
誰都不喜歡,一個絕世戰神突然冒出來,然後與你廝殺打仗。
「自然是……厲害。陳相,到時候去了胡州,還請萬分小心。」
「司馬兄,你家的這位兄長,最擅長的本事是什麼?」
「應當是陣法。」
陳九州沉默點頭。若是如此一來,只怕事情要更加棘手了。
「陳相打算什麼時候,發兵胡州。」
听著,陳九州陷入沉思。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司馬唐的到來,以及入城後的表現,並沒有對慕容鹿露出太大的敵意。換句話說,這種人很會來事,知道眼下最要緊的是什麼。
同理,慕容鹿也不會是傻子。在這場大戰之前,絕對不會出手奪權。
陳九州有心再拖……但這樣一來,無疑是給了胡州那邊,操練新軍的時間。所以,陳九州覺得是時候出征了。
合在一起的十七萬大軍,不算多,也不算少。但要和胡州相比,多少還有些不夠看。又有戰神坐鎮,慕容鹿參謀……一時間,陳九州陷入沉思。
按照他的估計,恐怕這場戰事,會很艱難很艱難。
「陳相,我家陛下請你入宮。」
「司馬兄稍等,我換件袍子。」
已經動了出征的打算,不管如何,終歸要入宮一輪。
不多時,換完一身嶄新的袍子,陳九州才和司馬楚二人,坐上了馬車,往許昌皇宮的方向,徐徐而去。
……
並沒有在殿上,而是站在了御道。不斷看著中門的方向,司馬佑臉色焦急。
胡州那邊的禍事,越來越出乎他的意料。
到最後,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他的那位皇姐,當真是好大的手段,請到了司馬唐出山。
這造反的勢頭,好像是……越發不可控制了。
慶幸,那位東楚陳相答應幫忙,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陛下,陳相到了!」
只等有老太監稟報,司馬佑急忙理了理身上的龍袍,露出滿臉的哀痛神情,往前迅速走去。
馬車停在了宮門之外,在一大隊御林軍的護衛下,陳九州和司馬楚二人,並肩踏上了御道——
「陳相!」司馬佑的聲音里,多少帶著哭腔。
情真意切,讓陳九州一時也分不清,面前的這位趙國小皇帝,究竟是裝的,還是當真是悲從心來。
不過想想也是,如今胡州那邊的情況,司馬佑當真要一頭霧水了。
「陛下如此,外臣誠惶誠恐。」陳九州禮貌施禮。
「陳相,還請隨朕入殿。」
入殿,無非是為了胡州的事情。陳九州很明白,如今胡州那邊的戰事,已然像一塊巨石,壓在了這位趙國小皇帝的胸膛之上。
「朕多問一句,陳相何時啟程。」坐在龍椅上,讓人賜座掌茶,司馬佑便急急開口。
「便是這幾日了。只等我東楚騎營,再多熟悉一番,本相便立即出征。」
司馬佑頓了頓,終歸是咬了咬牙,又開口來問。
「這一次……陳相可有信心。」
陳九州冷靜搖頭,「本相不敢托大……如今兩軍合兵,也不到二十萬的人數,而胡州那邊,尚有三四十萬大軍,另外,還突然多了個老戰神。此戰,恐怕會很艱難。」
這句是實話,陳九州沒有隱瞞的意思。真有那麼簡單的話,司馬佑也不會花費大代價,請他來幫忙了。
猶豫了番,陳九州又補上一句。
「陛下切記,大軍離開許昌之後,陛下繼續想辦法來募兵。兵力不足,終歸是許昌現在,最大的一個問題。」
遙想當年,司馬默何等的意氣風發,手底下一百多萬精銳,諸國來賀。但到了現在,隨著一步步的衰弱,許昌城哪怕提高了軍餉,也只能募到了十萬余人。
說句難听的,十七萬大軍出征之後,許昌城內剩下的三四萬大軍,根本是不夠看的。打股叛賊,估模著都要很吃力。
只要司馬佑不傻,這等時候,便該明白他的意思了。
龍椅之上,司馬佑的一句話,終于讓陳九州,稍稍松了口氣。
「陳相放心,朕正有此意。」
「如此,本相就放心了。」陳九州笑道。
司馬佑點點頭,面色一頓,認真說了起來。
「陳相此次出征,還望助我趙國,平亂成功。朕、朕的許昌城里,尚有一些存銀……可撥一百萬兩的銀子,給陳相用作軍餉。」
听到這個數字,陳九州臉色一怔。他知道,司馬佑是真的急了,怕他另有心思,急忙托出了一百萬兩銀子,用來收買軍心。
當然,陳九州肯定要收。
心底里,還是那句話,和魏國的兄弟情義不同,面前的趙國,和東楚之間,更類似于一種純粹的雇用關系。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