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迷霧(上)

作者︰嘉圖李的貓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劉宇雙腿發軟,整個人四肢著地,猶如待宰的羔羊。

現在他腦袋里一片空白,上下牙齒不停的打顫。這可是特使大人啊,若是這位特使願意,當場把他殺了,玄青子也不會說啥。

雖然現在他在玄青子的面前算得上是紅人,可他心里可清楚得很,玄青子對他可不會有什麼感情,只不過現在沒什麼人值得他相信了,所以才重要自己。

但其實,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條狗,甚至連夠都不如!

和狗比都比不了,更不用說和這位特使大人比了。

劉宇此時壓根不敢看汪紫涵,更不敢說話。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夏日的陽光有些熬人,還是害怕,臉頰上滑落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起來!」

汪紫涵坐在了桌子旁,此時只能看到趴在地上,露出了腿和一半的劉宇。

听到這聲喝,劉宇也不敢反抗,只能緩緩的起身,滿眼恐懼的看向了汪紫涵,最後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那塊令牌上。

一想到自己居然對特使大人動了邪念,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

「坐下。」

劉宇不敢不從,也不知道這位特使大人到底想要干嘛,但現在的他別無選擇,只能如同一條狗一般,主人讓干啥,他便只能干啥。

劉宇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這一瞬間仿佛比一生都還漫長。

「喝。」

汪紫涵的聲音溫柔了下來,如同是對一位老朋友說話一般,甚至還頗有禮貌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劉宇也沒多想,便直接把茶喝了下來。劉宇現在心里只是希望奇跡出現,希望這位特使大人沒有發現自己下藥。

茶才入月復,汪紫涵斜了一眼還在發抖的劉宇這才輕聲說道︰「昨日,你讓王婆來下藥,結果藥給王婆喝了。我原本以為你們會收斂一些,沒想到今日又來。」

劉宇听到這話,心里「咯 」一聲,頓時面如死灰,雙腿便不受控制的又要跪下去。

「好好坐著!」

汪紫涵的聲音立馬凌厲了起來,劉宇只能繼續坐在了凳子上。可此時的他,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今日那王婆學聰明了,自己不喝,非得看我喝下去,這才離開。所以,她下了藥的這杯茶,只能讓你喝了。」

听到這話,劉宇面色一僵。

頓時急忙摳自己的喉嚨,但他才做出這個動作,汪紫涵便喝道︰「你若是敢吐出來,那這總里長換人。你這命,就留在這兒吧!」

劉宇的動作停了下來,只能低著頭,咬著牙強行克制著心里的躁動。

昨晚徐長安回來之後,夫妻兩人一合計,便知道這幾個人心里打什麼主意,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汪紫涵修為不高,那是相對于逐日境來說。

就王婆這樣的凡俗,只要她稍微的眨一眨眼楮,汪紫涵都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把茶給換過來。

「行了,這次的事兒,我就不和你計較,你此番可以離去了。」汪紫涵看著劉宇的臉通紅,便笑著說道。

劉宇終于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雖然他現在喝了藥,但這藥也不算什麼毒藥,待會重金去找留在這街上的兩個女子,總能解的。

只是不知道,昨日那王婆是怎麼解的。

想到這兒,他急忙站了起來,鞠了一躬便要跑出這個前兩天他心心念念,現在卻讓他感到恐懼的院子。

只不過,他才轉身,汪紫涵的聲音再度傳來。

「若是你敢糟蹋這條街上的妙齡女子,今晚的月光你就別見了。最好別用僥幸心理,就玄青子給你的那滴血,可沒辦法讓你有資格忤逆我的話。」

汪紫涵這話,說得極為的霸道。而且,她還直接點出了玄青子,算是威脅,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劉宇現在只想著離開這地方,急忙點頭。渾身燥熱的他,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

「滾!」

劉宇急忙跑出了這小院,才出這小院,便看到了早在一旁候著的王婆。

方才汪紫涵呵斥劉宇的聲音雖然大,但在李道一的要求下,韓仙兒出手了,王婆什麼也听不到。

王婆瞧見劉宇出來了,有些萎靡不振的她還是換上了一幅笑臉,直接迎了上來,急忙問道︰「里長,怎麼樣,得手了嗎?」

劉宇低著頭,如同一頭倔驢一般,直接推開了王婆,急忙朝著自家而去。

王婆看著劉宇離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擔憂,便急忙追了上去。不管怎麼說,這劉宇在他們眼里可是大人物啊,要是生氣了,恐怕她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她跟著劉宇一路回到了劉宇家里,等她進門的時候,便見得劉宇直接跳進了門口蓄滿了水的大水缸里,整個人面色潮紅,喘著粗氣。

看到王婆跟了進來,劉宇也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便直接喝道︰「滾啊!你給我滾!」

劉宇沒辦法找女人,只能想辦法自己硬生生的扛過去。

王婆不明所以,看得劉宇越是暴躁,她越是擔心,便往靠近了一些,急忙問道︰「里長大人,怎麼樣了。應該得手了吧,我用的可是最烈的藥了。」

劉宇听到這話,心里後悔不迭,但此時心里的沖動早已經沖散了他的理智。

不管怎麼說,王婆雖然年紀大了,但也是一個女人。

劉宇大吼一聲,便嗷嗷直叫,如同一只猛獸一般從水缸里沖了出來,直接將王婆撲倒在地。王婆還來不及反應,身上的衣服已然被劉宇給撕碎了。

在早些時候,王婆家門口那棵看起來早已死了的老樹開了花。王婆這人,總有些神神叨叨的,要不然也不會在意什麼本命年,把劉宇家的金牛給拿走了。她之前也嘗試過解釋一番,想看看這老樹開花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寓意。直到現在,她被劉宇按在了身下,方才明悟。

兩行淚水劃過她的臉頰,不知道是哭泣還是高興。

而李道一,則是坐在了房頂上,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一幕。

圖他可看過不少,活還是第一次看。至于韓仙兒,則是背對著李道一坐了下來,要不是念在李道一身上有傷,按照她的性子,早就給李道一幾巴掌了。

李道一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一改常態的沒有點評,反而是冷聲說道︰「知一大和尚領悟的那因果,我才不認呢!」

韓仙兒有些不解,她不明白這家伙明明是在看活,為什麼能和因果扯上關系。

「小婬賊,這和因果有什麼關系?」

韓仙兒有些不解,實在憋不住了,只能輕聲問道。

「知一大師的因果,是讓人人都大愛,因果是作用于整體。而我卻不認為,我就認為因果應該報應在個體身上,特別是關于作惡這一事兒之上。知一大師心里有大善,自然覺得因果是那樣的;但我不行,因果就是要有報應,哪怕沒有及時性,也終會報。」

韓仙兒不認識什麼「知一大師」,但就這話她知道李道一看這活可不單單是為了看而已。似乎,還真有他的道理?

「這劉宇想下藥,是因。而這藥最終作用在他們自己身上,便是果。至于這王婆,昨日她也想下藥,倒也算不上冤枉。你說,這算不算因果報應?」

李道一說著,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韓仙兒。

韓仙兒一愣,看著認真的李道一,急忙點了點頭。

李道一說罷,便站起身來,甩了甩身上的道袍說道︰「行了,咱們走吧。徐長安那小子還要用這劉宇,咱們可不能對他們動手,小懲大誡便行了。」

「哎,佛家修的是眾生,自然看眾生的因果;我道家,修的自然,可沒他們那份大愛。不過,若人人心中都有小愛,匯聚在一起,不也就是大愛。殊途同歸,殊途同歸啊!」李道一嘆了一句,便直接跳下了屋頂離開了。

韓仙兒目瞪口呆的看著李道一的背影,眼中出現了一抹奇怪的神色。

他方才看了那麼久的活,腦袋里想的居然是這些因果?

要真是真麼說來,自己的心境其實還不如這被她看做婬賊的小道士。而且,方才他說的那些話,像極了諸子百家某些大聖人所言。她記得,有位大聖人也說過類似的話,雖然說的不一樣,但大體意思是相同的。

韓仙兒轉過頭,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活。看著這兩人如同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蛇,頓時有些面紅耳赤,轉過了頭,朝著李道一追去。

……

過了一個時辰,劉宇已經累得躺在了地上,睡了過去。

而王婆卻是越發的精神,滿意的看著劉宇,手還在劉宇赤果的胸膛上畫著圓圈。她沒想到,她一把年紀了,還能得到這種滿足,便一臉的嬌羞,朝著早已睡著了劉宇說道︰「死鬼,比我家的驢還厲害。」

可惜劉宇睡著了,沒有听到這段話,不然他肯定能夠猜出來這王婆昨日是用什麼解了這藥的。

又過了不久,劉宇醒了過來,還把王婆帶入了他的屋子里。

倒不是他想溫存,只是不管怎麼說,得給王婆找一件遮蔽的衣物,就這麼赤條條的跑出去,對他的名聲可不好。

兩人穿了衣服,王婆又看向了桌子上放著的那十一個金子打造的小生肖,頓時面露笑容,看著劉宇說道︰「劉相公,咱們也算自家人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看,這……」

劉宇看到她的樣子就直惡心,順著王婆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桌子上昨日被她拿了只剩下了十一個的生肖,便點了點頭。

王婆大喜過望,便立馬把這剩下的十一個生肖全給摟走了。

看著王婆離去的背影,劉宇眼中露出了一股殺意。

劉宇洗了一晚上的身子,甚至把自己的身體都搓出了血,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才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大廳里,看向了桌子上放得好好的金子打造的十二生肖。

而王婆的尸體,也在今早被發現。還是她那只老驢今日因為被餓得受不了,一個勁兒的叫著,這才引起了鄰居的關注,進了門便看到王婆吊在房梁上。

至于王婆的死,沒人去追究些什麼。畢竟,她看起來就是自殺。恐怕,除了院子里拴著的那頭老驢或許有理由關心下王婆為什麼會自殺,便再無其他人會去追究這事兒了。

就在王婆死後不久,劉宇請了剩下的幾位里長吃了一頓驢肉火鍋。

而今日,劉宇看了一眼自家放著的十二生肖之後,便朝著玄獅山而去了。

此時,玄青子正在算卦,手里拿著龜殼,身邊還放著一本書。

一會兒看著桌子上掉落銅錢所展示的卦象,一會兒看看書上怎麼解卦的。

可無論他怎麼算,愣是找不到韓仙兒的蹤跡。

他原本以為是自己實力不濟,所以這才重新把書翻出來細細的看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其實,哪怕他有本事,也壓根算不出來。

畢竟,現在的韓仙兒和徐長安等人在一起了,被徐長安所影響,命運也發生了變化,自然就算不到下落了。

「大人,劉宇來了。」

玄青子听到小妖的稟告,大袖一揮,便直接收起了這些銅錢和龜殼。

看著跪在地上的劉宇,玄青子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現在正是缺人用的時候,他對任何能利用的人都會報以微笑。

「起來說話。」

「是,老祖。」劉宇站了起來,低著頭,異常乖巧,哪里還有他在王婆面前那囂張的模樣。

「何事啊?」

「特使大人聯系我了。」劉宇小聲的說道。

「嗯。」玄青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是個女人。」劉宇大著膽子,看了一眼玄青子。說實話,他今日上來,便是為了此事。他希望,這特使大人是假的。那樣,他就有了報復的動力和靠山了。

他知道這次上來很冒險,但一想到王婆那令他作嘔的身體,他便抑制不住內心的仇恨。

「然後呢?」

「所以……」

劉宇話還沒有說完,玄青子便冷哼了一聲,聲音冷了下來。

「你得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你是來質疑他,還是來質疑我?我告訴你,那令牌我的確給了一個男人。但,這不是你改管的事兒。你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兒,就是听從特使大人的命令,絕對的服從,配合他找出韓仙兒!」

听到玄青子的語氣,劉宇被嚇得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

直到鮮血染紅了地上的磚石,玄青子這才說道︰「滾!」

劉宇此時一句話都不敢說,便立馬跑了。

對于那令牌為什麼會在一個女人手里,玄青子不關心。若是「九剎」真的親自出面調控,他反而會懷疑「九剎」的實力,但作為一名刺客,一名能夠操控大局的人,最擅長的事兒便是扶持傀儡。這本事,是最基礎的。

其實,只要玄青子別那麼篤定,也別那麼聰明,讓劉宇把汪紫涵的畫像畫下來,恐怕他就能發現自己上當了。

但,反而因為「九剎」的出現,不僅讓他沒有產生任何的懷疑,甚至為了與九剎更好的配合,還把之前監視三聖街的所有人都給撤了回來。

待得劉宇離開之後,玄青子嘆了一口氣,又重新拿出了一本書。

而這本書的封面上,只有四個大字。

「葬界之術!」

這是帝俊給他們的書,也是他們壓箱底的手段。

現在雖然整個劍獄沒有針對他們,可若是韓仙兒一日沒被他們抓住,一日沒被他們殺了,便存在著他們被整座劍獄針對的可能性。

而這葬界之術,便是他們的底牌!

……

聖朝。

齊鳳甲坐在了城頭,手里拿著一壺酒,看向了遠方的火燒雲。

風撩起了他微白的頭發,此時不少百姓正忙著出城。今日長安城的宵禁比往日來得要更早一些,百姓們必須提前出去。

等到夜幕降臨,身披盔甲的人馬如同一座座移動的堡壘一般,走出了長安城。

而這群騎兵,正是鐵浮屠!

等到鐵浮屠遠去,齊鳳甲拿起了手中的酒葫蘆,朝著他們敬了一口。

為這些保家衛國的他們,為與妖族博弈的他們!

「哎,徐長安一沒在,這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一道聲音在齊鳳甲的身後響起。

齊鳳甲都沒有轉頭,只是把酒葫蘆直接往身後一丟。

來者打開了酒葫蘆,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說道︰「行了,今天喝了你一口酒,改日來我府上,我還你幾壇。」

一向喜歡在喝酒上佔便宜的齊鳳甲今日卻罕見的搖了搖頭笑道︰「算了吧,等什麼時候沒有百姓起義了,四方太平,你再還我。」

一提到這話,來者便有些頭疼。

他的各類政策,明明都是為了百姓好。而且,只要能夠實施下去,不說百姓人人富裕,但能夠安居樂業卻是不難的。

可偏偏,他的政策無法完全的實施下去。

最大的問題他也知曉,可偏偏無法阻止。

造成如今這種情況最大的原因,便是吏治。這些個官員,受到了別人的蠱惑,陽奉陰違,這才讓百姓不得不反。

可這事兒不是一兩天就能處理的,而且他還不能大範圍的換官員。

若是官員換得太勤快,百姓也不會對朝廷有信心。

「我盡量吧!誰能想到,正當我們以為一切告一段落,即將迎來盛世的時候,貪官污吏又橫行。」現在有資格說這話,並且處理這些問題的,本就沒幾人。

一算下來,會來找齊鳳甲喝酒的,也只有楚士廉了。

「貪欲,每個人心中都有。只有心中有聖賢,甚至是心中有理想,有堅持的人才能戰勝貪欲。可這麼多官員,我們也沒辦法要求每個人都有一顆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聖賢心。這事兒也不怪你,那什麼帝君,其實就是裂天搞的鬼。」

齊鳳甲先是安撫了楚士廉一句,隨後接著說道︰「貪欲,就是一顆種子。當志向理想遇到金錢的時候,這種子便會生根發芽,成為參天大樹。而在這些樹下,陰暗潮濕,便會引發混亂,還會滋生蟲子。」

「用道德去撞金錢,往往就是以卵擊石。」

听到齊鳳甲這話,楚士廉只能長嘆一聲。

現在聖朝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可隔三差五就有起義爆發,天南海北都有。有一些,甚至還不弱。

雖然都能鎮壓,但總是這樣。也是疲于奔命,讓長安陷入了疲憊之中。

最讓他們頭疼的,還是他們必須派精銳前去。畢竟要是派一般的軍隊去,遇到妖族的人出手,便等于是讓他們去送死。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最累的便是能夠抗擊妖族的鐵浮屠和山陣了。

事兒不大,但少了他們還不行。

「其實,倒不是現在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只不過是以前徐長安在的時候,出現的妖魔鬼怪都被徐長安擋住了,哪怕是妖族大軍出現,徐長安都沒讓你們勞心費神。現在徐長安一沒在,知道難了吧?」

「行了,知道了。要是能夠把軒轅仁德殺了,恐怕就不會出那麼多事兒了。」楚士廉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

畢竟,這事兒他可不敢在朝堂上提。

他想來想去,想要一勞永逸,也只能用這個法子了。畢竟,現在起義的百姓,大多都是打著軒轅仁德的旗號。

擒賊先擒王,只要先殺了軒轅仁德,就不會有那麼多事兒了。

「這話,你也只敢和我說說了。」

齊鳳甲笑了笑,嘆了一口氣道︰「早有人去了,你以為晉王沒在長安,是到處去玩了嗎?」

夜幕降臨,兩人緩緩散去。

……

而這一夜,裂天做了一個夢。

他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也知道自己父親的謀劃

a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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