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廟里廟外的江湖 第二十九章 嫣然一笑 如沐春風

作者︰嘉圖李的貓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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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走了,很憋屈的走了。

身為整個聖朝的二皇子,身份顯赫,地位之高,比整座赤岩山還高,結果連幾個人都動不了,只能欺負一下自己的下屬機構。

他雙眼中噴著怒火,一掌打碎了桌子。

陰森森的說道︰「前任戶部尚書是不是還在天牢里。」

穿著紫色勁裝的女侍衛恭敬的說道︰「那位尚書犯了貪污行賄,我們偽造的證據也十分充足,不過聖皇陛下只是把他關在了監獄里,沒有提審,也沒有下一步的指示。」

「陛下好像忘了這個人似的,如今罪名也未曾定下來,那位尚書大人至今還只是暫且扣押,就關在了長安的大理寺里。」

二皇子轉動著手上的扳指,背著雙手,來回的走動,過了半晌,這才悠悠的說道︰「父皇還是偏心大哥啊。」

他定在了原地,認真的想了想,最後狠下了心,咬牙道︰「紫荊四衛听令!」

「傳本皇子諭詔,提審前戶部尚書到通州,本皇子親自審問!」

二皇子擲地有聲,可侍奉一旁的女侍衛卻有些遲疑。

「若是聖皇責怪下來……」

二皇子陰惻惻的說道︰「老東西閉關,不知道多久才能出來。」說著把手指上的扳指給月兌了下來,遞給了女侍衛。

「老東西說過,見扳指如見他,你直接拿著扳指去大理寺提人,我看誰敢阻!」

……

在夫子廟的小童突然打了噴嚏。

趙慶之盯著徐長安,徐長安也盯著趙慶之。

趙慶之最終失望的搖了搖頭。「都說虎父無犬子,你這程度,若是放入尋常人家,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可若是你的父親是他,那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白痴。」

徐長安有些慍怒,卻不敢回嘴。

現在好像人人都知道他父親是誰,他父親很了不起,可偏偏他自己,連自己父親的名字都不知道。

趙慶之接著說道︰「以後的路還要看你自己,至于將軍怎麼安排的什麼東西都要靠你自己,除非你有性命之憂,否則我們不會出手。」

「還有,如果你次次指望我們去救,恐怕將軍也不會吝惜一個廢柴。」

說完之後便立馬走到了範不救的身旁。

「誰還嘲諷我是護龍衛來著,我看你做得比我們護龍衛還好,連泥鰍都護上了。」話畢,看都沒看範不救一眼,轉向了柴新桐。

範不救的臉色變紅接著又變青,恨不得鑽進地縫里。

「我不管你什麼原因,可我們不願意以後我們少主的男人是個挺不起腰的廢物!」

柴新桐默然,看了一眼身邊的小童,沒有說話,只是小童緊緊的抱著柴新桐的大腿。

最後,他向汪紫涵點了點頭,掠過了她,直接走向了蘇青。

汪紫涵畢竟和這朝堂的關系不大,她現在的身份注定她只是一個江湖兒女,比起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幸運的多,更要簡單的多。

他朝著蘇青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

「多謝大王子近些年為聖朝和北蠻之間和平相處所做出的貢獻。」

蘇青點了點頭,承受了他的道謝,然後雙手托起了他。

「趙將軍,你們想必也知道當年的事,今日前來通州,只為了這赤岩山上的將冢,將冢之事一完,絕不叨擾各位。」

趙慶之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徐長安。

……

七日之期,轉瞬即逝。

雖然中間發生了一些小波折,可這並不影響徐長安和卿九之間的賭斗。

細雨霏霏,卻異常的寒冷,中間夾雜著不少的白色小雪粒。

徐長安如同往日一般背著那柄用麻布裹起來的巨劍,和面容如往日一般冷峻的夜千樹並肩而行,直赴城門之外。

雖然大雪還未到,可這天氣也是寒冷異常,路上已經結起了冰,凌安府內的街道上,除了忘記賣炭急匆匆朝著煤場跑的男人外,基本沒了其它的行人。

沒有錢買煤的窮苦人家便把雙手插進袖子里,抱著雙手,一邊抱怨著這見鬼的天氣,一邊不停的跺著腳取暖。

只有德春樓的姑娘們,每個姑娘的屋里都有著精美的小火爐,整個房間里暖洋洋的,她們穿著薄如蟬翼的絲衣,盡情的舒展著自己的身體,畢竟這天氣這麼冷,有錢的客人寧願在家里烤著火爐,找個丫鬟陪著,也不願冒著風雨出來。

樊九仙還是一身的紅衣,只不過披上了貂皮披風,帶著一雙白色的手套,一走起路來,衣服上的鈴鐺叮鈴作響。

她如一團火一般沖進了德春樓。

那些慵懶的女人听到了鈴鐺響,立馬坐直了身體,她們知道老板娘脾氣不好的時候不僅鈴鐺響,而且討厭慵懶的人。

樊九仙直接上了四樓,之前柴新桐養傷的地方。

她沒有絲毫的客氣,畢竟自己的地方,要什麼客氣,她一腳踹開了房門,看著空蕩蕩的房間。

打開屋子,一股子藥味傳來,桌子上凌亂的放著不少膏藥,甚至還有胭脂水粉。

她生氣的一腳踹翻了桌子,使勁的踩著腳下的那塊制作精美的人 皮面具。

「胡鬧!」

「馬上給我調匯溪境的人來,半個時辰內,能調多少算多少,去城外集合。」

……

徐長安和夜千樹到達城外時候,那里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二皇子,魔道的不少人,甚至還有正道的其它人,此時他們都像是為了看這場決斗而來,並非是為了傳說中的將冢。

他們也絲毫不著急,畢竟大家都知道,只要盯好了將冢主人的兒子,那將冢不用愁進不去。

二皇子身邊站著四個紫衣的侍女,卿九的背後站著水恨生還有不少的魔道弟子,他們的服飾大多以黑色和紅色為主,可和一身黑衣的二皇子比起來,氣質上便有了雲泥之別。

至于正道的弟子卻沒幾個,只有幾個二流勢力的人零零散散的遠遠觀望,乍一看,徐長安和夜千樹有種羊入狼群的味道。

「小子,之前沒喝到你的血,今日我要當著眾人的面狂飲!」

徐長安笑了笑,沒有說話。

雖然沒有反駁,可在卿九看來,這才是看不起他的表現,根本不屑!

卿九冷哼一聲,拿出了一柄骨扇,二話不說,直接朝著徐長安打去。徐長安眼疾手快,拿出裹著麻布的大劍,「叮當」一聲,相交之聲穿來,裹著麻布的大劍擋住了突襲而來的骨扇。

接下來的時間,卿九特別難受。

徐長安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他的每一次攻擊都被提前預知,進攻被完全的封死了,甚至徐長安連劍上的麻布都沒有拿下來。

誰也沒有想到,沒什麼可觀戰績的徐長安對戰能夠跨級而戰的卿九居然毫不費力。

卿九異常的憤怒。

大吼一聲,一個銅碗滴溜溜的轉,從懷中飛上了天空。

卿九捏了一個奇怪的手訣,那銅碗之上射出一股紅色的光柱朝著徐長安本來,徐長安見狀,立馬躲開,那道光柱還是打散了徐長安的發髻,徐長安額頭上冒出虛汗,若是躲得慢了些,這一下就直接打在了他的頭上。

徐長安仍然沒有扯開劍上的麻布,長劍橫胸而立,風雨漸大,衣袂輕輕揚起,他吹了吹遮住眼楮的劉海,竟有一股瀟灑之意。

那個銅碗就是當初認他為主的聖物,直到如今,卿九也沒能完全掌握並且使用,憑他現在的實力,能夠發出這麼一擊,已經算是勉強至極。

那銅碗緩緩降落,飛回了卿九的手中。

他看著仍然沒有扯開劍布的徐長安,咬了咬牙,打開了骨扇,攻了過去。

當長劍快要和骨扇相交時,突生肘腋,一道黑芒憑空出現,硬生生的打在了長劍之上,長劍應聲而斷。

接著徐長安的胸口被狠狠的踹了一腳,他頓時倒飛出去,噴出了一口鮮血。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夜千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發生。

徐長安臉色變得蒼白,捂住了胸口。

水恨生收起了刀,看著斷做兩截的長劍,黑色的劍身,普通的材質。

「徐長安呢?你到底是誰?」水恨生寒聲問道。

「徐長安」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笑容,輕輕一撕,頓時露出了一張凌安府都熟悉的臉。

「柴新桐?」二皇子狐疑道。

他不是不確定柴新桐的身份,面前這個人,包括憑他對扇子的攻擊之法的熟悉程度,就不難判斷他的身份。

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柴新桐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二皇子突然反應了過來,大呼一聲「不好!」,臉色陰沉的似快要滴出水來。

一陣「轟隆」之聲傳來,震耳欲聾。

他們立馬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道紅色光芒沖天而起。

所有人心里一涼,這是百里之外赤岩山的方向。

將冢正好在赤岩山上。

二皇子恨得牙癢癢,死死的盯著柴新桐。

「好一個暗度陳倉!」

特別是卿九,他的臉色更加的難看。

「殺了他們!」他突然傳出了野獸般的低吼,約莫百多魔道中人,直撲柴新桐和夜千樹。

夜千樹見狀,立馬拋起長劍,長劍直直插在了柴新桐的面前,他立馬坐了下來,手捏劍訣,一個藍色的光罩罩住了兩人。

夜千樹也是匯溪境巔峰的強者,由于各方下令,不許匯溪以上的人到來,所以此時他的修為在場中數一數二。

那些魔道弟子,又怎麼能夠破的開他的防御。

二皇子臉色陰沉,看了一眼水恨生。

「水兄弟,我們二人聯手,破了他的防御!」

二皇子說著,帶上了一個金黃的爪套,一個金色的巨大龍爪憑空浮現,狠狠的抓在了藍色的光罩上。

光罩晃了兩晃,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龍爪虛影消失,「 嚓」一聲,光罩出現了一絲裂痕。

二皇子沒有再出手,看向了水恨生。

刀芒再現,光罩破碎。

卿九見狀,立馬下令︰「給我把他們剁成肉泥!」

刀槍棍棒閃著寒芒,甚至還有狼牙棒朝著兩人攻來。

柴新桐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突然他听到了一陣陣叮叮當當的鈴鐺聲,腦海中浮現出了那抹紅色的身影,心底微微嘆息了一聲,看來此生真要負了她。

「真是個沒用的男人,這就等死了?」一道聲音傳入耳簾,如春風一般,沁人心脾,就是太陽也沒有這聲音溫暖。

樊九仙朝著柴新桐嫣然一笑,隨即轉過身去,臉色一冷。

「要比人多麼?今日你們一個也逃不了。」淒冷的聲音傳入眾人心底,看著凌于空中的那道身影,宛如女王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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