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容我任性自私一回

3 容我任性自私一回

次日,天一放亮,大雨早已停了,尋凡急匆匆地沖出山洞,也沒有去采續骨七星草,只把裂地虎的尸體背起來,飛速地沖出留魂獸域,一頭沖進坐落于留魂獸域三十里的小鎮藥莊的家中。

將裂地虎扔給佣人,與母親匆忙地打了個招呼,就鑽進了自己的房間,腦子里亂哄哄的,「這一次的奇遇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如果那本書上記載的是真的,那也太不可思議了。這一切充滿了神奇和詭異,完全超越了自己的認知,完全超越了現實,怎麼接受,能接受嗎?」尋凡就這樣胡思亂想了一天。坐立不安,想睡一會兒,可怎麼也睡不著。

晚飯時,母親來叫他吃飯,二十多年了,尋凡的生活幾乎都是母親來打理,即使近幾年家中有了佣人,也從沒有改變過。在母親的眼楮里兒子已經成為了她的全部,而母親也成為兒子心中唯一的依賴。

他強做鎮定地看著母親,母親微笑著說 ︰「兒子,吃飯了。」

「哎,知道了。」

隨著母親向飯堂走去,母親並沒有回頭,輕輕地說︰「兒呀,今天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可能是打虎累得吧。」

母親回頭微笑著看了尋凡一眼,沒有繼續說什麼。尋凡攤開雙手,做了一個沒什麼的表情。母子二人誰也沒有說什麼,走進了飯堂。

女兒尋馨兒人已經五歲了,身高比一般的孩子高出半頭,十分的好動,話也多一些。見到爸爸進來,跳到爸爸跟前抬起笑臉說︰「爸爸,你太棒了,你打死的那只老虎太大了,外邊的人都說爸爸是一個了不起的武者,還有的說爸爸是武神呢。還有一些人要拜爸爸為師,要跟你學習武技呢。」

小家伙因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話,小臉漲得紅紅的。尋凡寵愛地雙手捏著女兒的小臉,額頭與女兒的額頭相抵。「小家伙這麼多廢話,吃你的飯去吧。」

「爸爸你能教我武技嗎?」說完一臉期盼的看著爸爸。

「小丫頭學什麼武技,好好學習吧。」

「切,不教拉倒,我自己到獸域里去學。」

「你敢,給你打腫嘍,听到沒有。」小馨兒重重地哼了一聲,坐在椅子上自顧地吃起了飯。

母親一邊吃飯一邊說︰「兒子,打虎危險嗎?

「啊,有一點兒,那只虎本來就受了傷,不然我也殺不了它。」

「兒子,咱以後只采藥不打猛獸可以嗎?」母親帶著商量中略帶乞求的語氣說。

「好,好,娘我听你的。」

母親邊吃邊自言自語地說︰「咱家再也不敢失去什麼了。」

「娘,我再也不了,您放心。」尋凡放下碗筷 連忙說。一家人再也沒說什麼。尋凡因為心里惦記著那本書,草草地吃了點兒飯,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里一直揮不去那本書的影子。

如果如書中所寫的那樣,簡直,簡直不敢想象。

自父親走後,家中一直以來就在艱難痛苦中度過,自己作為家中的主力,必須要把這個家承擔起來。兒時那種出人頭地,一鳴驚人的想法不得不壓在心底。

這本秘籍地出現,讓兒時的激情又激蕩起來。熱血在沸騰,心中有一種強烈的在推動著自己,欲罷不能。母親要健康地安度晚年,女兒要快樂的長大,這是自己在心中對已故的父親和妻子的承諾,自己不能有閃失,如果有了閃失,母親和孩子怎麼辦。

可是那本秘籍帶來的誘惑,讓自己強烈的不安。真是鄙視自己,真是一個優柔寡斷的廢物,機遇就在面前,為什麼還不去把握。秘籍,母親,女兒不斷的在腦海中交替,讓尋凡難以抉擇。

正在這時,輕輕地敲門聲傳來。「兒子,你睡了嗎。」

「沒呢,娘您進來吧。」尋凡翻身坐了起來,門緩緩地開了。面帶微笑的母親走了進來,坐在了兒子的身邊,平靜地注視著自己的兒子,「兒子,你是不是遇到了件難以決斷的事了,能跟娘說一說嗎?」

「娘,哪有,沒有沒有。您多想了。」

「兒呀,你是娘看著長大的,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甚至你的每一寸肌膚,娘都十分地了解,今天你一定遇到了一件大事,難以決定,如果你不想告訴娘,娘也不去追問。但娘有一句話要對你說,自從你父親和輝兒走了以後,全家的重擔都壓在你的肩上,娘只恨自己的身體不好,不能幫你太多。孩子,這些年以來,你做得很好,娘為有你這樣的兒子感到高興,你為了這個家委屈自己太多了,今天無論你作出什麼樣地決定,娘都支持你,成功,我是你的娘,失敗,你是我的兒子,無論怎樣,我們全家都在一起。娘知道你穩重,做事也知輕知重,知進知退。娘對你放心。」

尋凡看著母親,欣慰幸福的眼淚流個不停,把自己的所遇所想,全盤托出。並說出自己最擔心的問題,一旦自己去做,有可能會出現無盡的,不可預知的狀況,其中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家人。

最後,母親留下了一句話,「你的決定就是娘的決定,就是全家的決定。娘不會鼓勵你去做,因為那畢竟充滿了危險,但娘也不會阻止你去做,因為你已經這麼大了,事情的真偽,可行度有多大,你比娘清楚。無論你的決定怎樣,你要記住有兩個親人在家等著你平安歸來。」說完就轉身回房了。

尋凡送母親回到房間,女兒早已睡著了,妻子去世以後,女兒一直和女乃女乃在一起,尋凡侍奉母親睡下了,輕輕地走出了母親的房間。

尋凡雙手背負身後,心中思緒萬千,母親是一個苦命的人,那年父親去世以後,母親傷心過度,又要操心家業,累跨了身體。到自己十五歲進山采藥,母親又每時每刻惦記自己。直到自己成婚以後才過上了幾年安心的日子。可妻子又突逢噩耗,又再一次沉重的打擊了母親,還要照顧馨兒。馨兒幼小,還需要父親地照顧,他敢于冒險麼?心中真是欲舍不忍,欲罷不能,十分矛盾。

看著天上的三個月亮,神仰大陸的月亮與眾不同,是由三塊組成。每月中,三塊月亮會合並一次,拼成一個完整的圓月,

「家人正如那三個月亮,無論分與合,永遠同出同進,自己,母親,女兒無論生死永遠在一起。娘,容兒子任性自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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