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富婆。面對莎莉外婆的招攬,林格淡淡一笑,回應道︰「多謝客人好意,但我沒有這方面的考慮,請您諒解。」
「我叫瑟西妲,叫我的名字。」瑟西妲的眼神像一支縴細的畫筆,沿著林格分明的唇線勾勒著。
林格嘴唇微動︰「瑟西妲夫人。」
「叫我瑟西妲就好。」瑟西妲的聲音帶著些許埋怨,又像是在鼓勵。莎莉扭過頭,吃驚地看向自己的外婆——外婆臉上充滿媚態,仿佛完全忘記她這個孫女存在似的,眼里只剩下面前的男人。
或許外婆根本不在乎她在不在。林格猶豫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妥,于是轉移了話題。
「兩位想喝些什麼?」莎莉終于逮到機會說話了,連忙插入二人的交談︰「我和昨天喇
「好,莎莉小姐一杯瑪格麗塔。」
「交給我吧。」這時妮露微笑著說。短暫的目光交匯後,林格便點頭應允,他相信妮露的悟性,她絕不是伊莉絲那樣的笨蛋。
「夫人呢?」林格又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瑟西妲夫人。
「夫人……唉,好吧。」瑟西妲略帶幽怨地掃了林格一眼,拿過擺在旁邊的菜單,隨手翻開一頁,看也沒看菜單上的內容,便將菜單轉向林格。
「我向來相信命運的安排,正如人和人的相遇,相交,都是命中注定的。」
「您的意思是,就要這一頁的酒,對嗎?」林格看一眼菜單上的酒,確認道。
瑟西妲夫人輕輕點頭,看起來有些憂郁地注視林格的鼻尖。
「好的,一杯‘寡婦之吻’,請您稍等。」听到這個奇怪的名字,瑟西妲微微一愣,想起了莎莉那早已死了幾十年的外公。
「真是個有趣的名字,是你起的嗎?」林格笑著搖頭︰「是我家鄉的酒。」林格和妮露幾乎同時完成了各自負責的酒,分別將瑪格麗塔和寡婦之吻擺到兩位客人面前。
寡婦之吻,用到了隻果白蘭地,查特黃,廊酒,以及安格斯圖拉苦味。
最後以一根銀針穿過黑色櫻桃,置于杯口裝飾。瑟西妲凝視眼前精致的酒杯,其中的酒液呈現出淡淡的、發光的琥珀色調,美麗迷人。
她端詳了杯里的酒液一會兒,忽然閉上眼楮,光滑的下巴微微揚起,淺吸一口酒香,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她再次睜開眼楮,伸出白女敕如少女的手,輕輕捻起杯口的銀針,張開豐潤紅艷的唇,小心翼翼地含向那粒黑亮的櫻桃。
櫻桃至唇邊,她卻沒有立即含入,而是用余光瞄了林格一眼,見他正注視著自己,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忽地吐舌舌忝了一下。
那粒新鮮的櫻桃更有光澤了,像一顆黑珍珠。見林格似乎無動于衷,她又加快了頻率,舌尖如響尾蛇的尾巴一樣,將那粒櫻桃舌忝得滴溜溜地轉。
林格露出愕然的神色。一旁,莎莉的臉紅到了脖子根,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埋進如ˇ里,她開始懷疑,自己帶外婆來這里是否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作為魅魔後裔,她的純度實在是太低了,純情度則又太高,實在還需一番刻苦的鍛煉。
看到林格的表情,瑟西妲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輕輕吻了那櫻桃一記,然後將其含住,抽出銀針,細細咀嚼起來。
微微蠕動的嘴唇,散發著和櫻桃一樣的光澤。過了一會兒,她又雙眼含笑地注視著林格,將雙手放在下巴前,張開嘴,舌尖送出一粒干干淨淨的櫻桃子,展示一番後,輕輕吐于掌心。
靠近吧台的蘭婭眼都看直了,嘴巴張成了可愛的o型。妮露輕輕地笑了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實力如此強勁的魅魔了。
林格呢?盡管林格保持著表面的平靜,心里卻一陣騷動,身體里更涌現一股熱流。
伊莉絲的激素帶給他身體的影響,似乎還沒完全消退。但總的來說,他還頂得住。
他微笑,伸出手,示意瑟西妲夫人品嘗杯中酒。瑟西妲卻把那粒櫻桃子放到他手心,示意他收下。
林格深吸一口氣,將櫻桃子握住。瑟西妲這才露出笑容,拿起面前酒杯。
酒液入口,在口腔內流轉,化作絲絲縷縷暖流入喉。恍惚間,瑟西妲看到莎莉的外公在對她微笑。
毫無疑問,她深愛那個男人,願意為他生育,他也愛她,甚至為她獻出了生命。
正因如此,她才要承載著他的那份生命,心懷著他們之間那份無法磨滅的愛,快樂地生活下去。
這幾十年來,她一直很快樂。這正是那個男人所期望的。每當她快樂到極巔的時候,就會看到他在光芒中對她微笑,她會在他欣慰的注視中,擁抱極樂。
他們之間的愛,已經超月兌了一般人能理解的範疇。曾經那份深刻的愛,這些年她所經歷的歡樂時光,一起在心間涌現了出來。
濕潤了……她的眼眶。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無聲滑落,在光滑的臉蛋上留下一條晶瑩的痕跡。
莎莉看到忽然流下淚水的外婆,怔住了。這時的外婆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那種嫵媚勾人的神情從她臉上消失了,她在她臉上看到的是……一種明悟?
就像苦修多年的僧侶,一朝明悟,終于找到了尋求多年的答案。準確來說,瑟西妲夫人臉上此時所呈現出來的,是一種領悟快樂真諦之後的升華。
酒杯空了。瑟西妲放下酒杯,意猶未盡地舌忝了舌忝嘴唇。她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無論如何,她也要與這間神秘出現的酒館建立合作關系,哪怕她處于吃虧的一方。
酒館出現的理由和方式,出現在店里的亡靈顧客,她都不在乎。對一家酒館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酒,只要酒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眼前的男人,用一杯用心制作的美酒征服了她。
「林格先生,請問你們店長在嗎?我想和他談談商業合作的事。」瑟西妲向來謹慎,尋找合作伙伴更是慎之又慎,這是她第一次做出這樣草率的決定,和一家忽然出現、完全不知道底細的店鋪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