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5、潛入梁府

那邊一線天開了火,這邊蘇乙也迅速跑到了翻車的地方。

眼見一只持槍的手臂從車里伸出來對準他,蘇乙立馬蛇形走位,同時拔出一把飛刀猛地甩了出去。

砰!

噗!

對方的子彈打空,蘇乙的刀子卻準確釘在持槍手腕上,翻倒的車里傳來一聲淒厲慘叫。

便在這短暫瞬間,蘇乙身子猛地下潛貼地滑行,在看清楚車內情形後,手中早就準備好的又一枚飛刀月兌手而出。

噗!

這枚飛刀準確插在那個剛才準備開槍的哲彭士兵太陽穴里,這人登時哼都不哼便斃命當場。

蘇乙的身子此時也恰好滑行到了車子跟前。

他的目光正對上驚恐看向他的三野百吉,蘇乙伸手狠狠一拳痛擊其太陽穴。

咚!

三野百吉的腦袋受重擊重重撞在了車前座椅背上,然後暈死過去。

此刻這輛翻倒的車里,就只剩下一個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劉海清還保持著清醒。

劉海清此刻也正錯愕地看著蘇乙。

在襲擊剛發生的時候,他一度以為是戴春風派來的殺手。

可他沒想到居然是蘇乙!

蘇乙看了他一眼,一邊起身一邊語速飛快問道︰「受傷了嗎?」

轟!

蘇乙大力掰開了車門,暈死過去的三野百吉頓時斜斜傾倒出來。

「我沒事,可以走!」車里的劉海清答道。

盡管腦海里有太多疑問,心中五味雜陳,但他知道,這不是磨嘰的時候。

「跟上我!」蘇乙像是抓著小雞仔一把將三野百吉拎起來,健步如飛,向路邊的汽車跑去。

車子里,劉海清咬牙迅速爬了出來,也顧不得狼狽不堪的樣子,也急忙撒腿追上蘇乙。

蘇乙打開車後門,一把將三野百吉扔到了後座上。

這時另一邊的一線天也向這邊飛奔而來,遠遠對蘇乙豎起大拇指,示意自己的工作完美解決。

「上車!」

蘇乙鑽進了駕駛室,劉海清微微一猶豫,鑽進了副駕駛。一線天直接坐在了後排,關上了車門。

嗡!

車子猛地竄出,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走後不久,周邊店鋪和住宅里的人才小心翼翼探出頭來,查探情況。

十分鐘後,一隊哲彭兵趕到……

「你不該來的!」

車上,劉海清有些焦躁地道︰「我以為你會明白我的意思,你應該和小韓一起走,先避過這回的風頭再做打算——嗷!」

話沒說完,蘇乙甩手一拳打在他鼻子上,痛得他眼淚當場就下來了,鼻血也長流。

「你打我干嘛!」劉海清不滿大叫。

「打你?打你都是輕的!」蘇乙冷笑,「你個大傻逼,別人都是想辦法求活,你倒好,想盡辦法求死!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很偉大?我告訴你劉海清,你就是個十足的蠢貨!你這麼做除了自己找死,你什麼都改變不了!」

「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劉海清捂著不斷出血的鼻子,激動揮舞著手臂,「只有我把事情全攬過來,只有我把所有事情都扛下來,你才能活!只要你出去躲一陣子,哪怕躲一年的時間,這件事就不會再有人追究,因為到時候你對他們來說,無論是生是死,都沒有價值了!」

「我計劃好了一切,我好不容易騙過了三野百吉,但現在,全被你毀了!耿良辰,你特麼毀了我一片心血!」

劉海清非常激動。

「簡直天真!」蘇乙冷笑不止,「你的心血就是犧牲自我,惡心我們?」

「什麼叫惡心你們?啊?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惡心你們!」劉海清氣得炸毛,「你這叫什麼話?啊?合著我犧牲自己,就是為了惡心你們?特麼我的命就這點價值?姓耿的,你說這話你模著你良心了嗎?」

「明明可以齊心協力共度危機的事情,你為什麼要自以為是地選擇自己去死?」蘇乙喝問道,「你問過我有沒有辦法了嗎?你考慮過我需不需要你犧牲了嗎?你自顧自死了,你倒是舒服了,我呢?我特麼以後只要一想這事兒,我惡心到飯都吃不下!」

「喪良心啊喪良心,耿良辰你個白眼狼!」劉海清氣得呼吸急促,兩個手都發抖了,「我特麼瘋了,居然為了護著你去死?冤,我太冤了!」

「咳咳,那個,我插一句,」後座的一線天小心翼翼道,「海清,我听你們倆說話的意思,你原本是打算自己死,保護耿爺的?你不是告訴我你沒事兒嗎?」

「你就是個傻子,騙你還不容易啊?」劉海清氣沖沖罵了句,然後又瞪著蘇乙,「耿良辰,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了,我特麼怎麼就惡心你了,啊?你這話太傷人了,你說這話對得起我嗎你?」

蘇乙淡淡瞥了他一眼,道︰「這會兒還想死嗎?」

「誰特麼想死誰是你孫子!」劉海清沒好氣道。

「行,那我跟你道歉,你沒惡心我。」蘇乙忍不住笑了,「海清,這回要是咱仨都活下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認真道︰「不要輕言生死,更不要輕易舍身赴死!我知道你是為了保全我而要去死,但是海清,你相信我,我比你想象得更有能力。你以為的絕境,對我來說,也許如履平地。你以為的絕路,對我來說,也許只是一場考驗。」

「我明明有辦法改變局面,但海清你卻因為不相信我的能力,先我一步而赴死了,這對我來說,真的是莫大的諷刺!」

「古人雲,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你我都是性情中人,都不乏舍生取義,為成全彼此而赴死的勇氣,但難得是,在死亡關頭,哪怕是沒有半點希望的絕境,依然努力為了對方而活下來。」

劉海清頗為動容,久久不語。

一線天看看蘇乙,又看看劉海清,開口道︰「海清啊,不管怎麼說,你這回都讓我刮目相看了,真的,你這回是條漢子,連我都騙過了,我佩服你。」

劉海清嘆了口氣,道︰「小耿,我明白你一番苦心了。」

從上車後,蘇乙先是打他,然後故意用言語刺激他,目的就是為了用「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這十個字來勸誡劉海清。

劉海清犧牲自己是為了蘇乙,蘇乙用惡劣的態度刺激劉海清,讓劉海清動怒,從而懷疑自己的選擇,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從偏激的自我認知中解月兌出來,能夠客觀冷靜地思考蘇乙接下來說的話。

只有劉海清真的完全冷靜並且不再鑽牛角尖的時候,他才能真正領會到蘇乙想要表達的意思。

「雖然不提倡,但我得說,這回你真是把我感動了。」蘇乙道,「我長這麼大,頭一回有人願意為我去死。」

劉海清矜持一笑,剛要煽情兩句,卻不料蘇乙緊跟著嘆息道︰「如果你是個女的就好了,我一定八抬大轎把你娶進門。」

劉海清的臉立馬就黑了︰「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一線天道︰「兩位,雖然我現在感覺我有點多余,但我還是要說,現在全津門都在找我們,包括哲彭人。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辦?」

蘇乙突然猛打方向盤,把車子開進一座廢棄的院子里停下,然後道︰「留在津門,只有死路一條,想要破局,唯有一條路可走!」

「什麼路?」劉海清和一線天異口同聲問道。

蘇乙微微眯起了眼,看向兩人︰「一條九死一生的路,要走這條路,需要做一件潑天大事!海清,小韓,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們完全服從我的每一個決定,除非我主動告訴你們,否則你們什麼也不要多問!」

「我讓你們做的事情,理解要做,不理解也要做!相信我要做,不信我也要做!哪怕你們覺得是在陪我下地獄,哪怕你們覺得在陪我遺臭萬年,你們也得跟我一起做!」

見蘇乙說得如此嚴重,兩人都有些心驚肉跳,面面相覷。

「反正我是想不出要怎麼求活了。」劉海清嘆了口氣,「我听你的。」

蘇乙的目光落在一線天身上。

一線天笑了笑︰「耿爺,有事兒盡管吩咐。」

蘇乙拍了拍一線天的肩膀,沒有說話。

其實這件事跟一線天沒有任何關系,他完全可以抽身而退,不蹚這趟渾水。但他毫無怨言,亦毫無退縮之意,毫不猶豫選擇跟隨蘇乙赴險。

此情此誼,如何讓蘇乙不銘諸肺腑?

蘇乙看向劉海清︰「九哥的人還能聯系上嗎?」

劉海清心中一跳,點點頭道︰「能,上次巴延慶的事情之後,果然如你所料,九哥保留了這條聯絡渠道。」

「把聯絡方式告訴小韓,」蘇乙看向一線天,「你讓他轉告給九哥一句話,然後要一個能和九哥聯系到的方式。」

「什麼話?」

「金陵謀大事!」蘇乙一字一字地道。

劉海清和一線天齊齊悚然動容,心砰砰直跳。

但蘇乙卻沒有解釋的意思,道︰「傳完消息後,你立刻趕去梁炎卿的府邸,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鳴槍示警。如果沒有,你隱藏暗處,我們一明一暗,以防有任何不測,都能有個照應,隨時抽身遁走。」

梁炎卿?津門首富?怎麼又跟這個人扯上關系了?

兩人莫名其妙。

但蘇乙有言在先,他們都不好多問。

劉海清把王雅橋的人的聯系方式告訴了一線天,後者不敢怠慢,匆匆離去。

蘇乙對一線天的能力很放心,見其離開後就立刻放下此事,對劉海清道︰「知道這座廢宅子原本是誰的嗎?」

劉海清還真知道。

「梁炎卿的佷子,梁宏升的。」他道,「梁宏升被打死後,他的宅子也被人搶光搬空了,據說小妾丫鬟被糟蹋了不少,這里最終成了死宅,沒人敢進來了。」

「要說起來,梁宏升的死跟我也有關系。」蘇乙有些感慨,「商會參與腳行斗爭,其實是我攛掇成的。我本來想在我爭腳行龍頭的時候,把商會也引為助力,沒想到這步棋,卻要用在現在。」

劉海清有些無語地看著蘇乙︰「你就說津門進來發生的大事兒,有哪件跟你沒關系吧?」

「好像還真沒有?」蘇乙想了想,也啞然失笑。

他搖搖頭道︰「這個宅子的後面就是梁炎卿的宅子,海清,咱們要做一次不速之客了。」

「好久沒翻過牆了,」劉海清嘀咕道,「也不知道還行不行。」

頓了頓,劉海清問道︰「記者那邊怎麼辦?如果等不到我,他們會把張敬堯的死,直接算在你頭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們去吧。」蘇乙淡淡道,「他們願說什麼就說什麼,想要阻止他們,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同于劉海清,蘇乙從知道果府反應的第一時間就清楚,自己的「出名」將不可避免。

劉海清竭力撇開自己的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他管得了津門的記者,還管得了全國嗎?

解決這次危機的著重點,應該放在「耿良辰太出名該怎麼辦」,這個問題上。

「找點繩子,我們得把他先藏起來。」蘇乙看向仍昏迷的三野百吉,「這次最大的驚喜,就是他了。」

三野百吉一定不想做蘇乙的驚喜,但他的抗議是無效的。

蘇乙再一次弄暈了三野百吉,然後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確保這個人絕對不會掙月兌逃走,還把他藏在了這座廢宅的一處隱秘地方,這才和劉海清放心離開。

劉海清翻牆還是可以的,非常靈活。兩人進了梁炎卿的府邸,在蘇乙的帶領下,悄然向北堂屋模去。

這些深宅大院別看房子多,庭院深,但實際上主人家住在哪里,每家每戶都是一樣的。

主人不可能住在廂房里去,更不可能住到客房里去,他一定是在北堂屋里。

梁炎卿的宅邸不像是巴延慶的府邸那麼戒備森嚴,蘇乙雖然帶著劉海清這個「累贅」,但兩人還是很輕松就模到了北堂屋。

里面隱隱傳來一男一女說話聲,顯然是主人家已經起床了。

兩人躲在一邊,看著兩個丫鬟端著水盆、提著冒著熱氣的水壺敲門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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