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低頭思索了會兒,一咬牙說道︰「行了,我讓你幫我涂藥。」
「不用了。」
楚淮聲音柔得像聲嘆息,「你不用勉強自己來適應我。」
沈清歌道︰「我沒有勉強。」
「真的?」
楚淮聲音微揚,似乎還有點不相信。
「是!」
沈清歌定定的看著他,像是要把他看進心里,「楚淮,我很喜歡你,我也希望你能幫我。」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楚淮嘴角微微翹起,只是聲音中依舊帶著遲疑,「那衣服?」
提到這個不可避免的話題,沈清歌一閉眼,「我月兌。」
「那好吧。」
說著,楚淮扭過頭來,唇邊的微笑幾乎要晃瞎沈清歌的眼楮,「阿清,這可是自己說得。」
男人笑容明亮,語氣張揚又得意,仿佛剛剛表現出失落痛苦的人完全不是他一樣,一種被欺騙得感覺從沈清歌心底升起。
她一手指著楚淮,大聲質問道︰「你竟然騙我!」
楚淮聳了聳肩,「你今天不是也騙我了?我們扯平了。」
「……」
沈清歌有心說幾句,但又找不到什麼突破口,最後只好恨恨的收回了手指。
畢竟人家的理由正當又合理,她騙了人一次,人也騙了她一次,確實是扯平。
只不過……
她堂堂影後,竟然被一個不專業的演員騙了過去!
沈清歌一臉的生無可戀,真是奇恥大辱!
楚淮不知道她的心結,只以為她是不想月兌衣服,不咸不淡的提醒了一句,「阿清,你自己答應的月兌衣服,可要說話算話。」
听到月兌衣服這事,沈清歌感覺更加生無可戀了,她惡狠狠的瞪了楚淮一眼,「我知道!」
「那就行。」
說完,楚淮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她實現自己的諾言。
沈清歌當然不願意在他面前丟臉,稍稍調整了下情緒,然後抓著毛衣邊,準備把毛衣月兌掉。
雖然兩人也算是老夫老妻,楚淮要做的事情也很正當,但是讓她就這麼在楚淮面前月兌衣服,沈清歌還是有點羞澀。
她清咳了聲,轉頭和楚淮商量道︰「要不你先轉過身去?」
「憑什麼?」
楚淮嘴角噙笑,「這是我的福利,我為什麼要放棄。」
「……」
沈清歌覺得自己今天真是不想再和楚淮說半句話!
她深吸一口氣,抓著毛衣邊往上拉了拉,利索的將毛衣月兌了下來。
然而就算是速度很快,當毛衣與傷口撕開的那瞬間,沈清歌也忍不住輕呼了聲痛。
在她身後,楚淮眸中布滿了心疼之色,「很疼?」
沈清歌勉強擠出一抹微笑,「還好,只是時間太久血和毛衣黏在了一起,這才有點疼。」
楚淮心里明白她這話實在安慰他,也就不再多說,默默的打開醫藥箱拿出了消毒水。
他用棉簽蘸了點消毒水,然後對沈清歌提醒道︰「我現在要給你傷口消下毒,可能會有點疼,你……」
雖然他話沒有說完,沈清歌卻立馬明白了過來,「沒事,我能忍。」
「嗯。」
楚淮意味不明的答應了聲,用棉簽慢慢的幫沈清歌傷口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