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一。
山府門庭若市，全是拜年的，拜的自然是江飛萍。
山府晚宴，一座難求。
千金不換是夸張的說法，不過一百兩黃金，真的買不到一席座位，一張帖子最少也能賣十兩金子。
田蕊等山家的人算自己人，坐的是主位這排。
貴客是東南王的人，還有其他勢力的探子之類，連朝廷的人都有，之後是江湖人與商人。
歌女領班江語萱，舞娘領班江靈嵐，樂師領班江悅琴，山府三刺頭率歌舞樂師獻藝，獲得一片叫好。
而有心人看到的是她們的功力，這些女人個個都是高手，比山府在外面行走的人，強太多了。
換句話說，放在外面的都是假象，真的都藏了起來。
聯想山崎的城府謀略，有心人都笑不出來。
不是因為山崎智慧，是因為山崎太能忍。
山崎能在山上觀虹閣忍十年，也就是說他布局也能忍十年，甚至更久。
而這種局，根本沒辦法防，因為是人都有松懈的時候。
只有千日作賊，不可能千日防賊。
千日三年都做不到，更別說十年了。
……
不管有心人怎麼想，晚宴在一團和氣中，熱熱鬧鬧的結束了。
相比之下，京城的皇宮新年宴就顯得異常生硬。
人來的蠻多，各路將軍難得的都在，但氣氛上不去。
朝廷收縮勢力，遷移了無數百姓。
雖然穩定了戰爭局勢，但想梳理好內部各種問題，沒個幾年時間真不行。
而這事情，牽扯到太多太多利益。
各家到現在都算不清楚其中的得失，自然笑不出來，笑也是皮笑肉不笑，敷衍皇帝而已。
皇帝端木煜倒是挺高興，至少各路大軍壓制全境，他可以高枕無憂的處理內政，可以在這里安安穩穩的吃飯。
不管那些財政什麼的，往好處想，他的治下，應該有天下過半數人口。
只要梳理好了，自然可以組建一支，兵力遠勝過天下諸王的強大軍隊。
……
密探統領沒那麼樂觀，不過他現在被司徒易和章明架空了。
密探統領明白，若不是顧及他心中的秘密，他恐怕早死了。
密探統領如今也不去想能不能活，就是想家族的後來。
只不過他家的每一個人都被看死了，他只能用想的去推演，去尋找破綻。
當下草莽並起，將來總會有人效仿青衣教，忍不住來京城搗亂，以一戰成名。
所以，機會總會有的。
……
另一邊，騰蛇城。
過完初五，山崎帶著山黛移動到狼城，毒娘子，邪盜，月菊裝作隨從在身邊。
山崎一邊處理自家奴隸的各種問題，一邊就近探听朝廷的消息。
除東南以外，天下各方勢力齊聚京師外圍，戰事一觸即發。
朝廷萬萬沒想到會這樣，空有幾十萬大軍，但高手不夠多，鎮不住群起而來的江湖勢力。
而且江湖各方勢力也有人，只不過沒有帶來罷了。
行軍打仗，消耗太多了。
而當下就一個問題，朝廷對仙界知道多少。
只要能給出一個讓大家滿意的答案，其它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但問題在于滿意的答案，這個答案由誰來決定。
你滿意，我不滿意怎麼辦？
朝廷真是磨破了嘴皮子，也無法打消各方的疑慮。
朝廷靈機一動，禍水東引，拿毒娘子說事。
毒娘子功力大進，只可能是拿到了蒼松真人的練氣寶典，而寶典上說不定有關于仙界的事情。
各方勢力倒是認同，但毒娘子被人算計了，如今失蹤。
懷疑是朝廷干的，卻沒有證據。
談判，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
而山崎就在這時候，讓邪盜把正版的蒼松真人留書，送給了武林盟，並把消息傳了出去。
武林盟捂不住，只能拿出來一起看。
首先，大家請一群古玩界人士，鑒定紙張，筆跡，內容。
最後確實是真跡，而且沒有拆開重新裝訂過。
也就是完整無缺，不少頁。
之後再看，讀出來給大家听，有心人就直接拿筆記了。
書中關于仙界的事情不多，但也足以讓人推測出，仙門開啟當年的一些事情。
武林盟的書呆子們，列了張表，列舉了當年的人物。
眾多江湖人中還真有他們的後人，只不過大部分混的並不怎麼樣，顯然也不知道。
個別是勢力首領，但勢力都不是一直傳承的，都沒有藏書。
他們存在，證明了書呆子們沒錯。
于是，當發現朝廷的祖先也曾參與仙門之事，朝廷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一句話，把藏書通通交出來。
朝廷再想辯解，卻沒有人听了。
要麼交書，要麼交命。
朝廷只能允許武林盟的書呆子們，可以隨意看皇宮藏書。
……
山崎確定情報以後，也就帶隊撤了。
山黛詫異，「這就完了？」
山崎笑道︰「書是看不完的，江湖人也沒有那個耐心，所以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打起來。」
毒娘子問道︰「你是故意挑他們打起來？」
「算是為你報仇吧，」山崎笑道，「他們打起來以後，才能知道朝廷的真正實力。」
月菊好奇，「知道那個干什麼？」
「自然是佔領朝廷，」山崎說道，「從狼城北上，要不了幾天就能到達京城。」
邪盜咂舌，「明白了，趁他們殺得精疲力盡，奪取天下？」
山崎搖頭，「這還不好說，首要任務是找仙界有關的事情。」
毒娘子點頭，「說的沒錯，這才是一定要找到的。」
……
幾天之後，一些不耐煩的先天宗師們開始串聯，隨後一邊商討一邊觀察，然後聯手從皇城擄劫了幾名皇族中人。
先天宗師對他們嚴刑逼供，從他們口中獲得了一些消息。
隨後，戰爭不可逆轉的開始了。
先天宗師們在這世間，沒什麼出路了，只剩下死路一條。
為了長生，哪管會死多少人。
各方勢力調兵圍攻朝廷，朝廷大軍猛虎難敵群狼，雖然沒有潰散，但地盤不斷損失。
江湖勢力很多都不會善待百姓，人們紛紛轉職為流民，向東南奔逃，因為東南沒有出兵，是唯一沒有攻打朝廷的地區。
山崎已經準備好了，讓自家奴隸，引導他們前往後方空地，安排他們在各處暫時住下。
狼城與騰蛇城之間地帶，頓時更顯得臃腫。
山崎向有需要的人發放救濟糧，粗糧菜油餅。
另外發放武功秘籍，一批人發幾套，回去自己謄寫。
他們回去以後是不是日夜苦練，山崎就不管了。
反正路已經開在那邊了，不願意走可以不走。
不過大部分人是練了，有的人甚至本來就有，早就從其它渠道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