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一章 王天風的見面禮

作者︰楞個哩嗝楞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科長,今天我在富德餐廳跟我們的人接頭的時候,看到王言跟林鴻遠一起吃飯,因為離的太遠,我沒有听清他們說了什麼,不過我听到了日本人的字眼。之後林鴻遠離開,特高課特二情報處的村本一郎過來跟王言談了好一會兒。看村本一郎志得意滿的樣子,我懷疑林鴻遠已經投敵,而王言可能跟日本人達成了什麼合作。」

眾所周知,林鴻遠早年確實很牛,但是後來靠的就是王言。法租界的那些生意,能開的那麼安穩、紅火,可都是王言罩著的,幫著擺平了很多麻煩。

所以在面對日本人的事情上,王言一定比林鴻遠有更多的選擇,如此,才會用「合作」來形容。

而有關村本一郎,這種特高課有數的高層,軍統都是有情報的。畢竟打仗的時候,總要知道對手是誰。尤其特高課雖然比較低調,但現在到底是站在明面上了,這樣的話,情報就更加的方便獲取。

這是位于法租界貝當路的一處照相館,說話的,正是先前在富德餐廳中那個戴著眼鏡的胖先生。此刻他正肅立著,一臉恭敬的對著面前的一個身穿長衫,面容有些陰狠的削瘦男人。

他有些猶豫的繼續說道︰「而且……王言好像發現我的身份了,他看我的眼神很意味深長……」

本來還有些懶散的王天風,听到這話,眼神瞬間鋒芒畢露︰「仔細說說。」

「是,科長。」被那狠辣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胖先生咽了一口唾沫︰「當時他問我他西餐樣子是否文雅,我這樣點頭,拿起叉子……」

胖先生一邊說,一邊在屋里來回走動,盡量復原著當時在餐廳中的一舉一動。

王天風看著胖先生一動不動的復刻先前在餐廳中的樣子,他後退幾步,仔細的盯著胖先生看了一會兒,一聲冷哼︰「蠢貨,是你手上的槍繭。」

繭子是可以去除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而這個胖先生,他手上的繭子就經過處理。但是還可以看到一些痕跡,注意分辨的話,是能夠看出來的。顯然,王天風隔著一些距離看出來了,那麼王言也一定看出來了。

他不會僥幸的去想,是胖先生誤會了王言的眼神,自己多想,有一丁點兒的痕跡,都應該向最壞處想,這是他們在隱秘戰線能夠活下去的原因。

王言絕對不是一個廢物,若不然也不會在十年的時間中,以華捕隊長的身份,混成了法租界有名的一號人物。這要是沒點兒能耐,早都不知道被人弄死多少回了。

「你回來的時候身後干淨嗎?」

「科長,當時發現我的身份可能暴露了,回來的時候就特意繞了兩圈回來的,保證沒人跟蹤。」

「村本一郎沒注意到你?」

「沒有,我一直在偷偷關注,那個特高課的特務一直在跟王言說話,沒有分神。」胖先生沉吟了一下說道︰「科長,其實就算王言發現了我的破綻,他也不知道我是哪一方的人。有可能是咱們軍統,有可能是紅黨,還有可能是日特的暗線,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你覺得?」王天風陰狠的目光落在胖先生的身上︰「回去趕緊再處理一下你的槍繭,這一次算你僥幸。你覺得村本一郎如果發現了這個破綻,會有什麼後果?」

「科長,您的意思是,王言對我們的態度比較溫和?」

「你都說他可能跟日本人合作了,那為什麼不直接當場抓到你,到時候大刑一上,你這個吃的腦滿肥腸的豬腦子不是什麼都招了?現在應該是王言在向我們示好,看樣子是我們的制裁行動起到了震懾的效果,讓這個惜命的人選擇了正確的道路。」

沉思片刻,王天風說道︰「去調查一下林鴻遠的事,確認他是否投敵。如果是,那就開始鋤女干行動。我想這個時候王言一

定很想送他這個阿叔去死,可是他忠肝義膽的名聲又不好親自下手。正好,之前王言不是說有事可以去捕房找他麼?那就先殺了林鴻遠,動靜鬧的大一點兒,算是給王言送個見面禮,到時候你去見見他,爭取跟他建立聯系。」

「是,科長。」

王天風看著應聲肅立的胖先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倒是去啊,怎麼做還用我教你麼?」

眼看著胖先生落荒而逃,王天風拍桌子怒罵︰「一群廢物,飯桶!」

最近的幾個月,他們的損失非常大。除了特高課跟狗似的追著咬,還有之前在淞滬會戰進行中的時候,他們做了一部分的敵後工作。破壞補給線,炸毀碼頭,炸軍火庫等等,死了很多人。

現在他過來接手上海情報站情報科沒多久,壓力很大。要策劃制裁行動,還要在敵人內部安插間諜,同時圍繞著間諜打造出一條安全穩定的情報傳遞線路。另外也要關注社會上的一些動靜,因為在當今的上海,沒有任何一件事是無意義的。哪怕是一個黃包車夫多賺了幾塊錢,或者是無家可歸的小乞丐吃上了白面饅頭……

「王,我的朋友,真是辛苦你了。」

听過了王言實話實說毫無隱瞞的話,艾格用力的拍著王言的肩膀,激動的倒上兩杯威士忌,邀請王言大口純飲。

喝過了一大口酒,王言轉著酒杯︰「艾格,要是以後我給日本人做了什麼事,你能兜住吧?」

「王,我想這些事你自己應該清楚的。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都應該清楚。再說了,就算你不按照那些日本猴子說的辦,他們又能如何?以前我總是勸你找個女人生孩子,現在看來你真的太明智了。我不敢想象,如果那些日本猴子抓了你的妻兒威脅你,那對你、對我們來說是一場多麼大的災難。你的那個青幫的師父,真是該死。連我都知道你對他有多照顧,可他還是把你賣給了日本猴子。」

艾格夸張的手舞足蹈,喝了一口酒,轉而問道︰「那我們的藥品什麼時候能放出來?之前被日本猴子搶劫的那些財富什麼時候能補償回來?」

「藥品應該已經再放行了,至于之前的那些錢,日本人一時也拿不出來,我估計這筆錢咱們很難全要回來。更大的可能是,讓我們多運進來一批磺胺抵消掉。」

「那也可以了,干得漂亮。」

王言問道︰「艾格,你們國家的那些政客到底是怎麼想的?日本人都騎到脖子上拉屎了,你們沒有想過反擊嗎?你也知道,這就是日本人在試探你們。如果這一次沒有有力的回擊,那麼日本人心情好扣貨,心情壞也扣貨,就這麼一步步走下來,法租界也將成為歷史,你們法國人最終也會被趕出上海。」

「哦,王,一旦我們法國人被趕出了上海,你的下場也不會太好吧?」見到王言聳肩挑眉滿不在意的樣子,艾格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哦,該死的,王,你是不是不看好我們?借著這一次的事情,光明正大的跟日本猴子接觸?」

「我們中國有一句俗語,叫做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艾格,現在我撞的是你們法國人的鐘。但是如果你們最終不是日本人的對手,那我當然會去撞日本人的鐘。你們可以拍拍就走,但我可走不了。所以為了我的小命,為了以後的好生活,當然還是要早做準備為好。」

「好吧,王,雖然我承認你說的對,但是我依然鄙視你。」五大三粗滿臉都是毛的艾格,做著翻白眼的動作很有喜感,他恨恨的喝了一大口酒︰「放心吧,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可以告訴那些日本猴子,法、英、美三國已經決定聯合支援你們的***一批武器彈藥,軍用物資。同時還會派遣精銳的作戰人員,來教導***的戰士如何使用哪些武器,教他們更高效的戰斗。」

教***怎麼打仗?自德國閃擊波蘭開始,到法國投降,正是一年時間,傲慢的法國人的驕傲,在德國的兵鋒之下不值一提。

這個笑話很好笑,所以王言認真的點著頭,哈哈大笑,好像他贏了一樣︰「我想當日本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他們為他們的自大付出了代價。」

又說了幾句閑話,艾格催促道︰「好了,王,快去處理那些日本猴子惹出來的事吧,耽誤一分一秒都是數不清的錢溜走。這麼大的罪責,上帝都不會原諒。」

「上午跟你說的幫我弄來那些科學期刊的事你一定要記得,說不準我就從那些東西里找到了靈感,想出了賺錢的新辦法,只掌握在我們手上的那一種。」

「放心吧,我的朋友,你的事情我怎麼會忘呢,三個月之內,肯定會給你送過來。」

王言點了點頭,轉而問道︰「晚上要不要出去玩一玩?」

「算了吧,王,你知道我的那個妻子她就是一個母老虎,每次夜不歸宿她都又哭又鬧的。甚至還跨越那麼遠的距離,跟我已經八十歲的祖母抱怨,她就是一個瘋子。王,相信我,不要結婚,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那實在是太可惜了,看來那只能我自己去享受花花世界,感受美好生活了。」

無奈的聳了聳肩,王言喝光杯中的烈酒,起身離開艾格的辦公室,之後又去了其他法國人高層那里。同樣匯報了一下他跟日本人合作的事,以及確定了一下他必定升探長的事。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艾格那個沒有政治智慧,只是有他出謀劃策幫助,才做到了現在捕房總管後勤的位置,所以王言對艾格的期望是很低的。

他不怕法國人猜忌他,因為正如艾格所說,他就是不按照日本人說的做,除了會遭遇暗殺,也沒有別的事。法國人也很懂的,再說王言雖然長袖善舞,編織利益共同體,看起來在法租界有一定的地位,但其實他觸及不到公董局的核心,接觸不到什麼機密。或者換個說法,法租界是賺錢的,其實也沒什麼秘密。

如此又走了一圈,喝了一杯酒,抽了幾支煙,一切安排妥當,王言這才下了樓。

看到方遠途在外面抽煙透氣,想了想,王言走出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方,晚上沒有安排的話,我請你和老張去百樂門瀟灑瀟灑。」

「不必,晚上已經有約了,你還是去問問老張的意思吧。」

「老方,你這個態度,以後沒辦法正常的開展工作啊。」王言笑眯眯的看著他,選擇把話挑明︰「我知道你不服,但是你要想清楚,以我跟法國人的關系,除非我死了,否則是輪不到你上位的。以前那麼明事理,知分寸,怎麼這時候犯渾了?是已經準備好找人打我的黑槍,還是在我的車里安了炸彈?」

方遠途的臉色很難看,因為王言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沒把他看在眼里。而且透露出來的另一層意思,是問他想死還是想活。他還是要笑著,哈著腰︰「看您說的,我怎麼可能有那些想法呢?這樣,言哥,晚上我做東,請您跟老張去百樂門瀟灑,也是提前慶祝您升職探長。」

王言滿意的點頭,拍著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一時小孩性子,犯了糊涂。我理解你,真的,畢竟咱們倆當年是一起進來的捕房,你看我跟法國人關系好,看我賺大錢,又是住著花園洋房,又是開著豪車,有些想法很正常嘛。老方,你應該清楚我對我們一隊的兄弟們什麼樣,你放心,以後也少不了你的那一份,大家一起發財嘛,別那麼小心眼兒。今天晚上還是我請,別爭也別搶,我還能差你那點兒錢?你通知一下老張。」

听著一番話說完,方遠途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當然,他不好也不行。如果還敢擺臉色,他敢保證,最後自己一定面無人色。

其實他也就是心里不服,不平衡。想干掉王言,又沒把握。而且他也無法保證,之後會怎麼承受法國人的怒火,畢竟王言可是洋鬼子的錢袋子。

「行,言哥,那就這麼定了。」

他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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