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瑞爾山脈中段,北諾爾村以北,諾克薩斯開拓戰團的最北疆域,一處新興的聚集地。
一個月兌離于營地外的獨立木屋內。
「呼嚕呼嚕~咕咕~突突突突!」
悶響回蕩在耳邊,克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鼻子間彌漫著母蜥蜴特有的屁臭味,顯然這個畜生剛剛又對著自己放出了她那殺人于無形的臭屁。
「蠢東西,我不記得我有喂你吃豆子,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偷吃了?」
斯嘎爾搖搖頭,睜著無辜的大眼楮,舌忝了舌忝約德爾人的毛臉。
「行了,別耍小聰明了,你以為我會因為你的刻意討好而放過你嗎?」
「咕嚕咕嚕?呃啊?」
正想著怎樣懲罰這個用毒氣打擾自己安眠的母蜥蜴的時候,克烈卻發現斯嘎爾身上的鱗片和脖子下的鱗甲猛地豎了起來,眼神驚恐。
一般來說,這只膽小懦弱且卑微的畜生只有一種情況會這樣做。
「有陌生人來了?」
徹底沒了睡意,斯嘎爾從床板底下取出自己心愛的大斧頭,拍了拍母蜥蜴的頭。
「你就在這里等著,我……」
「殺啊!!!」
小木屋外屬于弗雷爾卓德的喊殺聲讓克烈一怔,也讓他少了說廢話的功夫。
約德爾人冷笑了一聲,騎上了顫顫巍巍的斯嘎爾。
「看來是那群北面的弗雷爾卓德人打來了,他們不知道這里是克烈大爺的地盤嗎?我不去找他們,他們反倒是找過來了。」
用腳跟踹了一下斯嘎爾的側月復,克烈露出了瘋狂的笑意。
「走吧,我要讓這群蠢貨明白,惹怒一個失眠的約德爾人到底意味著……啊!」
恐懼的龍蜥一頭撞破木牆,然而約德爾人的大腦袋卻被牆板所攔,直直地掛在了木牆缺口的上部,連同他心愛的大斧子。
克烈的腦袋瓖嵌在了木牆上半部分的凹槽內,半個身體凌空晃蕩,蹬了蹬小腿,看起來很是滑稽。
龍蜥已出,然位不見王影。
「懦。婦……」
「嗚嗚嗚……嗚嗚嗚……」
諾克薩斯的軍團集結號角響徹在夜空之中,可惜被夜襲的諾克薩斯人因過于分散而失去了組織度,反應過來後只能與周圍的同伴艱難抵御弗雷爾卓德蠻子的入侵和屠殺。
戰局越來越糜爛,諾克薩斯頹勢已顯,軍心動搖。
負責指揮戰團的部落領袖諾斯利特徹底慌了神,在親衛的守護下拔出手里的諾克薩斯長劍聲嘶力竭地大吼著,很快就重新集結了幾十個人。
「向我靠攏!全隊向我靠攏!!!」
油脂火把肆虐的火光點燃了營地,還沒等驚駭的諾克薩斯人回過神來,夜幕之下,一道冰藍色的魔力光芒就驟然爆發,寒風和堅冰擊退了負隅頑抗的十幾個諾克薩斯戰士,有三個躲之不及的戰士更是直接變成了三尊人形冰雕,被追上來的弗雷爾卓德人用鐵錘砸成了生凍肉塊。
諾斯利特茫然地看著銀色發辮飛舞的強壯女人從野豬上跳下來,高舉戰斧,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這是要做什麼?
「凍結!刺穿!!!」
威嚴的戰吼過後,戰母耶萊娜揮動著臻冰雙手斧用力斬在地上,在臻冰的引導下,凝聚已久的冰元素驟然濃縮,淺藍色的魔法冰痕沿著地面快速移動,于諾克薩斯人的陣型中猛然爆發,冰元素炸裂,
拔地而起的數米長稜刺型冰錐輕易洞穿了諾克薩斯人自豪的鐵甲,刺蝟型的冰刺把多個諾克薩斯人的心髒扎了個透心涼,尸體高高地懸掛在冰刺上,殷紅的血液灑落在美麗的深藍色冰稜上,顯得有些淒婉悲涼。
眼見弗雷爾卓德人的冰魔法如此可怕,諾克薩斯人士氣大跌,士兵開始潰逃。
「戰母萬勝!戰母萬勝!」
耶萊娜沐浴在族群戰士的贊美和高呼聲中,高舉臻冰戰斧,一臉冷酷。
「殺死這群諾克薩斯人!!!掠奪他們所有的一切!一個不留!!!」
「殺啊!!!」
眼見敗局已定,諾斯利特在茫然中被忠心的親衛送上了馬匹。
「大人你快走吧,我們能為您爭取一些時間。」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對了,那個翡翠領來的約德爾小矮子呢?」
「大人,現在已經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了,快走吧!把這里的情況匯報給奧特曼將軍!」
眼見諾斯利特還不走,親衛也有些急了,只是弗雷爾卓德人的動作太快,他們已經失去了刺傷馬兒,讓馬兒強行逃離戰場的機會。
「諾克薩斯的懦夫,你們真的以為自己能逃走嗎?」
有弗雷爾卓德人舉著武器靠近正在戰斗的親衛,發出冷笑。
「我們部落的戰士早已包圍了這里,還有巨魔戰士守候在外面,你們誰也逃不掉, 都得死在這里。」
正當蠻族戰士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聲暴虐的叫囂從遠處傳來。
「諾克薩斯翡翠領騎兵上將克烈在此!!!
愚蠢的弗雷爾卓德人!你們會為自己的愚蠢行為而感到後悔!」
弗雷爾卓德的戰士面面相覷,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騎兵上將克烈?
在一面倒的戰局下,是哪個看不清形勢的蠢貨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
他就不怕因自己的這一句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黑暗之中逐漸出現了一個矮小的身影,一柄足有半人高的單刃大斧被小矮子扛在肩上,猩紅的獨眼散發出瘋狂的光芒,還有那毛茸茸的身體和滑稽的小帽子……
一個約德爾獨眼龍?
騎兵上將?
你的馬呢?
「哈哈哈哈哈!!!!諾克薩斯居然需要一個約德爾小矮子來幫他們打仗!!!」
「我的矮子大人,您的馬呢?死哪兒去了?哦,忘了,你的馬現在在我下呢~看好了,上將大人,你的馬是這樣用的,嘿嘿嘿~」
「噓噓噓~別嚇著人家,你看人家的毛臉多難看,哎呦,還生氣了,好可怕哈哈哈哈!!!!」
在場的蠻族戰士紛紛開懷大笑,嘲諷的笑聲讓約德爾人的臉色更冷了三分。
暴怒和瘋狂中,克烈已經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自己的約德爾身份,忘記了自己還有一頭懦弱的龍蜥,忘記了自己和翡翠領領主萊斯特的約定……
此時此刻,他只想用自己的大斧子,把每一個弗雷爾卓德人的腦殼刨開。
于是,克烈開始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