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娜擔憂的看著愛德華,愛德華說道︰「不必擔心,C37號艦隊的艦隊司令是阿爾馮斯。」
一直沒說話的坎迪,握住弗雷迪的手,對愛德華說道︰「我想留下來,我認為你的說法是對的,想要留下來實踐一下。」
愛德華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弗雷迪說道︰「不管你這次救得是誰的民眾,我替民眾謝謝你了。」
說完弗雷迪握著坎迪的手緊了緊,朝著愛德華揚起了下巴。
愛德華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說道︰「聯邦的理念在我理解是這樣,這也是我的理念,所以大家不必這樣,搞的我像是個聖人似的。」
在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弗雷迪背著兩個背包站在艙門口,身旁站著布拉諾維奇。
坎迪被阿姨拉著一遍遍的囑咐著包包子的技巧。
「我都錄好視頻發給你了,只教給你,艾莉娜那小丫頭想學我還不教她咧,韭菜種植的方法我也發給你了,只是這里有些冷,你得弄個棚……
反抗組織要是干不下去了,咱憑這門手藝開個包子鋪也能掙錢。弗雷迪,照顧好坎迪啊!沒準我們回來的時候,還路過這里,到時候坎迪瘦了的話我可不饒你!」
坎迪掛著兩行熱淚不住的點頭,說著謝謝。
弗雷迪揚起下巴,不知是在自豪,還是為了不讓眼淚流出來。
送別幾人後,幾人來到艦橋。
愛德華問道︰「外殼和雷達都更換了吧?」
「都更換好了,只是外殼還沒噴涂裝。」艾莉娜答道。
「那正好,我想盡快走,阿姨,喬你們還有別的事情嗎?」愛德華轉頭問道。
「我們兩個你就不用操心了,隨時可以走的。」阿姨淡然的說道。
「艾莉娜,先前往星系外圍,到了我們在決定折躍路線,我先研究一下布拉諾維奇的這些情報。」
愛德華從兜里抽出照片研究了起來。
「我們為什麼這麼著急走啊?」艾莉娜一邊吩咐銀龍號遞交離港申請,一邊問道。
「雖然C37號艦隊的指揮官是阿爾馮斯,但是帝國收到情報是遲早的事,還是趁著沒人注意趕緊溜的好。」
愛德華一邊回答,一邊仔細看著照片背部的小字。
艾莉娜找了個舒適姿勢坐好,說道︰「老實講,冰雪節上賣的華夫餅還是蠻好吃的。」
「媽,干脆給她做一頓餃子嘗嘗,讓她知道啥是真正的美味。」喬笑著說。
阿姨笑了一聲,說道︰「韭菜割完了!下一茬得二十天以後了,你們平時也不知道來培植艙幫忙,就知道吃。」
「我去幫忙!」艾莉娜笑嘻嘻的說。
愛德華眉頭緊鎖,緩緩問道︰「艾莉娜,假如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深深的愛上一個人,無可救藥的那種愛,那麼這個小姑娘會對這個人言听計從嗎?哪怕是作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艾莉娜連思考都沒有思考,直接回答道︰「我覺得都不用等那男的說什麼,那個男人看向哪里,那個女孩就會走向哪里。」
「啊?會這樣嗎?」愛德華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
「嘁,你想想十七歲我都干了些什麼吧!」
愛德華往座椅上一靠,抬起頭看著正在緩緩離去的坎裴佳星港,回憶著當年。
只是因為愛德華抱怨了一句飛行摩托馬力不夠,艾莉娜就把剛繳獲的嶄新的帝國單兵摩托從軍械庫里偷了出來,送給了他。
結果,義父認定飛行摩托是愛德華偷的,追著他一頓暴打。
愛德華搖了搖頭,趕走這些擾人的回憶,喃喃的說道︰「真是個瘋丫頭啊!」
在他第一次與阿爾馮斯見面的時候,已經知道阿爾馮斯有著未婚妻,那個叫戴麗娜姑娘,是拉魯子爵的小女兒。
照片背後的小字明確的指出了,這一粉一藍的兩封信件來自楊的兩個妹妹,安博娜與安博吉。
他再次看向信紙上那帶著皺著的青澀筆跡。
藍色的信紙上,語氣深沉且堅定,溢出信紙的愛意像是海浪滔滔。
紅色的信紙上,語氣澎湃且狂熱,溢出信紙的愛意像是烈火灼灼。
這兩封信的來源是帝國首都利維坦星楊在看完他的兩個妹妹給阿爾馮斯寫的情書之後,將它們丟棄在一個街邊的垃圾桶。
「唉……」
他嘆了口氣,開始翻看剩下的照片。
一條嚴重燙傷的手臂,他將兩張照片端詳了一會,反過來看著小字。
他的眉毛逐漸靠在了一起。
拿起剩下的三張照片,在這三張基本相同的照片上,他看到了楊帶著疲憊的眼神,站在公爵府邸的門前。
「這里就是我那家族的府邸嗎……」
他將照片翻了過來,看著小字,知曉了楊這些天的反復旅程。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派楊反復走動?他是去幫你傳遞消息了嗎?」
他抬起頭,喃喃的說道︰「還是說,他不只是在為你傳遞情報?」
與此同時,在星河帝國的核心,那顆名為利維坦的行星之上。
楊緩緩醒來。
他伸手模了模貼身放著的信件,那信封的觸感,讓他感到無比的心安。
緩緩坐起身來,他看了一眼被吊著的左臂,一種黏糊糊的膠狀液體附著在上面,他感受著左臂上傳來的那陣陣清涼,準備起身。
站起身來,他將左臂吊在胸前,簡單穿了件衣服,朝著病房門外走去。
在出租梭車司機那敬畏的目光下,楊下了車,走向大公館。
書房之中,他見到了正在寫著什麼的公爵大人。
他掛著一腦袋汗珠,敲了敲書房敞開的門。
公爵看著眼前楊,楞了一下,隨後示意楊請坐。
他對老管家使了個顏色,管家會意,鞠了個躬,走出了書房,將門緊緊的關上。
「楊,你這是……」公爵指著楊吊起的左臂問道。
「這小傷您不必放在心上,我這次借機回來是為您帶來阿爾馮斯的防御計劃的。」楊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打信紙。
楊臉上的細密汗珠匯在一處,滴落下來,不知是因為傷痛,還是緊張。
公爵大人並未讓阿爾馮斯做什麼防御計劃,讓阿爾馮斯做這份計劃完全是楊自己想要了解局勢的一種辦法。
若是此時,公爵大人對此事有絲毫疑慮,楊將那冰冷陰暗的計劃就將暴露在陽光之下。
對他來說,這無疑是一場豪賭,但是這關鍵的一環他必須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