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說他們這紙扎店今天又是鬧的哪一出啊!打從早上起來,我看步行街那邊都出現兩次天劫了。一個小破店,怎麼三天兩頭就有人渡劫呢?這不公平啊,我卡在門內仙的門檻上都已經一年多了,怎麼輪不到我渡劫呢?」
趙文竹手里抬著一碗腸旺米線,蹲在藥店內的門檻上邊吃邊問著自己的姐姐。
清瘦的面容有些蒼白,讓他看起來不太健康,十五歲的少年人身材偏瘦大概一米七左右。
五官倒是生的秀氣,如果好好打理一下外表,肯定也是一位帥氣的少年。
只是早上起來趕著看天劫忘記了洗頭,趙文竹的腦袋好像頂著一個雞窩般亂七八糟。
上身套了一件印有‘水雲堂’藥店的粗布工作服,只穿了一條短褲和一雙人字拖。
洛城的氣候就算已經入了冬,平時的氣溫還能保持在攝氏十五度左右。
除了早晚的時候有些冷,平時只要不下雨,一副夏日打扮的年輕竟是大有人在。???????????????
眼神中帶著些許怨念,趙文竹看向不遠處天空上那團烏黑的劫雲,巴不得現在渡劫的人是他自己。
「你要不是那麼貪玩,不那麼懶的話,估計半年前就達到是門內仙了。
母親把你放到我這里,還不是因為你打小就怕我,想著有我管教你,也能讓家里省心點。」
女人的聲音從店內傳來,說話之人正是趙文竹的姐姐趙青黛。
女人個頭不高不到一米六,身材到算的上勻稱,臉上的皮膚看起來有些黝黑,應該是長期在戶外工作造成的。
從這一點上看,趙青黛倒是很有洛城人的樣子。
不過她眉清目秀,眼波流轉,小巧的鼻子配上薄唇,這麼一看又頗有江南女子溫婉秀美的魅力。
說話間只見趙青黛抬著一大盆中草藥走到了藥材架前面,這是她上個月收來的藥材,經過了半個月時間的晾曬,今天終于可以分類收藏了。
藥材鋪開在步行街附近的小巷里,名字取得很好听叫做‘水雲堂’,只是听起來不太像是藥店的名字,反而很像是那種出售旅游景點工藝美術品的店鋪。
听到姐姐又開始編排自己,趙文竹趕緊三兩下扒拉完碗中的米線,放下碗筷就準備出門。卻听到身後的趙青黛出言叫住了他。
「你現在出去,不會是想要過去看天劫吧?」
「不愧是我親姐,一猜就知道我想要去干什麼。我還沒有見識過門內仙的天劫,想著過去看看是誰在渡劫。
如果是個好說話的人,不妨和他交個朋友。等我過天劫的時候,也好有些借鑒。」
一听趙文竹這說話的態度就知道,這小子屬于那種患有社交牛逼癥的存在。看來平時在這洛城地界朋友也交了不少。
「今天你就給我留在店里,那里你也別想去。之前紙扎店那位謝前輩可是派人捎來了消息,說是他們店里今明兩天有重要的事,謝絕一切拜訪。
人家可是主動把事說在了前面,你現在過去,是想要故意不給雁峰嶺面子呢?還是說你趙文竹認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無所謂了?
你要是敢在洛城給我惹事,現在我就打斷你的腿,然後再派人把你送回去。」
趙青黛隨手分類著盆里的草藥,說話的語氣不算凌厲,但听在趙文竹的耳中卻十分的壓力。
自家姐姐在家族中雖說年紀不大,可醫術卻已經得到了家族一眾長輩的肯定。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達到了大羅仙的實力,是小輩之中唯一有資格在外設理醫館的弟子。
趙青黛性子喜靜,說話做事頗為老成,隨著實力漸強在同輩之中的威信也漸重。兩人雖說是親姐弟,但趙文竹知道,要是有膽子惹毛了這姐姐,打斷腿可不是開玩笑,她真會對自己下重手的。
倒不是說趙青黛為人心狠,她只是單純的對自己的醫術頗有自信。斷腿斷手這點痛算什麼,自己隨手就能醫治好了。
在她看來醫治傷勢容易,改變人心卻難。只要能給趙文竹多點敬畏之心,改掉身上那些毛病,趙青黛很樂意做這個惡人。
「我就站在遠處看一會,大不了我不和其他人說話好不?」
趙文竹裝起了可憐,試探著問道。
「我看這幾天的天氣也不好,倉庫里剛剛進了很多藥材,既然你這麼的有空閑,去把倉庫翻了遍,看看有沒有藥物受潮了需要烘干。」
「又翻倉庫?這個月都翻了三次了好吧我這就去。」
本來還想著給自己爭取一點什麼的趙文竹,卻看到了老姐放下了手中的盆,隨手拿起了桌子上一條大木棍子。趙文竹知道那可是實心的沉木,打準了位置可是會死人的。
所以趙文竹很實在的沒有嘴硬,一瞬間就選擇了听姐姐的話。
姐弟倆正是來自于修行界那個十分有名的‘水雲間’趙家,幾百年來都是人間界首屈一指的醫藥世家。
因為有了這兩次天劫,今天的洛城步行街注定引人關注。不過對于一般的老百姓而言,這樣的天氣狀況早就習以為常了。
在大多數人的記憶中,洛城常常都有‘東邊日出西邊雨’的天氣發生,今天的天氣狀況只不過是一場局部的陣雨罷了,還是所謂的‘雷聲大雨點小’的那種。
紙扎店內。
「老魔 ,你說等到我倆渡劫的時候,會不會就是這樣的場面?」
因為這次渡的是大羅仙天劫,玄河距離渡劫的時間也不遠了,便想著出來看看情況,等到自己渡劫的時候也能借鑒一二。
黎簫陽沒好氣的看向玄河,想起上一次自己渡劫時的情景,那巨大神像用手指戳向自己的場面瞬間歷歷在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下一次自己渡劫的時候,還會有什麼恐怖的事在等著自己。
「持令人不好做啊!」
心中月復誹了一句後回復玄河道︰
「強度應該就是這麼個強度了,不過你心魔太重,我覺得沒有個六次天劫你渡不下來。」
「去你大爺的,貧道自小修行,一心向道天地可鑒。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蟲子,那里看出來我的心魔重了,你小子分明就是妒忌我的天賦。」
玄河不服氣的說道。
「我師父身前說,之徒心魔都重,之前我還不懂,後來看到你為趙月望瘋魔的時候,我才知道師父沒有騙我,等你下次遇到天劫問心的時候有你好受的。」
黎簫陽這話倒是不假,張揚身前還真和他說過這方面的事。只不過被他現在用來調侃玄河了,要是被自己師傅知道了,會不會氣的活過來打死他。
「滾蛋,死算什麼,孤獨終老才要命,為愛闖天涯我何懼之有。算了,你個單身狗不懂這些的。」
黎簫陽嫌棄的瞅了玄河一眼,心說老子不但是單身狗,老子還是妥妥的處男一枚好不好。
只是這件事,他也是剛剛才知道。
之前救了周苗苗一家人後,周苗苗跟他說了一個秘密,那就是兩人從來沒有發生過關系,一直以來她都是通過嘴對嘴的方式吸食黎簫陽的陽氣。
至于黎簫陽腦子中出現過的綺麗畫面,都是幻術而已。???????????????
黎簫陽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以自己短暫的生命閱歷來理解這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他女乃女乃滴,我居然還是個處男!我大學四年的時間到底在干什麼了?」
直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他才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過了這幾天,你就要回山了吧。」
突然,黎簫陽問出了這個問題。
「恩,答應了宗門和師父的我必須做到,不過區區金絕仙而已,給我玄河三年時間,我定能下山。
到時候貧道可是金絕仙了,有我罩著你了,以後這天下間你黎簫陽可以橫著走了。」
說著說著玄河自己都笑了起來,只是笑聲中多了些不舍和無奈。
「行吧,三年後你不下山,我去無量山看你的笑話。」
「好啊,到時候我請你喝酒,我師父藏了好多好酒,我都找得到。哈哈哈哈哈」
話說到這里,兩個好兄弟都笑了起來,短暫的沉默後,便不知道再說點什麼。
紙扎店上空雷雲之中的壓強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導致附近空間的力場和磁場都受到了影響,電力出現不穩定的狀態,電話通訊也都中斷。
感覺種種跡象都是為了迎接接下來第二波大羅仙天劫的出場。
不同于之前的十枚雷珠,烏黑的雷雲內部只有一點藍芒在不斷閃動。雖說看起來只有一枚,但體型卻比之前任何一次的雷霆都要大的多。
經過了長達十來分鐘的醞釀,一枚表面泛著深藍雷光,中心位置有著一個黑色漩渦的雷球初現崢嶸。
如同一只遠古凶獸的眼楮從雲中探出,冷漠的審視著這人世間的眾生。
突然間這眼楮發現了羅耀,正是剛剛那阻擋天劫的人。
‘嗖’
沒有一點點防備,沒有狂風作響的出場方式,這大如小院的藍色天雷,只是一眨眼功夫便瞬間出現在了羅耀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