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車隊駛進了鐵力縣城,領頭的是雙駕的大紅色馬車,正是剛從朗鄉出來的胡家車隊。
「報^……,三女乃女乃回來了。」一個在街上的胡家探子,看到大紅色的馬車駛進鐵力市,就急匆匆的跑到鐵力招待所門口,稟報給站在門口的兩個中年男子。
「你在這里待著,我進去通報。」一個對著另一個說道,說完轉身就進了招待所。
「管家,三女乃女乃回來了。」通報的進了招待所,在三樓的時候,被攔了下來,攔住他的是胡府的管家,一個看著很陰郁的無須老人。
「知道了,你去吧。」管家點點頭,轉身進了一間寫著秋色的房間。
招待所三樓有四間房,分別是春華、夏炎、秋色、冬寒。
秋色房間內,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臉上皺紋堆壘,一身的艷綠色花襖,頭上罩著黑網帶著一個翡翠扣的繡花頭巾。
「二女乃女乃,三女乃女乃回來了。」胡管家推門進來,對著盤腿坐在床上老太太說道。
「知道了,叫三妹來我房里。」沙啞蒼老的聲音,听著就感覺要命不久矣似的,這樣的聲音,從一個老太太口中傳出,其實並不突兀,但是在胡家二女乃女乃口中說出,還是叫人比較意外的。
「是,我這就去門口,迎迎三女乃女乃。」管家說完就轉身出門,去門口迎接剛剛回來的三女乃女乃。
車隊停在鐵力招待所門口,後面的馬隊已經開始下馬解散,大紅的馬車緩緩的停穩,大胡子車夫拿出一個凳子,放在了車門下面,車夫本人就站在邊上,等著車里的女人下車,也方便攙扶下車的人。
車簾輕挑,一只芊芊玉手把車簾挑開,一個小臉盤瓜子臉,膚白如玉,瓊鼻微挺,眉宇之間春情流轉,眼角一顆朱砂痣更添三分嫵媚,朱唇一點春色,更是媚而不妖,如此女子人間少見,縱是說天上仙子也有人信。
「三小姐,小心了,二小姐在三樓房間等您呢。」胡管家一看女子挑開車簾,連忙上前伸左手扶住車簾,伸右手想攙扶女子下車。
「嗯,知道了,我這就去見姐姐。」女子躲開了胡管家的右手,不欲讓胡管家攙扶,反而是伸手讓大胡子攙扶,微側身讓過胡管家,輕下蓮足,就下了馬車,體態輕盈。
下車的三姑娘方才看清全貌,頭上翠玉簪花,發髻輕捶,兩鬢青絲一縷隨風微蕩,身上大紅的袍子,金線刺繡的雲紋,兩袖邊角金色的小狐狸栩栩如生,背後的九尾狐更是靈動異常,看身量有個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前凸後翹,就算是寬大的衣衫,也沒能遮擋這萬種風情。
鐵力招待所,三樓秋色房中。
胡家二女乃女乃坐在床上,微抬頭看著坐在對面椅子上的妹妹,還是猶如三十年前那樣的風華絕代,三十年啊,歲月就沒在她臉上留下一點的痕跡,這薩滿聖女當真可以青春永駐麼?
還記得三十年前,自己姐妹三人一起去總壇,在那里接受聖女的篩選,經過層層的篩選,只有自己最小的妹妹胡慶菊,那時才十六歲的三妹被選中了,還記的那時負責接待自己等人的那位婆婆,羨慕的看著三妹,酸酸的說道「從此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了,好好珍惜現在的姐妹情吧。」那婆婆說完就走了,走的時候還憐憫的,看看自己等這些被篩選的人。
因為當時光顧的開心了,替妹妹開心,妹妹是聖女了,以後妹妹就不用下地干活、喂豬、洗衣服了。也替家里開心,家里出了聖女,以後在胡家,自己這一支人,也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沒人敢再欺負自己家人。
可是現在看見自己三妹,還是那麼漂亮,還是那麼年輕,才又想起那婆婆的話「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自己老態龍鐘,隨時都會死,自己妹妹呢,青春永駐活力無限,這不是一在天、一在地又是什麼?
「三妹還是那麼年輕,還是那麼好看。」胡慶梅沙啞干澀的聲音,說著夸贊的話語,明明是好話,可是听著就是十分刺耳,果然長的丑,人看著就凶惡,聲音難听,不管說什麼,都听著刺耳。
「薩滿聖女,青春永駐,這是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詛咒。」胡慶菊看著自己的二姐,自己二姐看上去,已經行將朽木了,自己還猶如二八少女,可是誰知道自己遭受的苦楚呢。
「真是讓人羨慕的詛咒啊。」胡慶梅看著自己的三妹,不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撫模胡慶菊的臉,但是因為距離有點遠,根本就夠不到,胡慶菊也沒有往前,所以胡慶梅的手,就這麼懸在姐妹之間。
「不管多令人羨慕,詛咒就是詛咒。」胡慶菊就這麼看著伸著手的二姐,身子一動都沒動過,眼楮里沒有絲毫的溫度,沒有姐妹重逢的激動,更沒有熱淚盈眶,有的只是清冷的目光。
「你後悔了?還是那里有我們不知道的事?」胡慶梅疑惑地看著自己三妹,眼楮里有著疑惑和不解,薩滿聖女啊,那是多麼崇高的地位,多大的權利,青春永駐啊,多讓人羨慕的能力,可是自己的妹妹,自己不認識了,要不是這張臉,還有願意保護自己等人,願意幫助自己給大姐報仇,她自己都懷疑,這是自己的妹妹麼?那個青春可愛的妹妹麼?那個笑聲清脆開朗的妹妹麼?這薩滿聖女,到底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能讓一個人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二姐,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岳家,時間定在今天晚上,哈家找了當地陰陽界的滿將軍隆多龍,只能晚上,岳家應該從時間上也看得出來,岳家後山有綹子的人,一共五只,有兩只是總壇的人,到時候他們反草,可以給岳家致命一擊,剩下的還是看你們的。」胡慶菊不想繼續說總壇聖女的事,一是,總壇的機密不能泄露,不然自己姐妹有殺身之禍。二是,都已經過去了,該受的罪一點都沒少受,現在說來,沒有意義。
「這麼說,大姐的仇今晚就能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