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輕。
但兩人之間足以。
陳念耳邊滿是呼吸聲，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用力的揪著徐晏清的衣服，暗自發力，在他小腿上狠狠踢了兩腳。
徐晏清低哼一聲，手臂一收，緊緊鎖住她的腰。
她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埋在他的胸口，呼吸都變得極困難，身體因緊張而微微發顫。
徐晏清咬著她的耳朵，語氣強而硬，「再叫一遍。」
陳念覺得自己的眼楮都發熱了，這人瘋的不像話，她不敢再叫，樓道里這樣安靜，那人已經走到二樓，很容易就能听到。
他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什麼也看不清，只能听到輕顫的呼吸，「叫。」
陳念整個人被熱氣氤氳住，顫抖著，似蚊子一般叫了一聲，「徐晏清……」
幾秒後，他松開了手。
陳念迅速鎮定，用指紋開了鎖，先把徐晏清推了進去。
下一秒，陸予闊的聲音響起，帶著他的手機電筒光。
「路燈怎麼都不亮了？你跟誰說話呢？」
陳念慶幸自己沒把路燈修好。
陸予闊的燈光晃過，他好像看到個人影，「誰啊？」
陳念語氣鎮定，卻隱著幾分哽咽，「什麼誰啊？你少嚇人！」
她順勢把門重新關上，轉過身，抬手擋住光，沒好氣的問︰「你干嘛？」
陸予闊把手機光朝下，「先開門，我進去喝口水。今天師母做菜真的咸，嘴巴難受死了。」
陳念冷著臉，「你是不是想耍賴？」
「什麼耍賴，不當男女朋友，連朋友也不能做？」
「我跟你不是一個階層，當不來朋友。」
陸予闊嗤之以鼻，語氣嘲諷，「當時你答應當我女朋友的時候，怎麼就沒階級觀念？」
陳念背抵著門，根本沒心思應對陸予闊，她真怕屋子里的人推門出來。
他真的會這麼做。
陸予闊見她不說話，緩和了語氣，上前一步，說︰「念念，這三年我對你怎麼樣，你應該看在眼里。你不是不知好歹的女孩，我原諒你睡我朋友的事兒，咱們和好，行不行？」
「你有病吧？你信不信我不配合你？我不但不配合你，我還去醫院攪和你？」陳念一把給他推開。
陸予闊眉頭一皺，張了張嘴，最終沒把混賬話說出來，畢竟還得用她。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還想問問，那些人還有沒有找你？需要錢你給我說，你這麼幫我，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陳念不耐煩，「不用，我自己能解決。還有，我不是幫你，我只是被你威脅，斗不過你而已。陸予闊，你好好做個人吧，別再搞有的沒的。」
她想到傅教授的話，語氣緩和了兩分，「傅教授對你還是有期許的，你好好做事。」
陸予闊展顏，「念念……」
「你能走了麼，我想休息了。」陳念打斷他，不想再跟他嗶嗶。
陸予闊這一刻是心軟的，他一把將人抱住，「你好好想想，這個機會我給你保留著。」
說完，他就松開手，沒給陳念說話的機會，轉頭就走。
陳念揉了揉額頭，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哪句話，讓陸予闊有這反應。
她站在門口，沒立刻開門。
這屋里頭關著的，可比陸予闊難對付多了。
她深吸一口氣，開了鎖。
拉開門，室內一片黑暗，她伸手開燈。
徐晏清就倚在旁邊的鞋櫃上，長腿交疊，姿態散漫。
看她的眼神是冷的，
陳念換了鞋子，余光瞥他一眼，冷冷的說︰「你好像有點越界了。」
徐晏清一把將她領過來，直接抱起她，放在鞋櫃上，腰頂開她的雙腿，雙手撐在她兩側，平視她的眼楮，「你這人當女朋友還挺好，我都有點心動了。」
陳念自然听得出來，這話是嘲諷。
她身體微微往後，表現出抗拒，面上的表情很淡，認真的說︰「我不跟前男友同事談戀愛。」
徐晏清輕嗤，「那挺可惜。」
陳念抿了下唇，低聲說︰「我以後不會跟你睡了。」
他倆之間的關系，本來也沒有特別的定論，但陳念覺得，有些話還是需要說清楚。免得下次，再踫面的時候，他會覺得她這個人可以隨便睡，隨便踫。
她看著他的眼楮，並沒有避開，似在表達自己的決心。
男人漆黑的眸子，如深潭，面上沒有波紋，又深不見底，叫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