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按屋管理

張新遠和毛鐘送走楊繼業,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不知未來,特別是王家會有什麼樣的反擊。至于賑災工作和聚集地的管理工作,按照賑災陳條去做,這倒沒什麼問題。

賑災陳條既然出自欽差大臣,張新遠也明白,這種事要必須做到。自己主動先做,成為整個豫南的工作模板,自然有自身的好處。

夜雖不長,可張新遠、毛鐘等人熬著難受,另外,王家那邊,家主王紹俊、二爺王廷俊也是一夜無眠。

楊繼業有白娘子陪著,一路辛苦趕路,這一夜也是到午夜才休息。等一覺醒來,第二天太陽已高。

青年軍三師師長張思同站在楊繼業房間外,非常標準的軍姿站著,等楊繼業開門便見到他這樣子。心里一笑,說,「思同,來了多久?這段時間會比較忙,要大家注意休息好,包括你自己也是。」

「是,請少爺放心。我們全體三師都謹記少爺說過的話︰勞逸結合。沒有好好地休息,就不能更好地工作。」張思同大聲地回答。

楊猛也是早起來了,听張思同這樣說,便也說,「張師長,武藝有沒有練好?」

「請猛哥放心,我們都不會懈怠。」張思同回答楊猛的話,就沒那麼正式。青年軍的習武,有蠻族軍專門的武術教官,但巫豹和楊猛偶爾也會指點他們,甚至與他們比劃比劃,青年軍都知道,楊猛和巫豹是整個體系武力值最高的存在,所以在兩人面前都會想辦法,想從他們那多得到一點真傳。

楊繼業吃早餐時,青年軍三師師部參謀過來,帶著厚厚的一沓材料。給楊繼業敬禮後,說,「少爺、師長,王家在裕口縣犯下累累罪行,除了王家核心幾個人暫時沒有抓捕,其余的人都已經審問,交代罪行,青年軍這邊也核查了事實。另外,有三十余件命案,因為時間長,有些人命案還牽涉到外地,短時間無法核查、對質,其余的罪行都是鐵證如山。

少爺,王家在這幾天賑災中貪墨米糧兩千擔,出人命四人,抓扣災民女子十一人……」

對于青年軍搜集的證據和進行的審問,楊繼業完全信得過。這些青年軍心中對那些為富不仁者,是有著本心上的仇視,審問過程或許用了刑訊,但他們也謹記一點,那就是證據鏈必須完善。

而王家這種地方大族,在裕口縣連縣尊都不在意,何況其他小民?犯下命案是必然的。

之前在蘇杭,青年軍審問後所有證據和罪行之人,都可藉口蠻族軍來采取行動和嚴懲。但如今在裕口縣這邊,就沒有便利的身份出手。

不過,楊繼業也打定主意了,對王家一族肯定不會放過,時間上,只要等二哥到來,或欽差大臣那邊只要派出一人來裕口縣傳出欽差大臣的口喻,就能夠對王家進行執法。

二哥的隊伍也不是往裕口縣這邊走,而是先去府城,雖然不可能將三府四州的大小官員們召集起來,但先到一府,將賑災要求和陳條傳達下去。

至于裕口縣這里,楊繼業自然希望二哥親自過來,親手掀翻王家一族,作為豫南賑災的反面典型,來警示其他人。

恩威並重,才是做好事情的背景。

王家這一天會有什麼動靜,楊繼業倒是不怎麼在意。吃過早點,帶著張思同的兩個班加上樹崗等人,將近五十余人,前往堤壩那邊。

到堤壩時,張新遠、毛鐘正帶著縣衙的人,在組織災民們,重心劃定聚集地。按照山勢地形,建築起臨時居住點,用樹樁、竹竿搭架子,蓋上茅草,四周也用茅草或枝條做建議牆壁。

地面上,在「房屋」四周先挖出水溝,做排水。然後在四周撒了大量石灰,確保居住地的安全。最為主要的,則是在「房屋」之間的地方,挖坑,做廁所。

青年軍到這邊後,立即分散,到每一居住點。選出居住點的屋長,對屋長提出要求,要屋長督促住在「房屋」的二三十個人︰喝水必須是燒開過的水;飯前必須要洗手,如廁必須到茅坑去,發現有誰沒按照要求做,領粥時,先扣屋長一家人的一半粥,其他同屋的,也會扣除三分之一的粥。

除了扣除領粥量,還有就是,會將這一「房屋」的人,對居住地整體環境進行清掃,時間為五天。

除了要求屋長監督自己所在的房屋住戶,各房屋之間的災民們,也可相互監督。有違規者被人發現並舉報,舉報方會得到多發放粥米的獎勵。

此地災民的總數在一萬余人,不算太多。豫南水災,災民匯聚點也是比較分散的。裕口縣這邊將附近的災民集聚到來,雖說前幾天王家粥場發放的粥,讓災民難以苟延生命,但他們到了此地,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青年軍戰士在居住點協同建造臨時居住點房屋,選屋長,宣傳賑災陳條,解釋陳條的要求,確保讓每一房屋的災民,都得知陳條的要求、懲罰和獎勵。

裕口縣衙的人,包括張新遠這個縣老爺,也是一個個房屋進行宣傳,使得整個災民居住點都明白賑災陳條的要求。至于具體的執行中,只要將領粥的獎勵和懲罰到位,自然會讓災民們逐漸習慣這些要求。

到傍晚,看災民們領粥時排出的隊形,顯而易見地有了秩序,與先前幾天不同。而領到的粥,也是合格標準的粥,使得災民們也樂意配合縣衙的要求。

選出來的屋長,雖說沒有明確的職權和優惠,但在國人心里,只要是來至上層的認可,就是最好的榮譽,會使他們的脊背挺直起來。

楊繼業和青年軍,包括縣衙所有人,這一天也是同災民一起領粥來填肚子。這一舉動,使得整個居住點的災民,非常感動。覺得縣尊大老爺、舉人老爺都和他們一起領粥,那是真正關心他們的老爺,自然感恩戴德。

看著天色,張新遠將所有屋長集中訓話後,才返回裕同城。楊繼業帶著張思同等青年軍一起返城,張新遠見到楊繼業身邊的人增加了,也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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