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19 混混依舊

因為上小學時入學比較早,到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得了場病(全身長水痘,我皮膚的恢復能力又很慢,後來因為奇癢難忍,被我用手抓破的水痘留下了許多疤痕,因為是女孩子所以不能破相,媽媽尋找到一個老中醫,每天用中藥貼在疤痕上治療,陷下去的皮膚`凹下去的肉塊全部都恢復了原樣,所以整整一個學期都沒能去學校上課,媽媽只能請來年齡比我大,成績又很優秀的澄泓哥哥每天到家里來給我補課,等我的身體恢復好了,已經在家學習完了二年級和三年級的功課,所以跳了一級,直接上了四年級讀書。) 到了16歲,高中已經畢業,突然對繼續升學失去了興趣……無論被家里的長輩們如何批斗,我還是堅持不再繼續讀書,如今回憶起這些覺得自己挺幼稚的……後來,爸爸媽媽還是心軟了,沒有繼續囚禁我,他們想了又想後,考慮到反正我的年齡還比較小,他們決定把我送到澄泓哥哥工作的地方讓我輕輕松松的去玩一段時間再回來,說不定就想通了呢? 其實爸爸媽媽也真夠幼稚的!他們以為我玩個個把月就回來,然後會繼續去讀書的,結果我這一走就是兩年多……澄泓哥哥那時候已經參加了工作,而且也許是他家的背景好,也許是他的能力真的很強,一個在非洲投資的重型建築項目,他是總監助理,因為總監是他叔叔,他叔叔也許是因為是個出名的老頑童?或許是為了鍛煉這個晚輩吧?反正這個工程總監幾乎都沒有待在這里,澄泓哥哥變成了實際上的決裁者之一,當然還有許多能力很強經驗豐富的工程師……因為之前我在讀高中的時候,放寒假與爸爸媽媽一起去澄泓哥哥工作的地方旅游過,估計爸爸媽媽也覺得那地方很不錯,而且他們認為那里還能鍛煉或是想要好好的磨練一下他們超級懶惰的女兒……

難道我真的突然就這麼變老了,莫名的就回想起了許多往事。我待在學校分配的這個單身宿舍中,這個周末不打算出門,也害怕出去後就會被人問到體育老師的事,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雖然昨夜一夜未睡,這個大清早,我把準備了好些時間的材料一樣樣拿出來,該磨的磨,該泡的泡,該壓的壓……之前因為懶惰一直沒有認真的去做,現在突然就想今天一天把它們全都制作完成!這是過去在非洲的一個部落中跟一位藥劑師學習的古老的技能。回想起跟師傅學習的那兩年的日子,突然我好想念她……一邊磨著藥粉,一邊回憶起了許多往事,真沒想到,時間如流水,這麼多年就這樣悄悄的流失……那時候的我才16歲啊!多麼年輕……

這個星期六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到了尾聲……我沒有出門,也沒有叫外賣吃,就吃了之前準備在冰箱里的面包和牛女乃……反正也沒什麼胃口……

有人在敲我的門,我奇怪的問︰「誰?」心想不可能是曾楓表弟,因為他今天又去市區見上次相親的那個女孩了,也不可能是余菲漪,我們今天通過幾次電話,她今天也非常忙碌。 也不可能是學校領導,因為剛剛才通過電話,也就是詢問一些關于昨天的事,如果他們要當面找我詢問的話?肯定在電話中就已經說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敲門的人也不回話……不回話我便不開門!雖然這是學校內,可是萬一是什麼壞人呢?我一個女子,為了自身安全才不會莫名其妙的亂開門。

敲門的人越來越不客氣,我覺得情況不太秒!直接就撥打了學校警衛處的電話……

不一會功夫,門外就有了些別樣的聲音,能听出是來了兩個保安,我這才開門看究竟?

門外除了兩個學校里的保安人員外,便是幾個二不掛五樣子的混混……

幾個混混對我很凶……听了一會才明白,原來是我上次說話得罪了張大小姐(某位市長家的千金,學校那位高傲的英語女教師) 這些就是張大小姐找來為她出氣的人……

因為這所學校的管理制度是非常完善的,所以外人進入校內檢查登記都比較嚴格!所以這幾位混混能進入學校里來,是由張小姐帶進來的,是她在校門口簽字登記,校門口的保安才放進來的這些人。

兩個保安一眼認出這幾個人是張大小姐帶進校的連忙向我解釋道︰「不用怕,不用怕!這幾位是市長千金帶進來的客人,估計沒有什麼惡意,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回去了,這時候已經是交班的點了……您要是還有什麼事?一會打電話他們下一個班的人會來過問的……」

我有些氣憤道︰「你們這兩個保安怎麼能這樣?這不擺明了嗎?我是因為受到威脅才給你們打電話的!你們怎麼能就這樣跑了?至少得把這些人一起帶走吧!」

其中一個保安陰陽怪氣道︰「哼!我們怎麼了?這里又沒發生什麼事,你打電話我們不是急忙趕過來了嗎?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們交班的時間也到了,我們當然要走呀……」

我生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對你們自己的工作這麼不負責任?我要投訴你!你工牌多少號?」 我這人非常難得會生氣的,可這保安怎麼能這樣?

這保安陰陽怪氣的繼續道︰「你要投訴就投訴吧!就算我得罪了你,最多大不了我也就是被開除!可我們這些人哪里敢去得罪市長千金?打工本來就是東家不做做西家,更何況你又沒被怎麼樣,我還不會被開除! 可市長千金有機會巴結還來不急呢,傻子才去得罪她帶進來的客人…哼!」

我審視了眼前的狀況,我忍!我忍!好吧!要是這兩只豬頭保安就這樣跑了,我肯定會吃大虧,所以我一定要忍!我立刻鎖了房門,快步要離開這里,至少跑到人多的地方去,就算是跟著這兩只豬頭保安一起跑也好……可這兩個死豬保安跑得比什麼都快……我只得也跟著拼命的跑……後悔剛才因為這兩只豬的到來我打開了門,要是仍然不開門,也許還能直接報警……可如今只能跑出大樓,去人多的地方……

身後的混混有人在喊︰「你是墨蘭姐?等等……我剛才一時半會沒認出你!等等……」

另外人在詢問……

有人在回答︰「你們別那麼凶!這是我的熟人!只是許多年沒見,剛沒認出來,張姐那里你們先幫忙保密,就當兄弟我欠你們的人情! 還有…還有老大哪里也幫忙保密……」

我依稀听見這些…邊繼續跑邊回頭瞧了瞧……

那個人?真的有些眼熟?他的名字叫什麼?我依然向前跑,要跑出大樓去人多的地方……到了廣場,有許多學生,我才停下喘了口氣!剛才那人?以前確實認識,呵!怪不得張老師叫這些混混來找我麻煩? 那人不就是張老師那位男朋友的小弟嗎? 想起來了,這個男孩以前看著就是那伙人里最老實的一個,那時候他挺喜歡跟我講話,雖然比我年齡大,卻一直叫我墨蘭姐,幾年過去了,那個幼女敕的相貌變化了許多,好像已經變得非常成熟了……

他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雖然一眼看上去就成熟了許多,卻如同當年一樣見到我還是那副無邪的燦爛笑顏,他喘著氣道︰「墨蘭姐,果然真的是你!好幾年沒見了,這些年你怎麼樣?」

我笑了笑道︰「我啊!還好啦!雖然仍然沒什麼本事,自己卻還過得開心!你呢?怎麼還跟著李潔震混? 听說你們也搞企業了? 怎麼你一把年紀了還來做這種小混混威脅人的勾當? 呵呵! 我可沒有笑話你的意思,我真有這樣的疑問,所以就直接問你了,感覺李他至少對待老兄弟應該安排些更好的體面些的工作才是嘛!」

他笑道︰「墨蘭姐您這話可真是在笑話我了,我這人又沒本事又沒學歷,也只有震哥才一直用我算是給我口飯吃,我就一個特長就是一直對老大很忠心……我不干點這些事?我還會干些什麼?要叫我每天去坐辦公室?我也不知道坐在那里能干啥?哈哈!……」

這時其余的幾個混混也走近了,這些混混看著他一直對著我傻笑,這些人也都嘻嘻哈哈的笑起來……然後七嘴八舌道︰「呀!不錯不錯!難怪你小子眼光那麼高?原來有個這麼漂亮的老熟人!剛才也沒細看,這細細一看,天啊!感覺比張姐還漂亮……」 「喂!這話可別亂說,你們得罪大嫂想死啊……」  「哎!……」  「呵呵!哈哈!這…張姐天下第一…眼前這位美女天下第二…這總可以吧!……」

我笑了笑,心里明白這些混混肯定是誤會什麼了,以為我和這人有什麼別樣的關系呢?也不用與他們解釋什麼,回想起從前,我問他道︰「對了,以前還有個男孩雖然年齡與你一樣大,可看上去比你成熟許多,他叫張什麼輝?過去我看見你們倆好像總在一起,簡直就是行影不離的一對好朋友,他現在沒和你在一起了嗎?」

他突然停住了傻笑,面部因為情緒急轉,僵硬了……然後非常傷感的輕聲道︰「他…他已經去世幾年了……」

我非常不好意思,因為無意觸動了他的傷心事……也無法說更多的安慰話……

其實,這個男孩(當然,如今應該是個大男人了) 和那個叫張什麼輝的兩人,多年前他們一同在一家大型娛樂場所給別人看場子,因為附近山上的駐地部隊的幾個軍餃不大的軍官到那家娛樂場所喝酒後鬧事調戲小姐,他們為了制止鬧事者,與鬧事者起了激烈的沖突,鬧事者掏出了槍,他們也掏出了槍……後來,有一個軍官被打死了……再後來,我看見了他和那個張什麼輝的兩個人的名字出現在了死刑公告欄中…… 一個大白天我和朋友逛街,卻是在大街上遇見了這兩個人,兩人還是光頭,算算時間他們兩應該已經被槍決了……可出現在眼前……當時我差點被嚇死……我以為我是大白天見了鬼? 他們卻不是鬼,是活人……然後才得知是他們老板花錢買出來的兩具「尸體」  說來也奇怪花了那麼多錢買出他們,他們老板也真摳門,好人硬是沒能做到底,這兩人剛出來,也沒人接,身上也沒錢吃飯……雖然我是因為李潔震才會認識他們,那時我已經與李潔震行同陌路,知道他們那個狀況後,算是遇巧,也算是有緣人,算是為他們洗程吧! 請他們到星級酒店去飽餐了一頓好的……當時這個男孩因為有些感動,哭得淅瀝嘩啦的……回想起往事,不自覺的覺得有些好笑……

當然,這些混混因此沒有找我的麻煩,我也猜不出他們回去怎麼與張老師(市長家的千金)交的差?只要別再找我麻煩就好!我也沒有必要去好奇別的事……

暗自感嘆,人生的命運真是千變萬化,每天有許多新生的小生命誕生,卻也有年輕的生命離這個世界而去……當然也有許許多多樂觀的老夫妻們,雙雙的幸福牽手共享夕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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