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朔拔出腰刀便要朝王亥的身上招呼,姬如嫣驚叫一聲,她奮力掙月兌了官兵的束縛,一把拔出官兵的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東方將軍快住手,否則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東方雲朔急忙收刀:
「郡主不要沖動~」
「你們全都給我退後!!」
姬如嫣張口怒吼,東方雲朔揮手命眾軍後退,姬如嫣跑到王亥的身邊將他扶起來。王亥還在不停的吐血,姬如嫣眼中淚光閃爍,兩人又深情的相望,王亥開口道:
「如嫣,快將刀放下,你的脖子流血了。」
「王亥哥哥,我不怕流血,你曾救過我的命,現在輪到如嫣來救你的命了~」
「如嫣,你受傷了,我心里疼。」
「王亥哥哥,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她轉身面向東方雲朔:
「東方將軍,叫人牽一匹快馬來!」
「郡主,您不要再鬧了~」
「快點!!」
「額,好好好,來人,牽馬!」
一個軍士牽著一匹馬小心翼翼的趕來,姬如嫣指著他的鼻子:
「馬過來,你退後!」
軍士低著頭退去,姬如嫣轉頭看著王亥:
「王亥哥哥,別了,我們以後再也不見了,你快上馬離開吧~」
王亥渾身顫抖,淚也成股的落下:
「如嫣,別這麼說,我不能沒有你~」
姬如嫣也流淚道:
「王亥哥哥,我必須留在這里,這樣東方將軍他們才不敢派人追殺你。就算是你我永遠都不能在一起,我也不願你慘死~」
王亥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姬如嫣推了他一把,王亥緩步後退,最終無奈翻身上馬,他每一步都要回頭對著姬如嫣張望。
「永別了,我親愛的哥哥~」
姬如嫣抿嘴哭道,隨後一腳向馬肚,戰馬長嘶一聲,便朝著大鹽城的方向奔去。王亥全程都在回頭眺望她,直到最後再也看不到對方。
戰馬一跑,眾軍頓時開始躁動,姬如嫣舉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都不許動!」
眾軍安靜下來,東方雲朔的心也砰砰直跳:
「郡主,你答應我,千萬不要死,要跟著我去樂陵郡,完成姬皇陛下交給你的使命。」
「東方將軍,只要你們不再追擊王亥哥哥,我就答應你去樂陵郡,往後你說什麼我都依。」
「好好好,我們不追擊,不追擊,嘿嘿~」
「哼~,你現在就下令,全軍向東撤一里,然後讓阿嬌來見我!」
「好的,好的,郡主,你可千萬不能自殘,千萬不能啊~」
「快撤軍!」
東方雲朔率部緩撤,待眾軍都退下良久,阿嬌小步朝著姬如嫣走來:
「郡主,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王亥哥哥應該徹底逃跑了,你快將刀放下吧。」
姬如嫣松開手,腰刀掉落在地,她自己也身子一軟癱了下去。阿嬌走過來扶起她,二人一瘸一拐的朝著車隊的方向走去:
「郡主,你還在傷心麼?」
姬如嫣的美眸沾滿了淚花:
「嗯~,嗯~」
阿嬌嘆了口氣:
「郡主,你真是命好,竟然可以遇到那麼愛你的人,我真的好羨慕你啊~」
姬如嫣一邊走,一邊輕輕的回頭望向王亥遠去的方向:
「阿嬌姐姐,你不懂,愛有多深,失去了就有多痛。我和王亥哥哥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這等同于生離死別。或許你覺得,被愛是幸運。但我現在卻覺得,如果沒有那麼的愛,興許也不會那麼得痛吧~」
阿嬌低頭不語,兩人回到車隊,東方雲朔見姬如嫣平安歸來,終于松了口氣。車隊又開始緩緩的向東行進,西方金色的霞光初現,將大地照耀的生機盎然,晚風輕拂著黃河大壩,吹動了?渠尸體上的羽毛。?渠一動不動,身邊不時的有小動物路過張望,最終幾個肉食動物將它叼走,只剩下幾片零星的羽毛被吹散在風中,朝著遠方慢慢的飄去。
王亥睜開眼楮,他躺在黃河邊,已經不知睡了多久。戰馬正在一旁吃草,見王亥醒來,它頓時跺著蹄子歡快的叫了幾聲。王亥從地上坐起來:
「我剛剛,是不是昏迷了?」
「嗯,是的。」
「我昏迷了多久?」
「兩日,這麼冷的天,沒被凍死真是奇跡。」
「哦,我身上的以太甲可以護住我不受嚴寒氣候的侵害~」
王亥站起來看了看四周:
「這幾天都發生了些什麼?」
「如嫣郡主走了,她為了救你,和東方將軍他們周旋了好長時間~」
「她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不過應該沒事~」
「馬哥,你說我日後還能再見到如嫣麼?」
「興許不會了,她與你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王亥鼻頭一酸:
「那我要怎麼樣,才可以再與她相聚?」
戰馬搖了搖頭:
「這一次你差點丟了命,難道你還想有下次麼?」
「我不怕死!」
「行吧,不過這我也給不出什麼好意見,你們人類的事太復雜了,我實在是搞不懂。」
王亥騎上馬,兩個家伙聊了一路,王亥的心情卻依舊沉重。又走了不知多少個時辰,遠處的大鹽城終于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王亥將戰馬拉進了四海瓊漿的馬廄,隨後便回到了後院。
「表哥!!」
秦少英飛奔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表哥,你怎麼一走就是這麼多天?我們大家都很想你,爹也擔心你呢。」
秦少英抱住王亥晃了晃,然而王亥卻一聲不吭,良久秦少英覺得有些不太對頭?他松開王亥仔細的端詳他:
「表哥,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王亥目光空洞,雙眼無神,他並沒有看秦少英,只是呆呆的望著遠方,繼而將秦少英推開,然後搖搖晃晃的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秦少英挑眉看著他,心想這個表哥興許是又犯病了,這時秦非也走到他身邊:
「少英,子夜他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
秦少英眼楮一轉,頓時笑了起來:
「有了!」
「嗯?」
秦非還沒反應過來,秦少英便轉身跑掉了。秦非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群死孩子,真是越大越難管了。倘若姜天麟還活著,興許自己還能輕松點,球老丈人,怎麼不該死的時候亂死呢?
秦少英跑進馬廄好一通問,終于從戰馬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他趁著午休的時間跑回秦非的臥室向秦非報告情況,秦非點了點頭,隨後躺在床上蹙眉道:
「不死藥?這種東西真的有麼?」
秦少英也拄著腦袋:
「如果說拉姆國真的是神的國度,那麼有些什麼稀罕的玩意都不見怪。在後世中有許多君王傾其一生都想要找到這種東西,但是卻從未有人成功過。」
秦非點了點頭:
「我覺得,即便是拉姆國,想要找到這種東西恐怕也非常困難吧?」
「這我就不清楚了,爹,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表哥的事麼?如嫣郡主一走,你看他整日整日的魂不守舍,我怕他這樣下去會出問題啊。」
秦非笑了笑:
「沒事,少年人血氣方剛,遇到這樣的問題非常正常。不過隨著心智的不斷成熟,終有一日他會自己走出陰影的,你的母親姜雪過世之後我也十分想念,但你看我有天天魂不守舍麼?這就是人生中的一個階段,想開了就好了。」
秦少英嘴角頓時抽動了起來,你丫老婆死了又娶兩個,天天樂的很,當然不會魂不守舍了。虧得你也好意思說,原來父親不僅武功高,臉皮的金鐘罩功夫也很深啊。
夜晚,大鹽城燈火稀疏,姬高陽來到了姬皇的書房門前,他輕輕扣門。
「何人?」
「我,顓頊~」
「請進!」
姬高陽走進書房,姬皇看著他微微一笑:
「你確定你想好了麼?」
「是的。」
姬皇掏出那裝有綠色試劑的玻璃管:
「此物,是拉姆國使者為我送來的不死藥,不過我不能確定它的藥效,以及這是不是毒藥。沒有辦法,只能找個人代我一試,觀察個幾年,倘若真的有用,我再取了另一只來用。」
姬高陽接過玻璃管:
「敢問陛下,另一支現在何處?」
「這是機密,另一支我應使者的要求送到國外去了。」
姬高陽有些不解:
「使者讓陛下送,陛下就送了?」
「嗯,為了公平起見,況且我也沒必要怕別的誰會違約,好了,你快注射吧。」
御醫前來幫助姬高陽注射了溶液,姬皇問:
「有什麼不適的感覺麼?」
姬高陽搖了搖頭:
「暫時還沒有~」
「嗯,你先回府吧,有情況隨時派人告知我。」
「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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