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抱著秦少英飛身躲進暗巷,父子倆縮在幾棟老房子的破牆角,秦非摟著秦少英的肩膀,秦少英緊緊的靠在他的懷中:
「爹,接下來咱們要去哪?」
「咱們往南跑,出海去。」
「出了海以後我們要去哪?」
「去維摩詰洲,臘伐尼國。少英,你曾和那里的小王子摩訶薩埵結下過深厚的友誼,我也曾在博甘山救過他的命。小王子是一個心思淳樸的佛教徒,再加上咱們與他結下的善緣,我相信,只要你在臘伐尼國見到他,就徹底安全了。」
秦少英聞言一笑:
「太好了,與薩埵王子一別這麼久,我還真是好想他,我前世今生都從未見過這樣的奇人。爹,到了臘伐尼國以後,讓薩埵王子引薦你去拜會國主羅山囊陛下,給爹也封個官當。」
秦非差點笑出聲,他急忙捂住嘴:
「少英,現在滿大街都是城防軍,咱們還尚未逃離他們的追殺,你怎麼就想起升官發財的事了?如果這次我們再被抓回去,那姬高陽定要將你凌遲來逼問我神農戰甲的下落。」
秦少英啐了一聲:
「顓頊?我呸!」
「少英,你不怕他麼?」
「我不怕,有爹在,他敢動我,爹肯定要把他抓去下油鍋~」
「少英,不可這樣說,敵人家大業大,咱們勢單力薄,如果你一味的輕視他,那怎麼可能將他打倒呢?」
「哼,這個顓頊上輩子就和我有仇,這輩子他虐待了爹,如果咱們跑出去,等我長大了定然不會放過他!」
秦非又笑了起來:
「嗯,這個道理姬高陽也明白,所以他會竭盡全力的追殺你,妄圖斬草除根,真讓他抓住了你可就完蛋了~」
巷子外面城防軍不停喊叫,四處抓人,一開始他們只是抓逃竄的犯人,後來變成了大街上有人他們就抓。寧靜的夜晚頓時變得嘈雜了起來,哭喊聲,叫罵聲,兵刃交接之聲,不絕于耳。秦非爬上牆緣觀察四周情況,良久回頭道:
「少英,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咱們必須得趕在天亮之前出城。」
「爹,如果我是姬高陽,現在肯定已經將所有的城門都封死了,咱們該如何出去呢?」
秦非一笑:
「少英,有進步,知道站在敵人的角度思考問題了,這很好。」
他跳下牆將秦少英抱起來:
「走,咱們現在出城~」
「爹,咱們怎麼出去啊?」
「封城擋得住凡人,但可擋不住我!」
說罷秦非快速的朝著南部城門飛去,因為此時還是晚上的緣故,天空中只是劃過一道黑影,下方城防軍幾乎無人看見有人帶著個小孩在天上飛,當然,這僅僅是城防軍。軒轅宮某處,一男青年坐在房頂瞭望夜空,他的嘴角勾起弧度:
「哼~,在牢城營放火作亂,自己卻潛行逃跑?有意思,父皇和堂哥抓的這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男青年正是姬侍,他站起來:
「玫紅戰甲!」
腕帶光華大作,花瓣狀的光影覆蓋了姬侍全身,變作玫紅戰甲的覆甲狀態。他掏出傳信符給姬皇傳了個代碼,隨後便縱身飛起,單槍匹馬的朝秦非逃竄的方向追去。他的內心充滿了興奮,倘若放在平時,三個他都不是秦非的對手,但此刻他得到了玫紅戰甲,而秦非已經身受重傷,又斷了一條手臂,對于天生就是武痴的姬侍來說,這真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挑戰機會。至于以太甲?由于距離有些遠的緣故,姬侍並看不清秦非身上穿的是什麼鎧甲,但想必是他殺了官兵搶來的影武戰甲吧?不足為懼!
姬高陽帶著影武什隊,匆匆趕到城北大牢。此時牢內的獄卒們正在打掃戰場,時而有城防軍扣押著逃走的囚犯回來。姬高陽命影武什隊幫助加固牢城營的防御,自己則快步來到關押秦非父子的牢房:
「哎呀我~」
見一個牢房的鐵欄被掰彎,另一個牢房的門栓被斬斷?姬高陽捶胸頓足,女乃女乃滴,這秦非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牢房又如此堅固,他怎麼就能破門而逃?而且還能把他兒子救走?
他轉身出門來到看守室,卻發現看守室的門上了鎖?姬高陽一劍斬開門栓,只見一群值夜的守衛橫七豎八的倒在里面,桌子上杯盤狼藉,酒壺倒在一旁,壺嘴還在滴滴答答的漏酒?姬高陽拿起酒壺來聞了聞:
「高樂粉?一群蠢貨!」
他對著一個倒在地上的軍士踢了兩腳:
「起來起來,都給我滾起來!」
獄卒們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爬起來,當看清了來人是姬高陽之後,全都嚇得跪在地上哆嗦。
「誰允許你們值夜的時候喝酒的?城北大牢的囚犯造反了,跑掉了很多,還打死了好些弟兄,你們知道麼?」
那校尉聞言一頭磕在地上: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啊~」
姬高陽一把抓住他將他扔出門,他憑空一抓,鎏金劍頓時出現在他手中。姬高陽手起劍落,校尉當場人頭落地,姬高陽冷冷的開口:
「值班的時候喝酒誤事,留著腦袋何用!」
其他獄卒全都嚇傻了,有幾個直接尿了出來,姬高陽轉身怒吼:
「這酒是誰送來的?!」
「是是是是聶陽~」
「對對對,是聶校尉。」
姬高陽轉身出門,問門外的守軍道:
「你們有人見到過聶陽麼?」
「沒有,暴動發生,聶校尉就不見了。」
這時門口響起了喊聲:
「報……報……」
一個官兵騎著快馬跑了進來:
「大將軍,聶校尉回來了!」
「哦?」
幾個城防軍押著聶陽走進門來,聶陽鼻青臉腫,全身被五花大綁。他被官兵推搡著來到了姬高陽的面前,姬高陽看著他:
「聶陽,你作著國家的官,吃著國家的飯,何以毒翻了守衛,放欽犯逃跑?你知不知道你放走的犯人有多麼重要?你這是叛國!」
聶陽愣了一下,往日如果他見到了姬高陽,定然巴不得像楚天霸一樣趕緊跪舌忝,但他明白秦非的為人,此時見到姬高陽凶惡的嘴臉,聶陽忽然打心里覺得惡心。這便是典型的官僚,更何況少英是他最好的朋友,秦非又是他最為敬佩的俠士,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關頭,自己豈能依靠出賣朋友而獲得苟且?
「姬高陽,你才是國賊,秦主管是好人,你為什麼抓他,還要對他用刑?!」
「哼,秦非私有以太甲,暗藏謀反之心,如此反賊,算哪門子好人?!」
他一把抓住聶陽的頭發:
「秦非他們去哪了?說!」
「我不知道!!」
「你作死!」
姬高陽抄起鎏金劍,一劍便洞穿了聶陽的月復部,聶陽頭腦一片空白,自己?要結束了麼?姬高陽拔出劍來挽了個劍花,將鎏金劍上的血跡濺了一地。聶陽口吐鮮血,他緩緩跪地,繼而一頭栽倒,他的身體不斷抽搐,口中還不忘罵娘:
「顓……顓頊……我日你祖宗,今天你殺了我,改日少英回來,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姬高陽冷哼一聲:
「好,那我就將他抓回來分尸,然後扔進畜圈里喂豬,我看他要如何來為你報仇?!」
說罷姬高陽掄起鎏金劍,挽出劍花反抓劍柄,一劍便刺穿了聶陽的後腦。聶陽身體顫了幾下便徹底不動了,血從他的身下涓涓流出,直至死亡,他都未能合攏雙眼。
姬高陽拔出劍啐了一聲,此時許多的囚犯都已經被帶回扣在地上,姬高陽走過去:
「四海瓊漿的犯人何在?」
四海瓊漿一眾人頓時嚇得直打哆嗦,小馬抬起頭來:
「你想干什麼?」
姬高陽眼楮一眯,這個年輕人,莫非不懼怕我顓頊的虎威?竟敢用這種口氣對老子說話?他走過去一把掐住了小馬的脖子:
「說~,秦非去哪了?」
小馬被他掐的齜牙咧嘴,他艱難的開口:
「你……你……你為什麼要抓秦主管?為什麼要抓我們?我們犯了什麼罪?」
「老子再問你一遍,秦非去哪了?!」
「不知道!」
姬高陽冷笑一聲:
「看見剛才那個人了麼?你想變得跟他一樣麼?」
小馬鼓起嘴來,一口老痰唾在姬高陽的臉上,姬高陽表情扭曲:
「很好,又是個不怕死的!」
說罷他手上用力,將小馬掐得臉都開始發青,只听 嚓一聲,小馬的嘴角頓時溢出了血。姬高陽目光中盡是瘋狂,他直接將小馬的腦袋給擰了下來,小馬的頭連帶後面的脊柱都被連根拔出,他重重的栽倒在地,頸部噴血,呲了姬高陽一身。姬高陽將他的腦袋往地上一丟,開口怒吼:
「還有誰想死?!!」
四海瓊漿一眾急忙跪地拜伏:
「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啊~」
「我們不知道秦主管去了哪,真的不知道……」
「嗚嗚嗚……嗚嗚嗚……」
姬高陽抄起鎏金劍指向一個廚工:
「秦非救走了你們,你們怎能不知道他去了哪?」
那廚工哭泣著開口:
「大將軍,您放過我們吧,秦主管打開門讓我們逃,其他的我們真的就不知道了啊~」
「他如何開的門,又如何讓你們逃?!」
「他……他那個……」
廚工遲疑了一下便開口:
「哦對了對了,他有以太甲!」
姬高陽揪來一個影武甲軍士,對那廚工問道:
「可是這種顏色的以太甲麼?」
廚工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是不是,秦主管的以太甲是綠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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