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人質

姬高陽瞳孔一縮,綠色的以太甲?他以前從未听說過,這該死的秦非,失去了玫紅戰甲,居然身上還藏著一副鎧甲,真是小看他了。這時大門口突然響起了聲音:

「顓頊將軍,秦非等人應該是往南方逃了。」

姬高陽愣了一下,轉過身來:

「姬皇陛下~」

眾軍全體肅立行禮,姬皇走過來點了點頭:

「姬侍發現了他們的行蹤,只身前往跟隨。秦非雖然已經身受重傷,但他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姬侍立功心切,我擔心他的安危,已經委派飛花前往馳援,你也快帶著影武什隊前往吧。我已通知了羅權將軍,他會命安南鎮軍封鎖邊境線,你們飛行的速度快,先行前往。我隨後也會委派一名中校,調遣城內的駐軍跟進。」

姬高陽俯身拱手:

「是,謹遵陛下御令~」

他站直了身子沖著影武什隊招手:

「大家跟我來,抓回在逃欽犯者重重有賞!」

「謹遵將軍號令!」

姬皇目送一群人離去,他扭頭瞟了一眼狼藉的牢城營,一眾囚犯還跪在地上訕訕不起。四海瓊漿眾人發現了姬皇正在看他們,一個廚工抬起頭:

「陛下,我們無罪啊,請陛下開恩吧~」

姬皇眼中略過了一抹寒色,今日的經歷,往後必定會成為這群人茶余飯後的談資,作為王者,施恩之後便要百姓感念恩惠。倘若這些家伙被放了以後天天在外面用輿論抨擊他,說什麼自己無罪就被抓了,那豈不是徒增麻煩?

「將今日作亂的囚徒全部斬首,一個不留~」

「遵命!」

四海瓊漿眾人大驚:

「陛下,陛下饒命啊~」

「為什麼要殺我們?」

「狗君主,你這個狗君主,你們姓姬的都不得好死!!」

眾人便在牢城營院子里的空地上被行刑,獄卒們手起刀落,囚犯各個人頭落地,人血將整個牢城營的地面都染紅了。倉庫里的大火還未被完全撲滅,火焰將血水照耀出了粼粼波光,眾人的血匯聚成了河流,隨後河流又變成湖泊,幾乎滲透進牢城營的每一個角落。

獄卒們麻木的給囚犯收尸,有的人幸災樂禍,而有的人則是沉默不語。其實官兵也不過踫巧為姬皇賣命,吃飽了肚子,便開始級級比較,層層互害。但世上誰又不是疲于生計,在復雜的人情世故中扮演苟且偷安的角色呢?

恍惚間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秦非從空中踉蹌的落下,他也不知自己究竟飛了多久,直到力氣都耗光,完全不能再堅持,他才堪堪停下。

秦非落在一片樹叢中,靠著一個小土堆坐下,騰蛇戰甲也解除了變身。他模了模秦少英的腦袋,秦少英正閉著眼楮,看樣子還在熟睡,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居然在笑?莫非是做美夢了?

「爹,咱們這是到哪里了啊?」

秦少英睜開惺忪睡眼問道,秦非目光平靜:

「此地已經遠離大鹽城,再往南不遠處,就要到長沙縣了,此地四處都是安南鎮軍的崗哨,咱們做事務必小心。」

秦少英也靠著土堆躺下:

「爹,我剛才做夢了~」

「嗯?你作得什麼夢?」

「我夢見爹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看樣子你們似乎很般配,她非常的依戀你,你也非常的愛她。但是很奇怪,這個女人我從未見過,她不是小蓮姐姐,也不是蘇姐姐。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可她給我的感覺就是很親切~」

秦非微笑的看著他:

「那女孩長什麼模樣?你能和爸爸說說麼?」

秦少英比比劃劃的描述著,雖然他語無倫次,許多細節都無法說清,但秦非仍舊能听出,此人就是姜雪。說起來少英從見過姜雪,但卻可以夢到她確切的長相?看來夢境未必就是幻覺,而是某種可以通靈的能力。

秦少英說著說著忽然停下:

「爹,你怎麼流淚了呢?」

秦非一愣,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楮:

「沒事沒事……我沒事……」

「爹,那個女孩是誰呀?」

「那是你娘。」

「啊?」

秦少英瞪大眼楮,秦非道:

「你身後的這個土堆,就是她的墳。」

秦少英轉身看向土堆,因為是冬季的緣故,其上已經長滿了枯草,周遭樹木,雖然不是光禿禿的葉子都掉光的那種,但也沒有了夏季郁郁蔥蔥的感覺。

秦少英默默的注視著土堆,他有些不知所措,良久他開口道:

「爹,你是有意帶我來此的麼?」

「嗯,我想咱們馬上就要離開由雄國了,臨走之前來看看她,這一去,恐怕很多年都不會再回來了。」

秦少英趴在土堆上輕輕的撫模,他忽然覺得這個土堆異常的溫暖。如果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無聊的紛爭,如果每一塊大陸都像拉姆國和蜥蜴王國那樣,沒有通貨和商業系統,人們各司其職,財富合理分配,那麼炎帝姜家是不是就不會滅亡?母親也不會死,父親和母親還有自己,都會幸福快樂的在一起,表哥也不會變成叛徒?然而世事就是如此的不盡人意,表哥不知受了誰的蠱惑見利忘義,炎帝姜家和黃帝姬家成了世仇,偌大個馬家支離破碎,這一切的起源在何處?問題究竟出在哪里?解月兌之道又在何方?

父子倆歇息了良久,其時天已經大亮,秦非站起來道:

「少英,咱們該走了。」

「嗯~」

秦少英依依不舍的站起,秦非拉著他的手往樹林深處走去,秦少英抬頭望著他:

「爹,你不變身麼?」

秦非停下腳步:

「噓~,別說話。」

秦少英眨眨眼楮,爹這是怎麼了呢?父子倆的腳步越來越慢,秦少英只覺氣氛十分詭異,忽然間秦非猛的推了他一下,秦少英猝不及防,頓時被他推向一旁的樹叢中:

「爹~,你干嘛?」

然而秦非卻沒工夫理會,他迅速的轉身,抓住姬侍的手腕雲手化勁。花王劍還未劈到他的身上便停在了半空,姬侍大驚失色,秦非現在只有一只手,而且還沒有變身覆甲,可他的力氣之大仍舊令人瞠目,自己變身覆甲狀態,被他抓住了手腕甚至都不能動彈分毫?不等姬侍反應,秦非便已經借力打力得將他掄了出去。姬侍重摔在地,他一時氣悶,但很快又漂浮起身,他持劍站定面向秦非,秦非看著他竟突然笑了起來:

「你剛才為何不開槍呢?」

「我覺得你早已發現了我,開槍的話就不能確認了。」

「哦?你此行的目標難道不是將我們抓回去麼?」

「我想看看以你現在的狀態,我能否擊敗你,順便將你抓回去!」

秦少英從樹叢中探出頭:

「啊呀,是你這個搶了爹鎧甲的壞蛋,爹,你快揍扁他!」

秦非面無表情的看著姬侍:

「你剛才沒有用槍偷襲,這很愚蠢~」

「你說什麼?」

「我雖然受了傷,又斷了一只手,但莫非這樣你就認為可以將我擊敗了麼?」

姬侍額頭頓時冒出冷汗,雖然他不想承認,但從剛才的一次交鋒來看,他真的沒有十全的把握來打敗秦非,正自糾結,秦非又開口:

「直接用槍吧,興許可以傷到我。」

姬侍愣了一下,繼而面紅耳赤,這話算他娘什麼意思?真是不把小爺放在眼里了!

他掄著劍便朝秦非砍去,秦非腳步在地上輕點著後退,姬侍豎劈,他便側身躲過,姬侍橫斬,他便俯身低空旋子。姬侍都沒看清他如何動作,臉上便挨了一拳,他踉蹌的後撤幾步,秦非站定了甩甩手:

「媽的,玫紅戰甲的頭盔真硬,給老子的手都打疼了。」

秦少英一時笑出聲,姬侍更怒,自己好歹也是覆甲狀態,可這個家伙居然都不變身?而且還能打自己一拳?如果不是戴著頭盔,這一下自己就得掛彩,更重要的是現在對方還有傷在身,自己和對方的差距真的有這麼大麼?

姬侍突然掏出牡丹槍來:

「女乃女乃的,你去死吧!」

說罷便對著秦非砰砰的開槍,秦少英大叫:

「你這個畜生不講武德!」

秦非全身化作殘影,瞬身躲開了牡丹槍的攻擊。他鑽進了一旁的樹叢,姬侍拎著槍飛起來追了過去,忽然間秦非又從另一邊出現,此時他已經變身成了騰蛇戰甲的覆甲狀態。姬侍急忙轉身對著他一槍打去,秦非也用鐳射眼反擊,兩道能量光束相踫炸開,姬侍穿越煙霧一劍斬來,秦非以爪刃撩開花王劍的進攻,在空中一記轉身後蹬腿踢向姬侍的月復部。姬侍慘叫一聲便被踢飛出去,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顆炮彈一樣射在地上,隨後又不受控制的打滾,直到玫紅戰甲自動解除了覆甲狀態,姬侍才堪堪吐血停下。

這一口血,不僅僅是因為秦非的踢擊對他造成了內傷,更重要的是雙方實力上的差距,給他心理造成的巨大不平衡。對方在不變身的情況下便能和他打個旗鼓相當,變了身後直接一招就能夠將他制服?

「爹,快將玫紅戰甲搶回來!」

「少英當心!」

秦少英還未反應過來,一個藍影便直沖而下,一把便將他擄了去。秦非目光一凝:

「姬飛花!」

姬侍也爬起來高呼:

「義兄~」

然而下一瞬他也被秦非擄了去,姬侍被秦非抓著飛在天上嗷嗷慘嚎,對面姬飛花也抱著秦少英,秦少英也在那里大喊大叫:

「爹,別管我,殺了他逃。」

姬侍頓時就瞪眼了:

「義兄,不要丟下我~」

姬飛花開口道:

「秦非,快放了王子殿下。」

「好啊,你先把我兒子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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