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楠，「……」
她臉上是寫著很好騙三個字嗎？
她莫名笑了聲，瞳色明亮，直呼他名字，「戰霆川。」
戰霆川偏頭，對上她的眼楮，「嗯？」
她稍稍遲疑了一下，懶散的語氣多了一絲認真，「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就算是她女乃女乃和他認識，有幾分交情，但應該也不至于讓他對她好到這個地步。
戰霆川神色微頓，聲音有些低，「應該的。」
蘇楠楠指尖捏著書包拉鏈，听到他這句話，心底生出幾分疑惑。
他對她好是應該的？
這是什麼奇葩邏輯？
蘇楠楠蹙了下眉，忍不住問他，「什麼意思？」
然而這次戰霆川沒有給她解釋，菲薄的唇微微彎起，「以後你就知道了。」
看出他有意回避這個問題，蘇楠楠沒再追問，反正也問不出什麼來。
……
此刻，二樓會場。
討債的人拿不到錢不走，杜峰忍不住當場發火。
「我看你們分明就是來砸場子的。」他怒聲道，「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話落，門口的守衛涌了過來。
劍拔弩張的緊張感籠罩著整個會場。
就在這時，杜懷仁來了，身穿鴉青色的長衫，面容嚴肅，犀利的眸子透著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沉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五長老跟在他身後，看見這混亂的場面，眉頭緊皺。
眾人循聲望去，看見杜懷仁，竊竊私語起來。
「是杜會長。」
「杜會長來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會長。」
「五長老。」
助理看見他來了，連忙擺手讓守衛們退下去。
杜峰走上前，一秒變卑微，「爸。」
「你給我閉嘴。」杜懷仁冷睨了他一眼，不苟言笑的臉帶著一絲薄怒。
剛進大廈他就听說了會場發生的事，擺明就是有人在針對他們杜家。
他低聲罵道，「蠢貨，看你辦的這些事，待會再和你算賬。」
杜峰悻悻地低下頭，不敢反駁。
杜懷仁移開視線看向那幾個來討債的男人，眯起眼，「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玉石公會今天在舉辦比賽，有什麼事等比賽之後我們再談。」
常年身居高位，他說話的語氣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強硬。
「就當是給杜某一個面子，畢竟撕破臉面對大家都沒好處。」
結果男人完全不吃這一套，不卑不亢地道，「不好意思，杜會長，我們也是听命辦事，我們老板說了，今天誰的面子都不好使，一定要拿到錢我們才能回去。」
說完，他朝杜懷仁彎了下腰，然後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欠條的復印件，遞到杜懷仁面前。
「一共二十五億。」
杜懷仁盯著他遞來的欠條，臉色黑如煤炭，恨不得一掌拍死杜峰。
還沒等他開口，杜峰先沉不住氣了，他怒聲道，「什麼二十五億，那些古董都是真的，我看你們老板就是想黑吃黑……」
「夠了。」杜懷仁一記冷眼掃過去，「還嫌不夠丟人嗎？」
杜峰瞪了那幾個討債的人一眼，不甘心地噤了聲。
杜懷仁伸手接過欠條，捏在手里沒看，臉上沒什麼表情，「實在是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第一輪比賽已經結束了，我們已經在酒店準備了酒菜，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頓了下，他扭臉看向五長老，低語道，「這里就交給你處理了。」
五長老會意點頭。
杜懷仁看向討債的男人，冷聲道，「走吧，到休息室談。」
見杜峰要走，丁如霜忍不住了，沖過來抓住他的胳膊，「杜峰。」
老爺子在旁邊看著，杜峰慌了，看著她的目光帶著警告，「你別鬧了，趕緊松手。」
丁如霜不理會他，轉眼看向杜懷仁，紅著眼，委屈地開口，「杜會長，我已經懷了杜峰的骨肉，再過不久孩子就要出生了，我受點委屈沒什麼，總不能苦了孩子吧。」
她撫了撫顯懷的孕肚，嚶嚶哭道，「不管怎麼說，這可是杜峰的兒子啊。」
「兒子」兩字她故意咬重了音，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的是個兒子似的。
存了什麼心思，一目了然。
無非就是想母憑子貴，趁機嫁入豪門。
杜懷仁氣得臉色發青，冷冷地看了杜峰一眼。
用當下流行的一句話形容︰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看了一眼丁如霜的肚子，冷聲道，「你也一塊出來。」
丁如霜心底一喜，連忙跟了出去。
沒戲看了，眾人面露遺憾。
**
杜懷仁一行人前腳剛走進休息室，韓修元帶著陸老爺子後腳就跟了過來。
看見韓修元他們，杜懷仁眉頭一皺，還等他開口，韓修元先發制人，看了丁如霜一眼，「會長，照理說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們外人不該插手，但杜峰做的事已經危及到公會，那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杜峰變了臉色，跟點燃的炮仗一樣，「三長老，你說話可以講證據，我什麼時候做危害公會的事了？」
「放心，我既然敢說，肯定就有證據。」韓修元神情淡定地道，「肯定不會冤枉了你。」
他視線一偏，看向杜懷仁，「這幾年杜峰仗著在公會的職務之便，中飽私囊，貪污了公會不少翡翠玉石。」
說著，他把手里的文件遞了過去，「這些就是證據。」
隨著他每個字落下，杜峰的臉色就慘白一分，反射性地出手想要搶走那份文件毀掉。
韓修元冷嗤，側身一躲，反手一掌將他打飛出去。
「啊。」丁如霜嚇了一跳，連忙閉上眼。
「砰——」
杜峰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壁，嘴角溢出鮮紅的血跡。
見狀，杜懷仁神色略顯不悅，當著他的面打他兒子，無疑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韓修元聲音淡淡地開口，「抱歉，下手重了些。」
杜懷仁沉著臉，接過他遞來的文件翻了翻，眸色漸漸冷了下來。
他攥緊了手里的文件，恨不得掐死杜峰這個敗家子。
韓修元到底從哪里拿到這些東西的？
難道今天所有的事都是他和陸國濤一起設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