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里啪啦地說了一堆加入公會的好處，然後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蘇楠楠。
「你要是有什麼條件盡管說。」
蘇楠楠喝了口茶，低頭沉思了一會，慢吞吞地開口，「陸爺爺，我吧……」
陸老爺子心一緊，「你說。」
蘇楠楠頓時感到壓力山大，她要是拒絕，他會不會當場暈過去？
她深吸了口氣，道，「陸爺爺，抱歉，我不能答應您。」
賭石玩一玩還行，加入公會難免要承擔很多責任，她這人最怕麻煩了。
陸老爺子面上流露出遺憾的神色，卻沒有感到特別意外。
從第一次見到蘇楠楠開始，他就看出來了，她就是一陣風，瀟灑隨性，又桀驁不羈，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值得她停留。
他說出讓她加入公會的話時，其實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
「不過您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您直說，能幫的我會盡量幫。」蘇楠楠接著說，清冷的聲音染上些許溫度。
陸老爺子臉上扯出一抹笑，點了點頭，「有空常來公會玩。」
蘇楠楠勾了勾唇，「嗯。」
「那我的花瓶什麼時候能修復好？」韓修元看向蘇楠楠，好奇地問。
蘇楠楠道，「大概要一個星期多吧。」
她後天才回S市，連夜趕工的話也得好幾天才能修好花瓶。
「我能問一句幫我修復花瓶的人是不是姓喻？」韓修元緊盯著她的臉，不放過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無奈讓他失望了，蘇楠楠面色淡淡，沒有一絲波動。
她說，「不是。」
韓修元眸光暗了下去，喃喃了一聲，「不是嗎？」
蘇楠楠低頭喝著茶，眼眸微眯，眼底掠過一抹深意。
……
回S市那天，蘇楠楠一早就來到醫院。
她拎著保溫飯盒站在病房門口，躊躇了一會才打開門進去。
似乎知道她要來，蘇文秀已經醒了，听到開門聲，她下意識地回頭。
「楠楠。」
看見蘇楠楠來，她臉上露出溫柔的笑，「你怎麼這麼早過來了？」
蘇楠楠把保溫飯盒放到茶幾上，然後走過去扶她，聲音低低的，「我給您煮了點蔬菜粥。」
在這養了兩天，蘇文秀的臉色紅潤了些許，現在不用輪椅也能自己走了。
「不是和你說過了，醫院里有早餐，不用給我做飯。」蘇文秀心頭暖呼呼的，抓著她的手坐到沙發上。
「你自己來的？」
「戰霆川開車送我來的，他去停車，我先上來。」說著，蘇楠楠拿起碗筷準備去洗。
蘇文秀看著她走動的身影，眼眶一熱，她連忙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濕潤。
等蘇文秀吃完早餐，蘇楠楠又陪著她到醫院里的花園散了會步。
兩人回到病房時，戰霆川不知何時已經在里面等著了。
和蘇文秀打了聲招呼，他看向蘇楠楠，嗓音低沉，「楠楠，我們該走了。」
蘇楠楠嗯了一聲，扶著蘇文秀的手卻沒有松開。
「楠楠。」蘇文秀用另一只手模了模她的腦袋，聲線溫柔，「听話，別誤機了，回去後好好照顧自己，好好上學。」
蘇楠楠濃密的睫毛垂下，遮擋住眸底的霧氣，她伸手抱了抱蘇文秀，一言不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