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出一副兄長的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有多關心戰霆川。
蘇楠楠心情本來就挺煩躁，偏偏戰允文還要湊上來撞槍口。
她斂起眉眼，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是嗎？那我可得好好听一下了。」
淡淡的笑意不達眼底，反倒是透著股冷意。
戰允文以為她是上鉤了，眼里閃過得逞的冷笑，語重心長地開口，「這件事只有我們家里人知道，如果不是霆川非要和蘇小姐在一起，我是絕對不可能告訴蘇小姐這件事的。」
頓了頓，他壓著聲音，「其實霆川從小就有人格障礙，一發作起來就會六親不認，不管是誰靠近他都會被他打傷，不過這些年都有醫生在幫他治療，所以他的情況也有所好轉，但就是一直無法痊愈。」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蘇楠楠臉上的表情變化，但結果讓他失望了，那張生得好看的臉沒有一絲神色波動，意外的平靜。
戰允文皺眉，不甘心地繼續說，「如果蘇小姐以後要是做了什麼事惹霆川不高興了，他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誰也不敢保證，畢竟當年戰家有一支旁系全折損在霆川手里，蘇小姐如果真的要和霆川在一起，還是慎重考慮為好。」
他說了一堆，沒想到蘇楠楠卻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說完了？」
她太過淡定，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戰允文眸色漸漸暗沉了下去。
「蘇小姐，霆川是我弟弟，我很了解他，只要他看中的就一定要得到，如果得不到他寧願毀掉……」
听著他一口一個弟弟，蘇楠楠有些惡心，對他的聲音十分反感。
她截過他的話，嘖了一聲，「二少，不是我說，你這演技確實……」
她停頓了下，似在認真思考，不疾不徐地吐出兩字，「一、般。」
戰允文表情僵住，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蘇小姐，我是好心勸你，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是為了不讓你和霆川在一起，才編出這些話來騙你吧？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去問霆川。」
走廊里的燈光較為昏沉，帽檐遮擋住蘇楠楠的眉眼，只能看到她微微勾起的唇角。
漫不經心的笑，帶著幾分嘲諷。
「那就謝謝你的好心了，不過我不需要。」比起剛才，她聲音愈發冷了，「告辭。」
蘇楠楠不打算繼續在這和他浪費時間，抬手壓了下帽檐，轉身就走。
這次，戰允文沒有再阻攔，盯著她的背影，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寒光乍閃。
……
怕給方珂他們帶去麻煩，蘇楠楠沒有再回包廂，直接出了酒吧。
她來到酒吧對面的女乃茶店，點了杯冷飲，然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剛戴好耳機，方珂的信息就發來了信息——
裴惜醉了，我和宋瑾送她回去，你要不要一起走？
蘇楠楠嫌打字麻煩，直接發了語音，語氣散漫︰「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剛回完消息，有一通電話進來，是容雨打來的。
她按下接听，容雨的聲音通過耳機傳了過來，「蘇小姐，你忙完了嗎？」
蘇楠楠看了眼服務員端上來的檸檬紅茶，淡聲道，「忙完了，我現在在夜魅酒吧對面的女乃茶店里。」
听到夜魅酒吧，容雨眼神微閃，那不是二少的地盤嗎？
沒有多問，他道，「那我現在過去，大概十五分鐘就能到。」
蘇楠楠應了聲好，掛了電話，她看著桌上的冷飲，又開始走神了。
……
月色朦朧，微弱的星芒被黑夜吞沒。
戰公館依舊一片燈火通明。
車子在小苑里停下，蘇楠楠下了車，緩步走進客廳里。
「怎麼那麼慢？」
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拽回蘇楠楠的注意力。
她抬眸望過去，大概是洗完澡了，戰霆川穿著一身條紋睡衣，頭發有些亂，燈光打在他清雋的眉眼上，平添了幾分慵懶。
蘇楠楠挑起眉，「不是讓你別等我嗎？」
戰霆川走過來，身上散發著好聞的沐浴露香氣，他伸手摘掉她的帽子，「我樂意等。」
蘇楠楠笑了聲，然後問起正事，「你藥喝了嗎？」
他說，「喝了。」
蘇楠楠滿意地點頭，「我房間在哪？」
「樓上。」戰霆川握住她的手，那動作簡直不要太自然。
兩人靠得近，他聞到她身上有股很淡的煙酒味。
他眉頭輕蹙，「你抽煙了？」
蘇楠楠驚奇地看了他一眼，他那是狗鼻子吧，這麼靈敏。
她坦白地說，「沒有，我去了趟夜魅酒吧找個朋友。」
听到夜魅酒吧，戰霆川眸間劃過一抹暗色，「以後那地方盡量別去。」
他說完，像是怕她誤會他處處管制她，又趕緊補了一句，「那家酒吧是戰允文開的，你在他地盤上，我不放心。」
蘇楠楠微微詫異，難怪她會在那里遇到戰允文，原來夜魅是他開的。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戰霆川扯了扯唇，拉著她朝樓上走，「走吧，我帶你去你房間。」
一分鐘後，蘇楠楠站在他臥室里，看著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和書包，清眸里浮出幾分疑惑。
她月兌口而出地問，「你把我行李箱放你臥室里干什麼？」
戰霆川關上門，轉過身看向她，「你住我房間。」
或許是吹了一路涼風，蘇楠楠腦回路有些遲緩，听到他的話，有點懵住，「那你住哪？」
戰霆川眉梢輕挑，理所當然地道，「住這。」
蘇楠楠眨了眨眼，所以是她和他住同個房間？
她終于反應過來，立馬抗議，「不行，客房在哪，我住客房。」
戰霆川本來只是想逗一逗她，結果她拒絕得這麼毫不猶豫，他頓時有些郁悶了。
「床很大，為什麼不行？」
蘇楠楠，「……」
這是床大不大的問題嗎？
她和他還沒公開，表面上還是朋友關系，住一個房間像話嗎？
再說了這里是戰公館，人多嘴雜，她雖然不怕麻煩，但還想耳根子清靜點。
對上他幽怨的目光，蘇楠楠忽然覺得有點好笑，提醒道，「你別忘了我們現在只是朋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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