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敢挑釁老爺子？
周圍的人看著她的眼神染上幾分驚愕，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客廳里又一次陷入死寂。
戰老爺子盯著她的目光帶著冷蔑，哂笑，「你想比什麼？」
蘇楠楠眯了眯眸子，斂去唇角的笑，「文武都行，您來選。」
她不按常理出牌，讓戰老爺子有些愣住。
畢竟在他看來，蘇楠楠要是挑了她自己擅長的項目來比，她贏的勝算也會大一些，但她卻把主動權給他，難道她就不怕他故意刁難她嗎？
他譏誚一笑，「文武都行，你好大的口氣。」
「打架多傷和氣，大哥，您不是喜歡下棋嗎，要不就比下棋吧。」戰顯插話道。
戰老爺子氣還沒消，斜睨了他一眼，「有你什麼事，閉嘴。」
戰顯不在意地笑了笑，這麼多年不見，脾氣倒是跟著年齡一起漲了。
戰芊彤計上心頭，柔聲說道，「爺爺，要不比射箭吧，剛好二哥在家，讓二哥和蘇小姐比一場。」
話出，眾人的表情各異。
戰允飛看向蘇楠楠，不由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除了他三哥之外，他們這一輩就屬二哥的射箭技術最好。
就蘇楠楠這瘦弱小胳膊，哪里比得過他二哥，她要是輸了，豈不是得被趕出公館？那三哥怎麼辦？
想到這，戰允飛腦子一熱，舉手道，「要不我來和她比吧。」
二夫人話里有話地道，「允飛，你該不會是想趁機給這位蘇小姐放水吧？」
「才不是。」戰允飛撇了撇嘴，嘟囔道，「二哥射箭那麼厲害，和她比，好像有點不太公平。」
蘇楠楠朝戰允飛看了一眼，唇角微勾，小孩還挺仗義。
「戰公館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住進來的，她想留在這里住，那就得靠她的本事了。」二夫人每一句話都帶著刺，語氣里盡是嘲諷。
戰老爺子思索一會，目光犀利地看向蘇楠楠，「那就比射箭，你有問題嗎？」
蘇楠楠毫不猶豫地回了兩字，「沒有。」
「允文，你和她比。」戰老爺發話道。
被點到名，戰允文走出來，面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是。」
他頓了下，看向蘇楠楠，仿佛是第一次見到她，客氣地問，「不知蘇小姐是想一局定勝負，還是三局兩勝？」
蘇楠楠瞥了他一眼，「我都行。」
她的語氣太過隨意，像是沒有將戰允文這個對手放在眼里。
戰允文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睫毛輕垂，遮擋住他眼里一閃而過的陰鷙。
「蘇小姐這麼淡定，看來是有把握能贏？」但凡和戰霆川有關的人，二夫人一律都看不順眼，逮到機會就要酸兩句。
但不幸的是，她遇上的人是蘇楠楠，注定她要倒霉。
「二夫人真是好眼力，這都能被你給看出來。」蘇楠楠瞅了她一眼，從她的五官足以猜出她和戰允文的關系。
不愧是母子倆，說話都一個風格。
陰陽怪氣的。
站在她身旁，戰霆川側著頭看著她精致的側臉，幽邃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寵溺的笑意。
二夫人神色微僵，就連假笑都懶得裝了，「看不出來蘇小姐年紀輕輕，倒是挺心高氣傲的，可別到時候輸了哭鼻子。」
蘇楠楠沒說話，眼梢上挑，攜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玩味。
不用去外面的射擊場，戰公館里就有專門的訓練場，其中就包括靶場。
靶場在公館的最南邊，走路都要一個小時，戰老爺子一行人坐車過去。
臨走前，戰允飛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後，朝蘇楠楠望去，欲言又止地道，「二哥他射箭很厲害的，你要不是還是趕緊反悔換個項目吧。」
對上他眼里真切的擔心，蘇楠楠笑了聲，「你就認定我會輸？」
「除了三哥，大哥射箭都輸給二哥了。」戰允飛道。
蘇楠楠捋了把頭發，撈起帽子扣在頭上，眉眼散漫，「那我們要不再打個賭？」
又打賭？
戰允飛毫不猶豫地搖頭，顯然是剛才剝核桃剝出心理陰影了。
見戰允飛一直沒跟上來，戰顯折了回來，看了蘇楠楠一眼，朝她豎起大拇指，「敢和老爺子叫板，不錯。」
他大哥強勢霸道了一輩子，是時候來個人改改戰家那些死板的規矩了。
蘇楠楠彎起唇角，戰允飛在一旁嘆了口氣，「叔公，您就不怕她待會輸了。」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走吧。」戰顯伸手擰著他的後領，帶著他離開。
他雖然和蘇楠楠接觸不多，但他看得出來蘇楠楠不是個沖動行事的人，再說了霆川都沒反對，那肯定就是能贏，他還操什麼心。
「走吧。」
男人低沉的聲音落在她耳邊，蘇楠楠偏頭，不知何時，戰霆川去廚房給她拿來了一瓶桃子汽水。
「給。」
蘇楠楠伸手接過汽水，下一秒，男人忽然伸手抱住她，結實的健臂橫在她腰間，用力收緊。
猝不及防，蘇楠楠額頭磕到他的鎖骨，那股清冽又好聞的氣息縈繞在她鼻尖。
「抱歉，讓你受這些委屈。」戰霆川低頭埋進她的肩膀，聲音有些低啞。
蘇楠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眸底的笑染上溫度，「就這點事，算不上委屈。」
她聲音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認真，「戰霆川，我想憑我自己的實力站到你身邊。」
她想讓他安心養傷，也不想讓他為了她和戰老爺子之間的矛盾激化，戰老爺子不待見她，她無所謂，反正她有自己的辦法來應付戰老爺子。
戰霆川閉上眼，抱著她的雙手緊了緊，「好，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
兩人是最後出發的，等他們抵達靶場時，戰老爺子一群人已經在室內靶場等著了。
打開門，一陣空調冷氣迎面撲來。
蘇楠楠是怕熱體質，一陣陣冷氣籠罩著她，她舒服地眯起眸子。
坐在椅子上，戰老爺子看見他們兩人並肩走進來，氣得臉色陰沉。
一旁，戰允文正在戴護具，動作熟練，一看就是老手了。
「楠楠，這是給你準備的。」戰顯朝她招了招手，聲音不大不小，完全不避諱其他人在，「我已經幫你檢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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