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下面？
宋紅顏微微一怔，但沒有半點廢話，手指一揮。
幾名醫生馬上戴上手套對熊莉莎進行檢查。
很快，他們就臉色一喜︰「腦後勺附近找到兩枚齒印。」
葉凡和宋紅顏上前幾步。
很快看到熊莉莎被掀起的頭發下面，硬梆梆的肌膚上，有兩枚尖銳的牙齒痕跡。
傷口狹小，還有凝固的血跡，如不認真查看很容易忽略，或者以為是磕傷所致。
「葉凡，你檢查都沒檢查，怎麼就知道她頭發下有傷口？」
宋紅顏俏臉多了一絲疑惑︰「而且還知道是齒印？」
在場醫生和護衛也都好奇看著葉凡。
「我是猜的。」
葉凡感覺沒辦法說出腦電波導致的幻象。
「我听你說全身都沒找到傷口，又看到她頭發這麼茂盛，就尋思死馬當活馬醫。」
「至于齒印，也是你剛才說撕咬，我猜測托拉斯基會不會咬隱蔽地方。」
他上前一步，戴上手套，輕輕一撫熊莉莎傷口︰
「沒想到，這里真有齒印。」
葉凡證實了齒印的存在，心里卻沒有多少高興，反而惶恐剛才腦電波幻象。
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不然怎會感受到熊莉莎臨死前一幕呢？
畢竟她已經死了幾十年，三魂七魄早就不在了。
「確實有兩個齒印。」
在葉凡轉動著念頭時，宋紅顏眸子依然有著遺憾︰
「可這說明不了什麼。」
「沒有撕咬下來的傷口，撐死只能揣測托拉斯基想咬塊肉。」
「但適可而止的兩顆齒印，也能佐證他最終良心發現放棄了。」
她看不透這兩顆齒印的價值。
「別看傷口，別想著撕咬的肉。」
葉凡對著幾個可靠的醫生開口︰「解凍尸體，然後檢測血液，看看還有多少份量。」
幾名醫生忙恭敬回應︰「是！」
他們迅速動作起來，拿出各種儀器對熊莉莎檢測。
他們都是宋紅顏高薪聘請的，專門伺候熊莉莎這一具尸體，所以設備儀器齊全。
「血液份量？」
在他們忙碌開時，宋紅顏反應了過來，眼皮一跳︰
「你是說，熊莉莎的血被喝了？」
她臉上有著一絲忌憚︰「托拉斯基他們是靠喝血補充了能量？」
「雖然他們身上當時有三天的食物……」
葉凡輕輕一握女人的手，減少她的驚悚和不安︰
「但向路人求救的兩天，兩個傷者要保持能量和意識，攝取的食物和水分都會比正常時候多。」
「沒有足夠的熱量維持身體，傷者在寒冷環境很容易睡過去。」
「所以慕容無心和托拉斯基決定拋棄兩女下山時，手里的食物和淨水絕對不夠支撐兩天。」
「這就必然讓他們下山之前補充一點能量。」
「在當時天寒地凍窮途末路的時刻，還有什麼比鮮血更有熱量更簡捷呢？」
葉凡一笑︰「當然，這只是我一個猜測，是不是鮮血被喝，要看醫生檢測出來。」
「喝血確實也是一個法子。」
宋紅顏微微皺眉︰「可手臂脖子沒見割傷啊？兩顆齒印能有多大作用？」
傷口太小，很難吸取，也很難流出。
葉凡內心也有點奇怪，剛才幻象就是托拉斯基吸了一會，熊莉莎馬上臉頰失去血色。
就一口血，有那麼大殺傷力嗎？
而且這一口血，夠支撐托拉斯基下山嗎？
只是他沒向宋紅顏說這些。
他輕笑一聲︰「惡劣環境，難免逼出托拉斯基他們潛力。」
宋紅顏輕輕點頭，隨後又眯起眼楮︰
「可惜慕容無心已廢，不然把他女朋友也找出來看看。」
她想看看慕容無心女友的情況，只是想到要耗費幾千萬，還沒有意義，她就打消念頭。
「叮——」
這個時候，葉凡懷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葉凡打開一看，是熊九刀發過來的視頻，就走到門外接听。
「葉神醫，你在哪里？」
葉凡剛剛接通，耳邊就傳來了熊九刀粗獷洪亮的聲音︰
「我要跟你分享一個好消息，我好像已經戒酒了，我整整三天沒喝酒了。」
「而且我現在看到酒還會感覺惡心。」
「你太厲害了，我太崇拜你了，我要請你吃飯，我要拜你為師。」
他臉上很是恭敬︰「熊醫生客氣了，你戒酒了是好事，也是病人的福音。」
「不過三天時間還不夠，必須堅持一個月以上。」
葉凡一笑︰「一個月以上滴酒不沾，我就把徒手止血術教給你。」
「好的，好的，明白。」
「對了，葉醫生，我把我父親現狀錄像發給你了，你有空看一下。」
熊九刀還是沒有忘記熊破天的事情︰「真希望你有法子征服他。」
「他現在已經開始部滿足呆在萬獸島了。」
「昨天無人機觀察到，他好像在造船，感覺他要跑出來的樣子。」
「雖然他造的船經受不起風浪，甚至都不能說是一艘船，可有離開萬獸島的趨向非常不好。」
「一旦他出來，不是熊國被大開殺戒，就是他被重火力打碎。」
他語氣多了一抹痛苦︰「我很不希望看到這一幕。」
「造船？」
葉凡微微抬起頭︰「一個瘋子怎可能有這種思維？」
「看來你爹還是殘留了一絲意識。」
這也讓葉凡對治療生出一絲希望。
「我一直覺得，我爹是能清醒過來的。」
熊九刀呼出一口長氣，給出了自己一個看法︰
「只是太多悲傷太深痛苦把他包圍了，一時之間很難讓他爬出來。」
「而且他自己也不願意面對殘酷現實，瘋瘋癲癲還能自我麻木，還能讓自己輕松一點活著。」
他苦笑一聲︰「這也是我頭疼的地方，你可以叫醒一個深睡的人，但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認識深刻。」
葉凡淡淡一笑︰「等我看看你發的視頻，咱們再來討論這事……」
「什麼？」
就在這時，宋紅顏在里面驚訝失聲︰「全身的血都沒了。」
檢測出來了？
葉凡也大吃一驚，旋風一樣沖入冷藏室，拿著的手機也忘記關掉。
他沖到熊莉莎的面前︰「全身沒血了？」
「啊——」
沒等葉凡話音落下，只听視頻一端，熊九刀嗷叫一聲︰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