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來臨,曝曬後的空氣里充滿灰塵的味道,沿著夕陽下地平線的溫度漸冷,籍籍無名的路人充滿眾多新鮮而無趣、好玩而無用的手機被點開了屏幕,這個時候便有一種空虛的感覺壓下來,浮躁的情緒已經擴散到非我們的智慧所能醫治的程度,而從虛擬世界里獲取的短暫快樂,反而使自己繼承了深遠且無可奈何的禍根。
富人的生活里,一旦征服的美色與財富日漸增多,除了徒增驕傲之外,接著又會感覺寂寞而又松弛,覺悟到不久便會放棄認知與了解新財富的念頭。
只有在女孩的雙眸里能夠讓男人從注定要崩塌的人生中,看到一絲溫暖溫柔、足以逃月兌無意義人生的希望。
T城L市,傍晚。
商超的一個貨架前,站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葉雲的表哥,名叫葉文。
他看了一眼那台平板電腦,覺得有點貴。
他正站在超市的兒童玩具架前,想著給他佷女買個生日禮物。
葉文本要選個女孩都愛的芭比女圭女圭,但手機響了一下,花貝提醒還款。
他放下了四位數的精美女圭女圭,拿起了那台有點丑的平板電腦,只要三位數。
葉文結完賬,騎著單車去他表嫂家。
叮咚……
葉文走進五百平方的兩層豪宅里,一樓客廳已是高朋滿座,門口處堆滿高檔煙酒茶,他手上塑料包裝的平板電腦有點格格不入。
葉文見面前的各位都是西裝革履,要不是看大表哥在與幾人客套,還以為自己跑錯地了。
他擠過幾人,走近他大表哥,客氣的問好,大表哥向葉文點了點頭,向談話的幾日介紹道︰「這是我表弟葉文。」
那幾人隨意的看了眼葉文,毫不在意,又滿臉殷勤的堆向他大表哥。
他們哪知道葉文大表哥當年是在葉文父母扶持下成功壯大的,才成就了葉氏集團。
葉文見無話可說,四下想找他的小佷女,卻見一個熟悉的靚影。一個女子?好像在哪里見過,她是誰?
他正想著,被人撞倒肩膀,葉文抬頭在不遠處又瞄見他當年學校的校花。她怎麼也在這里?
校花亦看到了他,她正挽著一個高帥的男人,走了過來,笑道︰「葉文,看到我也不打個招呼。」
校花身邊的高富帥打量幾眼葉文。
普普通通的衣著,套在葉文普普通通的身材上,一張普普通通的臉上,只有普普通通的表情,周身都是普普通通。
那高富帥臉露不屑,譏諷和嘲笑的表情擠在他的臉上。
葉文見二人走了過來,不想搭理,轉身要走。
高富帥伸手攔住葉文道︰「你怎麼在這?這麼沒有禮貌麼?葉總千金的生日就這副打扮?你手上提的東西也太寒酸了吧?」
……
葉文瞥對方二人兩眼,懶得搭理,但被擋兩邊,進退兩難。
忽見一個倩影向他撲來。
那女孩撲了過來,抱著葉文,正是三歲的小佷女,她笑道︰「你又胖了,媽說你年紀輕輕,就是體重不輕。」
高富帥和校花見葉總千金過來,對葉文這般親昵,卻是一恁。
跟在小佷女後面的表嫂听言,咳咳兩聲道︰「小小,好好喊你小叔。」
高富帥和校花听言,原來如此,仍是不屑,葉總原來是他表哥,自己父母不行了,就來靠親戚吃軟飯。
葉文笑了笑,抱著小佷女,模了模頭,把平板電腦遞給她。
小佷女哈哈笑道︰「叔,這玩具好丑。」
葉文听言有些尷尬,表嫂面色依舊,道︰「還不快謝謝小叔,小叔來一趟多不容易。」
雖然表哥和表嫂對自己不錯,但言語之中,總有一種過河拆橋的感覺。
唉。
葉文想起幾年前,他家跌入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他媽對他說︰「孩子,就算所有人都放棄你,你也絕不能放棄!知道麼?」
葉文很感動的答道︰「知道了!」
然後他媽轉頭對他爸說︰「他知道了,咱們走吧!」
之後葉文再也找不到他們……
……
熱鬧的生日宴,葉文只感覺自己是多余的人,女人的目光都流連在大表哥身上,男人的目光都流連在大美女身上。
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沒有人願意和自己說話,更沒人尊重自己,一個字,慘!
除了才三歲不懂事的小佷女,還願意和講上兩句……
他想著父母還沒跑路的時候,自己也有別人羨慕的目光,還和校花談過一段時間戀愛。
此時看著校花和高富帥親密聊天,更是難以下咽。
觥籌交錯,不知不覺葉文就喝多了。
酒足飯飽,四桌奢華酒席散場。
葉文不甚酒力,暈暈乎乎的趴在酒桌上,表嫂輕輕拍了拍他,道︰「葉文,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
小佷女在一旁蹦蹦跳跳的笑道︰「不留小叔在我們家住啦?」
表嫂瞪了小佷女一眼。
葉文迷迷糊糊的起身,向門外走去,表嫂把平板電腦塞回葉文手里,道︰「退了吧,掙點錢不容易……」
葉文並沒多想,隨手接了過來。
他晃晃悠悠的走在街道上,自言自語自己作的打油詩。
當年風光千人看,一朝落魄萬人叛。
人窮志短無人念,馬瘦毛長招人嫌。
金樽美酒終會散,世情冷暖一聲嘆。
何人前塵茫茫伴,何日逍遙神仙贊?
葉文念著念著,只感心中酸楚,都道莫欺少年窮,可是無論是誰,若是矮矬窮,別人都會投出不太尊重的目光。
他有些走不動路,把平板電腦隨身往地上一扔,一坐在上面。
忽然一個女聲傳來︰哎喲……你……你是誰?
……
葉文皺眉道︰「誰?誰在說話?」
從平板電腦里傳來一個女聲︰「我是諸天大魔王,可否告知我被附于何物之上?」
諸天大魔王?最新的人工智能聊天對話游戲?
葉文酒有點多,哈哈笑道︰「你丫就是一個平板電腦,你造麼?又丑又便宜的平板電腦!」
那女聲不解的問道︰「平板電腦是何物?可否指教?」
葉文被冷風吹的有些清醒,無聊的答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平板電腦就是哪里不會點哪里,一點你就有反應,就能玩!」
那女聲似懂非懂,道︰「我被困在此物之中,你可否幫我一忙?」
葉文拿起那平板電腦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什麼特殊,道︰「現在平板電腦的戲都這麼多了?」
那女聲听葉文並未回答,繼續道︰「若你能幫我此忙,我可以實現你在人間的一切願望。」
葉文越听越不對勁,要不是心疼幾百塊錢,早把這平板電腦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葉文酒勁未醒,道︰「我想要的願望多著呢!金錢美女,跑車豪宅,最好還能長生不老,統治世界!」
他說著自己哈哈笑起來,卻覺得嘴里挺苦。
那女聲听言,淡淡一笑。
「這些我都可以幫你實現!」
葉文卻是一恁,這平板電腦有病吧,不是應該說︰做夢去吧!但他覺得對方說話並不是呆板的機器音,而是很順暢的女子之聲。
葉文皺眉道︰「你是平板電腦成精?」
那女聲道︰「你想那些願望實現?」
葉文呵呵一笑道︰「當然想。」
女聲道︰「那就幫我一個忙……」
葉文此時隨口問道︰「什麼忙?」
女聲幽幽的聲音傳來。
幫我殺個人!
……
殺人?
葉文听言酒醒了一半,想自己從小到大連只雞都沒有殺過,這時候卻听到一個成精的平板電腦說讓自己去殺人。
葉文拿起平板電腦找上面的電話號碼,想打給上面的廠商,問問對方是不是有病,怎麼設置這什麼對話程序。
那女聲道︰「你是在搖動我附身的物體麼?且不要搖,我有點暈。」
葉文听言樂了,借著酒勁,更加用勁搖,卻並沒有再听見女聲。
啊……
忽然葉文感到一震強烈的刺疼感席卷全身,似被電在擊打,難以忍受。
他忙要甩月兌那個平板電腦,卻無法掙月兌,那平板電腦粘在自己手上,甩都甩不掉,接著更加難以忍受的疼痛傳來。
葉文咬牙道︰「這……我這是怎麼了?好疼!」
從平板電腦傳來那個女聲︰「知道疼就好。」
葉文似知道對方做了什麼手腳,忙道︰「別亂來,有話好好說!」
女聲道︰「你若幫我完成任務,你的願望都可實現,還可繼承我大魔王衣缽,統領三界,若我還能再修成女子人身,亦是你的。」
葉文雖然是對著一個平板電腦講話,但剛才的疼痛是真的,此時更是無法甩月兌這機子,對方一字一句听的清楚。
此時他酒已經都醒了,況且面臨這麼大的誘惑,他道︰「行行行,你別刺我就行……再麻煩問下你叫什麼名字?好簽個合同。」
那女聲道︰「我名為蘇雲汐,神稱天韻至尊!」
……
葉文沒有再感到疼痛,咳咳兩聲道︰「霸氣!大仙霸氣,你這般厲害,又為什麼讓我幫忙殺人?」
他又聳聳肩道︰「但殺人放火的事我是不會干的,你給再多好處都不行,我是有原則的人。」
蘇雲汐淡淡的道︰「且莫擔心,那人已死。」
什麼?
去殺個死人?
葉文心道,這得有多大仇,死了還要補兩刀。
就听蘇雲汐嘆了一聲。
數日前,我在天界與天靈仙尊對戰,奪諸天至尊之位,他使陰招致我魂飛魄散,我化一道真氣寄于此物之上,幸好我亦留一手把他劈入人界。
葉文听言一懵,道︰「有點魔幻……對方投胎成人了?」
蘇雲汐的聲音從平板電腦里傳出︰「並未投胎成人,他與我一樣,亦是附體狀態,只他被附在一具尸體之上。」
葉文不解的問︰「那你要我如何做?把他燒成灰?」
蘇雲汐忙道︰「切不可如此,他是被我困在那尸首中,若尸身化為烏有,對方即可月兌逃。」
葉文疑惑道︰「那要我怎麼做?」
蘇雲汐答道︰「我可通過此附身之物彈出鎮仙曲,你且把此物貼在他尸身邊,我若能奏畢音樂,他即可消亡……」
……
放音樂?
在別人葬禮上用平板電腦放歌?
你確定別人不會把我也打到躺著再也起不來?
這跟在別人墳頭蹦迪一樣,也太不尊重了吧。
葉文仍手貼著那個平板電腦,拿不下來,他搖了搖頭道︰「太夸張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蘇雲汐冷冷的道︰「我雖軀體消散,但魔力仍在,你若不允,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葉文眉頭一皺,道︰「你威脅我?」
蘇雲汐道︰「正是。」
葉文單拳一握,道︰「行!你狠!我答應了!」
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平板電腦成精不是開玩笑的,此時這平板電腦就像萬能膠沾在手上,甩也甩不掉,一點辦法都沒有。
蘇雲汐淡淡一笑道︰「很好,你把這物貼到你胸口,不可有半分損傷。」
葉文手被沾著平板電腦,也是不太方便,就貼在胸口,那平板電腦就像吸鐵石吸在上面,但上衣外趴著個平板電腦,還掉不下來,更是奇怪。
他又把平板電腦貼在秋衣上,外套圍著,雖然有點膈應,但外表看起來並無異常。
葉文問道︰「大仙,我之後要怎麼做?」
蘇雲汐答道︰「你且去九寶山,至于你怎麼接近男尸,那是你的事!一日之內必須完成!」
……
平板電腦里不再傳出蘇雲汐的聲音。
葉文有點累了,大半夜的實在不敢去火葬場,先回去睡一覺。
呼呼呼……
次日。
叮叮叮……
鬧鐘響了,葉文啪一下把鬧鐘打飛,不是周末麼,困死了……
他收手搭在胸口,踫到一個方方硬硬的東西。
咦?自己昨晚酒喝多了,好像記得抱著平板電腦回來睡覺。
葉文用手掀開平板電腦,沒有動靜,他又用力掀了次,仍是無法搬動。
啊!他好像想起什麼,昨天平板電腦成精,給我自己一個任務?
那個平板電腦仍像吸鐵石粘在自己胸口,沒有傳出蘇雲汐的聲音。
葉文一坐起來,看向鬧鐘,快八點了!去火葬場的主都是趕早燒,越早越圖個吉利。
怎麼辦,都這個點,那個要找的人不會已經燒了吧。
那我要實現的願望都砸了?
他不多想,臉也不洗,牙也不刷,向九寶山奔去……
……
出租車飛馳在路上。
葉文輕聲對胸口的平板電腦道︰「大仙,在麼?」沒有回音。
他又道︰「蘇雲汐女士,你還在麼?」也沒回復。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道︰「小伙子,去參加家里人的追悼會麼?」
葉文隨口答道︰「不是。」
司機笑道︰「那就是去選墓地是吧,得趕快選,價格越來越高了,早買優惠大……」
葉文听得頭皮發麻,道︰「司機,你專心開車,我有點慌。」
到了九寶山,葉文奔到山腳的數間靈堂組成的建築群邊。
葉文有點納悶,不告訴我對方長什麼樣,我去哪找,難不成化成灰還能認出來?
不過他現在全身是勁,一種強烈的目標感在心中油生,畢業不久都是在渾渾噩噩的上班打工,一點責任使命感都沒有。
葉文挨個靈堂查看,前兩個都是空的,第三個是女的,等到看到中間一個特別大的靈堂。
他往里面瞄了一眼,豪華氣派,端莊肅穆。
葉文見里面跪著的人眾多,不敢輕易進去,只毛了一眼中間。
忽然一個女聲貼著葉文的胸口,順著他皮膚、透過他的肋骨,傳入葉文的耳膜……
就是他!
……
葉文一驚,蘇雲汐?
還恁著干嘛?快去啊。蘇雲汐的聲音在催促著葉文。
葉文哪敢就這樣大搖大擺進去,這靈堂里面的陣仗非富即貴,貿然進去用平板電腦放歌,恐怕那些願望,就是有福得、卻也沒命享。
他拜了又拜,低聲道︰「老大人,你大人有大量,我不是有意沖突,希望你能在天堂還享福,子子孫孫都大富大貴……」
葉文嘴中嘟囔著,正在猶豫,忽然胸口一陣疼痛,他知道是蘇雲汐在發功。
他見靈堂里安靜莊重,心中也隨著那哀傷的氣氛一起,感到了心情沉重。
葉文回想自己的父母不知蹤影,周邊的人都不待見自己,沒人理解,沒人真正懂自己,孤獨寂寞冷。
此時加上胸口被刺得生疼,一股無法抑制的悲傷從心中涌了出來……
哇……哇……
葉文放聲痛哭,邊哭邊奔入屋內,向著中間敞開著的棺木邊跑去。
屋里的人忽听一聲大哭之聲,都驚得不自覺的抬頭看去,這男子是誰?眾人都互相詢問,卻沒人認識。
葉文撲到棺邊,爹啊!娘啊!就這樣喊著,他抱著一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流出來……
哇哇之聲回蕩在四周,蓋住了胸口彈出的曲調……
行了行了,別哭了,已經彈完了。蘇雲汐的聲音傳來。
葉文卻仍哭著。
他低聲抽泣道︰「讓我哭會,發泄一些心中的不滿挺爽的……」
蘇雲汐听言不再說話。
一個男子上前拍了拍葉文的肩膀……
……
「這位兄台,敢問你是哪位?」那男子文縐縐的問道。
葉文揮了揮手,道︰「不要管我,讓我哭會。」
那男子邊上的女子看了看葉文,女子心道︰老太公的風流賬真是太多了。
她輕聲對男子道︰「不會是老太公的私生子吧,長得有點像。」
葉文耳朵不聾,听得清楚,看了一眼里面躺著的人,好想吐槽,講自己長得丑就直說,怎麼拐彎抹角罵人啊。
男子又拍了拍葉文,道︰「老太公已經走了,遺囑都立好了,遺產你也別來爭了,輪不到你的。」
葉文清楚自己是來干嘛的,不稀罕什麼遺產,我完成這個任務就能實現夢想了!
女子見葉文不答話,道︰「小伙子,別不識抬舉,你吱付寶賬號多少,給你點補償,你快走吧。」
葉文覺得這女的說話莫名其妙,起身正要離開,口袋中的一張跑銷售的名片丟了出來。
男子撿了起來,葉文?又瞄了一眼手機號,遞給旁邊的女子看,女子示意掏出手機。
葉文頭也不回……
正往外走……
叮咚……
吱付寶到賬一百萬元……
這個聲音在這肅靜的靈堂里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刺耳。
但是在場並沒有什麼人感到震驚,除了葉文。
葉文一恁,感覺聲音是從自己的口袋傳出來的。
這是什麼情況?
……
葉文從口袋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
納尼?
有點難以相信。
完全不敢相信……
平白無故多了七位數。
葉文緩緩的回過頭去,那男子抖了抖手上的名片,道︰「這個我留著,你要是鬧事,我會找你的。」
葉文家里也曾是千萬身價,雖然後來落魄,但也不會想著不勞而獲,況且自己還沒有同時擁有這麼多。
天上掉下的餡餅,有時就是陷阱。
葉文不會要這錢的,他正要上前理論退回。
忽然,蘇雲汐的聲音傳來。
不好!
唱錯人了!
葉文疑惑,什麼?什麼意思?他立馬明白,低聲問道︰「哭錯人了?」
快走!那人就在附近,我能感受到!蘇雲汐催道。
葉文卻猶豫這錢要怎麼辦,還站著不動,卻感到胸口一陣刺疼。
葉文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左邊!蘇雲汐提醒道。
葉文向左邊奔去,見一行人抬著就要去燒,忙快跑上去,他正要故技重施,卻沒有了剛才的氣氛,加上他以為願望實現,又平白掉出一百萬……
他回想剛才自己哭墳的樣,不覺好笑,邊想邊跑到那一行人邊上。
葉文忽的噗呲哈哈一笑……
那行悲傷的人回頭看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健壯男人距離葉文一步,見葉文嬉皮笑臉,咬牙切齒,怒目看來!
他抬起一腳,把葉文踹飛了……
……
葉文一跌倒後面,胸口卻不疼,就是疼。
看不見的蘇雲汐道︰「你小心,這人武力不低,剛才若不是我護著你,你可能已經重傷。」
那健壯男人見葉文不捂胸口,卻只模屁……股,心道︰這小伙子這般厲害?
跟隨一行人中的一個女人看到男人出手,呵斥道︰「你在干嘛!怎麼出手傷人!」
男人似妻管嚴,低聲道︰「這人嬉皮笑臉!對老太爺不敬!」
女人斜睨一眼地上的葉文。
蘇雲汐的聲音︰你快上去,只要靠近,我彈奏曲,即可奏效。
葉文爬起身,但又不敢上前,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就要抬著去燒。
一陣刺疼,葉文捂住胸口。
那男人見了,冷冷一笑。
葉文忙上前幾步,女人擋住葉文的路,道︰「小伙子,這里不是嬉笑的地方,大家心情都不好,你可別惹事。」
葉文實在沒辦法,硬著頭發說瞎話,道︰「讓我再看一眼我爹吧……」
女人一恁,打量著葉文,道︰「爹?老太爺一生不近,亦無養子,哪來的兒子?」
不近?葉文不自覺的道︰「和尚?」男人听言,狠狠瞪了葉文一眼。
蘇雲汐的聲音在葉文耳邊炸開︰快上去!來不及了!
一陣刺疼讓葉文受不了,他猛地沖上去,大喊道︰「老太爺,讓我再見你一面吧!」
男人一掌劈來,葉文又被打飛。
葉文又要準備上去,蘇雲汐道︰別費勁了,對方已經逃了。
什麼?任務失敗了?
那我金錢美女、長生不老、一統三界的願望呢?
做夢去吧!
葉文胸口被捂得滾熱的平板電腦,仍是貼緊撕不下來,他搖了搖頭,向山下走去。
到頭來白忙活,願望都落空了唉。
蘇雲汐聲音又傳來︰「你還想實現願望嗎?」
葉文苦笑道︰「想啊。」
「好!去雲中寺幫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