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警戒線,在巡查廳的陪同下,二人來到豪宅里面。
行走一圈後,他們來到豪宅外的一處陰影中。
「這里有破墟裝置啟動的痕跡。」
其中一人手里握著懷表般的儀器,看了眼前方,他冷漠地道︰「這麼明顯的痕跡,手法很稚女敕。」
「但從巡查廳法醫解剖那邊的結果來看,殺人的手法卻很老練。」另一人低沉道。
「你是說……」
「合伙作案?」
……
……
次日,黑光墟秘局。
局長辦公室中。
「什麼事將你們城邦守衛所都給驚動了?」柳積川在辦公室里泡茶,將茶水沏好推到眼前的二位身穿銀色盔甲的審判守衛面前,笑吟吟地說道。
「局長客氣了。」
其中一人說道,語氣略顯生硬,道︰「市區發生了一起滅門慘案,是斬墟者干的。」
「是麼,那真是令人惋惜。」
柳積川滿臉遺憾。
「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大概率是仇殺案!」
其中那人皺眉道︰「而我們翻看了那戶人家的記錄,最近三個月內所接觸到的斬墟者,只有兩處,一處全都下落不明,似乎是出事了,另一處便是你們墟秘局的17隊。」
柳積川點點頭,問道︰「現場可查到什麼證據?」
「沒。」
「凶手作案手法極其熟練,利用的是墟力特性殺人,將筆和貓塞入到普通人的體內,抽離墟力導致死亡,沒留下任何痕跡,但現場有破墟裝置啟動的痕跡。」
柳積川微微點頭,道︰「所以你們懷疑是我們墟秘局的人做的?」
「根據目前他們所接觸到的對象來說,你們局里的17隊有重點嫌疑。」那中年審判守衛嚴肅地道︰「雖然這家被滅門了,連保姆都沒放過,但我們調查時有位鄰居說,他听到前天那里發生了爭吵。」
「而前天就是你們17隊去那里執行任務的時候。」
柳積川思量道︰「所以你懷疑,是我們的隊員跟他們起了沖突,然後懷恨在心,將他們滅門了?」
「這有很大可能!」
「有證據麼?」柳積川疑惑。
中年審判守衛微微一窒,臉色變了變,道︰「局長,你該不會想要袒護他們吧,我們都是為守護底城而存在,希望你能理解!」
柳積川微微搖頭︰「我當然不會袒護他們,即便是我犯罪了,你們都可將我逮捕,但關鍵是……抓人要講證據不是?萬一抓錯了好人,讓壞人逍遙法外,豈不是成了壞人的幫凶?」
「你這分明就是袒護……」
旁邊較為年輕的審判守衛不禁怒道。
柳積川神色不變,淡淡看了一眼旁邊的年輕守衛︰
「身為審判守衛,你應該養成拿證據說話的習慣,何況你們也知道,我們是墟秘局,為底城的安危服務,不是一句話就能定罪的霧民。」
中年審判守衛攔住了旁邊沖動的年輕守衛。
他凝視著柳積川,道︰「我們今日來此就是搜尋證據,現場有失竊的錢幣跟飾品,這麼短的時間,應該還來不及銷贓,如果能讓我們去檢查一下17隊,了解下他們昨晚在做什麼,我相信會還給他們清白。」
柳積川神色如常,道︰「他們本來就是清白的,所謂的嫌疑,也只是你們的猜測,猜測是不能算數的,至于你們說的搜尋……這就不太可能了,我們好歹也是為底城賣命的正規人員,受律法保護,你們城邦守衛所應該還沒資格隨便在我局里搜人吧?」
「局長當真不讓?」中年審判守衛凝視著柳積川。
柳積川微微一笑,道︰「茶涼了,喝茶。」
「不必了,局長慢用。」
中年審判守衛當即起身,拉著年輕的守衛離開。
「曹哥,為什麼?」
出門後,年輕的審判守衛疑惑不解︰「明明只要搜尋一下,就肯定能找到證據,我就不信在我們的審問下,他們不會露出馬腳,雖然他們不是正常人,但以咱們的辦案經驗……」
「沒用的。」中年審判守衛搖頭︰「這老柳一心袒護的話,這件事基本到此為止了。」
年輕守衛愕然,怔道︰「這麼說,真的是這里有問題?」
「基本吧。」
「可……」
中年審判守衛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搖頭。
年輕守衛微微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懂了。
很快,他攥緊了拳頭,咬著牙道︰「總有一天,我要將底城的黑暗全都驅散,讓真正的光芒照耀到每個角落,灼燒這些骯髒的心靈!!」
中年審判守衛嘴角牽動了下,看了身邊的年輕人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要好好保護好自己,走吧。」
看到樓下二人發動車輛離去後,李美娜才走了過來,給柳積川泡了一杯新茶,輕聲道︰「17隊的隊長死了,听說這次執行的任務是幫那戶人家找貓,一件小到不值一提的任務,但卻意外遭遇到C級墟……」
柳積川端起茶,輕輕聞著茶香。
「根據17隊的任務報告,那C級墟被許深跟那墨小小合力斬殺了。」李美娜目光微微閃動,道︰「這滅門案我也看了,听說死者的夫婦肚子里有只貓……」
她看向柳積川,後面的不言而喻。
柳積川輕輕吹了吹茶杯,搖晃著腦袋︰「不重要。」
「不重要?」
「是不是他們做的,不重要,有膽量跟能力做這件事的,不是墨小小就是許深,說實話,我倒希望是許深,畢竟听說手法挺熟練的,這是不是意味著,許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出色?」柳積川笑著說道。
李美娜錯愕。
「如果是墨小小做的,城邦守衛所也沒什麼調查的必要,畢竟,他們還敢逮捕墨家的人麼?就算她是墨家的棄子,也不是能進監獄的存在,高族的榮譽,可不允許有一丁點的折損……」
柳積川輕聲道︰「至于許深……非常出色,城邦守衛所想要關押這樣的人才,讓他們所長親自出面來跟我談還差不多。」
李美娜有些無言,看來局長對那位許深極為看好,雖然現場沒有線索,但根據這些場外信息,她基本能判斷,殺人的就是那位新人斬墟者,許深。
八九不離十。
「只是死一兩個有錢人而已,沒什麼稀奇的,反正也是底城的蛀蟲,他們也是被蛋糕喂胖了,等他們死了,有別人來接管他們的營生,對底城居民來說,沒任何變化跟損失,對他們旗下的員工來說,也只是換個老板而已。」
「但是,他只是個新人,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會不會太膽大了?」李美娜不禁說道。
柳積川若有所思,道︰「的確該檢測下他的精神狀況了,只要不是精神出問題就行。」
「那就是說,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殺人,就沒事了?」李美娜有些無語。
「殺人而已,你覺得斬墟難還是殺人難?或者說,你覺得斬墟時的畫面殘忍,還是殺人時更殘忍?」
李美娜愕然,頓時無言以對。
……
……
次日。
城邦守衛所的某間辦公室內。
「什麼?結案?是髒東西所為?」
听到面前中年審判守衛的話,辦公室里的七八個人都震驚了,他們是此案死者的親戚,簡單來說就是小姨舅舅姐姐姐夫等等。
「有沒有搞錯,他們死的這麼慘,居然就這麼輕易的結案?才兩天啊!」
「就是,你們調查過嗎?對得起你們的銀色盔甲嗎?!」
「听說被那些髒東西殺死的,不是尸體都會破破爛爛嗎,但他們的尸體還很完整,肯定是那些人殺的。」
眾人七嘴八舌,激動無比。
中年審判守衛默默放下檔案,道︰「各位親屬,我知道你們很難受,但你們先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