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警戒機器人開始疏散群眾,寧雲和季清歌只好進入旁邊的教學樓。
一樓的大廳內,人心惶惶。
雖說他們都是一階區域的精英學子,但說到底,大都還只是二十歲左右的學生。
「蟲族入侵了嗎?」
「我們該怎麼辦?」
「要是他們打進來我們擠在這棟樓里豈不是任人宰割?」
「怎麼辦啊?」「要逃走嗎?」「我不想死」
「都特麼給勞資安靜點!」
就算被選為一階新生首席,黃緒林還是沒改他暴躁易怒的脾氣。
他直接拿出一個爆音彈,扔到大廳上方。
巨大的爆炸聲瞬間掩蓋了眾人的不安,僅留黃緒林一人在那里罵罵咧咧。
「有病?沒听人說一級禁令打開了?都特麼活了二十幾年的貴族關鍵時刻跟個文盲一樣腦癱,一群窩囊廢直接死了算了。」
「哥你冷靜點,大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臉色蒼白的病弱少年在他旁邊勸道,黃緒林這兩個月沒因為他暴躁的脾氣被開除,多虧了黃啟言在一邊為他調解。
「你插什麼嘴?」黃緒林瞪了眼這個沒出息的弟弟,「拿著老爹給你的應急傳送球邊兒呆著去,別在這當攪屎棍!」
「唉這人不是名聲和你差不多的那個那個誰來著?」
底下,一個人並不算小的議論聲響起,黃緒林聞言,瞬間爆炸。
「誰啊!有什麼話當面給我說!」
他對著傳來那個聲音的方向吼道,「私底下說閑話,信不信勞資撕爛你的嘴?」
黃緒林似乎以為說他壞話的人會听他的話老老實實從人群中滾出來,他雙手插兜,頭仰得比天都高,靜靜地站在那里等著。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二十秒。
「我數三聲之後,你再不出來,我保證你的余生都會待在邊緣戰場最惡劣的地方,直到死亡。」
「邊緣戰場最惡劣的地方只有清源級強者才被允許進入吧?」那道清脆的聲音又在人群中響起,這次她都不打算掩飾,聲音大的能讓整個大廳的人听到,「這人可真能吹。」
黃緒林忍了下,還是伸出了三根指頭。
「三。」
「二。」
「一。」
在底下學生的注目禮中,黃緒林感受到空前的尷尬。
「他好有自信。」
對于自己大發慈悲給她的機會,那個冒犯到自己的人僅僅是輕飄飄地嘲諷了一句。
尷尬之後,是極度的憤怒。
「你爺爺的,勞資今天不把你扒層皮勞資不姓黃!」
黃緒林直沖人群,學生們看到他這副要去砍人的架勢,紛紛給他讓了條道。
只見黃緒林闖入人群,像摩西分海一般,向著那兩個屹然不動的身影沖去。
「你!」
待走到跟前,黃緒林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狠狠地往後一扳。
那人順勢轉過身,看到怒不可遏的黃緒林,木著臉對他揮了下手,打了個招呼。
「喲,好久不見。」
「是你!」
自己多年來的死對頭,黃家最大的敵人,寧家,寧雲!
「呵!」
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正好,白帝學院有專門為了解決學生沖突的競技場,自己這兩個月努力學習,刻苦訓練,正愁沒機會找寧雲決斗呢。
他倒要看看,待自己把這個走後門的家伙打到滿地找牙的時候,那些老師還有什麼顏面將他留到特級班!
黃緒林冷笑一聲,對寧雲說,「我說誰有那麼大膽子敢找我的麻煩呢,搞了半天是炸了學校的英雄,寧雲寧大少爺啊。」
「怎麼,特級班廟小裝不下你這尊大佛,到我們一階要飯來了?」
「事先聲明,我可沒找你的麻煩,你要想把人塞到邊緣戰場的話,應該找她。」
寧雲指了指旁邊還沒從剛才和炎雄的戰斗中緩過來,微微低頭,靠著寧雲的肩膀,閉眼恢復的紅發穿著女式校服,應該是少女。
嘖,應該是寧雲進學校後新收的妞。
雖說不能和寧雲決斗很遺憾,但同時,這事兒也好辦了。
他不能整治背後有寧家的寧雲,還不能弄死一個靠著寧雲就搞不清自己身份的花瓶嗎?
「起來。」
黃緒林高高在上,不客氣地戳了戳少女的肩膀,「給我解釋一下,你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少女被打斷冥想,很不高興,她抬起頭,滿臉不耐?
喲,還敢給我擺臉子?
「再瞪我一眼,眼楮給你挖了!」黃緒林不屑地說道,「我讓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有病?」
自己剛也沒罵他吧?
黃緒林聞言,怒極反笑,「我讓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季清歌也被這個傲慢無禮的家伙惹怒了,她直起身,冷笑一聲。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
「」
「哥,算了。」
黃啟言感受到黃緒林內心即將爆發的怒火,走上來抓住他的手。
「你走開!」
黃緒林一把甩開,指著季清歌的鼻子,一字一頓地說道,「三天以後,你,和你的家人,會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到時候,你再過來給我解釋一下,你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確定?」看到黃啟言,季清歌也想起面前這家伙是誰了,「認真的?」
「認真的!」
「我怎麼不信呢,要不這樣。」季清歌從收納空間中拿出一個錄音筆,打開,「你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讓我錄一下唄。」
「呵!」
黃緒林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錄音筆,為了確保錄音的質量,還特意清了清嗓子,口齒清晰,語法標準地說︰「我,黃家繼承人,黃緒林在此發誓,三天之內,如果不讓你叫什麼?」
「季清歌。」
「季清歌听著耳熟,咳咳,三天之內,如果不讓季清歌家破人亡,我便改名換姓,將自己全部財產都捐出去,從此再不抽煙,再不喝酒。」
他還挺地道,給自己也立了懲罰。
「給。」黃緒林錄完之後,又打開回放听了一遍,確定內容無誤之後,他將筆頭一轉,遞給季清歌,「到時候拿著它來求我。」
這個人一下子給我整不會了。
沒看旁邊他弟的臉色已經紫了嗎?
黃悉好歹一將軍,生了這麼一兒子,真慘。
季清歌同情的對著黃緒林笑了笑,配合著黃緒林收起了那支記錄著黃家謀反證據的錄音筆。
「您加油,您是真的猛士,您真厲害。」
對著他豎了兩個大拇指後,季清歌拉著寧雲,默默離開了大廳。
和這個人呼吸同一片空氣,她擔心自己的智商會受影響。
「哼,不知所謂。」
黃緒林看著那兩人離去的,灰溜溜的背影,感覺自己內心的憤怒稍微消減了一點。
話說這人還挺好看的,難怪寧雲那家伙會任由她對著自己狂吠。
「哥」
黃緒林聞聲,下意識轉頭。
「你怎麼了?又犯病了嗎?」
這個耽誤自己的窩囊廢自生下來就各種病,黃緒林都習慣了。
這種臉色變成豬肝色的病記得是
黃緒林從收納戒指中拿出《黃啟言病危急救手冊》,翻閱了起來。
這個沒有啊。
新病?
「說話啊,你能說話嗎?」他抓著黃啟言的肩膀晃了晃,「難受了就找醫生,別憋著。」
「你你」
黃啟言看著季清歌和寧雲慢慢遠去的背影,深呼了兩口氣,逼著自己對黃緒林喊道,「你快去把那支錄音筆拿回來啊!那是季清歌!季清歌!」
「什麼季清歌?」
「季宏的那個季!季清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