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最精銳的探子。」
「現在,我便將他們全部交給你了。」
「你可要好好待他們啊。」
許鎮眼神中浮現一抹追憶,隨即戀戀不舍道。
「二叔放心,他們不負佷兒,佷兒定然不負他們。」
許奕面朝許鎮鄭重承諾道。
「我相信你。」
許鎮點了點頭,隨即緩緩起身邁步走向那百名探子。
「問心听令!」
許鎮凝視著百名探子,面容嚴肅道。
「屬下在!」
百人齊聲回應,問心並非是一個人的名字。
而是他們這百余人共同的名字。
其組織名為問心百衛,取自問己心,問敵心之意。
在一定程度上,他們並非簡簡單單的斥候。
反而更像是一群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打探消息僅僅只是他們諸多本領中最平常不過的一種。
「即日起,問心百衛,全權听命于許奕!」
「許奕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
許鎮面容嚴肅,聲音中自帶一種毋庸置疑的威嚴。
「問心遵令!」
百人齊聲怒吼,在他們眼中,許鎮的命令便是他們的命。
「奕兒好好待他們。」
許鎮凝視著那百張異常熟悉的臉龐緩緩交代道。
「二叔放心。」
許奕再三保證道。
許鎮的不舍他如何看不出來,但,此一時彼一時。
只有活下來才能更好的報答二叔,死了談何報答。
許鎮揮了揮手,問心百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問心百衛平日里會潛藏在黑暗中。」
「當你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便會出現。」
「奕兒附耳過來。」
許鎮轉身緩緩開口說道。
片刻後。
「記住了嗎?」
許鎮面色嚴肅的詢問道。
「一字不差。」
那些密語雖然繁瑣,但卻是唯一召集問心百衛的方法。
莫說許奕過目不忘,縱使不是,他也會用盡全部心力去死記硬背。
「那便好,走吧。」
許鎮微微點頭,隨即緩緩向前走動。
許奕縱使不解,但仍默默跟隨。
片刻後。
幾人來到宗正寺內的一座小型跑馬場。
「將那幾匹戰馬牽來。」
許鎮指了指馬圈內最高大神駿的戰馬開口說道。
「遵令。」
始終跟隨著的中年侍衛溫存義雙手抱拳,隨即快速跑向馬圈。
不一會,三匹異常神駿的高頭大馬便出現在許奕面前。
「上馬,今日二叔教你馬術。」
「趙守也一塊上來。」
許奕在幽寧院內,什麼都能學會,唯獨學不會騎馬。
此行賑災整個關中八百里秦川,若是不會騎馬豈不是處處受限于人。
當真是佷兒行千里,叔心憂斷腸。
自冬至那日幽寧院宿醉之後。
許鎮便一直默默的做著準備。
而現在,這些準備終于派上了用場。
軟甲護體、龍齒防身,斬淵御敵。
再加上問心百衛的偵查與暗中保護。
若是最後真的不敵,還能縱馬逃命。
許鎮為了這個佷兒,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凡是許奕想到的,想不到的,統統都給安排了上來。
今日自見到許鎮之後,許奕心中的溫暖便一刻都未曾散去。
午時過半。
「二叔,午時了,下午再練。」
許奕翻身下馬邁步走向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許鎮。
伸手攙扶著許鎮緩緩從馬背上下來。
自袖擺中,取出一塊甜點,不由分說的便投喂給許鎮。
「你小子,你二叔還沒老到不能自己吃飯的地步。」
許鎮笑罵一聲,嘴里卻不斷的咀嚼著那塊甜點。
「二叔不老,依舊威武霸氣。」
許奕輕笑著攙扶著許鎮走出了馬圈。
「少拍我馬屁。」
「你二叔我不吃這一套。」
嘴上說著不吃這一套,嘴角的笑容卻已經快要咧到耳朵了。
「下午讓溫存義陪你們兩個繼續練。」
「趁著這兩日無事,好好練練馬術。」
小太監宣旨時,許鎮也在身旁。
自然知道許奕距離上任還有兩日時間。
雖然許奕與趙守的悟性都是數一數二的。
但在許鎮眼中,多練練總沒壞處。
畢竟熟能生巧嘛。
「兩日時間,我能等,那些百姓等不了。」
「明日我便打算帶著趙守去城外看看。」
「早日去城外,也好早日了解一些情況。」
「不能將時間白白浪費在那些官吏身上。」
許奕邊攙扶著許鎮向前走著,邊開口說道。
戶部百名官吏、刑部百名官吏、工部五百名官吏。
以及太醫院的大夫們的調集都需要時間。
也正因此,正德帝聖旨中的上任時間是在兩日後。
在未上任之前,許奕依舊只是皇子的身份。
「如此也好,別人永遠沒有自己來的可靠。」
許鎮微微扭頭,見許奕臉上滿是堅毅,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只是可惜,時間太緊了。」
「若不然當先去二叔府邸拜訪一下嬸嬸。」
許奕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說道。
平日里被幽禁在宗正寺幽寧院根本無法外出。
現在好不容易能外出了,還是因關中大旱。
「你現在去你嬸嬸也不在家啊。」
「祭天大典之前她便前去大報國寺燒香禮佛,為關中百姓祈福去了。」
許鎮咧嘴一笑開口說道。
笑容中多少有些成婚男子才懂的韻味。
若非晉王妃前去大報國寺禮佛,他又豈會肆無忌憚的喝酒?
「待你凱旋歸來,讓你嬸嬸親自下廚給你做一桌好菜。」
「到時候二叔給你好好接風洗塵。」
眼看自己佷兒望向自己的眼神不對勁,許鎮急忙補充道。
「嬸嬸親自下廚?」
許奕佯裝不敢置信的反問道。
「讓她下廚怎麼了?」
「讓她下廚怎麼了?」
「奕兒你是不知道,在家里你二叔我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主。」
許鎮強壯豪氣萬丈道。
「對對對,二叔說的對,二叔在家里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主。」
許奕輕笑著認同道。
說是認同,但更多的還是揶揄。
當今天下,誰人不知那晉王殿下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那晉王妃。
晉王妃一聲咳嗽,晉王殿下肝兒顫上三顫。
那自西域傳來的童謠,不知何時早已在長安城廣為流傳。
「你小子。」
「用過午飯,給老子好好跑馬,不跑到太陽落山你敢下馬試試。」
許鎮惱羞成怒右手直接揪起許奕的耳朵大聲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