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關靖

袁譚接過家將遞上的信函,他神s 焦慮中又帶有幾絲興奮。

「單于,袁熙糾集兵馬秘密出發,奔著柳城這里來了!」袁譚對蹋頓說道。

「什麼!」蹋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驚訝問道,「你從哪得來的消息,是否可靠?」

「啊哈哈!」袁譚得意地笑了出來,說道,「上天都在助我啊,袁熙竟然送上門找死,這是他身邊親近之人傳出的消息,絕對可靠!」

說著袁譚將信函遞給蹋頓。蹋頓也認得幾個漢字,在袁譚的指點下他了解了心中內容。

「我說怎麼探馬回報,講幽州的兵馬調動頻繁,原來是袁熙小兒想偷襲我等!幸得這份密報,否則我大部人馬還在草原上放牧。」蹋頓心有余悸和惱怒道。

「單于,消息是真的麼?若是假的,咱們又調兵回來的話,豈不是錯失放牧的時機。」卑素機懷疑道,畢竟這是袁譚的一家之言。

「我瞧很有可能是真的,總之提防著點是好的,袁熙那小子可不地道,否則人家打上門來,而咱們的兵馬卻都不在,那樣就吃大虧的!」蹋頓沉聲說道。

「右北平到遼西都有咱們的人啊,若是袁熙來犯,怎麼會沒有消息傳來。」胡將柯必力提出疑問,他也不信任袁譚。

「只怕都給人家收買了,或是被滅口了吧。」蹋頓y n沉說道。

「那密信沒有說袁熙有多少兵馬,如何行軍的麼?」闕利問道。

袁譚搖搖頭,無奈說道,「他也接觸不到這些機密,只不過冀州各地兵卒和輜重頻繁調集,他是十分清楚地。」

「讓左先、蒙彌兩部兵馬南下,在山勢險峻的地方埋伏。如果袁熙小子真的敢來,就殺殺他的銳氣。」蹋頓下令道。

「單于可命他們放過先鋒,襲取袁熙後軍的輜重。」辛評提醒道。

「是啊!漢人軍兵沒有了輜重打不起仗來。咱們往常也是這麼干地。」闕利說道。

「既然袁熙敢來偷襲,那麼他們可能會從偏道小道行軍,單于不可不防啊!」辛評再提醒道,畢竟袁熙喜歡用奇他是知道的。

「從幽州到柳城只有遼西這片地方可走。若是繞道長城以北,那里遍布崇山峻嶺,雖然有些小道,但就是咱們烏桓牧民,也不敢走那人跡罕至的地方。袁熙他們要是從那來,簡直是送命給山神!」蹋頓說道。

「話雖如此,但袁熙喜歡用奇兵偷襲,單于不可不防。」袁譚說道,他的想法和辛評一樣。

蹋頓沉吟了會,下令道:「闕利,你在柳城西面南面四百里內廣布哨騎。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回報!」

「是咧!」闕利領命道。

「單于,兩個部落的兵馬是不是太少了?」袁譚問道。

蹋頓端起酒碗,又伸出五個手指頭,不屑說道,「讓所有部落緩緩南下,再令闕卑那五個部落到柳城北面四百里放牧,一旦有敵軍地消息,他們不到半r 就可以回援柳城。加上柳城的兩萬j ng兵。任憑他袁熙有通天之能,也要他全部送命在此!」

綠波青翠間,幽壑通九泉。

鑿山以為路。填土過溝淵。

朝晨采甘露,孤狼伴入眠。

林蔭蔽天r ,飛鳥為之絕。

在後世學者看來技法平平。但由于詩中深刻地寫出了,山嶺間行軍道途之艱難,所以被認為樸實悲壯,其得到很高的藝術評價。

「大將軍此詩,道出了在下的心聲啊,三言兩語就描述出,我等將士行軍之艱辛,當世也只有大將軍這樣的俊才能辦到。此詩定要留傳後人,以為追憶。」郭圖不住贊道。

你還別說,這郭圖還真有和珅的潛質,揣摩迎合主上,那叫一個爐火純青啊。

袁熙笑了笑說道:「隨口說來而已,若是留傳出去,定要被天下俊才恥笑。」有感于平岡的險惡,袁熙難得做出一首古體詩來。

牽著戰馬的賈詡抬頭嘆道:「林隱蔽天r 。飛鳥為之絕。這何等之貼切。至少在下已經許久,未看到一只飛鳥了,行軍不易啊。」

袁熙也環視四周,目光所及全是密林和丘山。自己的車馬兵卒前不見頭,後不見尾,都在這蒼翠之間時隱時現。

自從雍奴起兵後,袁軍出盧龍,沿灤水過燕山,再越長城、穿過渺無人煙的荒地,如今已經到達平岡。

雖然已經走過了全程的三分之二,但平岡到白狼之間處處山高谷深,路途是越來越艱險了。一路上袁軍兵卒數次鑿開棧道,還有填平深谷,硬是從荒山野嶺間走出一條路來。

但另一面,隨軍將士也都吃遍苦頭,風餐露宿不說,下至兵卒上至將軍,眾人都要一邊行軍一邊開路。猛獸他們不怕,但毒蟲蛇蟻、深谷沼澤卻要去不少兵卒地x ng命。

好在這些都是歷經百戰的j ng兵,袁熙又許以重賞,所以雖然艱苦,兵卒們士氣不算低迷,這還是幽州呢,諸葛亮北伐更難走。

頭上只投下了幾縷陽光,地上是草葉腐化成的爛泥。入耳的都是蟲鳴獸嚎,林間的微風也帶有森森寒意。

即使偶爾有人談話,但听在耳邊也變成竊竊私語。這些聲音強烈反襯,更加顯得四周的幽靜怕人。

身處這荒山密林間,袁熙心中說不出的壓抑,要不是身邊有那麼多人,必定會驚得寒毛豎起。

休息途中,袁熙、賈詡、郭圖、田豫,還有許褚這些近衛,圍坐一起分吃熱食。

袁熙放下了陶碗,擔心道:「還未到白狼,路途就如此艱險。若是到了柳城,還有更加厲害地苦戰,我怕兵卒們士氣低落。」

「大將軍地青州j ng兵,已經是可以傲視天下。若是換做其他兵卒,恐怕士氣早就崩潰了。」郭圖追捧評論說道。

「若是顏良、文丑在這,你定會被他們揍得起不了身。」袁熙笑道,雖然知道郭圖是奉承之言,但听著也是頗為順心。

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麼,那些被稱為賢明的君主。身邊也要養著一兩個這樣的寵臣。

郭圖笑了笑,沒有辯解。有些事要適可而止,溜須拍馬也是一門學問的。

「可是士氣提升不上去。長此以往,很難一舉攻克蹋頓啊。」袁熙擔憂說道。

賈詡也放下了陶碗,緩緩說道,「在下倒有一計,乃效仿楚霸王破釜沉舟。」

「啊!斷掉退路?」郭圖驚道。

「此處沒有舟船,山路也不可能破壞掉。」

賈詡搖搖頭,解釋道,「其實我等將領都知道,即便是速戰速決,軍中的糧草牛羊也不夠再回幽州之用。在下說地是可以將此事跟兵卒說明,必須攻佔柳城奪取一批牛羊糧草,才能保證順利回到幽州。如此將士們人人都會下死戰地決心。」

「不行啊!」郭圖連連搖頭,說道,「這是自亂陣腳之舉,難保兵卒不會嘩變。」

「在下看還是可以公布的。即便我們不說。那些押運糧草的兵卒也會猜忌,要是在決戰時傳遍全軍,那才是使兵卒嘩變。」閻柔地聲音從前方傳來。

袁熙讓他坐下,問道:「你不在前面開路,跑來我這中軍,莫非有險情?」

「最前探路的兵卒已經回來,據他們說只要再翻過兩個山嶺。前面就是一片坦途了。」閻柔答道。

眾人的心情一下子都開朗起來,任誰也不願繼續在這深山密林中行軍了。

袁熙點點頭,「傳令給各個領兵的將領,讓他們宣布軍糧的消息。要他們多選能言會道之人,到兵卒間曉以利害。並讓他們帶上親兵壓陣。」

袁熙心說賈詡出的計策,倒每每是攻心之毒計。此舉要是把握得好,將會逼迫全軍下死戰地決心,真不愧是有陳平之謀的毒士。

「不知蹋頓此人會如何應戰,可有反對蹋頓地人在?」袁熙問道,畢竟如果能離間他們,導致他們內部分裂,是最省力的事情。

郭圖立即答道:「先前已經跟少將軍說過三郡烏桓各部的情況,左先、蒙彌、闕卑等八個部落是蹋頓嫡系,其人馬最多戰力也最強。s 楞等三部被兼並不久,他們對蹋頓未必全部歸心。其中s 楞部地頭領烏古那是個人物,先前袁公也想用他來制衡蹋頓。」

「可用軍中地烏桓兵化作牧民,派段匹磾先一步打探聯絡s 楞部。」閻柔建議道。

郭圖搖搖頭:「烏古那雖然不服蹋頓,但他也不敢明著發對。先前我跟他聯絡過幾次,但他遲遲沒有行動。說是要看準時機。」

「他這是要到蹋頓陷入困境時。才敢倒戈啊!如此根本不能發動他來相助攻打蹋頓。」閻柔說道。太宗皇帝李世民北伐聯絡突利可汗時突利可汗也是如此,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諸位大人,可容在下說一句否?」閻柔身後一個軍司馬說道。

袁熙看去。見那個軍司馬四十年紀,留著一副短須,樣貌倒也普通,只不過他的眼中,透露出滄桑的味道。

「你且說來,若是能獻出良計,我當重賞。」袁熙說道。

「在下認為只要派支輕兵,先搓一搓蹋頓的銳氣。那樣烏古那必會心動,屆時曉以利害勸,他就很可能倒戈相向。」那軍司馬說道。

「先派出一支輕兵搓蹋頓銳氣?」郭圖瞧不慣他一個小小軍司馬,竟敢妄言軍機,于是冷笑道:「你可知大將軍定下的謀劃,是一舉攻克蹋頓,少數輕兵必不能一舉全滅蹋頓,那樣就暴露了我軍行蹤。」

那軍司馬向拱手對袁熙道:「我軍步騎各佔一半,能潛行至柳城四百里處已經十分難得,想要全軍突然出現在柳城下是不可能的。倒不如遣一支輕騎,前去襲殺一番,一來能搓傷敵軍士氣,二來能探查地形和消耗敵方實力。然後等步卒到達再步騎配合,一舉攻克烏桓主力。」

袁熙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那麼一回事。他看向了賈詡,見他也是輕輕點頭。

「沒有步卒配合,僅憑騎軍深入烏桓屯重兵地心月復。能否戰勝烏桓突騎實在是未知,此舉是否太冒險?」袁熙問道,他要听听這個軍司馬地見解。

那個軍司馬曬然一笑:「大將軍如今倒怕了起來,不過我可以告訴大將軍,只要戰法得當。五千漢家j ng騎,當可馳騁于數萬烏桓騎軍之中。」

「五千騎對數萬胡騎!你是在說霍驃騎征伐匈奴之事麼?」郭圖冷笑道:「胡人內遷後習得了,鑄造鐵制兵刃之法,已經不是當年手持青銅的匈奴人了。」

那個軍司馬不卑不亢道:「就在本朝也有如此戰例,前奮武將軍公孫伯珪就數次以幾千騎對抗烏桓鮮卑數萬騎。」

氣氛一下沉靜下來。公孫瓚抗擊鮮卑烏桓人的功績確實是大,但在袁軍中夸公孫瓚,這個軍司馬還是第一人。

「大將軍,他這只是舉例罷了,並無其他意思。」閻柔不安地解釋道。

「無妨!」袁熙目光炯炯地看向那軍司馬,「這麼說來你是通曉騎戰了,你和胡人作戰過?」

那軍司馬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些都是舊事了,不過在下確實抗擊過胡人。」

「你是公孫瓚舊部?」袁熙問道。

那個軍司馬也不隱瞞,輕輕點了點頭。眾人一時j ng惕起來。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大將軍,討伐公孫瓚之戰後,不少漁陽人逃難各地,我因他識字能寫而收留做了軍司馬,並無其他意思。」閻柔趕忙解釋道。

袁熙倒不在意,說道:「就算是公孫瓚部下,也都是漢人。如今討伐烏桓就應當,拋棄成見而同仇敵愾。不過我觀先生氣度非凡不像小吏,還未請教您高姓大名。」

那軍司馬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從軍征討烏桓,蓋因想助大將軍除去邊患。本打算是要隱姓埋名的,可是大將軍問起在下不好隱瞞。我舊時在公孫將軍麾下,姓關名靖。」

「呀!是公孫瓚地從事,此人乃公孫瓚心月復,戰後我軍四處緝拿他,可是卻始終找不到他地蹤跡。」郭圖對袁熙說道。

「你是為除邊患才從軍出征的?」袁熙問道。

「前事已成煙雲,公孫將軍為人多有苛刻,敗于袁家絕非偶然。在下也僅想保全x ng命歸隱民間,可是關某是邊地之人,深知三郡烏桓之禍害,故此略盡綿力y 助大軍破敵。」關靖解釋道。

公孫瓚極其仇視異族。他帳下地人自然也是差不多。對關靖的說辭袁熙相信了大半。而且關靖追隨公孫瓚多年,對烏桓鮮卑等胡騎的作戰經驗十分豐富。有了他的相助當真是又添一臂膀。

袁熙讓關靖坐下,問道:「請先生將破敵之法詳細說來。」

關靖拱手還禮,說道,「先派出斥候偽裝成牧民,偵測烏桓各部族所在。再派五千以上的輕騎轉戰各部族之間,不求全殲只求搓其銳氣,如此還可讓蹋頓不能迅速集結起胡兵。等我步卒跟上後,就從正面列陣抗擊胡騎,再讓輕騎迂回敵後包抄突襲。如此不出三戰就能擊破烏桓大。」

「好,公孫瓚昔r 擊破胡兵也是如此戰法麼?」袁熙問道。

「大體相同,不過公孫將軍所部騎軍所佔份額更多,甚少步騎配合。」關靖答道。

賈詡仔細听著關靖說的戰法,過了會對袁熙說道:「大將軍,在下有一計,就是將騎軍全部派出繞到柳城北面,並主動暴露步卒的行蹤。如此將敵之j ng騎全都吸引過來,好給騎軍創造更好的戰機。等騎軍轉戰迂回再同步卒前後夾擊蹋頓地主力。」

「將騎軍全部派出太危險了,先有李陵戰敗地先例啊!」郭圖說道。

「我軍多有偏箱車,步卒結成營壘防守地話,應當能抗擊住胡騎地沖擊,否則派出的騎軍少了戰果必定不大。李陵能以數千殘兵抗擊數萬騎,我這萬多j ng兵難道還不能做到!」袁熙決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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