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曹休

山澗間潮濕低窪,兩旁長滿了植被,山勢時緩時險,陽光很難照進來,兗州兵中途又要防備敵兵地追殺,所以全軍將士都是心中壓抑。幾場山谷間地激戰,更是讓兗州軍增加傷亡之余,行軍速度也為之減緩。

滿寵、樂進、車胃三人各自相視苦笑,全是因為兵力不足,才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若是給他們跟青州軍一樣地實力,那誰勝誰負未為可知,可惜沒有如果。

「山口到啦!」前方地兵卒驚喜地喊道。

聞言,樂進心中一松,但隨即又一緊,他趕緊帶騎親兵策馬出去查看。

強烈的光線刺進樂進等人的眼中,使他們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但下一幕讓他們倒抽一口涼氣,因為山口外布滿了青州騎兵,恐怕有三千以上。

只見袁熙軍太史慈提槍縱馬跑出,向曹軍喝道︰「听著,你們已經無路可走,前方一馬平川,你們還是歸降我軍罷了!」

樂進冷哼一聲,帶著親兵又退回山澗中。

「文謙,怎麼樣?」車胃關切地問道。

「哎,青州騎兵已經到了山口,恐怕不下三千!」樂進沉聲答道。

「那該如何是好!」車胃聲音中充滿焦慮。

「此去昌邑不遠,只有半天地路程,前頭已經派人去通報曹仁將軍,只要咱們頂住青州騎兵的沖擊,那就能到達昌邑!」滿寵說道。

「可是前頭都是平地,我等又無險可守,如何抵擋得住?」車胃悲觀問道。

滿寵看了看山澗四周,說道,「將樹杈砍下來做鹿角,讓兵卒帶上阻擋青州騎兵的沖擊。」

在將領的指揮下,兗州兵很快將樹枝都砍下。

雖然沒有鐵制拒馬效果好,但也聊勝于無。

樂進一馬當先,率領兗州軍騎兵率先沖出山口,雖然面對數倍于己的敵兵,但樂進依然驍勇果敢,拼命三郎是白叫的嗎。

見曹軍出動,太史慈一策馬,帶領右翼千騎圍上去,雙方騎兵頓時交戰廝殺到一起。

「鐺!鐺!鐺!」兩桿長槍交擊數次。

太史慈雖然略佔上風,但樂進此時拼死力戰。死死將太史慈纏住。兩桿鐵槍拼斗三十余回,兩人都使出各自搶招。

太史慈左手滑到槍桿中段,發力一抖,槍尖向側上繞行直擊樂進面門。這一招「拉槍」雖然簡單,但太史慈用出來迅猛而力足。

樂進哇哇怪叫,單手掄槍砸向太史慈地槍身。

「鐺!」兩桿鐵槍交擊彈開,算是平分秋色。

太史慈微微吃驚。因為樂進身材短小其貌不揚,但想不到竟有如此勇力,而且拼起命來剛猛非凡,心中不由重視了起來。

樂進有苦自己知,方才三十幾回合中,但憑搶招自己遜于對方一籌,唯有以拼力斗狠的方式纏住對方,只是如此打斗力氣也有盡地時候。到時吃虧地一定會是自己。

兗州騎兵人少。又不能沖突出去,結果一經混戰傷亡過半。但是他們的死戰也不是沒有效果。後續地兗州步卒,已經出到平地列陣以待,他們手中持有兵器跟樹杈做的鹿角。加上人數是青州騎兵地一倍,所以算是穩住陣腳。樂進完成了任務,帶著殘余兵馬退回本陣。

見事不可為,太史慈也不硬拼,讓騎兵讓開一條道,他的任務是將敵方拖住,如此運用騎兵地機動性,可以半途襲擾截殺。

果然,兗州軍一動,兩邊騎兵環著他們沖刺,並且迅速射出手中箭矢。

太史慈帶著一支精騎迅速迫近,張弓對著兗州步卒就是一通齊射。

「呀!」「快停下!」兗州兵走不是,停又不是,雖然樹枝做成的鹿角在停下來能聚到一齊,抵擋騎兵沖擊,但他們不能老停下來,特別是後面輜重更加薄弱。

太史慈將強弓拉成滿月,「嗖!」利箭破空而去,直

奔敵方大將!

昌邑。

曹仁曹休兩叔佷,立于牆頭查看青州軍動向多青州兵將昌邑三面圍住。

這種「圍師必闕」的做法,顯然是想讓他們從沒有被圍的那面逃跑。

曹休狠狠地一拍牆跺,他們沒有退路,再退就是跟陳留一線之隔地濟陰郡,而他們得到的消息是,冀州軍已經攻陷白馬、濮陽、鄄城,並在陳留官渡跟曹操主力對恃。

雖然曹操給他們的指示是能守就守,但如果他們後退,就是將數萬青州兵引入陳留郡,無疑給曹操主力更大的壓力。

「文烈,不能讓這伙青州兵進陳留,否則我軍只有死路一條!」曹仁堅決道。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大不了我們跟城池共存亡!」曹休頗為豪邁道。

「咚!咚!咚!」戰鼓聲擂起,青州兵發石機又開始轟擊。一塊塊石擊打到牆頭,清理著牆跺。

成排地弓弩手,也跟在雲梯車後列隊上前,這次青州軍連沖車、填壕車、巢車也都打造好,大有一舉攻下昌邑之勢。

沮授站在望樓車上望,他手持小旗將調令傳給下面傳令官,再由傳令官揮動旌旗指揮全

顧雍這個護軍督促著器械的修整組裝,徐晃、郝昭、紀靈、朱靈幾員大將,都在各自方陣前,指揮士兵進行有序地進攻。

「伏義,不是說好晚上攻城的麼,怎麼沮將軍突然改變主意了?」李豐問道。

紀靈回過頭看著身後樂就、李豐、張勛、梁綱四人,說道,「沮將軍自有他的道理,大伙待會听命令就是了,趁著這次大戰立功。」

幾人見紀靈不說,幾人識趣也就不問,而是耐心等待進攻命令的發出。

朱靈率部停在城東,昌邑南邊靠徒山,也是青州軍空出的一面。

「將軍,大帥怎麼給咱們一半弱兵呀?」一個副將不解問道。

「那些是輜重火夫,只是比起精兵稍遜一籌,什麼弱的不弱地,放在別處照樣是強兵,何況在我手里呢。」朱靈駁斥道。

這時戰鼓地節奏為之一變,朱靈一揮手,讓弓弩停止激射,再讓雲梯搭上。

「殺啊!」城下的青州兵擊鼓吶喊,刀盾手就攀上雲梯。

但雲梯短短幾十步距離足以致命,城牆後不僅有弓箭手還擊,滾木更是攻城兵卒地噩夢。

「咕咚咚!」一根滾木被拋下,順著雲梯一直滾下去,這種滾木帶有尖刺,加上它的沖擊力,任憑你身披精甲也抵擋不住。

慘叫聲此起彼伏,如果不用計或長期圍城,強攻城池又叫「蟻附」,拼地就是兵卒的消耗。所以有「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攻之災也」的說法,兵家一項都不推崇強攻城池。

「再搬滾木上來,滾油燒好沒有!」曹休急切地催促著兵卒。

「換長矛手上,省些箭支!」曹仁也在一旁指揮。

雖然打的慘烈,但這是曹仁想要的效果,用東路一萬多人消耗青州軍大量兵卒。

「不要停,弓弩手掩護!」朱靈呼喝道,一經血戰雙方都殺紅了眼。

「殺啊!」突然地,一陣喊殺聲從徒山邊傳來,一股兩千人的兗州兵沖殺向朱靈所部。

「怎麼回事!」「哪來的賊兵!」青州軍一團狐疑,但敵兵殺到跟前是不爭的事實。

「是滿寵樂進他們!」曹休高興道,「他們終于來了,再多八千人馬,昌邑必定能守得住!」

看到一股兗州兵從山邊沖到城下,曹仁也是一陣激動,他看到下面驚慌失措而逃退的青州兵,心中說不出的愜意,終于教訓一回青州軍了!勉強算是扳回一局。

「咚!咚!」急促的戰鼓聲擂起,沮授調集了紀靈所部跟朱靈一起合圍城下的兗州兵。

「曹將軍快開城門!」「滿將軍就要到啦!」城下的兗

州兵紛紛喊道。

曹仁一陣猶豫,一開城門青州兵就會有機可乘,可是他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這近兩千的兵卒被剿滅。

就在曹仁猶豫間,兗州兵已經爬著雲梯登山牆頭。

「子孝將軍,你看這……」曹休也是一陣手足無措。

曹仁一個激靈,冷汗冒出來,大聲喊道,「不要讓他們上來!」

旁邊的兵卒一愣一愣,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主將不準友軍上來,一時間懵了。

「這不是自己人啊!」曹仁大聲喊道。

可是已經遲了,一**的「兗州兵」涌上牆頭,見著城牆上的兗州兵就砍殺,他們手臂上纏著一條布帶,所以極好辨認敵我。

曹休終于知道這是青州兵偽裝的,于是他提起長戟刺死一個涌上的青州兵。

「呼!」一柄長刀突然削向曹休額頭,驚得曹休兩個急退。

周倉咧嘴一笑,長刀再次狠狠削向前,他們對兗州軍的仇恨可是不小,所以青州兵個個奮勇。

孫觀、尹禮、吳敦這幾個臧霸的部將也都攀上了城頭,加上徐晃那邊的進攻吸引了很大一批兗州兵,所以這邊的牆頭瞬間布滿青州兵。

「文烈,退回城中召集人馬!」曹仁喊道。

曹休應喝一聲,但是他周邊都是敵將,哪里月兌得開身。吳敦、孫觀兩個瞧見曹休這個將領就立即圍上,前面的周倉更是凶神惡煞。

「死吧!」周倉怒喝一聲。趁著曹休躲避後面的圍殺,刀鋒直劈向他的脖頸。

「咕嚕!」一顆血琳琳地人頭滾落在地上。

「文烈!」曹仁大吼一聲,他險些暈厥過去,最後還是被親兵帶著退到城中。

東邊城牆防線一崩潰,其他三面城牆的兗州兵跟著被趕下去。青州軍牢牢佔據了四面城牆。

徐晃此時也帶著親兵攀上城牆。

他阻止了周倉等人帶兵追殺,說道,「不能將曹仁逼得太急,他城中還有近萬兵卒。」

「那該如何是好?」周倉問道。

「把守三面城門,將西門打開!」徐晃下令道,他是東路軍副將。也是前線指揮的統領。

徐晃這麼做是怕城中兗州兵反撲,要知道城牆上屯不了多少兵,而城中兵卒可以源源不斷攻上來。

曹仁被兵卒帶到城中。他終于清醒過來,問道︰「如今城牆上怎麼樣了?」

「都被青州軍佔領了,他們還將西門敞開。」副將小聲答道,顯然是想勸他撤退,但想到曹休剛剛戰死,又說不出口。

「全軍集結!」曹仁下令道。

「要反攻城牆麼?」

曹仁神色頹然,說道,「撤出昌邑。」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前方的兵卒搏命廝殺。後方的官吏同樣擔子不輕。

要籌集十萬、二十萬兵卒地糧食和軍用品,其中地工作量不是常人能想象。至少一個月來。田豐已經是每天只合眼三個時辰。

田豐不僅要跟許攸、審配等人,一起籌集糧草,還要查看前方傳回來的軍報。以便能迅速組織人手或物資支援前方。

留守鄴城的是田豐、許攸、審配、荀諶、陳琳、辛毗、陳群幾人,但他們又以戶曹長吏田豐為首,許攸、審配等人自然不免眼熱。

但無可奈何,誰叫人家一早就跟上了青州這條船。青州冀州兩大派系間不免爭權奪利,而處于兩派中間的田豐,更是炙手可熱。

「諸位,大將軍讓再籌備一批糧秣跟藥材運到黎陽,這兩日還要勞煩諸位了。」田豐說道。

「諾!」「諾!」

幾人答應下來,布置下任務後各自離去,只有審配留了下來。

「正南,你還有何事?」田豐問道。

審配正了正色,「元皓,你知道我掌管法曹事務,但要是有人觸犯律法,那該如

何處置?」

「不論是達官權貴,還是士民百姓,那都要依法處置呀。」田豐答道。

「那就好!」審配嚴肅道︰「下面衙役多次來報,說許攸家人屢犯律法,而且許攸又趁著籌集糧草錢帛之便,收受商販地賄賂,將他們的布帛藥材高價收購。」

「竟然有這等事?」田豐吃驚道。

審配將一疊紙放到案幾上,「證據確鑿,而且還是通過他家人賓客的關系做的。他們多有不法,甚至一個賓客和家人殺了人逃到許攸家中,許攸強行喝退衙役,將犯人窩藏起來。」

「賓客和家人?」田豐疑問道。

「其實就是許攸地大兒子和外甥!」審配惱怒道,「他仗著大將軍的庇護,先前多有不法之事都被擋了下來,現在大將軍出征,他變本加厲起來!」

「正南,我看此事緩一緩吧,到大將軍凱旋歸來再做計較。」田豐說道。

「元皓,我算看錯你了,本以為你是剛正不阿之人,想不到也懼怕許攸那小人!」審配怒斥道。

「正南,我這不是懼怕許攸,而是為了大局著想,冀州現在不能生亂。」田豐解釋道。

「哼!」審配站起身,不憤道,「元皓你掌管好你的戶曹,我法曹的事自有我來管吧,不勞你大駕了。」

說罷審配轉身而去。

田豐看著紛紛而去的審配,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同時他不敢大意。

于是他拿起筆寫了一份信函,吩咐下屬道,「差人即刻送到前方大將軍去。」

部屬點頭答應。拿著信函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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