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的冬天,熱的出奇,或許,冬季這個詞語,已不再適合妥協與聲張。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諾言,我尊重你的選擇。」
雅諾言松了口氣,但同時也略帶著絲微的失卻。
她十分害怕陳建國已經知道了一些奇怪的事實,這有辱她的名譽和貞潔。
「但我也有話要說。」
陳建國突然變得十分深情,似乎從未有過。
「一直以來,我都像是個無知的孩子,模模地接受著你給我的關心,那些愛和呵護根本不是普通的一日三餐,它包蘊了世上所有的情感,而我,並沒有為你做什麼,所以這一次,我想勇敢一回,不管孩子的情況怎麼樣,不管我和你是否準備好,我都會好好對你和孩子的,所以,希望你能生下她或者是他,拜托了!」
看似情意與玩笑相交織的表達,卻讓雅諾言的心融化了。是的,一直以來,她一直作為俯首甘為的角色,她以為建國哥並不會在意,因為她的主動暴露了她的懦弱,當然,這軟弱只展現給自己的愛人;她也知道,陳建國在她之前有其他愛人,而她,卻在父親嚴厲的監管下從未體驗過愛情的滋味,這就解釋了為什麼當她看到了天賦異稟和如此優秀的陳建國,難免動心的緣故。
現在,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想和陳建國好好在一起,也許那是個夢,或許,那是一個噩夢。
1月的第一天,氣溫,地球北氏42度,一個生命誕生了,這個生命在雅諾言的肚子里好似熾熱的陽光,溫暖了她十幾個月,一出生,孩子已經可以發出類似媽媽的呼聲。
全家人都沉浸在無盡的歡愉中。
「要不以後叫小諾言吧。」
「那怎麼能行,和媽媽一個名字呀,還是爸爸來取吧,爸爸文化高,起名字這事,您萬萬不要推辭呀。」
「既然如此,就叫她林澄吧。綠林清澈,澄明無暇。」
建國愣了一下,但仍然拍手稱好。
「今天可是個大日子,匪謙,我們該慶祝一下。」
「師父,我難道不該把孩子抱回來嗎?」
「急什麼,等他們感情深了,再奪走也來得及。」
「說實話,師父,您真的一點都不留戀韋家?我不知道他們對您做了什麼,但是這樣去報復一個牽扯進來的人,我覺得有點……」
「沒出息的樣子!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你,難道你忘了是誰把你割了麼?」
「我錯了,師父。」
「我到他家,主要是潛伏,既然他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何必留戀,倒是你,明知道你妹妹和陳建國的關系,還能做出如此事情,也真是令我動容,我沒看錯你。」
「師父,還是您的功勞,這小子,我對他是沒什麼好感的。」
「把你妹妹找到,她那兩個孽種,也該回來了。」
「是。」
熾熱的冬天,零下之約,似乎早已解約。
沒有冬天,世界果然可怕,沒有情感,人也同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