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開宗立派

仙靈錄除了對每個境界做了解釋,更有與之相對應的修行之法。

第一境築基是打底子,那麼第二境開光就是開靈智,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心境的打造上。

在東洲民間宗教,對「開光」也有一種解釋,有山下佛道兩教信徒,開觀立廟,神像塑造完成後,會舉行開光儀式,為其賦予靈性。

事實上民間儀式只適用于一些地位不高的山水神靈。每一位山水神靈的誕生,除了要民間舉行儀式,還要提前得到王朝帝王的首肯,王朝之中也對這類禮儀有嚴格的管制。

若沒有帝王同意,某些心懷叵測之人偷偷立的神像,接收四方香火,倒也可以成神,只是往往遭受天地規則壓制,不會有太大的成就,唯有苟延殘喘。

而真正的大江大岳正神,則需要世俗君王舉行祭天儀式,請下天君一道法旨,才可真正敕封,而後一國之君親自為其舉行「開光」儀式,方能塑成金身,迎接香火。

這類山神水神不會受到人間君王約束。

而煉氣士的「開光」,與之有異曲同工之妙,無非是為死氣沉沉的竅穴、心湖賦予生機。

到這一境,天賦好的可以直接領悟內視之法,閉眼就可以看清心湖之上的場景,只是無法神魂出竅。

按照仙靈錄的說法,史煜隨時可以踏進開光境。不僅如此,若是他想,甚至可以一舉破開兩境,直接進那融合境。

原因很簡單,融合境,是讓竅穴心湖與天地規則融合,隨意汲取天地靈氣不再受限制,為以後能在心湖上結出金丹做準備。

而如今史煜的兩處竅穴,蘊藏一位渡劫境劍修與一位劍仙千年對峙煉化的天地靈氣,只要他躋身開光境,只要能牽動竅穴中的靈氣,就能與天地契合。

史煜模著下巴,心道:怪不得張太虛當初說他破鏡會很快,看來老頭挺有先見。

只是輕易破開融合境,會不會有弊端,以後會不會留下禍根,他就不得而知了。

思來想去,他還是準備破開瓶頸,躋身開光境。

至于要不要順勢破境入那融合境,得等他到了開光境在說。

以他如今竅穴與心湖的情況來看,再刻意壓在築基境,怕是問題更多。

念及此處,史煜睜開眼,帶著秘籍離開了客棧。

找了一處偏僻的巷弄,他縱身一躍,立于房檐之上,盤膝而坐,又翻看了下那本秘籍中的破鏡之法,深吸口氣,閉上眼楮。

按照書上所寫,緩慢牽動周遭靈氣,自毛孔進入身體,經過奇經八脈,不知不覺間,指尖有微微白霧縈繞。

片刻後,只覺得一處竅穴當中有金絲被牽動,混合吸入體內的那股天地靈氣,在經脈中游走。

史煜俶然睜眼,瞳孔竟有金光覆蓋。

不多時,金光散去,縈繞在指尖的白色霧氣也歸入體內。

這就破境了?

史煜愕然,沒有任何動靜,就這麼悄悄的躋身了開光境,莫非天下所有的煉氣士破境都這麼直白簡單?

史煜站起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下屋檐。

破境之後,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還有些不適應。

既然已經是開光境的修士,自然要試一下,他的視線落在一棵小樹上。一彈指,有一道金光射出,瞬間將小樹攔腰斬斷。

史煜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看了眼天邊,暮色將近。

他向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回到客棧時,史煜還沒回來,卻有另一個身穿深藍色長衫,頭戴玉冠的中年男子坐在房中椅子上。

男子已是不惑之年,目中些許滄桑,面容卻年輕俊朗。背著一柄無鞘無鋒,極為怪異的劍。

見到史煜進來,中年男子站起身,問道:「可是史煜?」

史煜點點頭。

中年人笑了笑,說道:「我自玹機城而來,叫赫連冠林,赫連雪是我女兒。」

史煜恍然,拱手行禮道:「見過前輩。」

赫連冠林小哥哥的回了一禮,說道:「無須多禮,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對雪兒一路照顧才是。」

史煜撓撓頭,說道:「其實都是赫連姑娘在照顧我。」

赫連冠林笑而不語,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問過赫連雪,知曉了史煜幫著赫連雪熬藥,又在洞天中煉化劍氣時替她護法,還送她一枚養神戒。

只是關于仙靈錄一事,卻有意隱瞞,因此在赫連冠林心中,史煜于她只有恩情。

「小友是修士?」赫連冠林看向史煜。

史煜心里咯 一下,莫非這人能查探到他心里的氣機?

卻仍是面不改色的搖搖頭,說道:「只是個劍客。」

赫連冠林面色古怪,卻也沒有拆穿。

史煜一來他就感受到了他身上存在靈氣,這與赫連雪之前所說的尋常武夫不符,因此他才有最開始的不確定的一問。

他卻也不打算拆穿,誰身上還沒有個秘密呢?

不過史煜身上還是透露著古怪,明明只是個開光境瓶頸的修士,卻好像隨時能到那融合境,甚至是心動境。

赫連冠林心中疑惑,難道是刻意壓境的大修士?

他卻也沒有多問,只要對他和赫連雪沒有威脅,他就不會多管。

————

赫連冠林來了不久,李瀟就回來了。

兩人喝了點酒,敘舊一番,赫連冠林就帶著赫連雪離開了。

玉劍宗那位武劍仙周雯,不久前也有位姿容十分出眾的女子找到她,據她說是同門一位師妹,兩人一同離開,回那九劍門。

有了這趟經歷,周雯反而放下了心中一塊積壓已久的石頭,宗門中那位長老的嫡傳弟子李夢,判出宗門,對那長老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對她那位繼承宗主之位最名正言順的師姐而言,卻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史煜和李瀟也沒有多做停留,酒壺與酒袋中各自裝滿酒,繼續向北而去。

這一趟,多了個俊美的儒衫男子。

————

雲夢城。

祁真自從丟了劍之後,在江湖中名聲大不如前,評價也是褒貶不一,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在武夫榜上的排名,仍是穩居第三。

放下那些江湖虛名,祁真反而前所未有的安寧,也算是徹底放下了練武,過了一段時間的平靜日子。

辰時與朝霞一同起來,在山頂那座石亭飲茶,看霞光染遍山頭。

之後,會取出一本書,或是儒家經典,或是江湖小說,也有可能是修行法門。

自從李瀟那樁事後,他打開了一處心結,不再刻意為了武道而強制自己走上修行路,得閑時還會刻意研究那本偶然得來的修行法門。

實際上他是很有天賦的,在這短短的一個月內,就已經模到了築基境的門檻,開闢出一處不大不小的本命竅穴。

只是這件事除了他自己,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因此這次的武夫榜,還是有他。

今日,他還是同往常一樣,早早起來,迎著朝霞上了山,一手窩茶壺,一手拿本書。

還是那處石亭,石桌石椅。

茶壺放在石桌上,這才坐下來,準備看書。

卻很快站起身,看向剛才走過的那條崎嶇石階小路。

有一襲青衫拾階而上。

走近了,才看清面容。

是個消瘦的女子,顴骨很高,實在談不上好看。

她腰間懸著一柄劍,手里拿著一柄劍。

祁真一眼就認出了她手上的那柄劍,也認出了她這個人。

「白姑娘,好久不見。」祁真笑著打了聲照顧,這個女子他再熟悉不過,見過很多次了,也有過交手,她正是武夫榜排在李瀟之後,他祁真之前的那個女子,白璐。

白璐將手中的劍拋給祁真,說道:「你的劍。」

祁真接過手,看了一眼,然後問道:「你殺了那只兀鷲?」

劍是真的,是之前被叫兀鷲的賒刀人取走的,如今劍在白璐手上,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白璐卻搖搖頭,說道:「是賒的,我殺不掉他。」

祁真卻是有些愕然,問道:「殺不掉他?」

白璐反問道:「你以為縱橫家賒刀人,保命的手段會少?」

祁真明了,賒刀人能身懷重寶的在隨意出沒,自然有過人的保命手段。

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祁真直接了當的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他可不認為白璐會好心到只為給他劍。

白璐眯起眼,說道:「我要開宗立派,你來當第一個供奉。」

「開宗立派?」

祁真這次是真有些驚訝了,白璐一直是孤身一人闖蕩江湖,一直對江湖門派沒有半點興趣,一生只為劍道,為何如今卻改變主意,對這紅塵羈絆感興趣了?

沉吟片刻,祁真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你要告訴我為何突然要建門派了,你一向只尊劍道,不問江湖事的。」

白璐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了句令祁真久久不能回神的話。

「不是江湖門派,是仙家宗門!」白璐視線落在遠方。

祁真呆立當場。

許久之後,才問道:「為何?你又不是煉氣士!」

白璐面無表情的說道:「所謀甚遠,其中利害,回頭我與你細說,現在你只需點頭或是搖頭。」

祁真長舒口氣,看了眼手中的劍,又看了眼桌上的書,說道:「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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