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眼歌德!

大乾長公主和‘長生道’道主燕仲夏有一腿,這事兒是真的有點超出歌德的預料。

在扮演‘長生道’道主的時候,歌德想過會有很多麻煩。

但是,他從沒有想過會有類似的麻煩。

唔……

這不會柴刀吧?

她們應該還是講道理的。

歌德心底一突,隨後連連安慰自己。

藏在袖子里的手,則是不停的掐算。

然後……

頹然。

似乎、可能、應該不會。

但幾率一半一半。

簡單的說,算了等于沒算。

歌德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重新看向了算命瞎子。

老瞎子立馬低下頭。

他剛剛還奇怪了,這位爺什麼毛病,之前明明一副不可名狀的恐怖模樣,剛剛卻一下子灰白起來,就是那種色調灰白,整個人趴那,看著就覺得心酸的模樣。

就仿佛是早晨六點排便,七點準時醒了,女朋友在一旁壞了,父母帶著親朋好友推開了你臥室門後,那種隨即而來,必然社死的人生般。

不!

發生這種事情,已經沒有人生可言了。

死了都不敢立碑。

太丟人了。

可隨後,又正常了。

又是那副不可名狀的模樣了。

而且,那些個觸手上,還有倒刺了。

別過來。

離我遠點。

再過來,我就喊人了。

老瞎子心里戲份十足,反正都擺爛了,他現在也不是什麼監正,就是一老瞎子。

怕啥?

不怕了。

放下包袱的老瞎子,越發自如了。

面對著歌德的目光,馬上繼續說道。

「那位長公主來海門就三件事。」

「第一,找燕仲夏。」

「第二,布局‘劍仙’寶藏。」

「第三,接皇位。」

前面兩個,老瞎子之前說過,沒什麼驚奇的。

可這第三點,卻讓王家大小姐和黃當當一驚。

「乾皇可是有太子和另外兩位皇子的?」

王家大小姐直接就問。

黃當當卻是皺眉想著什麼。

「王姑娘,您真以為長公主執掌朝野是架空了乾皇?」

「別逗了。」

「那位乾皇比您想象中的厲害的多。」

「他是真的溺愛長公主。」

「只要是長公主要的,他都給。」

「在那位的眼中,皇位就是給長公主準備的,他沒了,長公主繼位,誰敢染指這個皇位,誰就得死。」

「至于太子和兩位皇子?」

「要不是長公主求情,這仨早沒了。」

老瞎子苦笑地說道。

「竟然是這樣。」

王家大小姐一臉驚愕。

她是第一次听說這樣的消息。

黃當當卻是在一旁點頭。

「我爹早年間留下一封密信,告訴過我娘,如果遇到了實在解決不了的事兒,就去投奔長公主,那位可以解決一切……

我只以為是搪塞話,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听著黃當當的自語,歌德也回過味來。

之前二皇子、三皇子突兀的好似求死一般地拜訪他。

真的就是來求死的。

或者準確的說,是想跑路的。

難怪那麼順當。

這兩位真是聰明,眼見事不可為,直接跑路了。

倒是那位太子,听說又回京城了?

這是不死心吶。

歌德思索著,又看向了老瞎子。

這時候老瞎子還苦笑著吶。

他能說的,都說了。

再說?

那就得編了。

雖然是他的老本行吧,但是面對眼前這位他可不敢。

「沒了,莫先生。」

「老朽知道的,都說了。」

「剩下的老朽想不到了,要不您問問?」

老瞎子圓滑地問道。

歌德則是擺了擺手。

老瞎子立馬如遭大赦般,就要起身離開,不過,剛站起來,歌德就說道︰「你去和張德壽、夏雲飛住一屋吧。」

「啊?」

老瞎子剛剛放下去的心,又提起來了。

「你不是要教我奇門遁甲嗎?」

「怎麼?」

「要反悔?」

歌德一眯眼。

「喲,我這哪敢啊!」

「這是老瞎子的福分!」

「福分吶!」

老瞎子再次改變自稱,徹底擺爛了,最後那一點兒端著的架勢也沒了。

他來這,就是了結因果的。

順帶的,這還有個可造的傳人。

一個也是傳。

兩個也是傳。

只要傳下去,沒爛在他手里,就是好事。

而且,剛剛他掐指一算,竟然是大凶變大吉。

好事兒!

好事兒吶!

老瞎子喜滋滋地出了中堂,正好趕上李長海打酒買菜回來,進了一旁的屋子,他也不拿自己當外人,跟著就進去了,抓起一塊肘子肉就塞嘴里了。

吧唧吧唧嘴後,又拿起了張家小少爺面前的酒杯,自斟自飲著。

「老瞎子你干嗎?」

張家小少爺不干了。

夏雲飛則是眉頭一皺,握住了劍柄。

李長海牛眼一翻。

這誰啊?

干嘛的?

找呲吧?

「我不白吃你的,更不白喝你的,我和莫先生談好了,我打今兒起,就在這住下來了,教你奇門遁甲之術,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你呢,想學得學。

不想學,也得學。

要是不服氣,你去找莫先生。」

老瞎子說著又拿起一塊肘子肉。

這話一出口,夏雲飛松開了劍柄,李長海又變回了憨厚小子,笑呵呵的。

張家小少爺則是一皺眉。

可下一刻就喜笑顏開了。

「喲,瞧您說的,老先生來來來,上座。」

張家小少爺連稱呼都變了。

他現在也模不清楚這老瞎子是什麼路數。

但既然是他師父安排的。

那他就听著。

順帶再模模底,要是好的呢,大家都好。

要是不好的呢,海門外的海河可寬敞,適合沉人。

不光是張家小少爺這麼想的,夏雲飛、李長海也這麼想的。

三人為嘛能開開心心地混在一塊?

除了因為歌德外,那就是因為性格和處事方式像。

老瞎子,眼楮有點不好使,但心里也明白怎麼回事。

但他不在乎。

他是真的和那位談妥了。

所以,他真就準備踏踏實實地住這了。

就是不知道那位怎麼處理長公主的事兒。

那‘長生道’道主的身份可不能再用了啊。

不然以那位長公主的脾氣,準出事。

他太了解那位長公主了。

看起來雍容華貴的,實際上就是一瘋批婆娘。

難搞的很。

不過,這和他關系不大,那位肯定能搞定。

想到這,老瞎子輕松地笑著。

「來來來,倒酒,把豆干花生米也倒出來,還有那燒雞,我要雞脖子。」

這頭屋里喝上了。

歌德所在的中堂內,王家大小姐和黃當當則是一臉擔憂。

這些天吶,王家大小姐也不是啥都沒干,就瞎琢磨了。

最後,還真的琢磨出點兒東西來。

例如︰‘長生道’道主是歌德這事兒。

一開始王家大小姐沒法肯定。

就去黃當當那旁敲側擊。

黃當當那嘴多嚴吶。

根本沒問出來。

後來,王家大小姐又去問歌德。

歌德也沒有隱瞞,直接就說了。

在歌德看來,他們是同行者,又在一起住著,這種事一半次能瞞著,次數多了肯定瞞不住,王小鳳又不是傻子。

更何況,還跟著一個柳仙兒。

所以,就攤開了說。

而王家大小姐心里則是美滋滋的。

她認為這是歌德信任她。

不然,這麼重要的事兒,能和她說?

明顯沒有把她當外人嘛。

自家人,嘿嘿……

當然了,知道了,那就一定要憋在心里,不能壞了事兒——正常情況肯定是這樣,但是對黃當當不用,黃當當知道啊。

當下,王家大小姐那一通炫耀啊。

每天就拿這事兒顯擺來著。

頗有一種︰

你家世顯赫,但莫先生和我說心里話。

你本領高強,但莫先生和我說心里話。

你長相絕美,但莫先生和我說心里話。

猴哥听到了,這都得點贊。

之前老瞎子來的時候,王家大小姐還在這顯擺呢。

黃當當不愛听。

但這地方,就這麼大,沒地方躲。

至于搬出去?

呵,那是她王小鳳想瞎了心。

就憑這點兒,就想讓她走?

沒可能的。

不過,那都是剛剛了,現在兩人知道了大乾長公主的事後,都在琢磨著怎麼勸說歌德見好就收吧,在這麼繼續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事。

兩人心底想著,也是這麼說的。

「莫先生,那位長公主來者不善。」

王小鳳柔柔地說道。

「還得小心乾皇。」

「既然他這麼疼愛那位長公主,必然會有大內高手跟著,還有宮里的一些老太監。」

「尤其是後者,那是大乾的底氣。」

「這些老太監自小訓練,武藝高強,且堪比死士。」

黃當當則是從另外一個方面說道。

把太監當死士訓練,是大乾開國皇帝搞出來的。

也不知道怎麼的,又一次這位開國皇帝出去游玩,突然見到了一座小山,上面還有一個歪脖樹,山腳下則有一塊碑。

上面寫著︰煤山。

看到這塊碑後,這位開國皇帝就不對勁了。

也不游玩了。

直接就返回了宮中。

然後,死士小太監一波接著一波訓練出來。

那煤山也被鏟平了。

事後,大乾王朝幾次風雨飄搖,這幫死士太監還真頂用。

因此,這傳統就保留下來。

人們說大乾宮內至少有三千死士太監,個頂個的高手。

也有人說只有一千五。

還有人說是八百。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但是這死士太監的事兒是真的。

歌德也听黃當當說過。

歪脖樹、煤山,他懂。

他很能理解當時趙驚覺那種日了汪的心情。

當時是當笑話听的。

現在可不成。

血鴉之靈告訴著他,那些太監已經來了,人數還不少。

不是圍在了外面。

是到了海門。

而且,這些人還抓了不少人。

都是他最近盯上的目標——剛剛來到‘長生道’的妖人。

雖說主事的人還沒見著,但猜也猜得到是誰。

「避不開的。」

「那位長公主已經到了。」

「還給我發了‘拜帖’。」

歌德笑著說道。

雖然有著意外,但是他依舊信心十足。

之前‘劍仙’李秋白那枚‘劍丸’,可讓他的劍之呼吸法大有收獲。

對于眼前的‘秘境’更有把握了。

手里捏著一張底牌。

自然是不慌的。

當王家大小姐、黃當當不知道啊。

兩人都有點慌。

「要不咱們跑吧?」

王家大小姐提議道。

這次黃當當可沒有唱反調,而是點頭道。

「對!」

「咱們走吧。」

「回黑土地。」

「那山高林密,就算大乾也不一定徹底掌控。」

看著兩人驚慌的模樣,歌德笑了。

「莫慌莫慌。」

「去問問李長海哪買的肘子?」

「真香。」

「給我買兩個回來。」

歌德一擺手,聳動著鼻翼。

看著歌德的模樣,王家大小姐和黃當當兩人微微松了口氣。

歌德顯然是有把握的。

而這個時候,她們當然相信歌德。

王家大小姐去問李長海哪買的。

不用王家大小姐多說,更不用打發其它伙計,李長海一听莫先生問了,當即又跑了一趟,不光肘子是雙份的,其它也是。

在中堂的桌上,歌德鋪開了和王家大小姐、黃當當吃吃喝喝。

這天兒,很快就暗了下來。

歌德沐浴更衣。

確認身上沒有肘子、燒雞的味兒了,換上那麻布道袍,戴著面具就向著血鴉之靈看到的位置而去。

這是海門三岔口靠邊的院子。

白天三教九流的熱鬧。

晚上卻是靜悄悄的,滲人。

尤其是隨著那位長公主的入住,這里晚上更是變得落針可聞,一只蒼蠅飛過去,都得被分出公母來。

歌德剛一靠近,就被人盯上了。

不一會兒,一打著燈籠的老太監就走了過來。

「燕先生,上次在蘇河一別,咱們這可有二十多年小三十年沒見了,您這還安好嗎?」

老太監一臉笑,好似菊花。

既是問候,也是打探。

歌德呢?

就沒搭茬。

心底已經有了打算的歌德就是點了點頭,含含湖湖地回了一句。

「嗯。」

面對這含含湖湖的樣子,老太監也不多問,笑了笑,就頭前帶路。

不一會兒,就進了歌德注意到的那院子。

此刻,在歌德的身後,已經多出了一隊小太監。

人數不多。

就六個。

但每一個都能夠和夏雲飛比擬。

不是之前的夏雲飛,是完成了承諾的夏雲飛。

而且,不止這樣,在這院子周圍,還有其他更多類似的人物。

歌德腳步一頓,‘看’了一眼布置,也跟著進去了。

長公主趙定思就在院里面等著了。

見到歌德只是略微打量就進來了,這位長公主立刻笑了起來。

輕聲細語的笑,帶著說不出的氣度。

「您還真敢進來啊,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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