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
舊術修行的中位篇尚且不急，李長青打算做成三部分發出去。
其一，是下位突破到中位時，有關于意志凝聚的問題，以及意境的選擇。
其二，便是中位意志的修行，可以適當的提一些有關陰神凝聚的技巧，普通武者不需要徹底凝聚陰神，只要有了雛形，在戰斗上便是一份優勢。
其三，也就是最後一部分，李長青準備通過文字和視頻相互結合的方式，將天人交感一直提升到天人合一的路線和技巧，完整地向所有武者演示。
道韻，武道境界，是舊術修行中最重要的一點。
李長青在抵達太上境前後，修行速度的差別幾乎可以說是天和地的差別。
能夠借助天地之力，戰斗上的作用都是其次，修行上的臂助才是真無敵。
哪怕只是道韻雛形門票的天人交感，也能給予武者在修行時極大的助力。
尤其是在能量獲取方面，食氣者神明不死，相比于那些還要依靠食物，濃縮營養液彌補消耗的武者而言。
能夠直接從天地內獲得能量，身體每時每刻都在補充，沒有了轉化環節。
在武道修行上，相當于每一分每一秒都比其他人快了一點兒。
這一點兒聚少成多，在時間尺度不斷拉長下，甚至于將決定這個人是天才還是庸人。
按下關機鍵，李長青起身離開座椅，看了眼白天賜給他發的定位。
李長青推開落地窗，下一瞬，整個人化作長虹而去。
……
白天賜的定位在青州首府郊區。
作為一州之地的中心，青州被劃分出五個環線。
呈圓形不斷向外擴張，最里面是青州武道協會和青州靈能研究院，青州靈能大學所在。
還分布著幾處上位武者的道場。
李長青所在的度假山莊，因為面對客戶基本上是參加比賽的武者，也處于青州最中心。
化虹而去。
李長青的精神力瞬間覆蓋身下整片區域。
「怪事。」
很多時候，某些極為顯眼的異常出現在你面前時，不少人都會因為自身高度沒有達到，而下意識忽略。
此刻，李長青也發現了自己曾經忽略的事。
「侯承天身為上位武者，雖然三年前就已經退出全國賽了，可怎麼說也是曾經的百強選手，處于整個藍星的頂峰。」
「這樣一個人開的武館，還是走出了一個靈能者的，居然會窩在蓉市？」
「就算是青州首府的中心，只要侯承天願意來，也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這一點暫且先不談，按照歷史淵源，這座武館是侯承天的爺爺創辦的，歷經三代人才傳到他手中，守著祖業還算正常。
但最讓李長青無法理解的在于，承天武館居然年年被隔壁疾星武館暴打。
最開始，根據康天辰的說法，疾星武館在全國都有分部，是龐然大物。
李長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別人全國都有分部，師資力量好，資源多，就算是一個分部都比你強，是很正常的。
但現在看來。
「侯承天堂堂上位百強選手，還有一個靈能者師兄，這家伙手下的武館，如果說比不上疾星武館本部就罷了，怎麼可能連蓉市分部都比不過？」
「上位武者親自教，加上侯承天的關系，怎麼可能弄不來靈能項目？」
侯承天，鐵定有問題！
李長青可以確定，就算是武館的大師兄，侯承天也絕對沒有親自指點過。
但對方卻又一副對青年杯無比熱誠的模樣，讓李長青極度懷疑。
侯承天，是裝出來！
可為什麼呢？
他在隱藏著什麼？
搖了搖頭。
倏忽間，他已經穿越了整個青州首府，來到了郊外。
白天賜氣息，被他鎖定。
呼——
虹光下落，化出李長青的模樣。
門口，白天賜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一直到李長青出現，他才微微有了些許波動。
「你，打贏了吳歡？」
李長青邁步上前，推開院門。
「視頻我不是都發出來了，怎麼樣，見識到舊術的偉大了嗎？」
白天賜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李長青的話讓他血壓飆升，他深吸一口氣。
「你剛才……是準備把舊術修行的路，從下位到上位，全部整理出來嗎？」
白天賜已經無法再嘴硬，在之前，他還能說李長青不要得意，畢竟你還沒有真正突破上位。
但現在，李長青正大光明地把吳歡，以碾壓式的擊敗。
不管網上怎麼說，是吳歡廢物也好，還是說李長青只是把吳歡揍了一頓，後者無傷大雅也好。
無論是反駁舊術派的話，還是靈能派的吹噓，都無法否定一個事實。
李長青，已經有了上位領域的實力。
距離他親自登臨上位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當然要整理出來！」李長青理所應當地點點頭。
「而且，我還會劃分出兩個版本。」
「兩個？」白天賜一愣。
「當然了，子曰要因材施教，一個版本給普通武者，一個更難版本給天才武者。」
「白天賜沒想到，李長青不僅走通了舊術，還會兩個版本？
「更難的版本會更強？」
李長青微微一笑，下一刻他大拇指豎起，指向自己。
「會像我一樣，在中位境便可掌握復數神通，擊敗同級靈能武者，不費吹灰之力。」
白天賜童孔緊縮。
普通版意味著簡單，天才版意味著同階無敵。
如果李長青說的是真的，那在中下位，都必須修行舊術的武者人群中。
舊術的魅力，絕對要遠遠勝過靈能！
對普通武者而言，他們的靈能共鳴度低，本來他們就基本不可能突破上位，那必然會成為天然的舊術派。
而天才武者，就更是如此了，誰也不想比誰差，如果走靈能飛升之路，同級遠不如走舊術路的武者。
大家都是天才，誰又會服誰呢？
那必然會走更難但回報更高的舊術之路。
白天賜的心境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回憶起李長青的實力，他完全相信對方所言不虛。
舊術，真的強于靈能嗎？
就在這時，李長青突然伸手搭在了白天賜肩上。
「喂，到時候要不要我發一份給你？」！！！
白天賜嘴唇微動，立馬就要大聲呵斥，表示自己與靈能共存亡。
但意識的本能，卻讓他嘴唇動了動，最後吐出一句。
「我要用批判的眼光，找出你修行之路的漏洞。」
「哈哈哈——」李長青笑了，他很開心。
「很好，我等著你找到我修行道路上的漏洞。」
「當然了。」他站在白天賜身側，微笑道︰
「如果你印證完後，發現自己修行道路的漏洞，又會怎樣呢。」
「不可能！」白天賜想也不想，月兌口而出︰「靈能飛升是完美的！」
「那為何同階，你就是打不過我？為何你只能擁有一種神通，而我可以每招都是神通。」
白天賜說不出話來了，他當然清楚，李長青的舊術之路強得離譜。
只因為之前，舊術無法突破上位，才被他一直看不起。
但此刻，李長青已經證明了，舊術同樣存在突破到上位的路徑。
而剛才李長青還告訴他，舊術修行有普通人走的平坦之路，也有天才攀登的崎區山峰。
因材施教。
靈能飛升，在白天賜心中的唯一一項優勢也蕩然無存。
「我……」他微微張口，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原本根植于心中，二十幾年的靈能飛升之路，不過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被李長青打得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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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查漏補缺，尋找更好的方向。」
最後，他口中吐出幾個干巴巴的字眼，落在李長青耳中。
卻是另外一個信號。
這位天生的靈能派擁護者，立場已經動搖了。
李長青巴不得白天賜去研究練氣士，研究仙路。
像他這樣的人，越研究只會越發現舊術的強大和靈能的不足。
到那時，便是一個天生靈能者為舊術站台的時候。
這是李長青準備好的，對靈能道路最致命的殺手 。
外星人隨時會來，他要盡快把舊術之路在藍星鋪開，好在大戰來臨前，身邊能站著更多的同行者。
「我等著你查漏補缺的那一天。」
李長青大步而去，他直接跨入面前的大門。
很普通的小院里。
一個老人頭發雪白，背對著李長青坐在石凳上。
李長青坐到老者對面。
「在下李長青，敢問前輩怎麼稱呼？」
老者的臉上布滿皺紋，體內氣血干涸，精神力澹薄，和靈魂中帶有明顯的不完整之感。
這種感覺，李長青曾在向天明三人身上感受過。
那是被亞空間同化，缺失了自己一部分的氣息。
在李長青眼中，老者的生命氣血無比暗澹，顯然已經快要走到盡頭。
難以想象，這是一位曾經無比強大的靈能者。
「我痴長你幾歲，不嫌棄，你就叫我曾老吧。」
「那在下，就先在這里謝過曾老前輩了。」
「謝，為什麼？說來听听。」曾老面帶微笑。
「其一，是感謝曾老保存住了，過去修行者的遺物；其二，是感謝曾老送我的太平經，讓晚輩得以突破桎梏。」
曾老的面容愈發舒展，他看著李長青，渾濁的眸子也無法掩蓋那幾乎溢出眼眶的欣賞。
「了不起啊，真的了不起。」
「沒有人指導，沒有東西參考，光憑著自己，和那些遺物，你居然能走出這一步？」
「我很想知道，當初在被確定為靈能失格者時，你想過放棄嗎？」
「沒有。」
見李長青回答得如此迅速，曾老嘴角動了動。
「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自己。」
「只是相信？」曾老有些不解。「那可是靈能研究院做出的決定，對當時的你來說，幾乎是宣判死刑啊。」
「靈能研究院？」李長青毫不在意︰「莫說是他們，就算全世界的人否定我，也無關緊要。」
「我相信自己，勝過相信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
曾老愣了愣，他還是第一次在某個年輕人身上，看著這般狂傲。
下位武者時期，就視靈能研究院為浮雲。
他心中卻有一絲了然，竟覺得李長青的自信是這般理所當然。
也只有這樣自信的人，恐怕才能在這樣的環境中，獨自開闢出一條早已不存在的道路。
如果沒有這樣的自信，在這沒有前路的永夜中，恐怕早就放棄了。
「你現在走到哪一步了？還有多久可以突破到上位。」
李長青自信一笑︰「臨門一腳。」
曾老童孔閃爍，他的身子微微前傾。
「那之後的路呢？」
李長青的視線與其解除，四目相對間。
「仙路之上，必然有我李長青一位。」
仙路！！！
曾老的心狠狠地抖了抖，多少年了，他又听見了這個詞。
「今天我叫你來，你應該也猜到了吧。」曾老的笑容和藹，他將木桌上三個竹簡放在李長青面前。
「這東西，你應該會用。」
石桌上，三根修長的竹簡排開，或許是因為時光的流淌，導致原本碧綠的竹簡變成了黑色，但一股無數熟悉的力量，卻從中透出。
那是不久前，李長青才剛剛接觸過的，時光長河的力量。
「多謝曾前輩。」李長青面色一肅，他鄭重地接過竹簡，收入袖里乾坤中。
隨後站起身，對著曾老深深鞠了一躬。
見李長青直起身，曾老一臉好奇。
「從一進入院子，你就沒有問過我半分，有關靈能，有關武道協會的問題，你難道就不好奇武道協會這樣做的目的嗎？你對他們就沒有一點兒想法嗎？」
李長青搖搖頭。
「我對武道協會沒有任何看法，我想做的事，他們也阻攔不了。」
曾老又問︰「那你剛才，直接放在網上的舊術修行法，是準備對武道協會攤牌嗎？」
「武道協會還沒有那個面子，讓我傳播舊術來打壓他們，我只想在外星艦隊到來前，讓藍星有更多的強者誕生。」
「只不過，我對其中某些人有看法而已。」
「李銘對吧。」曾老都不需要猜，李長青復活向天明的事，他還是知道的。
「你打算做什麼？」
「殺了他。」
曾老沒有感到意外，李銘指示手下對向天明出手，無論他出于什麼原因，都已經犯了忌諱。
「長青，現在有些話還不能直接告訴你。」曾老斟酌片刻。
「武道協會，是由一個個人組成的，協會並沒有錯，錯的是其中的某些人，我很欣慰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兒。」
思索了片刻，曾老繼續道︰
「對舊術的限制，其實是五十年前那一次博弈的結果。」
「博弈？」李長青肚子里有一大堆問題想問，但他依舊坐好，認真聆听曾老的敘說。
「博弈的原因很復雜，其中的緣由，我希望由你親自發現。
「如果讓我告訴你，我們之間理解的差距，可能會導致你走向錯誤的路。」
李長青眉頭微蹙。
「您是說，告訴我原因會讓我走錯修行路。」
「不錯。」曾老點點頭。
「因為我不確定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確，甚至于我都不確定，那個答桉的真實性有幾分，一旦我告訴你，或許會讓你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
「涉及舊術的任何事，都需要你自己解答。」
說到這兒，曾老突然話鋒一轉。
「你的背後有太空軍支持對吧。」
李長青點點頭，這不是什麼秘密。
「那你應該知道昆侖，藏有舊術的秘密對吧。」
「舊術，龍脈都指向昆侖，那里是我之後必去的地方。」
曾老笑了笑。
「既然太空軍扶持你，昆侖又是你必去的地方，你想想，為什麼他們不現在就帶你過去？」
李長青有些懂了。
「是因為，害怕誤導我的選擇？」
「不錯。」
曾老拿起桌上的三個杯子，一一擺開。
「長青，你看著。」
他向第一個杯子中倒入茶水。
「這個杯子，代表了五十年前，我們所有靈能者得到的‘真相’。」
隨即，他拿起第二個杯子，從中加入幾片茶葉。
「這個杯子，代表了太空軍從昆侖中挖掘出的，和第一個真相，相違背的信息。」
「現在。」曾老拿起第三個空的杯子。
「這個杯子，代表了你。」
「我們無法確定，哪一個真相才是正確的，所以我們需要你，這個重新開闢了舊術之路的修行者，幫我們走出第三個結果。」
「看看，這杯里的是茶水，是茶葉，還是其他的東西。」
「在此之前，我們不能讓你提前接觸任何，與上一個‘真相’有關的信息。」
「何時去哪兒？何時做什麼？所有的一切，必須靠你自己去探索。」
「明白嗎？」
說這兒，曾老嘆了口氣。
「至于現在的武道協會，早就和之前不同了，除了那些堅信第一個真相的靈能者外。」
「既得利益者享受了本不屬于他們的東西，自然就不願意還回來了，你明白嗎？」
李長青听懂了，很顯然，打壓舊術是整個藍星的靈能者，五十年前因為某個真相而做出的決定。
而太空軍的改變，則是因為他們從昆侖內，挖出了與第一個真相不符合的答桉。
現在，他們需要自己這樣一個走出了舊術之路的人去驗證。
哪一個真相才是對的。
或者說，提出一個新的答桉。
至于現在的武道協會，因為享受了靈能唯一帶來的利益，加上堅信第一個真相。
所以才會阻攔自己，阻攔舊術復蘇。
又因為這件事，是五十年前的靈能者們，博弈的結果。
所以太空軍方面，也只能讓自己去尋找答桉。
放下茶杯。
曾老嘆了口氣，他臉上重新擠出笑容。
「我這麼多年，收集了很多與過去修行路有關的東西，如果你有興趣，就自己去拿。」
「長青，我們等著你，為我們證明答桉的時刻。」
……
從曾老那里歸來，李長青解答了一些疑問，但同時又多出了更多的想法。
舊術的前世今生。
從最開始的人族大遠征，到姜子牙時代的域外天魔，再到東漢末年，張角斬龍脈。
所有的線索，都被埋藏在歷史的烙印中，需要自己一個個解答。
「無論如何，只要等我變得足夠強大，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現在與其糾結答桉，真相，不如繼續修行。
只有無敵的實力，才能換來不可被動搖的真相。
李長青袖口一拋，三根竹簡落出。
感受著竹簡上濃郁的時光長河氣息，李長青毫不遲疑，陽神之力覆蓋其上。
作為內丹派另類的成仙道路，雖然陽神遠遠比不上真正意義上的仙。
但蘊含造化之力，陽神已然擁有部分仙的特征。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就好比天生神通者之于靈能者，雖然前者遠遠比不上後者。
但體內靈能自生的他們，靠著這一點兒靈能者特征，足以碾壓同輩。
剎那間。
竹簡毫無意外地被李長青激活。
通過太上感應篇.人仙部，修煉出的陽神，有著舊術最正統的氣息。
只是一瞬，恍忽片刻，李長青赫然又來到了熟悉的時光長河。
站在自身烙印的位置，他突然看見一枚碧綠的竹簡月兌離了外表的焦黑，懸浮于時光長河之上。
嗯！！！
還沒等李長青思考，為何一枚竹簡能進入時光長河時。
在他驚駭的注視下，竹簡居然一個掉頭，徑直朝著過去歷史的方向飛掠而去。
隨後。
李長青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在竹簡的牽引下，同樣朝後飛速掠過。
剎那。
千年光景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李長青懵了，他完全一動也不敢動。
雖然這處長河並非是真的，過去時空的宇宙。
但一旦落下，他將進入曾經歷史的烙印中，再無法月兌離。
與此同時，碧綠的竹簡上，浮現出晦澀的古老文字，一一映入李長青眼童。
水獸好為害，禹鎖于軍山之下，其名曰無支祁，其形若猿猴，金目雪牙，輕利倏忽。
四瀆之一的，淮水之君。
無支祁。
大禹率應龍一同，才拿下的恐怖妖物，堪稱馳名古今第一妖！
思考間，時光掠過了多少，李長青已經記不清了。
突然眼前的竹簡停下，一枚古老的烙印被緩緩揭開。
霎時，一股全新的信息出現在李長青腦中。
宙光碎片，過去歷史一縷氣息的留影。
地點︰淮水。
時期︰山海蠻荒。
人王路︰誅四凶，伐四瀆（未完成）
當前時空節點的龍脈已經缺失，追朔歷史，尋找過去的留影，重走歷代人王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