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赤丸先生去哪兒了?」白鳥任三郎四處張望著,卻沒見到之前那個存在感十足的人,「廣瀨老師都來了,竟然還不出現嗎?」
「的確是沒看到過……」藤原佑皺了皺眉,轉向其他人問到︰「你們之前有人見過他嗎?」
他之前一直在和毛利小五郎談合同,會場又有安亭他們看著,所以沒太在意周圍,更何況赤丸吾郎要是還想著繼續所謂的揭穿真面目的計劃,那換好衣服後獨自找個安靜的角落去思考行動方案也是很正常的。
但再怎麼思考,對方肯定也會在宴會正式開始前入場。
畢竟廣瀨晉也的名氣在那兒,也很重視赤丸吾郎,作為一個葡萄酒評論家,赤丸吾郎肯定得第一時間出來迎接,刷刷好感度,就算不執行計劃,對以後的人生也是有好處的。
結果現在連個影子都見不到……
是被什麼事困住了?還是……
看了眼同樣表情嚴肅的柯南,藤原佑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好像自從赤丸先生去換衣服後就沒見過了……」毛利蘭回憶道。
「對,」鈴木園子點了點頭,「沒看見他進來過。」
毛利小五郎被說服後,沒什麼事情的鈴木園子自然是帶著毛利蘭辨認起了到場的賓客,順便說些圈子里的八卦傳聞,會場里的人基本都說了一遍,卻沒見到那位赤丸先生。
「啊,對了!柯南,你有沒有——」
想到柯南總是能觀察到大家觀察不到的事情,怕有什麼被她倆遺漏了沒注意到,毛利蘭低下頭剛想詢問,卻發現那孩子早不見了蹤影。
「柯南應該是去找剛剛的工作人員確認情況了——」藤原佑往會場右側掃了一眼。
那里,一個模樣有點熟悉的侍應生正帶著某個大偵探往大門的方向走去,「我記得赤丸先生離開的時候也走的那扇門,你們跟過去看看吧,別出什麼事了。」
說著,朝正往這邊走來的廣瀨晉也看了眼,接道︰「我留下來和廣瀨老師打個招呼,過會兒就來。」
「那我先過去,之後聯系。」白鳥任三郎沒再寒暄,朝廣瀨晉也欠了欠身後直接轉身離開。
赤丸吾郎不出現于情于理都不正常,很可能是出事了,身為一名警察,生命的重量顯然是高于給偶像留下壞印象這種私事的。
其他人也都是這麼想的,有樣學樣地欠過身,齊齊跟了上去。
……
「唔,事情好像變得有趣了?」
吧台旁,一位黑發長裙的獨身女性看著藤原佑在和廣瀨晉也耳語幾句後通過同一扇門離開了會場,不由搖了搖手里的雞尾酒杯。
那里,可不是離開的方向啊!
女子勾唇一笑,喃喃道︰「似乎……不用我出手了?」
「女士,您說什麼?」正擦著酒杯的酒保沒听清女子的低語,微笑道︰「是需要再來一杯曼哈頓嗎?」
「不了,我還是更喜歡喝純的。」女子笑了笑,見其中一名保鏢也用同樣的方式離開後,順手把喝完的酒杯放在了吧台上,起身跟了上去。
「欸?」
喝純的?曼哈頓可是最經典的雞尾酒之一啊!
酒保看了看女子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很想問一句——
難道是他調酒的水平不夠好嗎?
……
離開的曼哈頓女士當然不知道酒保的疑惑,就算知道了,她也未必有心情解釋。
離開宴會廳後,女子尋聲朝二樓走去,在接近樓梯口時突然變得腳步不穩,扶著牆跨過最後幾階台階,轉過彎,抬眼便見到了之前離開的幾人正臉色不好地圍站在一扇大開的房門外。
特意收回了即將落在某個小小的身影上的目光,兩頰微紅,已然是一副半醉模樣的女子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奇怪大家為什麼聚在這里,趔趔趄趄地走到眾人身旁,好奇地往里張望。
房間里,之前和本城牟呂藏起過沖突的赤丸吾郎正滿頭是血地趴伏在地上,一旁半蹲著的白鳥任三郎戴著一副不知道從哪里找到的銀色手套,並沒展開任何急救措施,顯然地上的人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呀!」曼哈頓女士看了好一會才恍然驚呼,「死人了?」
「這位女士,請別驚慌——」藤原佑看向眼前像是直接被嚇到酒醒的女士,出聲安慰道︰「我們已經報警了,警方很快就能抵達。」
「可是,死人了啊!說不定,說不定……」女子環視一圈,往藤原佑身邊靠近幾步,似乎是想在最可靠的人身邊尋求庇護,卻被人半途攔了下來——
「我記得您是早川女士是吧?」鈴木園子笑眯眯地把人扶住,特別親熱地半攬著來人,穩住對方身形的同時擋住了女子的去路,面向走廊另一邊的房間道︰「突然見到這種場面您一定很驚慌,咱們去那邊的休息室坐坐吧?喝點紅茶定定神?」
鈴木守則第一條——不論年紀大小,所有單身女性都列入防範名單!
特別是——
鈴木園子瞥了瞥對方某個部位,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
這種威脅性特別大的!
「啊,好……」女子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卻在轉身低頭時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竊听器,貼上了!
她的目標本來就不是藤原佑,面對那個非人類,她可不能確保自己的行為不會被發現,還是這種單純好騙的女孩更方便啊!
進了休息室,臉上猶帶著一絲驚惶的女子被半扶著坐下,在毛利蘭端來的紅茶後,女子揚起一抹笑意道了謝,垂眸抿了一口。
嗯,天使泡的紅茶果然好喝~
……
會叫毛利蘭天使的自然只有貝爾摩德一人,今天會來也是因為被波本委派了拖延任務。
不過貝爾摩德沒有半點不情願——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
藤原佑明顯是經過她的提醒才做了個局,那個什麼重大發現知道的人肯定不多。
波本這次運氣好,沒參與實際行動,但沒關系,只要正式行動開始,他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或者說,這樣還更好,畢竟暴露的間諜和沒暴露的可不一樣,後者是埋起來的不定時炸彈,而前者……說不定能用來炸炸別人?
心情非常不錯的貝爾摩德慢慢喝著紅茶,臉上的表情也在兩個女孩的勸慰下一點一點地放松了下來,完美演繹了一個受驚後被漸漸安撫下來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