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實不相瞞,這飯菜內被人下了水銀,故而老夫人才會瞧見幻象。」
柳姨娘聞言,樂見其成,「原來如此,可大少爺看著並不像有事。」
「的確,大少爺脈象平和,不如老夫人那般紊亂。」
蘇蓁問道,「何大夫,今夜晚膳我並沒有吃多少,許是劑量少,何大夫,您不若再檢查一番?」
「不必了,您體內確實沒有毒素。」
蘇庭鄴瞥向燕惠然和柳姨娘,隨即轉身離去。來到外院中,只見蘇管家正在厲聲審問那些伙夫和下人們。
蘇庭鄴雙手背于身後,劍眉緊皺,沉聲問道,「蘇管家,問的如何了?」
何大夫先拱手作揖,才答道,「回老爺,他們都可以相互作證,做菜時並未有人動手腳。」
「相互作證?難不成你們都是串通好了!」
「老爺!奴才不敢!」
「老爺,其實妾身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柳姨娘風姿綽約,扭捏著縴細腰身將安姨娘擠到了一旁,想要依偎在蘇庭鄴身側,卻被他厭惡的躲過,「覺得不該講就別提。」
蘇蓁實在沒忍住,許是笑點低,低垂著頭肩膀顫抖,若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在為老夫人中毒之事傷心氣憤。
柳姨娘被蘇庭鄴噎住,轉瞬又揚起了笑臉,「這老夫人剛回來當天,就遇上了這檔子事兒。您說好巧不巧的,晚膳里被下了水銀,就老夫人一個人有事。」
「你想說什麼?」
「妾身覺得,有人在暗中搞鬼是必定的。至于這個凶手唔,老夫人回來,對誰影響會比較大呢?」
說著,她眼神飄向了燕惠然,這盆髒水,她潑定了!
燕惠然懶得搭理她,轉眸問道,「你們做菜時可有其他人去過?」
「夫人,沒有人來過。但是老夫人為人和善,我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中間真有人要下毒,到時誰也逃不掉,說不定是這些丫鬟做的!」
「你胡說八道!我們怎麼可能會加害老夫人!」
瞧著他們起了爭執,蘇蓁適時出聲,「爹,去他們房中搜一下不就知道了嘛?從出事到如今,他們還未曾離開過府上,那水銀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肯定還會有。」
蘇管家邁出一步,恭敬地說道,「大少爺,已經仔細搜過了,並沒有。」
「哦?是嗎?」蘇蓁對何大夫露出無害的笑容,「何大夫,您確定祖母是中了水銀之毒?」
「這從跡象來看,的確如此。」
「不好了!夫人,老爺,大小姐出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蘇慎兒身邊的大丫鬟急匆匆跑來。
燕惠然臉色蒼白,「白芨,慎兒怎麼了?」
「剛才不知為何,大小姐忽然雙耳失聰,如今如今甚至還失明了。」白芨約莫十二三歲左右,眉清目秀。
當他們趕到南笙院時,發現蘇慎兒的狀況較之老夫人要好太多,至少她不曾失控。
燕惠然將哭到失聲的蘇慎兒摟進懷中,柔聲安慰。
何大夫診治過後,立即開出了藥方,讓丫鬟去煎藥。
「大夫,慎兒她到底怎麼了?」
「大小姐體內毒素積攢已久,只是今日恰好爆發,而老夫人不同,她體內的水銀直接將原本積攢的毒素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