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了穆先生,果真是如虎添翼吶!對了,穆先生,那小子真是余武德的人?余武德在洛祁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不遠萬里送武器到我們南荒換石頭,會不會另有陰謀?」
穆先生對此也是頗感不解︰「依臣對此人了解,他的野心極大, 並一直想起兵造反,扶持勤王商奕辭上位。那想要造反,最重要的就是兵權,武器,士兵,糧食。倘若孟斯真的可以弄回糧食,那就證明余武德已經沒有造反的心思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在我們眼里毫無用處的石頭, 在他們手里能發揮出比武器和糧食更大的用處!」
穆先生雖然明知不對勁,但事已至此,他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選。
「不管余武德要不要造反,那都是洛祁內亂。我們南荒如今除了蝗災,還有更為讓人焦灼的事兒!羋于!」
「臣在!」
「這幾日你一直在調查那些神秘兵將,可有查出他們究竟來自哪國?」
「回首領!那些人絕不是四國中人!他們的速度非常之快,臣每次剛剛帶人靠近,他們就馬上消失在了原地!臣也曾派人放箭,甚至放毒和用火攻,但是都沒有造成實質傷害。」
阿那夜似乎對所謂的穆先生極其信任,聞言直接問道︰「穆先生,對于此事你有什麼看法?」
穆先生問道︰「羋于將軍,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標志和特征?」
「他們人數不過一千人左右,身上的鎧甲有著灰色斑紋,和石頭表面的紋路如出一轍,隱藏在山石間根本看不出來。因此,我們放出的箭每次都浪費破損頗多!」
「我們從孟斯手里換來的弓弩和箭矢並不多, 不能再這麼浪費下去了!」
「那些賊人狡猾多端,每次一見到我們出現,馬上就撤了。」
「哦?這樣嗎?那就好辦了。」
「難道先生想到法子了?」羋于驚喜道。
「既然他們玩迂回戰術,只要官兵出現他們就逃,那就讓南荒所有百姓去抓捕他們!凡抓住賊人一名,即可獲得一斤糧食!」
「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面對蝗災,糧食堪比黃金還要貴重!羋于!按照穆先生所說,傳令下去!」
「是!臣這就安排!」
一下子解決了兩件大事,阿那夜心情極好,當即賞了在場之人每人一壇酒,又叫了舞姬進來奏樂起舞助興。
眼瞅著那些大臣喝得酩酊大醉,穆先生卻有些笑不出來,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總覺得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果然,就在孟斯離開的第二日,南荒東側火山噴發,西南方繼而又遭暴雨侵襲,以至于許多山體塌陷, 泥石流沖塌了木質房屋, 許多百姓也被卷入其中,生死未知。
百姓們和官兵都一樣,餓著肚子無法建造房屋,許多人沖進洪水里救人,卻因體力不支而被一起卷走。
第三日時,百姓們開始四處搶奪其他人家的存糧,官兵們想要阻攔,卻不知怎的起了爭執還見了血。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被誤殺後,徹底激起了所有人的殺戮心,開始自相殘殺。
若真如此也就罷了,後面竟然還發生了大地震,聲大如雷,山移地裂,轉眼間就有十余萬人被裂縫掩埋。
等到第四日時,雖然沒有爆發瘟疫,但百姓們早已餓得饑不擇食,正當他們在大街上四處游蕩時,忽然天降白霜,幾乎在同一刻,將近數萬人直接沒了性命。
他們死時毫無異狀,面色紅潤,且沒有任何傷口。
在主部落的營帳內,阿那夜早已氣暈了好幾次,已經連續四日沒有合過眼了,因此他的氣色異常憔悴。
躺在塌上喘著粗氣,不住地嘆氣申吟。
大夫為其診治過後,對著穆先生說道︰「先生,首領只是一時氣急攻心,並沒有大礙。」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等會兒讓人把藥煎好端進來!」
「是!下臣這就去安排!」
大夫走後,穆先生望著纏綿病榻的阿那夜,心里另有謀算。
他當初投靠南荒是為了得到庇佑,躲避洛祁追兵,沒想到南荒竟會連遭天災,以至于民不聊生。
如今,就連大祭司力罕也已經被阿那夜砍了腦袋,扔進了蛇窟里,他不得不為自己另謀出路了。
「首領,明日就是最後一日了,孟斯遲遲未歸,臣覺得定然有詐。或許是臣猜錯了,孟斯並不是余武德的人.」
阿那夜強撐著坐起,身邊的侍從連忙在他身後墊了個軟枕。
「穆先生,先前是你提議和孟斯做交易。本王才會把南荒上下所有人的命交付于你,你如今竟然敢說這種話!」
眼瞅著阿那夜對他起了殺意,穆先生急忙解釋道︰「臣也只是猜測而已!他的女兒還在咱們手里,更何況按照咱們的約定,他應該不至于放棄這潑天富貴」
阿那夜依然心有疑慮︰「來人!把孟斯的女兒帶上來!」
很快,孟雪琪就被人帶進了營帳里。
孟雪琪哭得雙眼通紅,見到阿那夜後就大聲嚷嚷︰「我爹爹呢!你們對我爹爹做了什麼!我要爹爹!你們還我爹爹!」
她的一雙大眼楮十分澄澈,又不住地抽泣著,楚楚可憐的模樣令阿那夜逐漸心生憐惜。
「好個嬌弱的小美人兒啊!」他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眼里仿佛透著婬邪的光。
穆先生雖然心里不屑,卻沒有流于表面。
阿那夜對著孟雪琪招了招手︰「過來!」
孟雪琪使勁搖頭,奈何身上綁滿了繩子,在守衛的推動下,她直挺挺的朝著前面栽了下去,只听‘撲通’一聲,摔倒了在地上。
幸好地上鋪著柔軟的毛絨地毯,她才不至于磕破了頭。
「喲喲喲!可把本王心疼死了!你們這些蠢貨!還不快松綁,把小美人兒扶起來!」
那些守衛面面相覷,但在阿那夜帶有壓迫性的目光下還是解開了繩子。
誰知,那小丫頭竟然無比狡猾,繩子才剛松開,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並朝著營帳外竄去。
不等阿那夜開口,營帳外的士兵已經拔刀將人給逼了回來。
孟雪琪沒有半點露慫,雙手叉腰,下巴一揚,隨手一撥,就將身邊的架子給扯倒了,那上面擺放的名貴瓷器瞬間碎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