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體崛起︰第二十八章 地獄深淵

那些天使犯了罪,神也沒有寬恕,曾把他們丟在地獄里,關在黑暗的坑中等候審判,然後天使就成了惡魔。

——新約-彼得後書第二章

黑暗,令人不安的黑暗籠罩在周圍的一切上,雕像,宗教壁畫與彩色玻璃窗全部籠罩在黑暗中,那些聖人的面龐仿佛被撒上了一層黑色的炭粉,模糊的表面完全扭曲了那些雕塑的面龐,就算是被明亮的手電燈光照射也是那麼模糊不清。

在牆壁上與地面上掃過的手電燈光從每一個物體上滑過,慘敗的燈光在朦朧的黑暗中顯得是那麼古怪,無數的顆粒粉塵漂浮在光束內,它們伴隨著周圍的陰風吹過破碎的旌旗,殘缺的長椅與圓桌殘骸,也吹過了那搖曳的雞冠。

西卡留斯握著動力劍走在隊伍最前面,二連長頭頂的雞冠盔在那陰風下搖曳著,在那斜向搖晃著的羽毛下是一個明亮的手電燈,那燈光從西卡留斯的頭盔上射出刺破模糊的黑暗照射在地上。

西卡留斯身後是以戰斗隊形前進的極限戰士們,他們端著槍簇擁在中央基里曼和維托周圍,每一把爆彈槍上都下掛著手電筒,戰士們警惕的端著槍掃視著周圍的每一個角落,手電筒的光茫也不斷投射到那些不同遠近的角落中。

死寂的教堂完全沒有聲音,一切的一切都完全籠罩在沉默中,爆炸聲與槍聲成為了遙遠世界的慘音,黑暗與沉默的走廊中回蕩著的只有動力甲前進的腳步聲,轟隆,轟隆,一次又一次的無限回蕩在這偌大的教堂中。

突然西卡留斯停了下來,二連長舉起一只拳頭示意停止前進,洛肯看見手勢後立刻示意身後的所有人停下,極限戰士們紛紛轉過方向將爆彈槍口對準走廊的前後兩端,警惕的構成了臨時防線。

一束束燈光投射向望不到頭的黑暗迷宮中,基里曼環顧著周圍的扭曲黑暗走到了西卡留斯身後,二連長也扭過頭看了眼原體,他的手指在地上稍微蹭了一下後舉起向原體示意。

基里曼看著那藍色護甲手指上的血跡,那依舊猩紅的血液在二連長頭盔的照明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基里曼抬起頭看向前方的地面,他緩緩舉起手中的烈焰劍,燃燒著的火焰照亮了前方的路面。

鮮血,一大片在地上蜿蜒曲折的血跡出現在火光中,西卡留斯轉身站起來握著劍站在原體身旁,他頭盔上的照明燈一直向著走廊的盡頭延伸去,但那條血跡卻完全望不到盡頭,仿佛一條鮮血之路。

維托從沉默的兩人身邊走過,他看著地上的血液後望向深邃的走廊遠端,「就是這里,血肉之門的尸體材料就是從這里拖過去的,只要跟著血跡就能找到那地方。」

維托舉起爆彈槍指向前方,基里曼看著在地上的血跡點了點頭,原體一聲不吭地踏上了鮮血之路,魁梧的巨人沿著血跡走向遠處的盡頭,西卡留斯也隨後舉起動力劍示意眾人跟上。

極限戰士們起身端著爆彈槍重新聚攏,他們緊緊的簇擁在基里曼周圍,燈光不斷隨著動力甲的腳步聲向著教堂深處前進。

一行人穿過了那些迷宮般的黑暗大廳與側廊,這里的一切都被黑暗扭曲,所有的房間看起來都是一樣的,每一個拐角似乎也毫無區別。

隨著他們的越發深入,周圍的空間開始出現奇怪的變化,前一秒還看見在門口的椅子,會在一個扭頭後出現在另一端的壁爐邊,掛燈開始莫名其妙的搖曳起來,吱呀吱呀的聲音回蕩在冰冷的牆壁間。

西卡留斯開始看見一些模糊的影子,那些黑色的影子在周圍的地毯上走動著,他們時而坐在椅子和沙發上,時而又會出現在窗戶前,但當你靠近他們時又會消失不見。

戰士們的槍掛手電筒從朦朧的黑暗中穿透,那些光芒照著在那些影子上仿佛沒有實體,燈光會直接穿透過他們的身體,在那些影子之間傳來了一陣笑聲。

西卡留斯警覺的在周圍尋找起笑聲的來源,戰士們轉動著爆彈槍口掃視著四周,那些影子依舊在周圍運動著,他們仿佛在這里生活似的,似乎並沒有看見這些前進的戰士們。

那笑聲突然間又消失了,那空靈的笑聲就像出現時一樣突然,西卡留斯和戰士們互相對視一眼後,基里曼率先起步了,眾人互相對視點頭後也跟隨著原體前進,一行眾人很快穿過了這段充滿影子的奇怪側庭。

而當他們來到下一段側庭時那笑聲又出現了,但這次笑聲的方向可以確定了,幾乎立刻極限戰士們便同時齊刷刷地將槍口對準過去,十幾支槍的槍口對準那聲音的來源。

下掛在每把槍下方的手電全部打在那個東西身上,在燈光中基里曼和維托看見了她,一個女人,一個坐在這間祈禱大廳一段長椅上的女人。

那也是整個大廳中唯一一只還完整的椅子,周圍的所有椅子全部碎裂了,木頭的殘骸堆砌在黑暗的大廳地面上,就仿佛一個個墳丘。

那女人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們,黑色的頭發在燈光下沒有一點反光,她的身體前後搖晃著嘴中念叨著一些听不清的詞藻,像是聖言錄里的語句抑或贊美詩。

基里曼看著那女人準備上前,但立刻就被維托拔出劍攔住了,維托向西卡留斯點頭示意,後者隨即向身邊的一名戰士示意那女人,端著槍的極限戰士微微點頭小心地走向那個奇怪的女人。

他的槍口始終對準那女人的後腦勺,隨著腳步的一點點靠近她始終沒轉過來,真奇怪,她應該早發現他們了才對,但她始終還是在前後晃動著念叨著那些奇怪的句子。

戰士走到她身後緩緩地摁住了她的肩膀,「女士,你還好嗎?」戰士說著,女人還是沒有回答他,依舊在晃動著念誦著那模糊的詞藻。

極限戰士向後看向西卡留斯,後者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動力劍,戰士隨即轉身輕輕地將女人轉了過來,然後在聚光燈光中出現了女人的恐怖正面。

那女人的正面完全依舊變成了血肉與白骨,僅剩下的皮膚部分撕裂的覆蓋在她臉上,念念有詞的嘴中只有撕裂的血肉,她的眼窩中眼球早就不見了,鮮血從面部的白骨上如血淚般留下,而在那月復部,在那被完全開膛破月復的月復部內塞著一枚炸彈!

那被腸道與碎裂脊骨擠壓著的炸彈突然爆炸,靠近她的戰士被瞬間擊飛出去倒在地上,盔甲的表面燃燒著一個個猩紅的孔洞,就仿佛馬蜂窩一般覆蓋在整個胸甲部分。

女人完全炸成了飛濺開來的血肉,血雨灑落在維托頭頂,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頭頂的天花板,他瞪大眼楮看著頭頂的尸體,那是無數個被懸掛在屋頂上的腐朽尸體,而且每一具尸體的體內都被塞著一顆炸彈!

「所有人小心頭頂!」維托大喊著抬手召喚出了護盾,靈能護盾趕在所有尸體爆炸的前一刻出現,那些懸浮于頭頂的尸體挨個全部爆炸,碎裂的血肉與骨髓在空中如暴雨般灑下。

這室內的鮮血大雨潑灑在護盾上,猩紅色的水幕從盾面上傾瀉而下,戰士們紛紛握緊武器靠在護盾內警惕的觀察著四周,但他們的視野卻完全被猩紅血雨所擋住了,那傾盆灑下的血雨完全籠罩一切。

瓢潑大雨不久後便停下了,維托隨即降下了那被鮮血染紅的靈能護盾,隨著護盾降下所有人的腳下都漫入了澆滿大廳的血水,腥臭的血水涌動在他們腳下,將盔甲的腳部染成鮮紅色。

維托就更倒霉了,整個褲腿都完全被染紅,而在周圍如大雨後的霧氣一樣,血霧彌漫在周圍,那些鮮血迷霧撲面而來在維托的臉上灑上了一片鮮血,這時候他開始羨慕其他人穿著動力甲了。

但很快維托就不會把時間用在這方面上了,隨著他吐掉流入嘴里的腐尸血水,一個陰影從頭頂彌漫著血霧的天花板落下,隨著那身影一起落下的還有一只明亮的爪子。

閃電爪從空中落下瞬間撕裂了一名來不及反應戰士的後背,他的整個背部裝甲被撕開,陰冷的利爪深深嵌入了陶鋼裝甲內,極限戰士們紛紛轉身看向那轟然倒地的兄弟。

在他身後那影子拔出了陰冷的利爪,燈光照亮在他緩緩起身後的紫黑色的甲冑上,燈光照亮了那胸口蝙蝠標志,也照亮那張有著血紅雙眼與獠牙利齒的臉。

那阿斯塔特模樣的怪物放聲咆哮,嘶吼的咆哮聲從那完全非人的獠牙後迸發而出,頃刻間在維托他們的頭頂回響起了無數的吼叫聲,那些怪物,那些穿戴著蝙蝠標志盔甲的怪物從天花板上落下。

這些紫黑色的野獸落在血水中,伴隨著他們落下揚起的鮮血海嘯中利爪揮舞起來,極限戰士們被這些從天而降到身邊的敵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瞬間便有數名戰士被伏擊殺死。

「後撤!」基里曼保持了充分的鎮定大喊道,他抬起動力拳套對準周圍落下的怪物開火開火,在他周圍的數個人形嗜血怪物被轟殺倒地,他們猩紅的眼楮與咆哮的獠牙在爆彈的火光中被粉碎。

但與此同時更多的怪物從天花板和牆壁上落下,他們的手中閃爍著那一把把陰冷的利爪,這些野獸從四面八方撲向極限戰士們,而後者則開始向著四周猛烈開火。

爆彈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大廳,那些怪物完全非人的臉在火光中被點亮,幾乎瞬間便有戰士被撲上來的怪物撲倒撕碎,野獸們踏著地上的血水沖向一邊打一邊撤退的眾人。

洛肯斜過爆彈槍反手抽出鏈鋸劍,在身後戰士爆彈槍的明亮槍火中他揮舞起鏈鋸,咆哮的切口瞬間砍碎了撲來怪物的面部,那怪物的面部被攪碎成了純粹的爛泥,但其撞擊在血水地面後卻沒有死去。

那半張臉都爛掉的怪物爬了起來,巨大的動力甲支撐著他爬了起來,那野獸用只剩下半個的下巴朝著洛肯撕聲咆哮。

一發爆彈打碎了他的整個腦袋,基里曼轉過冒著煙的爆彈槍口對準前方猛烈開火,他與幸存的戰士們向著前方打基礎密集的彈幕,閃爍的槍炮子彈轟擊在那些野獸身上。

在黑暗與光茫中反復切換的大廳中亂作一團,這就像是一個模糊的噩夢,一切都在快速變化著,那些可怖生物的臉如幻燈片一般在槍火間歇中閃現,陰冷的利爪與血紅的眼楮伴隨著噴灑到血肉閃爍在眼前。

極限戰士們在基里曼的指揮下向後邊打邊撤,伴隨著眼前閃爍的槍口火光他們退到了大門處,那些噩夢般的野獸繼續從黑暗之中出現,在那槍火範圍照亮不到的黑暗邊緣閃爍著無數只眼楮。

西卡留斯站在血水中,他揮舞著動力劍格擋住斬來的利爪,他抽回刀刃反手一劍砍碎了那怪物的腦袋,怪物的偌大身軀轟然倒在血水中濺起一大片波浪。

西卡留斯轉身跑出了大門,在大門後剩余的戰士們正向門內猛烈開火,那些瘋狂的野獸繼續撲向他們,仿佛全然不知道恐懼似的。

維托低下手中的爆彈槍猛地舉起鳳凰劍,金色閃電在刀刃上匯聚躍動著,隨著維托猛地一劈雷霆伴隨著刀刃的揮舞擊碎了大門的門廊,碎裂的殘骸轟然傾倒堵塞住了怪物們撲來的大門,也截斷了地上涌動的血水。

「那是什東西?」基里曼驚訝的問道。

維托則抬頭看向回蕩著吼叫聲的教堂天花板,「午夜領主的食尸鬼戰幫,墮落最深的那種,所有叛徒擁抱黑暗力量最深的,真TM倒霉。」

維托說著對準頭頂的天花板扣動扳機,爆彈呼嘯著射入天花板傳來一聲吼叫,「跑!朝教堂深處的岩石穹頂結構區域跑!」

一行人開始轉身朝著遠處的核心大教堂狂奔而去,他們需要跑過著兩三百米長的中軸長廊,而這段路程毫無疑問的變成了死亡地帶。

在這高起的宏偉長廊頭頂是復雜的拱形支撐結構群,昔日里那些玫瑰花圖案的復雜拱頂非常漂亮,尤其是在下午陽光透過穹頂的長條彩虹玻璃窗打進來後,那些玫瑰花的影子會被投射到地面上,讓這里宛如一片生機勃勃的花園。

但現在,這里卻成為了那些墮落最深叛徒的收割場,大量的午夜領主跳躍在頭頂的復雜拱頂上,這些瘋狂的怪物從天而降,從前後左右四面八方的落下圍攻僅剩的極限戰士們。

幸存者的數量在這條走廊中繼續減少,戰士們被頭頂和周圍圍上來的叛徒圍攻殺死,利爪瘋狂的撕裂了盔甲與其下的血肉,這些被瘋狂吞噬的叛徒們會撕咬戰士們的血肉,將其鮮血狼吞虎咽的吃下,接著墮入更瘋狂的狂暴中。

洛肯端著槍對準頭頂落下的叛徒開火射擊,那怪物尚未落地就被精準的擊中,明亮的槍火照亮了洛肯周圍的地板,也照亮了一邊揮舞著長劍的西卡留斯。

二連長高速回旋著揮斬利刃,鋒利的劍刃切割斬殺著一個個敵人,長而銳利的劍刃如風車般轉動起來,但就算如此西卡留斯也難以招架這麼多的敵人,他被迫與身後的幸存者們邊打邊退。

「基里曼大人!我們身後被堵住了!」一名前排的極限戰士大喊道,他與身邊的戰斗兄弟對準前方猛烈開火,在通向核心教堂區域的大門前落下了許多叛徒,他們嚎叫著揮舞著利刃與長爪沖殺而來。

極限戰士們對準他們猛烈開火,爆彈轟殺著一個個叛徒,他們中槍後向前撲倒後如冰球般滑動著,但依舊有更多的叛徒正在從四周襲來。

「大藍莓,把我扔過去!」維托說著沖向了基里曼,後者猛地揮舞聖劍砍斷了頭頂落下的一個叛徒,隨著叛徒身手分離斷成兩截砸在地上,基里曼看向狂奔而來的維托。

他伸出自己右臂的動力爪面,維托跳上那爪子中心的手掌位置後基里曼順勢猛地一甩,維托如投石機中的那塊石頭般被拋射出去。

維托從空中呼嘯著滑過,他眨眼間就飛越了整個大廳來到了前方叛徒們頭頂,維托在拋射力的末端開始下墜同時釋放出巨型閃電,金色的靈能力量瞬間從他身上爆射而出,當維托落在地上的瞬間他將鳳凰劍猛地插入地面。

隨著利刃刺入岩石地面,無數道閃電從那劍尖處噴射開來,咆哮的閃電四射向周圍的午夜領主們,他們全部被這中心開花的閃電擊中後慘叫著倒地,那些早已不是人形的血肉之軀完全被燒焦,面部也開始一一坍塌瓦解。

維托抽出鳳凰劍向後看去,他周圍擋住核心教堂區域的叛徒全部被這一天降一擊干掉了,維托拔出爆彈槍對準身後開火,隨著他的猛烈射擊,基里曼和洛肯他們也退到了他兩側,現在他們處在頭頂完全密封的岩石穹頂下了。

叛徒們無法再從頭頂的拱廊天花板等地方落下圍攻了,但幸存者們依舊要面對前方攻上來的叛徒們。

僅剩下不到十人的極限戰士們蹲在大門前,他們瞄準叛徒們猛烈開火射擊,那些瘋狂的家伙們從遠處的黑暗中沖出,血紅的眼楮與猙獰的面孔完全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而且最糟糕的是進攻大軍中出現了惡魔,恐虐的嗜血惡魔們從黑暗之中出現,放血鬼與瘋狂的狂戰士們與午夜領主的瘋子們混合在一起沖向大門。

基里曼看著眼前的敵人皺起眉頭,他扭頭看向身後的核心教堂內側,「我們時間不多了,如果惡魔出現在這里,意味著叛徒們依舊開始調整防守了。」

「基里曼大人,請你和維托元帥一起打進去吧,我們會在這里拖住這些叛徒。」洛肯說著將新的彈匣插入爆彈槍,他猛地拉動槍栓將子彈推入槍膛。

「我們不能炸掉這條走廊嗎?」西卡留斯站在一邊問道,洛肯果斷地搖了搖頭,「不行,如果我們炸掉走廊,叛徒們也會從別的地方追上我們,現在已經沒時間了。」

「我們必須在這里擋住叛徒,並把他們的所有注意力集中到我們身上,使他們忽略掉單兵快速突擊進入的基里曼與維托大人,我們必須當這個誘餌。」

洛肯握緊了爆彈槍抬頭看著基里曼的臉,他嚴肅的向基里曼點頭示意,「請進去吧,大人,我們和馬庫拉格的命運交給你們掌握了。」

「我向你保證,洛肯連長,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我會帶著你們活著離開。」基里曼摁住洛肯的肩膀說著,後者也向基里曼點了點頭。

「祝你們好運,大人。」

基里曼肯定的點頭,向西卡留斯點頭示意後便轉身沖進了大門,維托看了眼基里曼後也轉身跟著他沖入核心修道院的入口。

「維托。」洛肯扭頭叫住了維托,後者提著劍在大門內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洛肯,後者端著槍微笑著看向他。

「如果你遇見了艾瑞巴斯,把我的那份也算上,狠狠教訓他一頓。」洛肯笑著握住了扳機,維托也笑了笑向他打趣的敬了個禮,「收到,連長。」

洛肯一笑轉身對準身後扣動扳機,維托看著那一排的閃耀火光扭頭追向基里曼,而大門外的洛肯與西卡留斯等人也越來越遠,隨著槍炮聲的逐漸遠去,維托與基里曼也進入了教堂深處。

兩人沿著核心教堂寬闊的中心大道前進,他們跟隨著地上的漫長血跡前進著,沒有人攔截,沒有人阻擋,更沒有遭遇任何敵人,有的只是中軸大教堂長廊兩側的高聳石柱與雕像們。

那些神聖的雕像低頭俯瞰著他們,基里曼的沉重腳步聲回蕩在高聳的穹頂下,他困惑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太安靜了,既然沒人阻擋我們,就好像是故意讓我們進來的一樣。」

「我想也是,什麼人在邀請我們過去,而且我想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維托說著從核心教堂末端的帝皇神像前繞向兩側的側庭大門,那條寬大的血跡在這里突然轉向了另一側。

兩人一起穿過了那血跡途經的側庭大門,突然間在他們剛剛踏入大門的瞬間一個東西撲了上來,那是一頭渾身光禿禿的,唯有背上覆蓋著一叢叢烏黑色鬃毛的扭曲獵獸。

這只巨大的野獸大小足以與一輛奇美拉運兵車相比,類似狼的面部卻有著足足四片撕裂的血噴巨口,那野獸撲向基里曼,它張開那覆蓋著密密麻麻利齒的口腔內側撕咬向原體。

基里曼抬起自己的右手動力爪擋住了它的撲咬,野獸被基里曼壓在空中,那四片撕裂開的血盆大口內蠕動著密密麻麻的牙齒,就連那舌頭末端也病態地生長出利齒。

基里曼的動力甲頭盔上被那腐蝕性的粘稠唾液沾滿了,嘶嘶的酸液在表面發出清脆的響聲,但顯然,這點腐蝕性可無法洞穿命運戰甲。

烈焰劍隨著鐵拳猛地刺上,聖劍瞬間從那野獸的月復部刺了進去,變異的怪物嗚咽著慘叫起來被摔在地上,基里曼上前一腳踩在它身上,主宰之手的爆彈槍對準那怪物嚎叫著的撕裂面部轟響一聲。

怪物不再嚎叫了,但寂靜的大廳中則傳來了一陣鼓掌聲,「很好,很好,和我的預想的差不多。」

基里曼抬起頭看向那人,維托也上前一步握緊手中的烈焰劍怒視著那眼前的家伙,他身穿一件朱紅色的動力甲,其上的肩甲處刻滿了經文字符,在那家伙的腰部要用鐵鏈拴掛著一本書,一本用人骨作為封面的褻瀆之書。

維托看著那家伙沒有皮膚的面孔,在那血肉的臉上刻滿了經文的符號,那張充滿謊言的臉微笑著看著自己,光是看著那家伙的臉就足夠讓人惡心與厭惡。

「我就知道法比烏斯的小寵物殺不死二位,兩位尊貴的大人。」他微笑著看著兩人,他的雙手背在身後站在側庭的宣講台看著兩人,朦朧的光芒從他身上的琉璃窗外射入,而那琉璃窗上繪畫的畫面正是帝皇飛升之日的畫面。

「艾瑞巴斯。」維托低吼著握緊了手中的劍柄,閃電幾乎瞬間從他的手指間悅動起來。

「我也知道午夜領主的那群野獸攔不住你們,所以,歡迎二位大人,歡迎來到我的游戲樂園。」他輕笑著,基里曼握緊聖劍向前一步,但他剛往前走一步就被維托一劍擋住了。

基里曼扭頭看向一臉殺意的維托,他表情凝重且充滿了怒火,閃電從他的身上悅動起來直接轟擊在地面上。

「他是我的,去傳送門,我相信還有很多敵人需要你對付。」維托說著用劍尖指向了血跡延伸而去的側門,基里曼看著那大門沉默了片刻後扭頭看向維托。

「祝你好運。」「你也是。」

基里曼說著從一邊走向了那側門,那宣講台上的人看著基里面微微昂首,他剛剛將手肘從身後伸出的瞬間就有一道閃電從他耳邊打過,呼嘯的電弧瞬間擊碎了他身後的一尊石像。

碎裂的石像轟然落地,那人緩緩抬頭看向面前的維托,基里曼已經從側門處離開了,現在這里只剩下了他與維托。

「和我打的時候要認真點,眼楮看該看的地方,我可不打算一下子就讓你死的痛快,艾瑞巴斯。」維托說著眼楮完全變成了金色,他的身上一道道電弧轟擊在周圍的地面時,那些電弧不斷跳躍著在整個大廳中不斷躍起。

艾瑞巴斯也看著維托微笑著,他的手從身後伸了出來,「啊,我的元帥,我和以前已經大不相同了,我從四神處獲得了力量。」

說話間艾瑞巴斯手中的香爐流星錘落了下來,從那香爐的柵格中一團混沌界的烈火燃燒起來,他看著維托,帶著那令人厭惡的笑容。

「我一直好奇,元帥,為什麼你拒絕擁抱真神的力量呢?為什麼你要拒絕那一力量呢?為什麼不像我一樣成為半神呢?」艾瑞巴斯笑著舉起了雙臂,就如同一個傳教的宣教士那般。

「因為我要讓你付出代價,艾瑞巴斯,今天你將會為一切付出代價。」維托說著閃電充斥在鳳凰劍上,他指示著艾瑞巴斯緩緩地舉起了劍。

那閃爍著金色雷霆的劍刃直指艾瑞巴斯的那沒有皮膚的面孔,閃電的轟鳴照亮了維托的臉,那雙眼之中如眾神一般閃爍著電光。

「我會來告訴你,什麼樣的存在才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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