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體崛起︰第七十二章 千里救援

身披兜帽的神秘巨人緩步走來,他的大半張臉完全被兜帽的陰影所籠罩著,寬大的道袍披掛在他那件很有些年頭的動力甲上,愛森斯坦警惕的打量著眼前這個阿斯塔特戰士,他有一種本能在警告他,這個家伙非常危險。

愛森斯坦摁住了鏈鋸劍,他從維托身側向前一步,他舉起手示意塞弗停下,「不要再靠近了,你還沒有取得我們的信任。」

塞弗看了眼連長腰上的鏈鋸劍,他的手掌握著劍柄的末端,似乎隨時都要拔出來給自己一劍似的,在愛森斯坦身後的貝爾也端著爆彈槍警惕的打量著塞弗,他的眼楮還從塞弗身上掠過,窺探著那些沉默不語的奧秘之劍星際戰士們。

塞弗停了下來,他站在了幾步遠的地方看了眼愛森斯坦,隨後便看向了他們中間的維托,他在一眾星際戰士之間雖然個頭遠不如他們,但卻毫無疑問地處在一切的焦點的核心處。

「很久不見了,維托,很高興再見到你。」身負寬刃騎士劍的兜帽騎士點頭說著,維托看著他在驚訝之余也擠出了一點點微笑,他笑著向塞弗點頭,隨後抬起手示意愛森斯坦連長放下自己摁在武器上的劍。

「他是我們的朋友,塞弗,我的老相識。」

愛森斯坦看著維托沉默了片刻,他接著看向了塞弗的臉,他那如鋼鐵之牆般堅硬且冰冷的眼神看著塞弗的眼楮,那兜帽下的灰白色眼楮也看著愛森斯坦,兩人一言不發的對視的十幾秒後,愛森斯坦才松開了自己的武器。

帝國之拳連長跨著鏈鋸劍退回了維托身後,他邁著大步走到維托的正後方,宛如一堵高牆般聳立在那里,無聲無息的散發著一種威嚴感,威懾著任何有不切實際想法的家伙。

隨著愛森斯坦放下了戒備,至少是暫時如此,貝爾也松開了自己緊握在扳機上的手指,他看向塞弗打量著,很快便注意到了他肩甲上的銀色雙翼標志,那標志雖然被道袍所遮蓋住了一部分,但其依舊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

「你是暗黑天使對嗎?」貝爾問道,維托用余光看了眼貝爾,他欲言又止隨即看向了塞弗,後者向貝爾微微點了點頭,如所有暗黑天使戰士那樣,沉默且陰冷。

「是的,我是萊恩之子,暗黑天使與卡利班的騎士,真正的卡利班騎士。」塞弗說著,他的聲音低沉且嘶啞,這讓貝爾覺得很奇怪,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名戰斗兄弟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從樣貌上看起來並不年邁,那被兜帽遮掩著的臉甚至稱得上年輕,但那只是表象而已,他的話語中無不透露著濃厚的歲月感,就仿佛一位經歷了百年孤獨的老人,用那嘶啞的嗓音述說著一個個故事。

而且不僅如此,他的動力甲看起來也並非現如今的標準型號,貝爾看著那東西皺著眉頭,隨後敏銳的意識到,他的動力甲型號與洛肯連長的是同一種,雖然被道袍遮掩著很多關鍵部分,但貝爾依舊可以確認出這一點。

貝爾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但他並非當初就說出來,他可不是拉格納或者蘭斯洛特那種急性子,他扭頭看向維托,在看見後者輕輕搖了搖頭便默契的點頭示意,將自己發現的秘密隱藏了起來。

「洛肯連長,很高興還能見到影月蒼狼。」塞弗飽含深情的向洛肯問候著,後者略微有些驚訝,他看著眼前的塞弗詫異的翹起眉毛。

「你認識我?你說,你叫塞弗?我似乎听說過這個名字在」

「我們在亞空間里踫面,而且還是在風暴里,所我想寒暄就到此為止吧。」維托打斷了洛肯的思緒,他向洛肯看去,連長也看著維托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隨後便抬起頭看向了面前的塞弗。

維托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緩緩地吐出後扭頭看向那身披灰白色袍子的塞弗,「過去這麼多年,你從沒來找過我,這次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她幫了我,她告訴了我你的位置。」塞弗平靜的說道,維托則微微皺起眉頭,他身後的洛肯則詫異的看向貝爾。

「她?誰?」「不知道,大概是元帥的某個前女友吧,或者不用加上前。」

維托瞟了眼身後的兩人無奈的笑了笑,他現在知道,為什麼色孽說是自己的一個老朋友來找自己了,她沒說錯,塞弗確實是自己的老朋友,非常,非常老的一個朋友。

他們之間一起經歷過很多事,好的,壞的和不好不壞的都有,所以維托知道,塞弗如果來找自己絕對不是單純為了敘舊的,每次他來找自己都絕對是有什麼大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大。

「發生了什麼大事對嗎?所以你才來找我。」

維托站在三名星際戰士面前說道,而塞弗則沒有遲疑的點了下頭,雖然維托和他上次見面還是在幾個世紀前,但他還是和自己記憶中一樣,回答問題時不會有任何拖泥帶水,和他的父親萊恩完全一致。

「基里曼和他的遠征軍在進行若干次短距離亞空間跳躍時,被混沌發現了,奸奇設計用一道亞空間風暴打散了遠征艦隊,將他們分散拋入了大漩渦星域。」

「大漩渦?巴達布戰爭中暴君休倫控制的的那個星域?」貝爾憑借著自己的博學,立刻就識別出了塞弗說的那地方在哪兒,而且判斷的非常準確。

「沒錯,就是哪兒,而且休倫也在那兒,他帶著自己由各個叛變星際戰士戰幫,甚至還混合了叛變軍團的紅海盜戰幫,憑借著萬變之主的指引,協助下襲擊了落單的基里曼旗艦,將原體與其他人一起綁上了自己的黑石堡壘。」

貝爾一驚,他看著塞弗震驚的向前走上幾步,「基里曼大人被劫持了?!」

「而且不止他,那個卡托.西卡留斯,還有阿馬力克元帥他們,還有其他人也被困在了上面。」塞弗說著看向了維托,他微微皺起眉頭看向維托,說出了那個讓維托瞬間提起注意力的話。

「塞勒斯廷也在上面,休倫本打算殺了她,但之後便準備親自折磨她,讓帝皇的活聖人在痛苦中被混沌吞噬與腐化,墮落成為混沌的天使,作為給四神的獻禮,如果我沒猜錯,他大概已經」

塞弗的話還沒說出口,維托的身上便瞬間打出了一道閃電,那金色的雷霆瞬間從塞弗耳旁沖過,一下子擊碎了高處的一尊浮雕,那石像瞬間扎成了一片瓦礫傾瀉而下砸在地上。

在維托身後的約克上校被那閃電與崩塌的石像驚了一下,本能的向下蹲了一下,他看著那不遠處隨著石像墜落而揚起的灰塵,他的眼楮瞥向了維托,就算是他也知道維托現在心情不怎麼好。

愛森斯坦微微皺眉,他看著維托身上躍起的金色閃電,隨後便看向了塞弗緊鎖著眉頭,他是故意先激怒維托的。

塞弗看著維托,他沉默地看著眼中短暫閃爍金光的維托,「基里曼也在上面,休倫將原體交給了卡洛斯.織命者,它也從休倫的設想中得到了靈感,也想和休倫搶功,所以它打算既然休倫要讓塞勒斯汀墮落,那自己就讓基里曼也墮落為混沌原體。」

「它正在設法折磨原體,我听說他從弗格瑞姆那里得到了不少指點,如果沒人去救他們的話,那」

「維托!我們必須立刻前往大漩渦!我們必須救出基里曼大人和其他人!」貝爾看向維托大喊道,後者也用那充滿怒火的眼楮看向了貝爾,但維托尚未開口,愛森斯坦便走了上來摁住了貝爾的肩部。

「但也別忘了,帝皇和泰拉也急需我們的支援,如果帝皇隕落,那麼一切就完了。」愛森斯坦說道,貝爾原本還想反駁些什麼但那話卻在嗓子口噎住了,他欲言又止的低聲咒罵起來。

愛森斯坦是對的,現在帝皇也需要他們的支援,他們根本無暇去顧及基里曼和塞勒斯汀那邊,但難道就這麼放棄嗎!?

貝爾抬起頭想要說什麼,但他卻在開口前就被洛肯拉住了,貝爾一驚下意識地看向洛肯,後者搖了搖頭皺著眉頭看著前方,貝爾在詫異中也順著洛肯的眼楮看了過去,他隨即便驚了一下。

他看著維托冰冷的表情,他雖然面無表情,但身上已經躍起了大片閃電,那些金色的閃電彈射在他身上,他冰冷的眼楮中充滿了殺氣。

他盯著塞弗,片刻後開了口,「你需要我怎麼幫你。」

塞弗看著維托點了點頭,和他預料中一樣的,他不需要給維托做任何解釋,「我會帶領我身後的戰斗兄弟們,突襲休倫的黑石要塞,救出基里曼和塞勒斯汀,還有其他所有人,但我只依靠這些戰士無法突破紅海盜的防線,我需要幫手。」

塞弗說著皺起眉頭,他的嘴在兜帽的陰影下述說著,「我需要,咒縛軍團。」

「咒縛軍團?那些英魂不是只有活聖人和帝皇可以召喚嗎?」貝爾在一邊詫異的問道,塞弗微微搖頭,他指了指面前的維托。

「不,咒縛軍團的召喚權限,只有三個人擁有,帝皇本人,他的傳令官與使者塞勒斯汀,還有,他。」

塞弗指著面前的維托說著,後者則用冰冷的眼神直視著塞弗的雙眼,而後者也毫無畏懼地看著眼前的維托,「維托.康斯坦丁,帝皇的利刃,他的元帥。」

貝爾一驚,他與洛肯,愛森斯坦同時看向維托,他看著冰冷著臉的維托驚訝又不解,「如果他也能召喚咒縛軍團,那為什麼他從未召喚過?我們在馬庫拉格上時,還有其他身處險境的時候,他都從未召喚過。」

「因為他是一枚核彈,一枚靈能的核彈,雖然強大,但卻缺乏控制力,召喚咒縛軍團,需要相當強的靈能控制力,他沒這個把握可以穩定的召喚出他們,而不會炸掉整個大陸。」

塞弗說著的時候,維托已經向一邊的開闊地走去了,他沉默不語的從約克上校身邊經過時停了下來,他微微撇頭看向上校

「帶酒了嗎?」

「帶了。」

「拿出來。」

約克上校遲疑的從腰帶上取下了水壺,但顯然其中裝著的是酒,別這麼驚訝,約克上校習慣在面對各種牛鬼蛇神敵人前,先喝上一壺酒,這樣能讓他能更平靜的面對那些敵人,所謂的喝酒壯膽吧。

約克上校將酒壺遞給了維托,後者接過酒壺後扒開瓶塞大口喝了下去,他的喉嚨不斷隆起,伴隨著喉結的運作大量的酒水從他的喉間灌了進去,喝著喝著將那酒壺舉了起來,其中的酒水從空中落下灌入了他的嘴中。

周圍的士兵們面面相覷,他們都看著維托將那些酒水喝了下去,好些酒漬灑到了他的衣領上,塞弗和身後的三名星際戰士看著維托喝完了酒,他將那喝空了的酒壺一把塞回了約克,後者接過酒壺後驚詫的看著從面前走過的維托。

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了甲板側面的開闊地上,維托看著自己腳下的地面輕輕的舉起了自己的一只胳膊,他看著那胳膊,機械臂的那只手從要上拔出了鳳凰劍,他看著那陰冷的刀刃將其貼在了自己手臂上。

貝爾看著維托皺起眉頭,「你說他無法控制那力量對嗎?他無法召喚咒縛軍團。」

「是的。」塞弗冷冷的回答道,眼楮始終鎖定在維托身上。

「那你憑什麼覺得,他這次就能召喚成功,而不會使用力量時空炸飛我們?」

「因為他喝酒了,而且,他氣炸了。」

塞弗的嘴角微微翹起,輕聲說著,隨著塞弗的話音落地,維托的鮮血也滴落在了地上,他用鳳凰劍在自己的手腕上割開了一道傷口,那猩紅的血液滴落在地上,滴落在那冰冷的甲板上。

一滴滴鮮血滴落在那地上的血池上,紅色的漣漪在地上波瀾起來,但突然間那血液中瞬間亮起了閃電,一道道金色的閃電從鮮血中升騰而起,那鮮血在閃電的轟擊下瞬間化為了無數的絲線,那些鮮血線條在地上奔涌起來。

貝爾看著那地上的血線,那鮮血的線條向著四周擴散開,各自在鋼鐵甲板上繪制出了一個個巨大的輪廓,隨著那鮮血絲線在末端全部合攏,一個巨大的鮮血法陣瞬間出現在了甲板上。

維托的身下巨大的法陣繪制完畢,他那滴落著的鮮血的手臂也突然止血了,那滾滾血液突然全部在傷口處戛然而止了,維托握著鳳凰劍的手猛地將劍刃插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隨著那劍刃插入地面,灼目劍刃瞬間亮起,如太陽般燃燒的刀鋒從劍柄的末端亮起,一點點的向下延伸到了刀尖處。

隨著正把鳳凰劍瞬間點亮,它插入地面後周圍的鮮血法陣也全部亮起,赤紅色的鮮血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了金色,那金色的光芒沿著線路快速前進,隨著那些復雜且蜿蜒曲折的血線全部變為金色,那金光的末端在法陣的邊緣處迎頭相撞在一起。

剎那間一股力量從法陣中如暴風般涌起,颶風將周圍的陸戰隊員全部掀飛到了地上,他們喊叫著被從炮盾處吹倒,約克上校一驚腳步向前大步跨出,以試圖在那狂風中站穩腳跟,但隨著那風的抵達,他幾乎立刻就被吹飛了出去。

約克上校向後連連跌倒後退,如果不是洛肯擋在上校身後,用自己的身體作為牆壁支撐著上校,他肯定早就摔在地上了,洛肯看著前方的維托,上校也貼靠在洛肯的動力甲腿部上看著維托,他們都看著維托的方向。

狂風在維托身下吹起,他的黑色夾克在風中凌烈的嘶動著,他的黑發也隨著狂風而四處飛舞,維托看著眼前的身下的法陣,他一把握住了插在跟前的鳳凰劍,隨著他的握住那劍刃瞬間將更強大的力量注入了法陣中。

狂風開始夾雜著閃電四處轟擊,金色的閃電呼嘯著從炮盾上越過,幾乎是貼著陸戰隊員們的腦袋飛了過去,那閃電轟擊在牆壁上,鋼鐵的牆壁瞬間便被炸出了一個焦黑的大洞。

倒在地上的陸戰隊員抬起頭,他向自己雙腿朝著的方向看去,他看著那萬丈閃電從法陣中涌現出來,金色的閃電在維托的周圍不斷互相撞擊著,它們急速變化的身形彼此摩擦激蕩,伴隨著每一次靈能撞擊,那狂風便會轟擊在周圍的各處。

一道閃電在維托頭頂經過一次踫撞後射向了黎曼魯斯主戰坦克,車長一驚連忙蹲下了身子趴在艙蓋上,那金色的閃電從他頭頂射過,在撞擊在大門邊後發生了一次折射,那閃電直接射在了奧秘之劍星際戰士的耳旁,但這些沉默的戰士卻完全一動不動的站著。

塞弗和貝爾他們站在一起看著那萬丈金光的法陣,維托站在無數閃電與澎湃力量的中心,伴隨著他的力量釋放,躍起的閃電不斷轟擊在周圍的各處,天花板,牆壁還是鐵柱都在其轟擊下破碎開裂,有的甚至直接崩塌了。

「他控制不住那力量的!」貝爾扯著嗓子大喊道,但一邊的塞弗則露出了微笑,「不!他能的!瞧著吧!」

塞弗話音未落就有一道閃電從他耳旁打了過去,他的兜帽伴隨著那閃電的沖擊波而獵獵響動起來,他看著維托單手向下握住了劍柄,他的眼中瞬間迸射出遠比太陽還要閃耀的金光,隨著那金光的亮起他猛地轉動劍刃,那劍刃在地上撕裂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而且還不止有一個裂口。

維托身後的空間在閃電的躍動下也撕開了缺口,那在閃電中出現的裂口落在了地上,那呼嘯的閃電在其內外不斷涌現,而在那金白色的裂隙中踏出了一只鐵足,一只燃燒著熊熊烈焰的鐵足踏了出來。

約克上校瞪大了眼楮,他與周圍的戰士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些燃燒著烈火的星際戰士,愛森斯坦看著那踏出裂口的戰士皺起了眉頭,他輕聲開口說出了那戰士的名字。

「咒縛軍團。」

咒縛軍團燃燒著復仇烈火的戰士踏入了現實,他從維托身後走過,而在其身後又走出了一名燃燒的復仇戰士,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從周圍的裂隙中走出,沉重的動力甲伴隨著燃燒的重步踏入甲板。

咒縛軍團的戰士們從維托身後一一走過,他們無言的從他身後燃燒著走過,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戰士們端著爆彈槍與手持鏈鋸劍,復仇之火從他們的盔甲縫隙中噴涌而出,咆哮的鏈鋸轉動著陣陣火焰。

無言的戰士們在維托周圍列隊站好,他們站立于整個寬大的甲板上,周圍的陸戰隊員們驚愕的看著眼前沉默的燃燒戰士們,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甚至是敢大口喘氣而已。

一個個黑甲燃燒著烈火的咒縛軍團戰士踏入軍列中,他們在踏入隊列後轉身站好,很快的一道道燃燒的鐵牆便在維托周圍聳立了起來。

在維托的身後,一名魁梧的,身穿著終結者盔甲的咒縛軍團百夫長最後走了出來,他沒有戴頭盔,那面孔上完全被火焰所包裹著,他的頭發完全由火焰組成,眼楮中也沒有眼球,而是一團永恆燃燒的煉獄之火。

隨著百夫長的踏入,傳送裂隙逐漸縮小,直到完全消失了,那在甲板上四處跳躍的毀滅閃電也隨之消失了。

維托的眼楮在一次閉上後恢復了正常,他緩緩抬起頭,身下的法陣也逐漸熄滅了,維托長長的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他感覺到頭疼欲裂,就像是腦子里挨了上百千發滅絕令一樣,胸腔內也和那些毀滅後的星球一樣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但他還是緩緩地抬起了頭,他看著走到自己面前俯瞰著自己的百夫長,咒縛軍團的百夫長看著維托,隨即單膝跪了下來,這讓周圍的陸戰隊員,甚至是貝爾和洛肯都感到了驚訝,就算洛肯都不知道咒縛軍團是啥,但他也知道,現在自己看見的這一幕絕對稱得上不可思議。

維托看著面前垂首的咒縛軍團百夫長,他因為穿戴著終結者,就算跪下也被維托高大,所以維托還是可以看見他的面孔,看見那只雙熊熊燃燒的眼楮。

他深吸了口氣,隨後指向了一邊的棧橋大門,「登上那條船,登上叛徒們的要塞,然後,殺光你們遇見的所有叛徒,一個不留。」

就這一句話,僅此一句話而已,但這便已經足夠了,百夫長站起身來,他一言不發轉身走向了棧橋的大門,燃燒著的動力甲上下起伏著走向那大門,熊熊烈火也隨之在他身上燃燒,而在他身後,那所有的咒縛軍團戰士都走向了那棧橋的方向,一個個巨人們的大隊跟隨著百夫長走向大門。

塞弗和貝爾,洛肯還有愛森斯坦,約克等人站在甲板中央,他們看著從兩側一一走過的復仇烈焰們,沉默的咒縛軍團戰士們邁步走過,無溫的火焰從他們周圍飄過,但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熾熱感,也許,只有叛徒才能感受到那復仇之火的溫度吧。

奧秘之劍的戰士們在大門兩側讓開,他們在兩側凝視著從面前走過的咒縛軍團戰士們,高大的百夫長率先走入了棧橋,接著便是整整一百多名的咒縛軍團戰士緊隨著進入,沒有交談,沒有喧囂,甚至連呼吸都沒有的戰士們踏入了棧橋中。

愛森斯坦看著那棧橋內的走廊,鋼鐵的山峰們一一重疊著沾滿了一切空間,與他們一起邁進的還有熊熊燃燒的烈焰, 那戰爭之火,正在走向戰場。

愛森斯坦轉過了頭,他看著將鳳凰劍插入劍鞘後走來的維托,他走到了塞弗面前,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維托指向了棧橋的方向,那戰場的方向。

「去吧,把基里曼,和我的姑娘救出來,還有所有人。」他說著,指了指塞弗腰上的雙槍,他表情冰冷的說道。

「幫我個小忙,上次在巴達布,休倫丟了半個身子,這次讓他在丟掉另一邊。」

「我明白,如果他踫了她,我會替你讓他付出代價的。」

塞弗說著便轉身走向了棧橋的方向,沒有告別,也沒有哪怕一句祝願的話語,哼,他果然還是和自己印象中那樣,但也因此,維托才相信他,他相信塞弗,會救出他們的。

維托看著塞弗的背影,看著那把自己熟悉的劍,那把,曾經被他父親揮舞過的獅王之劍。

「塞弗。」

維托喊道,走到大門前的塞弗停下了腳步,他扭頭看向了不遠的維托,後者看著塞弗沉默了片刻後開口,「你到底想干什麼?這一萬年來,你到底是忠誠的,還是背叛的?」

塞弗笑了笑,他轉身繼續走向了棧橋的大門,邊走邊說道「我們都用自己的方式,在踐行自己的使命,我永遠的元帥,現在,去踐行你的吧。」

他走了,身負利劍的塞弗走入了棧橋內,大門兩側的奧秘之劍戰士們也隨著他一起走入了棧橋,維托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愛森斯坦看著它們,片刻後扭頭看向身邊的維托,「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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