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第五十章 康斯坦丁們

長槍呼嘯而下刺穿了維托的兜帽,如若不是他躲閃及時,恐早已被那槍劍刺穿了後腦勺,那持槍的巨人轟然踏地,踏碎了水池邊的地面,水花在他的腳下涌起飛濺。

維托向一側急速躲閃,他的兜帽在此過程中被扯碎,鋒利的長槍在他的額角留下了一條細長的血線。

他向後躍出後落在地上,而那持矛之人則快速襲來,持握著金色的矛頭打出致命一槍,維托連忙向一側閃避,那槍間從他胸口刺過,巨大的沖擊力讓維托險些睜不開眼。

他大退一步,反手握住腰後袍子下的鳳凰劍,但當看清他的臉時維托握住劍的手指微妙的調整了位置。

維托反手拔出鳳凰劍,在面前揮舞擊打在 來的長槍上,兩把武器之間瞬間噴射出火星,精鐵交鳴,鋼鐵在振顫著撕碎了地面。

他的另一只手一掌打出沖擊波,一下子轟在金甲之上,讓他向後退去,但他卻以長槍矗地瞬間停下了步伐。

兩人之間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條長長地裂口,他持握長矛看來,隨後 地將其從地表中拔出,旋轉一圈後搭在手掌之中。

「握緊你的武器,維托.康斯坦丁,我不會手下留情。」他厲聲說道,冰冷而又沒有任何仁慈,維托看著他,但卻沒有發起攻擊。

「瓦爾多,我不是來和你打的,我們是兄弟。」

那話仿佛刺痛了瓦爾多,金色的巨人 地瞪眼沖了上來,手中的曙光之矛 刺而出,槍尖擊打在鳳凰劍上,一大片火花噴濺在維托的臉上,冰冷而無溫的火焰照亮了他的眼楮,也照亮了面前瓦爾多的。中文網

他側身回旋,長槍末梢重擊在維托側月復將他打飛出去,維托撞在一根石柱上,肋骨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

「拿緊你的武器!用出你的力量!因我不會留情,你我在已不再是兄弟!」瓦爾多吼道,但他並未立刻發起攻擊,而是等維托倒抽一口冷氣後回到碎裂的岩石地面上。

他還是個印象中一樣,絕不會對沒有反擊能力的人出手,他等到維托重新站正後才再度出手,速度快如金色閃電,黎明之矛破空斬下與鳳凰劍對撞在一起。

金屬交鳴聲回蕩于古老的牆壁與柱廊間,腳下的池水也因刀劍對撞帶來的沖擊而泛起漣漪,維托被打下池水,趟著烏黑的池水向後連連退去,而瓦爾多則一同躍入池中,手中長槍不斷發起迅 攻勢。

曾有人說,禁軍是這宇宙中最強大的戰士,在近距離交鋒中無人能敵,就算是恐虐麾下的強大大魔也不例外,而瓦爾多,便是他們的領袖,禁軍曾經的統帥。

他的攻擊強勢而又致命,打的維托只有招架之力,但他卻並未使用自己強大的靈能力量,而是一直在進行單方面的防守。

瓦爾多抓住時機,向後躍出腳步,長槍挑起面前黑色池水灑向維托,在後者向後退卻的瞬間,瓦爾多發起攻勢,長槍從水中刺出,一槍在維托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轉起長槍,將維托從水中打飛出去,他撞在岸上的大樹上,隨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認真與我交手!維托,我說了我不會留情!」瓦爾多說著踏水而來,而維托則撐著劍站了起來,他杵著劍柄看向從水中而來的瓦爾多。

「是什麼讓你如此憤怒?兄弟,我是來談話的,而不是以死相搏。」維托說道,抬手一劍擋住了瓦爾多刺來的長槍,槍尖從他的額頭上方沖過,火花灑落在他的臉上。

瓦爾多雙手持槍壓著維托, 地一腳踹在他身上,將維托踢飛了出去,他飛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瓦爾多則在屬下拔出長槍怒視向他。

「你問我為什麼?你知道為什麼!當年你明知道帝皇的原體計劃存在致命缺陷,你知道,你清

清楚楚,但你還是選擇了沉默,幫助他強迫她誕下了她的孩子,又將他們奪走!」

瓦爾多厲聲怒吼,宛如他肩頭的咆孝雄獅,維托看著他,撐著劍站了起來,他本以為瓦爾多會怒斥他與審判庭的所作所為,這些年來帝國的一切,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既然提到的是她。

「不,瓦爾多,我不知道,是阿斯塔特博士告訴我後我才知道的。」

「不!你一清二楚!」瓦爾多怒吼道,眼中閃爍著怒火,「別想欺騙我,我知道在摩洛,在第一次他前往摩洛時你也在場!維托.康斯坦丁,你幫助他從混沌那里竊取了力量,也許其中還有你的一部分。」

「你們殺了其他所有永生者,以此來保守秘密,我知道!維托!別想騙我!」

瓦爾多怒吼著沖了上來,如雄獅一般撲來,手中長槍高高舉起又斬落下來,維托擋住了那一下但胳膊卻一陣生疼。

「你知道原體們注定無法擺月兌雷霆戰士的瘋狂,她哀求過你們,求你們不要加入那力量,但你卻幫助他逼迫了她!將那瘋狂之血加入了其中!」

「不!瓦爾多,我反對過,我試著勸阻過他,我告訴他雷霆戰士已經是個教訓,他試著說服過他!」

「不!你沒有!」瓦爾多怒目而視,「你和他為伍,你早已知道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但你卻依舊選擇站在他那邊!你甚至欺騙了我!」

瓦爾多再次打出一槍,槍尖撞在維托的劍身上,讓他一路後退了數步才勉強停下,瓦爾多的眼中閃爍著怒火,槍尖寒光在立。

「你告訴我,基因實驗室是為了她的安全,他讓你來找我一起建造了那兒,我親手蓋起那高牆,但卻被你們欺騙,不知那是為她建造的監牢!」

他再次沖上前來,長槍擊打而出,寒光閃現,精鐵轟鳴帶來一陣刺痛與麻痹感覺,他壓著槍尖,朝維托附身壓來,「你和他將她關在喜馬拉雅山中,因為她知道你們的計劃,你們將她囚禁,只為她誕下那二十一個孩子,你們稱為武器的東西!」

「瓦爾多,我從未這麼看待過他們,你知道的。」

「那你就該阻止他!」瓦爾多怒號道,甩起槍尖,挑飛鳳凰劍後反手刺出長槍,這次維托被迫使用了靈能,他召喚立場接下了那刺來的槍尖,但則被瓦爾多接踵而來的一拳打飛了出去。

「那天,當她開啟裂口將他們送走時,我看見了他的眼神,冰冷而無情,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裂口的那邊,他的二十一把武器被奪走的惱火,而對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不稱職的工具,必將被拋棄的工具!」

瓦爾多 轉長槍,槍頭在地上擦過耀眼火花,他怒視向維托,怒火中燒,「他讓你去殺了她,處理掉她,還有喜馬拉雅山實驗室中的所有人,你的確這麼做了不是嗎?!」

「你殺了她!你殺了當天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我,不,我懷疑他也想過除掉我對嗎?派你來,從我的背後下手!」

「我曾經是那麼信任你!你讓我在阿拉特斯山上除掉雷霆戰士時我沒有絲毫猶豫,我相信你!我把你視為我的親生兄弟,但你卻欺騙了我,作為他的劊子手,在我的身後握著刀!」

瓦爾多怒吼道,聲音激蕩著周圍的池水漣漪,從樹梢上震落樹葉,維托看著他怒火的臉感到羞愧無比,更多的是痛苦的糾結。

他想告訴他,那天她沒死,帝皇的確讓自己殺了她,但他沒有,在除掉了基因實驗室中的所有人後,維托放過了她,安排她前往了非洲隱居,為此他還隱瞞了帝皇。

他一直小心的保守著這一秘密,連帝皇都從未知曉,他以為自己完成了任務,但也為了保護她,維托甚至必須隱瞞著瓦爾多。

他不知道當時為何要這麼做,他的

愛人阿斯塔特博士死了,他當時痛苦不已,但卻在最後選擇放過她,讓她帶著那些秘密離開。

他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慚愧,也許是因為懊悔,就像自己現在對瓦爾多一樣。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會恨自己,但他還是選擇了隱瞞,將那秘密深埋于心底,他現在本可以告訴他了,但他不能。

自己沒有保護好她,當艾瑞巴斯找到她時,自己並沒有在那兒保護好她,當自己找到她時一切都晚了。

想到這里,那天的的火焰仿佛又重新出現在了眼前,他眼中看著瓦爾多,仿佛看見了她的臉,一瞬間維托心中一番絞痛,他想告訴瓦爾多,但卻最終選擇了再一次將那痛苦自己埋下。

對于他而言,也許爾達是死在自己手上的會更好受吧,至少他知道自己下手不會讓她感到痛苦,而不是艾瑞巴斯掐死了她,一點點的痛苦窒息而死。

他見到瓦爾多朝自己沖了過來,他恨自己,眼中盡是如對帝皇那般的恨意,他曾是自己最好的兄弟,真正的兄弟,而現在,兄弟鬩牆。

一瞬間維托感覺到了無比的疲倦,他仰起頭來長嘆了一口氣,沒有格擋也沒有躲閃,而是閉上了眼楮等待那長槍落下,他累了,也許就讓這一切結束吧。

但最終,在那黑暗中只有一股勁風吹在了臉上,維托在片刻的遲疑後睜開了眼楮,他看著面前停在自己面前的長槍,它距離自己的臉只有不到半寸。

「該死維托,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你為什麼要幫他?」

「我曾在荷魯斯掀起叛亂時見到他的棋桌,在那上面的所有棋子都被掃到了桌下,落在下面,所有人,有我,也有你,我至今還記得那天他將我們打落下桌的那一刻,沒有仁慈,更沒有一心半點的猶豫。」

維托沒有開口,他沉默的看著瓦爾多,自己的兄弟隨後低下了頭,眼神中隱含著復雜的感情,糾結而又無比痛苦。

「維托,加入我,向他復仇,他必須被阻止,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瓦爾多哀求道,但維托卻沉默無語。

「告訴我他的真名,你我攜手,趁著一切還來得及,趁著黃金王座還沒有將他送往至高天,趁著一切太遲之前。」

瓦爾多看著沉默的維托,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後舉著槍站了起來,長槍從維托的臉上移開了,高大的金色巨人站在他的面前,俯瞰著他哀傷的雙眼。

「你不是來與我走上一條路的對嗎?你也不是來自求了斷的。」瓦爾多說道,「告訴我,你來這里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見我?」

他平靜了下來,怒火似乎突然消失了,語氣中只剩下了哀愁,他在想念她。

維托沉默了許久,他垂下眼簾後徐徐開口,「我需要你的找到的靈魂容器,那孩子需要他,聖吉列斯,我要把他救回來了。」

「那容器,我花了數千年才將它拼湊出來,付出了你無法想象的代價,它本是用來囚禁帝皇靈魂的,我會將他永遠束縛在王座上,燃燒星炬,鎮壓網道,並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瓦爾多說道,「這樣我們的同胞便不會消亡,你我,還有她的孩子們,就可以按照她一直以來的願望真正的踐行我們使命了,而不是他的,他偏執到瘋狂的夢想。」

「告訴我,維托,為何,我要將容器交給你?將這唯一可以對抗他的武器交給你?」瓦爾多問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救回天使,就算你明知道你也許終有一天要被迫殺了他,在他們體內的亞空間力量吞噬他前,就像變成弗格瑞姆他們之前?」

「我只是在還債,我在她最後一口氣咽下前,她要我保護好她的孩子們,我答應過她,我虧欠她的。」維托回應道,也只有這一句話。

瓦爾多沉默的看著他,童孔略微的振顫著,片刻後瓦爾多轉過身去背對維托,他看著那顆落下葉子的古老樹木,那落葉落在了漆黑的水面上,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但最後終于開口,也同時走向了遠處,「那容器在山腰的大門下埋著。」

「瓦爾多。」維托叫住了他,「她,會為你而驕傲的。」

瓦爾多背對他沉默了片刻,「在終點,我們還會再見嗎。」他問。

維托笑了笑,笑得有些如釋重負,「會的,但,美好的結尾不適合我,我這輩子,做的錯事比正確的多太多,那些都是一筆筆債,而我會還清的,一個不落。」

維托轉身離開了,他走向了那半掩的大門,瓦爾多側過神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一口微笑了出來,「你已經還清了一筆債務,我的兄弟。」

——

——

莎拉搬起石頭,將那石墩固定在了柵欄門的下方,她站起身來疲倦但卻欣喜的看著面前重新被修好的大門。

她的裙子弄髒了,襪子也破了好幾個扣子,靴子也被毀了,但莎拉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惱火,反而有一點小驕傲,「這還是我第一次修東西,還修還好了,這種喜悅感,還挺不錯的,比任何刺激感都要愉快。」

「這就是勞動的喜悅,你該多試試。」佩卓尼拉說道,隨後回頭見到了走下來的維托,「你見過他了?」

「是的。」維托說著抬起手指指向矮牆,那牆壁瞬間便倒塌了,它轟然傾覆垮塌在山道上,碎石沿著斜坡向下滾動而去,莎拉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完成的成果被一推而翻瞬間瞪大了眼楮,接著惱火的朝他吼起來。

「嘿!那是我花了足足一小時才修好的!」

她看著維托,而他則來到矮牆的殘骸便蹲了下來,伸手搬開了幾塊石頭,從下面拿出了一個包好的東西,他拿著那東西站了起來,莎拉好奇的看著那東西,感覺到了其中的魔力。

「就此分別吧,他還在上面,去找他吧。」維托朝佩卓尼拉說道,隨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下了山道,莎拉朝佩卓尼拉聳了聳肩,隨後越過亂石堆跟了下去。

佩卓尼拉站在門後看著他的背影,看著莎拉湊近到了他的身邊背著手,「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去找另一個欠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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