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公孫侍郎,本殿下回來了

作者︰沙拉古斯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大慶殿,朝會。

龍椅旁邊給太子擺了個專座。

因為皇帝還活著,太子沒有登基,只是監國,還不能坐龍椅,只能坐在龍椅旁邊。

但這並不影響太子理政的權力。

今天朝會,大小官員悉數到齊,前些日子失蹤的官員都來了,連太卜都來了。

今天要處置的第一件政務,是關于公孫文的。

「公孫侍郎,」太子敲了敲桌上堆積如山的奏章,問道,「彈劾你的奏章共有一百一十六本,其中八十二本建議將你革職查辦,剩下三十四本建議將你收監刑部,你怎麼看?」

「臣,問心無愧!」公孫文對此早有準備,他料定太子會革他的職,甚至真把他送進監牢。

他會先在朝堂之上,帶領一眾弟子,據理力爭,抗辯到底。

然後在朝堂之外,發動龍怒社一眾儒生,在京城鬧事。

太子監國之初,便鬧出這麼大亂子,他這監國的位子別想坐穩,公孫文甚至有信心把他從儲君的位子上扳下來!

所有弟子全都做好了舌戰的準備,公孫文神情淡定,且等太子出招。

「好個問心無愧!」太子一錘案幾,微笑道,「本宮信你這句話!」

他出招了!

公孫文本以為太子這是在譏諷他,正要反唇相譏,忽听太子道︰「公孫侍郎所言非虛,他做事雖說操切了些,但一番心意都是為我大宣社稷,京城之中出了不少暴行,但這都是龍怒社所為,與公孫侍郎無關,

今星文閣剛剛落成,尚未任命學士,且任公孫侍郎為星文閣直學士,以示嘉獎,不知諸公意下如何?」

眾臣愣了。

嘉獎?

一開始听太子說嘉獎,眾臣還以為是說笑,沒想到太子是真心要給公孫文嘉獎。

吏部侍郎是正三品,直學士也是正三品,公孫文這是白撿了一個虛餃。

公孫文也始料未及,他是準備和太子打嘴炮的,這一下,所有的嘴炮都無從施展了。

太子並沒有貶公孫文的官,沒有給公孫文任何懲罰,公孫文就是想吵,也找不到角度。

可公孫文轉念一想,這里可能另有說道。

他這是想用虛職來換我的實權,他下一步肯定要免去我吏部侍郎之職。

就算免職也沒脾氣,太子只是做了一次正常調動,我要說我就不想調,那反倒成了我不守人臣之道了。

無妨,你來軟的,我也來軟的,等要免我吏部之職時,我且要求暫時保留吏部職務,兩個職務同時兼任,看你作何回應。

你肯定不答應,我便據理力爭,到時候咱們還來硬的。

太子,我對你太了解了。

裝傻充愣這多年,我知道你有點小聰明。

可這點小聰明救不了你。

朝堂之上的進退周旋,不是你一個少年郎能懂得的,你還要多學幾年,有些事情你學一輩子,恐怕都學不到精髓。

太子看著公孫文道︰「公孫侍郎,你倒是說句話呀?」

公孫文有些出神,剛剛反應過來︰「臣,願听殿下安排!」

「這就完了?」太子不高興了,「這事情我都和內閣商量好了,你願听安排就完了?」

和內閣商量好了,證明事情定下來了,公孫文認為自己不需要再做什麼多余的表示。八壹中文網

嚴安清提醒一句︰「還沒謝恩。」

差點忘了。

公孫文俯身施禮道︰「臣,謝殿下厚恩。」

少年,你到這時候還不忘抖一下機靈,我看你這小聰明能刷到何時,等會辯爭起來,可別說我不給你留顏面。

太子接著說道︰「接下來咱們說說皇城司的事情。」

等等!

公孫文一愣,我的事情這就算完了?

你不是該免我的職麼?

準備了那麼多嘴炮,太子根本沒往下說。

公孫文的事情就這麼處置完了,該鐘參了。

這不是公孫文設想的套路。

太子到底要做什麼?

「鐘指揮使,皇城最近出了不少事情,你皇城司難辭其咎,午後且把你部下史勛帶來,問問他這掌燈千戶還能不能干,若他就是個廢人,且告老還鄉就是,別再折了皇城司的臉面,

但瑕不掩瑜,過不掩功,你部下徐志穹在北境戰士中戰功卓著,提燈郎奮勇殺敵,這件事情本宮也是記得的,該賞的時候,本宮絕不吝惜,本宮同樣加封你為星文閣直學士,這事情也和內閣商議過了。」

鐘參趕緊謝恩。

「陰陽司在戰事中同樣功不可沒,加封太卜星文閣直學士!」

太卜也趕緊謝恩。

一連串操作來的太快,公孫文來不及應對。

貌似也不需要應對,吏部侍郎的職位還在,無非加封了幾個直學士的虛職,不予理會就是了。

看來太子學會了識大體,知道什麼人不能招惹,知道如何守住自己的位子。

既然他有自知之明,朝堂之上且先放他一馬,待散了朝,再向他施壓。

太子接下來問了農事,戶部尚書稟曰︰今年的收成不及往年,但好歹保住了七成。

問了農事再問工事,修河堤、修水渠的錢該出還是得出,其余工事一律減免。

接下來問到了吏治,官員升升降降,太子沒有理會,公孫文再出一口氣,他提拔的那那些弟子也安全了。

再接下來要問兵務,這就是關鍵了。

兵部尚書空缺,隋智昏迷不醒,只剩下一個右侍郎,太子卻要問個明白。

「兵部右侍郎方世臣,本宮問你,十萬大軍準備的如何了?」

方世臣慌忙陳奏︰「殿下,兵馬籌備之事一直由隋侍郎辦理,微臣一概不知。」

「隋侍郎病倒了,你現在跟我說一概不知,且問你這些時日都做甚去了?」

方世臣道︰「臣負責軍中雜務,軍庫盤點、餉銀發放、兵籍造冊,都是微臣掌管。」

太子笑道︰「這些雜務交給主事去辦即可,朝廷又何必養個侍郎?

方世臣,我給你兩天時間,把兵馬籌備之事弄清楚,否則便將你貶為庶人,屆時可別怪律法無情!」

方世臣不敢爭辯,朝會就此散了。

公孫文心情大好,且回吏部準備奏章。

太子向他示弱了,之前的事情也不追究了,這就證明太子很愛惜自己的監國之位,不敢找公孫文的麻煩。

正好趁機上書,繼續往朝堂安插自己的弟子。

尤其是內閣,這地方不能讓嚴安清一個人說了算,必須安插進自己的人手。

寫好了十幾封奏章,送去了司禮監,公孫文估算了一下太子的反應。

太子肯定很為難,肯定想把事情拖下來。

不能給他拖延的機會,今夜就向他施壓。

公孫文命人將龍怒社成員召集到城南,今晚的目標,是鶯歌院。

去鶯歌院作甚?

自然是要把鶯歌院砸了!

鶯歌院有傷風化,也是窮苦儒生可望而不可即的去處,砸了這地方,儒生們肯定拍手稱快。

更重要的是,鶯歌院是禮部之下的教坊,也是大宣文人的精神寄托。

砸了鶯歌院,一來能震懾禮部,二來能震懾文人,讓他們共同向太子施壓,讓太子明白龍怒社的實力。

入夜,公孫文來到城南,看到了十幾名肆師。

公孫文皺眉道︰「這都什麼時候了?弟子們還沒來?」

肆師們默不作聲。

公孫文勃然大怒︰「你等聾了怎地?听不到我的話麼?」

一名肆師道︰「師尊,我知你自有苦衷,可此事來的如此突然,弟子們實在揣度不透師尊的用意。」

公孫文愕然道︰「你等所言何事?」

另一名肆師道︰「師尊,今日星文閣來人,宣布解散龍怒社,今夜不得講學,還說這是師尊的命令。」

「一派胡言!」公孫文勃然大怒,卻看見肆師遞上了星文閣下的文書。

文書明確寫著要解散龍怒社,日後龍怒神不得講學、集會,否則以叛道之罪論處,當即逐出師門。

這是誰寫的文書?

看起來好像很明顯。

字是公孫文的字跡。

下面還有公孫文的印章。

在所有弟子看來,這就是公孫文親筆所書!

「你們這群愚人,當真愚不可及!」公孫文把文書扔在了地上,「但憑這封文書就把你們騙了,你們怎麼不去當面問我?」

已經肆師道︰「周師兄去問了。」

「去哪里問的?我怎麼沒見到他?」

「他說去星文閣問的,他說見到您了!」

「他見到我了?」公孫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周開榮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你等信他了?」

肆師一臉委屈道︰「難道連周師兄都信不得麼?除了周師兄,還有幾位師兄也一起去了,他們都說見到了您,他們都說是您親自吩咐,解散龍怒社!」

「荒唐,何其荒唐!」公孫文咆哮道,「你們為什麼要信他們的話,他們為什麼要去星文閣找我?為什麼不去吏部衙門!」

一名肆師一臉無奈︰「師尊,都說您當上了星文閣直學士,難道這件事情也是假的?」

公孫文沉吟半響,道︰「是真的又如何?星文閣怎就管得了我龍怒社?我們可是天子門生!」

「師尊,京城之中都貼出了告示,京城之中所有學社,都由星文閣掌管,里面還特地提到了龍怒社。」

公孫文只覺的頭皮發麻,所有的思緒亂作一團,他必須好好整理一番。

當上了星文閣直學士,這沒關系,一份虛職而已。

星文閣下了一道文書,要解散龍怒社,這不算什麼高明的操作,這份文書冒用了自己的字跡而已。

可龍怒社就因為星文閣一紙文書被解散了,公孫文實在想不明白。

周開榮竟然還背叛了自己,這就讓公孫文更想不明白。

想了許久,公孫文突然想明白了。

公孫文把文書撿了起來,從頭到尾通讀一邊,他讀出了這份文書的分量。

這份文書,說是假的,的確是假的,可要說他是真的,也是真的。

因為這是大宣正統的官方文書,對儒生本就有強大的震懾力,更何況文書上留著公孫文的字跡和印章。

公孫文犯了一個錯誤,一開始他就錯了。

他以為星文閣直學士是個虛職。

實際上星文閣直學士不是虛職,星文閣也不是虛設機構。

太子從沒說星文閣是虛的,這是一個被朝廷賦予了實際權力的機構,他對京城的學社有強大的掌控力。

太子用朝廷的實際權力,解散了龍怒社。

公孫文站在社館之中良久無語。

夜風之中,他好像听到了太子的嘲笑聲。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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