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太卜的良心,昭興帝的嘴(本章高能)

作者︰沙拉古斯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皇宮後苑有一座小園,名叫樂仙園,原本是皇帝听曲的地方,昭興帝不喜歡听曲,小園也就廢棄了。

園子不大,有一座閣樓,兩座小軒,和一座荷花池。

山艷就住在樂仙園里,每天午後,盯著荷花池看一眼,算是這一天當中最愜意的時光。

時值初冬,荷花早就沒了,池水也結了薄冰,但山艷還是喜歡坐在閣樓里盯著看。

「在我家里,這個時候,樹還是綠的,荷塘里就算沒有荷花,荷葉也是綠的。」

婢女送來一壺茶水,山艷想和婢女說幾句話。

婢女麻木的放下了茶壺,一聲不出下了閣樓。

皇後有過吩咐,不要和山艷說話。

山艷痴痴的盯著荷塘,忽听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一名俊俏的宮娥走到身後,神情冰冷道︰「該去侍奉聖上了。」

山艷回過頭道︰「今天?按日子不該是明天麼?」

宮娥神色冰冷道︰「這是你該問的嗎?」

山艷低下頭,打理了一下衣衫,跟著宮娥下了閣樓。

讓她去侍奉皇帝,並不是讓她侍寢,是讓她用萬物生之術給皇帝治病。

她每三天給皇帝治一次,如果皇帝身體狀況惡劣,也會去的頻繁些,皇後每次都叫不同的宮女來找她,就是擔心她和某個宮女混熟了,找機會逃出皇宮。

出了後苑,宮娥沒帶山艷去福寧宮,而是朝著崇政殿走去。

山艷一愣,小心問道︰「姐姐,不是讓我服侍聖上麼?」

「問什麼?跟著走就是了?」

山艷警惕的看著宮娥,來到皇宮這麼久,除了後苑和福寧宮,她從未去過別的地方。

今天皇宮里非常清淨,一路上連個內侍都沒遇到,繞過崇政殿,宮娥帶著山艷到了一座破敗的小園,山艷意識到了情況不對。

這園子破敗的不像樣子,連平頭百姓都未必肯住在這里,更不要說皇帝。

山艷問道︰「姐姐,你帶我來此地,到底是要作甚?」

宮娥冷笑一聲︰「你今天話怎恁多?」

「難道我不該問麼?」

「有什麼是你該問的?」

山艷換了臉色,劍眉一立道︰「這位姐姐,我處處讓著你,你一再咄咄逼人,你到底想要作甚?若是不說個明白,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宮娥笑道︰「你不客氣又能怎地?」

「不怎地,不過讓你化成灰罷了!」山艷凝視宮娥,兩團火焰圍住了宮娥,隨時可以燒死她。

宮娥驚呼一聲道︰「你,你敢,我是皇後娘娘的人!」

「皇後娘娘讓你來作甚?」山艷惡狠狠問道。

火苗一竄,差點燒到宮娥的臉,宮娥一臉驚慌道︰「皇後娘娘讓我問你幾句話。」

「什麼話?」

「她想問你用什麼手段給聖上治病。」

「我每次治病,她都在旁邊看著,這事情還用問我麼?」

「皇後娘娘說看是看了,但看不明白。」

山艷大怒︰「看不明白,便當面來問我,叫你來想要作甚?」

宮娥看著火球,含著眼淚道;「娘娘說了,要是你不老實回答,她就讓我殺了你!」

「你想殺我?」山艷猙獰一笑,「你有這個本事嗎?」

她是朱雀四品修者,雖然只是四品下,但整個京城都沒幾個人有本事殺她。

火球撲上了宮娥的臉頰,她要燒爛這宮娥的半張臉,一來算是給她個教訓,二來想探一探這女子的底細。

真是皇後派她來的麼?

皇後沒有這麼做的道理。

不是皇後,又能是誰?

火球撲到了宮娥的臉上,宮娥放聲哀嚎。

山艷獰笑道︰「不是想殺我麼?讓我看看,看你怎麼殺我,無知惡婦,誰給你的膽量跟我撒野?

你且給我說個明白,到底是不是皇後讓你來的?你要不說我便把你的臉燒成炭,讓你人不人鬼不鬼過下半,輩子……」

山艷聲音越來越小,但見那宮娥在臉上揉搓片刻,火團不見了。

「別說,這一下真挺燙的。」宮娥輕輕模了模自己臉蛋,「我這臉好像更細女敕了一些。」

山艷大驚,知道這宮娥不是凡輩,當即用出了朱雀四品技,重明之火。

烈焰呼嘯而至,宮女一甩衣袖,火焰消失的干干淨淨。

這麼輕易就化解了四品技?

宮娥吹滅了衣袖上的余火,一臉戲謔道︰「你問我有沒有本事殺了你,你不妨試試看。」

山艷轉身要逃,忽覺腳下一陣極寒,兩股寒冰自腳下蔓延到膝蓋,將她雙腿牢牢凍住了。

宮娥走到近前,托著山艷的下巴道︰「若不是看你對聖上還有用,我就把你凍成個雪人,讓你在這站一冬,等明年雪化了,且看你能不能活下來。」

看到這宮娥不會殺她,山艷心下稍安。

宮娥笑道︰「你也別高興的太早,皇後娘娘說了,凍上一冬不妥,但凍上一日倒也無妨,明日我再來找你,等把這一身冰皮剝開,只怕你這一身皮肉也要剝下來一層。」

她真是皇後的人?

「這位姐姐,莪與你並無冤仇,你為何……」

宮娥厲聲問道︰「你到底用什麼手段給聖上治病?」

連凍帶嚇,山艷渾身發抖︰「我沒什麼手段,只是用萬物生之術讓聖上強健身體,抵御邪術。」

「當真麼?」寒冰從膝蓋蔓延到了腰際。

半身冰冷,已經失去了知覺,山艷急忙喊道︰「當真,絕無半句欺瞞!」

宮娥又問︰「你用什麼方法施展萬物生之術?」

山艷低下頭,小聲把治療的流程說了一遍。

宮娥眉頭緊鎖,這套流程不太適合他。

沒錯,是他。

這個宮娥是太卜假扮的。

山艷所說的方法,是從良心里,擠出些汁液,灑在皇帝身上。

太卜的良心是硬的,不具備這個功能。

「當真沒有欺瞞我?」寒冰從腰際蔓延到了胸口。

山艷哭道︰「我絕無半句欺瞞,每次皇後都在旁邊看著,你若不信,去問她便知。」

這套流程,她應該是真是沒撒謊。

太卜模了模山艷的臉頰,模的非常仔細,沒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又在身上模索了片刻,哪里寬,哪里窄,哪里圓,把所有的身形特征一絲不差的記了下來。

山艷苦苦哀求︰「我不知你是什麼人,若真是皇後讓你來的,且告訴娘娘一聲,我對聖上忠心耿耿,娘娘不要疑我,不要殺我,聖上還指望著我……」

話沒說完,太卜把山艷徹底凍成了一座冰雕。

凍是凍住了,但山艷不會死,她有四品修為,凍幾天,至多受點凍傷。

太卜悄然離去,等走出秘園,他已經變成了山艷的模樣,眨眼之間回到了後苑,站在閣樓上,靜靜的看著荷花塘。

……

次日正午,皇後派來一個宮娥來找「山艷」。

皇後身邊的宮娥都很俊俏,這個也不例外,和以往一樣,宮娥不敢和山艷說話,低著頭把「山艷」領進了福寧宮。

到了內殿,假扮「山艷」的太卜,再一次看到了昭興帝。

自昭興帝病倒之後,這是太卜第二次看見他,他臉色蠟黃,面容枯瘦,比上一次的氣色又差了許多。

皇後站在一旁,面色冰冷,不作聲。

太卜也不多說,按照山艷教給他的方法,先打開了皇帝的被子。

皇帝身上不著寸縷,太卜見到了一幅奇景。

這也就是太卜,換做普通人,第一眼看到這場面,肯定要露出破綻。

在大宣國,凡人之中,沒有誰的見識能超過太卜。

饒是如此,太卜的心髒也一陣陣收緊。

皇帝身上有兩種東西,數量都不少。

他身上有上百條蟲子,每條蟲子和小拇指差不多大,中間粗,兩頭尖,沒有腿,沒有花紋,一色純白。

這些蟲子的腦袋都扎在皇帝的肉里,身體有節奏的蠕動,仿佛正在吞咽。

這蟲子太卜認識,這是徐志穹養出來的蠱種,對血樹無害,但對人的害處就大了,不僅不易祛除,而且還有童青秋的獨門毒性。

這蟲子千萬不能拔,拔下來任何一只都會血流不止,皇帝會有生命危險。

這些蟲子,還不是最麻人的東西。

皇帝身上還長著幾十張嘴。

這些嘴和人的嘴很相似,有嘴唇,嘴唇開在皮肉上,嘴唇一開一合,能看見里面的牙齒和舌頭。

有一張嘴長在了胳膊彎上,里面伸出一條舌頭,不時舌忝舐嘴邊的蠕蟲,每舌忝舐一下,蠕蟲就要激烈的掙扎一番。

鎖骨處,就是脖子下邊,也開了一張嘴,這張嘴很大,比正常人的嘴長了一寸,嘴里長了滿口尖牙,尖牙不時開合,想要咬住嘴邊的蠕蟲。

這些嘴是什麼來歷,連太卜都不清楚。

太卜看了片刻,皇後在旁道︰「愣著作甚?」

太卜不敢耽擱,解開衣襟,手捧著碩大的良心,擠出了一些汁液,灑在了鎖骨的那張嘴上。

汁液大部分流進了嘴里,剩下一部分流在了蟲子身上。

那張嘴開始劇烈開合,蠕蟲連連抽搐,皇後一驚︰「怎麼和以往不一樣?」

太卜捧著良心道︰「娘娘,稍待片刻。」

皇後盯著「山艷」看了一會,她覺得今天的山艷不太一樣。

長相沒變,身形沒變,良心沒變,聲音語氣都沒變,可就是有點不一樣的地方。

最主要是今天的療效不一樣,換做往常,這些嘴和蟲子不會有任何變化,但昭興帝應該恢復些氣色,可今天昭興帝卻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山艷又在擠良心,皇後正要阻止她,卻見那張嘴不動了,邊上的蠕蟲也不動了。

皇後喜上眉梢,今天的療效果真不一樣。

「你用了什麼手段?」

太卜小心回答道︰「這兩天休養的好,多攢了些法力。」

「再多弄一些!」

「山艷」良心不小,擠了不少汁液,涂在皇帝身上,不多時,所有的嘴和蠕蟲都不動了。

皇後正當驚喜,卻發現皇帝的氣息有異。

皇帝的喘息突然變得劇烈,本以為這是康復的跡象,可喘息過後,皇帝的氣息消失了。

皇後愕然的看著「山艷」,「山艷」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顆良心,是太卜精心準備的。

里面放著太卜親手配置的毒藥,這毒藥只要沾在身上,就能要了昭興帝的命!

皇後試了試昭興帝的鼻息,昭興帝沒氣了。

皇後大怒,一把扯住「山艷」的頭發︰「賤婢,你想作甚?」

太卜一踫皇後的手腕,皇後一陣酥麻,放開了太卜。

太卜腳尖點地,準備用法陣逃走。

皇後一揮衣袖,顛倒了陰陽二氣,太卜的法陣沒能奏效。

不愧是混沌無常道五品修者,看來得和她纏斗幾合。

太卜不慌,朝著皇後噴出一口火來,繼續偽裝「山艷」,干擾皇後的判斷。

皇後猜不出「山艷」的身份,且與「山艷」小心周旋。

兩人打斗幾合,忽听昭興帝又開始喘息!

太卜一驚,他怎麼又活了?

但見皇帝滿身的嘴都開始開合,每張嘴里的舌頭都長了幾寸,一條舌頭把蠕蟲卷進嘴里,不停咀嚼,其他舌頭也在不停舌忝吃,轉眼之間把蠕蟲舌忝食的干干淨淨。

這是什麼狀況?

眼前的一幕讓太卜無法理解,也讓皇後無法理解。

兩人都楞在當場。

昭興帝慢慢睜開了眼楮。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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