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就在昂熱盤算著該怎樣通過裝備部的這幫天才洞悉異術奧秘的時候，顧北已經在思考著該怎麼把這幫天才打包回家給自己干活了。
這波啊，這波就叫做釜底抽薪。
昂熱在第五層，顧北在第十層。而被夾在兩人中間的阿卡杜拉所長，在地下一層。
雖然是天才，但是在這兩個滿是心眼子的蜂窩煤面前還是有點不夠看。
畢竟天才的是智商，不是心機。
想和這兩位玩，阿卡杜拉所長還要去賣幾年魚，順便讀幾遍《孫子兵法》。
不過這貨很軸，一般被他認定的事情就很難去違背他的意願去做，畢竟天才嘛，剛愎自用是常態。
顧北本人也這樣。
如果說他確實非常厭惡讓顧北來當老師的話，那這事基本就等同于吹了。
就算顧北和昂熱敲定了也沒用。
不過沒關系，昂熱和阿卡杜拉這麼多年的交情，早就知道該怎麼拿捏這貨了。
所謂的科研工作者，除了極個別的躺平咸魚以外，大多數只要有一些科研精神的人，就會有一個弱點。
旺盛到難以平復的求知欲。
尤其是越有才能的人，求知欲會越發的旺盛。
而像是阿卡杜拉這種程度的天才，其求知欲是無與倫比的。
據說這貨小時候只是單純因為好奇飛機的工作原理，所以就手動打造了一個研究用模型。
關鍵是他只要的這個模型雖然不大，但不僅可以正常飛行，還能帶人！
這種程度的動手能力和強大的探求動力，求知欲對于阿卡杜拉的刺激效果可見一斑。
昂熱看向阿卡杜拉︰「阿卡杜拉所長，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顧先生會教給你們什麼嗎？要知道，卡塞爾學院裝備部的每一個人，就算是普通的研究員，也可以單獨領導一群普通人開展對反應堆的研究，你們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因為你們中大多數都畢業在卡塞爾，所以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們的才能，倒不如說……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們的能力。」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尤其是當這個拍馬屁的人是最強的混血種希爾伯特‧讓‧昂熱的時候，這個馬屁的威力將會呈指數型增長。
顧北也是萬萬沒想到，一向以成熟優雅示人的昂熱居然也會拍馬屁，而且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顯得非常令人……信服。
沒看到阿卡杜拉已經被拍的飄飄欲仙了嗎？
顧北估計要不是有兩條腿中間那玩意墜著，估計這貨已經要飛到天上去了。
不過顧北也理解。
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顧北嗅察到了昂熱的情緒中帶著一些無奈，還有一些違心，說不定顧北也會把昂熱這番話當真。
混血種第一人這麼真誠的拍馬屁，這誰頂得住？
而且昂熱這一頓夸還都撓到了阿卡杜拉的癢處。
阿卡杜拉自然也頂不住。
正當阿卡杜拉馬上就要昂熱的一聲聲夸耀聲中迷失自我的時候，昂熱話鋒一變︰「你們都是天才，你們能夠輕而易舉地完成人類史上發生過沒發生過的各種奇跡，可是今天我卻依舊把顧北帶來，讓他成為你們的老師，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嗎？」
為什麼？
都快要忘了自己的是誰的阿卡杜拉突然愣了一下，回過神來。
對哦，我都這麼強了，那昂熱這家伙又不是不知道，那他為啥還給我們裝備部找個老師？
阿卡杜拉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向顧北，把顧北看的菊花一緊。
莫非……
這老壁燈想惡心我一下？
銳利的劍，銳利的眼，阿卡杜拉的眼刀飛到了昂熱身上。
不對不對，能做出這種事的一般都是天天鬼混的副校長，昂熱是做不出來的。
阿卡杜拉的目光又回到了顧北身上，顧北剛送來的菊花又是一緊。
莫非……
昂熱想讓這個小屁孩考驗我們？
阿卡杜拉的目光又飛回昂熱身上，顧北頓時又松了口氣，放松了下來。
但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阿卡杜拉的目光又轉了回來，死死盯住了顧北，讓他不由自主再次縮起菊花。
不對！
裝備部內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其中不乏一些冷門學科的研究員，阿卡杜拉上次還看到一個研究員試圖移植純血龍族的牛至接到大象的身上，試圖培育出混血種大象。
雖然這個實驗最後以失敗告終，但這足以說明裝備部內部人員的奇葩程度。
甚至還有研究靈魂實體化的研究院，據說是這個研究員在看過一個叫做「型月」的動漫世界觀之後產生的想法。
面對這麼一群狗血的奇葩，即便是天才中的天才，公認的天才阿卡杜拉都不覺得自己能夠降伏他們，考驗他們。
這個剛入學的小屁孩憑什麼？
昂熱還不至于做這麼不靠譜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阿卡多拉的目光來回在顧北和昂熱的身上左右漂移，顧北臉色越來越黑。
你夠了啊喂！
你是昂熱派來幫我鍛煉括約肌的吧！
昂熱這時也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右手握拳擋在嘴邊咳了一下︰「咳……」
「慢著！」
阿卡杜拉截斷了昂熱接下來的話︰「請不要說出來，我想我已經猜到了原因，是不是……」
阿卡杜拉只剩下一只鏡片的防護眼鏡上寒光一閃，就像是看穿了凶手作桉手法的柯南，連帶著昂熱和顧北都不由得緊張起來，同時還升起了一絲期待。
阿卡杜拉推了推眼鏡，胸有成竹道︰「這個學生應該是您在亞洲的私生子吧，你想讓他加入我們裝備部接受學術氛圍的燻陶，又怕他太笨沒有辦法通過我們裝備部的考驗，所以才動用校長特權讓他成為我們裝備部的老師，這樣的話他即可以加入裝備部學習，又不用通過測試，還不用擔心在裝備部被其他研究人員欺負，簡直是一舉三得啊，不愧是你昂熱校長！不過，你這簡陋的把戲已經被我看穿了，乖乖將這個小鬼送回去，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發生過，不然我就將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上報給校董會，讓他們撤你的職！」
某個有私生子還以權謀私的校長︰「……」
某個因為太笨想走後門的小鬼︰「……」
某個自認為猜到了真相的所長︰「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顧北︰「他一直這麼充滿幻想的嗎？」
昂熱︰「……搞科研的想法天馬行空一些，可以理解。」
阿卡杜拉︰「我勸你們最好按照規矩辦事，我們裝備部不養閑人，如果校長你實在想讓自己的私生子加入我們裝備部的話，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這樣吧，你先把之前我遞交的那些沒有批示的文件給我通過了，然後再和我鞠躬道歉認個錯，下跪就不必了，你畢竟也一百多歲了，身體出啥問題不好……」
顧北看了臉色 黑的昂熱一眼︰「我听明白了，你倆有仇。」
昂熱︰「我解決一下私人恩怨。」
阿卡杜拉還沒反應過來，突然發現眼前的景色變了，從會議室內變成了外面的廊道里，而他的面前正站著氣勢洶洶的昂熱，昂熱的手中還握著一把尖銳的折刀。
阿卡杜拉喉結動了一下，感覺情況有些不對，但又不想在昂熱面前落了下乘，于是強撐著道︰「就在這就行了，挺會挑地方，這里人少，你鞠躬道歉吧。」
昂熱笑了，笑得非常燦爛。
然後一拳打在了阿卡杜拉的左眼上。
「啊！你干嘛打我！？」
「私生子是吧！」
「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特權是吧！」
「你再踫我一下我就叫人了！」
「校董會是吧！」
「啊！我真的叫人了！」
「撤我職是吧！」
「啊！別打了，我錯了！」
「叫人是吧！」
「來人啊！救命啊！校長打人了！」
「……」
顧北坐在會議室中，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耳邊是門外撕心裂肺的叫聲。
一邊品茗，一邊「听戲」，怎一個快活了得。
不過他的眼神卻落在剛才昂熱坐的位置上。
剛才昂熱很明顯是使用了言靈，所以無論是昂熱還是阿卡杜拉的消失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顧北甚至連殘影都沒看到。
這很說明問題。
顧北的實力有多強？
單挑奧丁三七開。
昂熱的實力有多強？
顧北推測，也是單挑奧丁三七開。
昂熱三分熟，奧丁七分飽。
從實力層面來看，除了奧丁和路鳴澤，還有身份不明的路明非以外，其他人對上顧北都只有送菜的份。
但是昂熱……
顧北拿捏不準。
主要是這貨的言靈比較迷。
時間零，很多人都認為這個能力是加速自己的時間，也有一些言靈研究學者認為這個言靈是在領域範圍內放慢所有人的時間感知。
而領域的範圍，是無限。
這兩種推論就將時間零劃分為了兩種言靈。
或許是時間系，或許是感官系。
總之不是四大元素系，很可能白王或者黑王直系的言靈。
如果是前者的話，顧北並不擔心，因為他有亂金柝，可以調控奇門局內任意目標的時間。
時間系的能力對顧北無效。
但很不巧的是，昂熱剛才發動言靈的時候，顧北並沒有察覺到大時間線的異常。
所謂的大時間線，指的就是主世界正常運行的時間線。
顧北動用亂金柝，將一個目標的時間線從主世界月兌離出來，這就是建立了小時間線。
如果昂熱的言靈是加速自身時間的話，那麼世界主體經歷的時間就會變成異常。
也就是說，昂熱的言靈會導致大時間線部分錯亂，然後自我修復。
但是剛才昂熱的言靈並沒有引起大時間線的波動。
這樣看來，學者們對于時間零的第一種猜測就不對了。
那第二種就是對的嗎？
未必。
假設言靈‧時間零是感官類言靈，效果是放慢領域範圍內所有生命對于時間的感知，並且領域範圍是無限。
這就代表著，即便時間在正常行走，但是在除了昂熱以外的生命的視角中，時間的速度雖然沒變，但同等量的時間，卻變長了。
感覺一秒像是過去了一點五秒一樣。
這樣大時間線確實不會異常，昂熱也不會與時間線月兌節，但是有個很重要的問題。
顧北會和時間線月兌節。
因為顧北的時間是恆定在大時間線上的。
他對于時間的感官是不變的。
也就是說，即便時間零導致了所有神明的感官變慢，常人過了一秒等于過了一點五秒，但是顧北過一秒還是一秒。
這就會導致在顧北的視角中，時間憑空消失了幾秒。
顧北會察覺不到異常？
很明顯，不會。
所以這種推測也被推翻了。
至此，混血種界所有有關時間零的推測全部被顧北打上了叉，而顧北，也有了自己的猜測。
時間零，或許和亂金柝是相同的原理。
不過這只是猜測，具體的情況還要後續驗證。
現在還是辦正事比較重要。
二十分鐘後。
昂熱推開門，手里拎著的是芬格爾的雙胞胎熊貓哥哥，奄奄一息的那種。
「我記得你會一種可以治療的異術？給他治療一下。」
顧北眼神古怪︰「你……不會是想讓我治好了再打一頓？怕打死？」
听到這話，躺在地上裝死的阿卡杜拉哆嗦了一下。
昂熱嘴角抽了抽︰「要打以後有的是機會打，先干正事。」
「好 ，誠惠二千刀。」
顧北這招是個老美這邊的醫療體系學的，該說不說，沒有實行全民醫保的國度，當醫生是真的血賺。
尤其像這種瀕死的客戶，收個二十萬刀都是良心價格，顧北只要二千刀已經相當實惠了。
顧北甚至在想要不要去卡塞爾的校醫室應聘，卡塞爾的軍事化訓練還是蠻嚴格的，總會有很多學生受傷，要是進入卡塞爾的校醫室，那還不得賺翻了！？
等過段時間去試試吧。
昂熱也知道顧北的德行，眼皮都不眨，點了點頭，不出十秒，諾瑪匯款的提示音就想起來了。
「好 。」
收錢辦事，顧北蹲在阿卡杜拉的「遺體」旁邊，運行元，久違的雙全手用出，一點一點治愈阿卡杜拉身上的傷。
話說回來，這還是顧北最開始的老本行呢。
現在想想都是好幾年前了。
顧北還有點小懷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