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不是一直很好奇大漢這五年究竟有什麼變化嗎？別的我不清楚，但安西司帥府的情況，我可以告訴你一二！」
「方才，迎戰全殲你親軍騎兵的，是安西軍玄甲師一營和三營精銳，兩位一星戰將都是營統帥！」
「對了，玄甲師一營在編一萬甲士，共十營，這兩個還不是玄甲師王牌營！」
「安西軍有三個師，一師十營十萬甲，共三十萬！鎮涼州、高昌、漠南三地！」
「不過，這只是安西軍！」
「而今的大漢南域，還有一尊和安西軍齊名的鎮南軍，在編五十萬，御南疆，戰妖靈！」
「除此之外，還有御林司帥府，漢土十五州鎮將府，整個國朝在編甲士一百一十萬，七天之內，國朝可以讓這一百一十萬甲士陳兵大漢的任何地方！」
「以前大漢羸弱且保守，讓蠻族欺負久了，還真的以為你們了不得了？背叛匈奴？你可知道，我現在最恨的就是你這種心態的人，不知對錯，也不知天高地厚！」
巴格爾是突然之間怒火中燒。
這些年，在同化漠南的時候，巴格爾听到了太多這樣的謾罵和質問，太多人上來第一句就是問他，為什麼要做叛徒？
為什麼？
最開始，巴格爾好言解釋。
這其中，有理想的追求，有價值的認同，也有絕對實力的征服。
但，沒人理解。
後來，巴格爾明白了，有些人，尤其是那些野蠻的蠻族，是根本無法教化的，他們本性從惡，從無道義可言！
他們將搶奪和欺壓，當成了自己的理所應當的行為，甚至在這數百年的欺壓之中，對于大漢更是藐視無比！
很少有人認同五年前那一次戰敗！
就現在的拓跋成一樣，他們都認為那是大漢使用了奸計，是投機取巧勝之不武！
是他們蠻族內部不和，內耗大傷，這才讓弱漢有了可乘之機！
很多人根本就沒有被打服！
這種不服氣如果不消除，就意味著他們永遠都不會改變過去的那種野蠻思想，繼續視大漢為羔羊獵物！
巴格爾畢竟是胡人出身，他也好，呼頓王也罷，內心之中對于蠻族是保存著一份難得的同理心的。
這些年，他們也眼睜睜的看著北戎歸漢之後，在大漢的扶持之下所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們也希望走到了這一步，而不是戰爭，更不是滅族式的橫推。
然而，現實永遠都是悲觀的。
司帥府的命令是全殲，是巴格爾利用了一點小聰明，想要活擒了拓跋成，然後再請示霍司帥，看看能不能懷柔處置！
巴格爾太了解霍去病了。
這位大漢最耀眼的司帥，雖然年輕，卻比任何人都知道用兵之道和將帥的冷酷之心！
當年端突厥國庭，婦孺老少皆斬，築京觀，嚇得率領十萬騎兵前來支援的大賢王直接遠遁漠北，連一點反抗的膽氣都沒有！
霍司帥從來不會對敵人寬容。
除非，敵人對他有用，而這種情況也只可能出現在當初大漢羸弱之時。
拓跋成是突厥三大上將軍之一，也是三大超凡境高手之一，是當今突厥汗庭最核心的人物之一！
但，那又怎麼樣？
霍去病會不知道這些嗎？
他什麼都知道，但，依舊是一道死命令，全殲！
巴格爾甚至可以確定，安西軍若是對上了突厥可汗，司帥府依舊是那倆個字，全殲！
不會廢話，也不需要留一條性命另做打算！
此時的拓跋成是徹底的癱軟在地的，四周的戰場之上，已經在情理殺殘了，入侵漢土的三千多突厥勇士，而今師只剩下他一人。
而方才，巴格爾的那番話，更是讓他震撼轟塌！
大漢常備甲士一百一十萬！
單單一個安西軍三師三十營，每一營戰將都是超凡修為！
也就是說，放眼整個大漢，超凡高手至少有一百之多，而突厥，不過三位而已啊！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拓跋成顫聲問道。
他開始動搖了。
大漢若是只強出一點，他還可以故作豪壯，但現在，人家強到了顛覆認知的地步，那只剩下絕望了！
「你應該看見三營的機動工具，已經不再是戰馬了吧？武道的飛躍只是大漢軍武建設的一部分！」
巴格爾冷漠道。
那一刻，拓跋成轟然跪地，不停的磕頭，道︰
「巴格爾叔叔，我……我錯了，我願意投誠，願意歸降大漢，願意像你……」
「夠了！你，不配！」
巴格爾突然之間臉色一黑，怒聲一喝。
他的眼中盡是失望。
而後，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拔劍，超凡三品修為轟然降下，那一劍，生生的將匍匐跪地的拓跋成轟成了齏粉！
「清理好戰場之後，做好戰斗翻盤，然後草擬文件，送到司帥府。」
「這是安西軍第一次規模化的戰斗，參考意義重大，不容小覷。」
巴格爾轉身，背對著何奎，丟了這麼一句指示。
而後，邁著有些沉重的腳步朝著越野軍車走去，上了車，便直奔紫蓬山的指揮所。
「蠻族並不可憐，他們依舊可恨！」
車上，沉默許久的巴格爾，突然嘆了這麼一句。
前幾天在司帥府議事，巴格爾已經感受到了國朝軍武風向的變化了，霍司帥早就戰意昂然手癢癢了，而軍武殿和當今陛下，也似乎要轉變戰略了！
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有些事情，又似乎是已經注定了的。
……
……
冀州，東平。
香山公館。
趙元開是真的沒想到大家閨秀出身、而今還是國子監首臣的朱凌雪，竟然有這樣熱烈大膽的一面！
那個無風無月的香山夜，是瘋狂到底的，也是刻骨銘心的。
而後接連三天，朱凌雪直接入駐了香山公館。
白天去東平府主持一州革新發展大局之事，夜里見著心上人，就立馬換了個人似得，不知累，也不知休……
又是日落西山時，朱凌雪如期而至。
人前倒是看不出異樣，可入了公館之內，只剩下和趙元開兩人之時，朱凌雪再也撐不住了，踉蹌著步子，卻不顧一切的撲向了趙元開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