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師傅,我整理好啦。」
王心潔手拉一只行李箱來到唐青身邊。
「好,我們走!」
唐青手拉王心潔走出別墅。
「九斤師傅,心潔,你們不能走,千萬不能走啊。」
王木匠追上前來,包打听一搖一擺跟在後面。
「為什麼不能走?反正你又沒把我當自己人。再說,這別墅已經不姓王,心潔還能住這里嗎?」
唐青沒有停下腳步,繼續拉著王心潔往前走。
王木匠緊緊追趕,邊追邊喊︰
「九斤師傅,你是我的親人,比親娘還要親的親人,只是,只是……」
「爺爺,你能不能不要只是只是?你知道嗎?除了九斤師傅,沒有人能幫你幫我!」
王心潔停下腳步。
唐青也只得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追上來的王木匠說道︰
「有事情到人民理發店里來說,這里已經是別人的家,我不想多待!」
「好好好,我去關門,關好門馬上過來。」
王木匠跑回別墅。
「包打听,你還愣在那里做什麼?過來,拉上心潔去我家。」
「噢,好好好!」
包打听一听唐青叫他,趕緊搖擺上黃包車,載上唐青和王心潔來到唐青住的小屋。
「這錢你拿上,打手機叫殺豬佬和上海阿姨、大毛和傻姑到人民理發店里等我。」
唐青遞給包打听一張五十元紙幣。
「九斤師傅,我馬上打殺豬佬他們的手機,這錢麼,錢麼……」
包打听眼望五十元紙幣,猶猶豫豫不敢接。
「別在我面前裝清高,拿上!」
唐青把錢扔在黃包車上後陪王心潔上樓。
「九斤師傅,我住你這里不好意思吧?」
「那你住哪里呢?你有地方住嗎?」
「九斤師傅,我反正馬上要去學校報到,那就打擾你一些日子。可爺爺怎麼辦?他住哪里呀?」
「他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你放下東西後跟我一起去人民理發店。」
「好。」
等唐青和王心潔來到人民理發店,王木匠、包打听以及殺豬佬和上海阿姨、大毛和傻姑已經等在那里。
「大毛,你的事情小王警察怎麼說?」
唐青沒有先提王木匠的事情,而是先問大毛。
「九斤師傅,小王警察說,我本來吃淡饅頭的日子也只剩下一天,這次我作為人民理發店的突擊隊員立了功,就由他監督我在家里改過自新。」
大毛怯怯地回答。
「那就好,你們兩個還租住在原來的地方嗎?」
唐青問傻姑。
「九斤師傅,還住在那里呢。」
傻姑回答的聲音很輕,估計是擔心唐青罵她。
「你們房租付了幾個月?有沒有一次掉?」
「九斤師傅,我們只付了押金和上半年的房租,下半年的房租還沒有交呢。」
「房東有沒有催過你們?」
「催過好幾次,可是大家都不交我們也就沒交。」
「好!」
唐青一拍大腿,喜形于色。
「九斤師傅,這個應該不好吧?那個女房東說,如果我們月底前不把半年的房租打到她的卡上,就不讓我們住。」
傻姑不知道唐青為什麼說好?也不知道那租房是王木匠家的房子。
「王師傅,你以前去收過房租嗎?」
唐青轉向王木匠。
「收過幾次。」
王木匠不明白唐青為什麼這樣問他?
「那肯定有租戶認識你吧?知道你是房東吧?」
「租了好幾年的老房客肯定認識我,也知道我是房東。」
「很好,等一下商量好事情,你馬上過去收房租,把下半年的房租統統收起來!」
「九斤師傅,那房子已經屬于她們了呀?我去收可以嗎?」
「只許她們不仁不許我們不義嗎?不但下半年的房租你全部要收來,明年、後年的房租你到時候也要全部收來。」
「那她們萬一回來找我怎麼辦?」
「嘿嘿,我正愁她們不回來呢。只要她們敢回來,我立馬請高律師出馬,讓她們進去吃淡饅頭!」
「九斤師傅,有可能讓她們進去嗎?」
「不是有可能,是完全可以!只是我料她們不敢輕易回來,所以你還是安安穩穩收你的房租吧。」
「九斤師傅,這房租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所以,你必須去收來。」
「九斤師傅,我臉皮薄,下不了手。」
「這樣,大毛和傻姑現在正好住在那里,你等一下先帶他們小夫妻去各個租客那里認過門,以後房租就由他們倆負責收。」
「大毛和傻姑租住在那里?」
王木匠看看大毛望望傻姑,不太相信。
「王師傅,我們以前也不知道那是你們家的樓房呢,呵呵。」
「正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嘻嘻。」
大毛和傻姑傻笑。
「王師傅,以後那幢樓房的房租由大毛和傻姑收齊上交你,他們的房租就免了,作為辛苦費,可以嗎?」
唐青征求王木匠的意見。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
王木匠連連點頭。
「好,只要大毛和傻姑一出面,保證房租給你收的齊齊整整。大毛、傻姑,沒問題吧?」
唐青已經見識過傻姑在房客中的分量。
「沒問題,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只是這白住有點不好意思。」
大毛和傻姑嘴上客氣,心中樂開了花。
「你們兩個不要客氣,王師傅也是額外收入。王師傅,有了這一筆收入,心潔讀大學的費用應該沒有了問題。」
唐青自己心里也很高興。
「沒問題,絕對不會有問題了。」
王木匠的心寬松不少,他最擔心的是王心潔的學費。
「心潔的學費解決了,接下去解決家具店重新開業的問題。」
唐青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九斤師傅,家具店我看還是算了,要想重新開業已經不太可能。」
王木匠已然心灰意冷。
「不開家具店你還算是王木匠嗎?要不你去鹿山公園擺算命攤?」
唐青白了王木匠一眼。
「九斤師傅,不是我不想開,家具店的幾個大包袱實在背不起呀,唉。」
王木匠又開始唉聲嘆氣。
「王師傅,九斤師傅叫你開,你就開,九斤師傅肯定有辦法幫你甩掉那幾個大包袱。」
包打听插嘴。
「噯,你不說話我還忘記了你的存在。去,告訴大肚錢一聲,讓他明天中午十二點前把王師傅放在他那里的錢全部送到我這里來,否則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哎,好好好,我馬上去,馬上去。」
「記住,包括生出來的那些錢,一分也不能少!」
「記住了,記住了。」
包打听慌忙搖擺出人民理發店。
「九斤師傅,你怎麼知道我有錢放在大肚錢那里‘錢生錢’?」
王木匠瘦削的老臉紅一陣白一陣,尷尬萬分。
「既然你和包打听都不肯說,那我只有來硬的。我告訴你,我這里你最好不要耍小心眼!」
唐青完全不給王木匠面子。
「王木匠,儂九斤師傅面前千萬勿要耍小心眼。」
「就是,九斤師傅是誰?」
「九斤師傅的火眼金楮比孫悟空還要厲害呢。」
「在九斤師傅面前耍小心眼,肯定沒好下場。」
上海阿姨、殺豬佬和大毛、傻姑紛紛指責王木匠。
王木匠的臉更難看,結結巴巴辯解道︰
「我沒有耍小心眼,九斤師傅面前我哪敢耍小心眼?」
「沒有嗎?不敢嗎?哼哼!」
唐青冷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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