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豐听到林瑤的話，也懵了懵。
他也沒想到林瑤會這麼直接，一副利誘他加入林木工作室的模樣……
不過短暫的錯愕後，他心思也活絡了起來，問道︰「林小姐是打算……開啟新項目嗎？」
「額，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是《突圍》。」林瑤搖了搖頭。
「《突圍》啊……」
牟豐立刻有些失望，接著猶豫片刻，勸道︰「林小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你也當笑談好了……雖然《突圍》現在風頭正勁，知名度很高，但生化模式直白說只能算是一個娛樂模式，玩法是很新穎，但隨著其他同類競品推出相同的玩法，加上玩家逐漸熟悉這個模式，吸引力就沒那麼強了。
最後《突圍》也就只剩下畫面優勢……這樣的游戲雖然能在海外搶佔一些市場，但應該很有限。」
林瑤點了點頭，認同道︰「我明白，所以我這不是要推出新模式了嘛。」
「新模式？個人競技嗎？」
牟豐好奇問道。
林瑤沖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旁邊還有個陳琦。
牟豐也不是自己人。
不好說。
「是我唐突了，不過我個人覺得，射擊游戲的玩家群非常固定，如果只是做個人競技，沒有差異的話，加上硬件昂貴的價格……玩家不見得會選擇《突圍》，除非貴工作室推出的玩法能席卷整個FPS游戲圈……」
說到這。
牟豐笑了笑，似乎是覺得不可能，搖了搖頭︰「這太難了，FPS玩法就這幾種，想要做出差異太難了，除非像生化模式那樣搞非對稱對抗，但生化模式珠玉在前，再搞非對稱對抗，還要特別出彩吸引人，太難了。」
陳琦看了眼牟豐，欲言又止。
但最後還是沒說話。
「好吧，如果你有意的話，可以隨時聯系我們工作室。」
林瑤輕輕點了點頭，也沒有勉強他。
然後。
幾人又聊了一會，幾乎都是游戲相關的話題，然後林瑤又帶兩人參觀了一下林木工作室，這才客氣的送走了兩人。
牟豐和陳琦走出林木工作室。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
陳琦最後看了眼林木工作室，嘆了口氣。
「什麼感覺？」
牟豐看到陳琦嘆氣，便問了一句。
「《天狐游記》輸得不冤。」
陳琦輕聲道︰「這樣的老板掌舵，輸得不冤……」
牟豐點了點頭，同意了陳琦的說法︰「確實。」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突圍》也會成為頭部游戲吧，到那時候，林木工作室手握兩款吸金利器，就能走更遠了，也不知到他們能走到什麼地步。」
陳琦看了眼電梯顯示的樓層，說道。
「現在《突圍》就是頭部，不過。」
牟豐頓了頓，繼續道︰「但我並不看好《突圍》一樣能成為《幻想OL》這樣的吸金利器，剛剛我也說了，fps游戲玩家群相對固定，生化模式很新穎，但這樣的紅利總有一天會消耗一空的，而要做出差異化太難，還有什麼能比生化模式更新穎？如果只是做普通的對戰，《突圍》不見得能競爭得過其他同類型網游。現在的硬件情況，海外就更難了……槍車球一直是歐美地區的最愛，也是那邊廠商最為擅長的領域，林木工作室競爭不過的。」
「……」
陳琦再次欲言又止。
當初《幻想OL》剛冒頭那會，他也是這麼想的……
這個臭魚爛蝦怎麼可能搶《天狐游記》的用戶？
然後。
然後《天狐游記》的用戶瘋狂出走到《幻想OL》……
但《突圍》是fps游戲，他不懂，牟豐又是前輩。
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這時。
牟豐的手機忽然響了。
陳琦便順勢打消了說話的念頭。
牟豐拿起手機看了眼，按下了接通建。
「喂？」
「這麼樣？你的感受。」
對面那頭是個男人，聲音听起來有點低沉。
這個聲音陳琦總感覺有些熟悉……
「很好，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你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將這樣一個部門，這樣一個天才一般的制作人打包賣掉，簡直就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牟豐听到對方的問題，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片刻，緩緩道:「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當初就說了，跟那種資本扯上關系沒有好處，你不听，就盯著對方的錢，現在好了，處處受限于人。」
牟豐皺著眉頭，語氣重了一分。
「受限于人？做什麼不受限制？在這種情況下，我也把天狐做到了國內第一！你能斷言我錯了！？」電話那頭的男人听到牟豐的話，語氣也加重了。
陳琦微微一驚。
知道對方是誰了。
自己上司的上司，天狐的大boss。
「國內第一？」
牟豐嗤笑一聲︰「如果是國內第一，那你關注一個小小的工作室干什麼？難道不是有了壓力？」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下來。
《幻想OL》的爆火，加上這段時間《突圍》的竄紅，已經讓目前國內最大網游公司的掌舵人都听聞了林木工作室的名號。
但听聞歸听聞。
說壓力就太過了。
天狐老板笑了一聲︰
「壓力？兩款游戲就有壓力？那我現在天狐加易趣，正在運營的游戲將近百款，那對方豈不是要被壓死？」
「近百款臭魚爛蝦！」
牟豐毫不客氣道︰「你如果看到對方，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雖然他對《突圍》的前景和林瑤想要在海外運營的思路不怎麼贊同。
但他還是覺得，林瑤這個人帶領的林木工作室，比天狐易趣這兩個臭魚爛蝦強多了。
「愚蠢！」電話另一頭的人不甘示弱。
……
牟豐和天狐老板說到最後，還是不歡而散。
不過這事，林瑤暫時還不知道。
她送走了牟豐和陳琦後，便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真想把海外運營交給那個牟豐啊，林瑤。」
鐘修還沒走，看到林瑤過來，立刻問道。
林瑤點了點頭，嘆了口氣︰「是啊，對方在海外呆過，應該有一定的人脈，能事半功倍，不過對方好像對我們沒什麼信心，看來我們只能自己干了……」
「正常，他一路順風順水，創立天狐出走在海外又參與了幾款大作的制作，沒經歷過什麼挫折，看不上我們這樣的小工作室的。」鐘修搖了搖頭。
竹念巧翻了個白眼，插嘴道︰「少裝深沉了，滑梯修，你大學畢業才幾年，就銳評別人……」
「年齡小怎麼了！？他參與過大作，《突圍》還是我做的！這是我優勢懂嗎？」
鐘修瞪了眼竹念巧。
「也是。」
林瑤輕輕笑道︰「其實年齡不是問題，對方是前輩，但我們又不是少了誰就做不出來游戲，對方既然不願意，那就我們自己來吧。」
「學姐說得對！哦~」
竹念巧听到林瑤這麼說，立刻舉起手回應。
一副元氣滿滿的模樣。
像個捧哏。
林瑤看了她一眼，拆台道︰「你應聲就應聲，別犯傻……」
竹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