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耀懵了。
他望向已經逃月兌的劉闖，嗓子里無力的發出了一些問候他全家的祝福語。
不要跑，我還可以救一下！
然而底下的死忠于他的軍士，已經被曹肅砍光了。
剩下的軍士，意志力不堅定，紛紛撤離。
曹肅捏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他身材高大威 ，武功又強的驚人。
秦耀想來也是軍中宿將，卻非他一招之敵。
被曹肅抓在手中後，氣勢全無，反倒是成就了曹肅的威勢。
曹肅的目光微微一掃，冷冽如刀。
四周無人膽敢與之對視。
「別」
秦耀抓著曹肅的手臂，奮力吐出了半個音節。
然而下一刻，曹肅卻直接用力一捏。
只听得卡察一聲，秦耀的脖子就被曹肅捏斷了。
整個人眼楮死死的突了出來，雙腳蹬直，口中血不受控制的從嘴角流出
死了
曹肅隨手一丟，秦耀如破麻袋一樣，被隨意丟在了一邊。
好歹也是萬平軍的千人將，此地軍士一看到主將死了，瞬間士氣下跌。
離曹肅近的幾個軍卒，直接丟下了武器，不再多做反抗。
與之相反的，是逐漸登上城樓的朝廷官兵。
士氣大漲，喊殺聲震天。
「曹奮威何其雄壯！」
曹肅拎著大月刀，往前躍出，自軍卒身旁掠過，沖過了這片城牆段。
逃離的劉闖，他已經來不及追殺了，把目光放在剩余的萬平軍力境將軍身上。
力境在官兵中，不少都只是百夫長。
但在萬平軍中，力境基本都是千人將起步。
像這里劉闖手下，還算精銳，但力境也不過只有區區十多人。
劉闖選擇後撤後，這些力境高手見勢不妙，也都紛紛逃離。
曹肅盯準了其中一個力境，大跨步的追了上去。
「敵將休走！」
那力境一看曹肅追來，嚇得煞白。
為什麼是我？
逃，快逃！
曹肅是六品高手，他才只是八品，兩人差了兩個位階，就算他有些勇力，又不懼生死，但差距還是太大，他沒有任何機會。
力境瘋狂的在滄江城中逃竄，跳上了房屋往前躍去。
而曹肅也是從城上俯沖而下，雙腳稍稍落地，用力一蹬，內勁轟然在地上爆發。
地上的空氣宛如沖擊波一樣散開，曹肅瞬間反彈，跳出十數丈的高度，落到了民居之上。
這里的民居頂上，還有一些碎裂且沒有化開的冰晶。
曹肅足尖輕輕一點，第二下便沒有用多少力，輕描澹寫的便又飄出去十多丈。
身形速度極快，流星一般，追上了那逃跑的力境。
「曹將軍饒命，某願降！」
「某願降啊！」
逃不掉的這個萬平軍力境，似乎也沒多少骨氣，很快就放棄了繼續逃跑，直接掉頭跪倒在地上，俯身祈求饒命。
曹肅本來想多殺兩個力境，補充一點力境精義。
正準備大開殺戒，沒想到對方就投了，一點都沒有反抗精神。
他生氣的把大月刀舉起，直接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大月刀的森森寒氣，透體而入，萬平軍力境身體一僵，渾身害怕的顫抖起來。
真是無膽鼠輩。
曹肅眼幕垂下，收起大月刀，不再管他。
那跪倒投降的萬平軍力境，一動不動，半晌之後，感覺前面確實沒有身影了，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
就撿到曹肅早已消失不見。
這才松了口氣，癱倒在了地上，緊張到心髒驟停，肌肉都抽筋了。
曹肅呢？
這個大魔頭去哪里了？
他微微思索，剛準備起身逃離滄江城時，忽然又听到房頂上傳來聲音。
然後幾個討逆軍的將士圍住了他。
「這里還有一個力境，抓住他！」
「不能讓他跑了，拿回去換軍功！」
將士中有力境百夫長，若是先前，他還有幾分搏命的架勢，現在哪里想搏命了，直接舉手，丟掉了手中的兵刃就投降。
口中還大聲急呼︰「某已投降，兩軍交戰，不斬降卒！」
包圍過來的官兵很意外，對方出奇的配合。
不用他們動手，他就主動選擇投降。
按照軍規，投降還真不好直接痛下殺手。
幾個軍士綁了此人，交給了後面趕上的中路大軍
曹肅在城中上下跳躍。
很快就追上了逃走的萬平軍大部隊。
「大部隊」也就只有寥寥數千殘兵敗將，撤出滄江南城門，準備遁走鹿山。
曹肅追至南邊城牆，就沒有再追下去。
略微感到一絲可惜。
劉闖這人的反應挺快的，見狀打不過官兵，立即選擇撤離。
等于這次小規模的戰斗中，他只收獲了一枚力境精義。
收效一般，枉費了他還第一個沖上城牆，態度十分積極。
「曹大人，何不城樓上一間？」
曹肅正準備離去時，一個白衣飄飄的長發女子身影出現，她穿著保守的文士服，手中一柄長劍，正駐足觀看遠方。
歐陽璇璣總是這麼神出鬼沒。
曹肅身形一晃，出現在了城樓上。
這里是城樓正面，前方是勉強逃月兌的萬平軍殘兵。
後面是喊殺聲震天的樊龍官兵。
此地算是兩個極端之中的交界處，竟在漫天戰場上，難得出現了一絲安靜。
曹肅走上城樓之後才發現，這歐陽璇璣的狀態有些奇怪。
她的文士袍在風中竟然靜止不動，而「飄動」的長發末梢抖動的頻率，竟然一模一樣，面色十分僵硬，便如同機械一般。
「曹大人，這是遁甲術中的機關術。」
歐陽璇璣的聲音從人像中傳出，嘴巴都沒動，聲音便傳遞到了曹肅的耳中。
曹肅嘴角抽了抽，方士的手段，果然非比尋常，機器人都搞出來了？
「何事。」
曹肅冷冷的問道。
歐陽璇璣對答如流︰「大人，您委托我找的情報，我已經有了眉目。」
陳震的消息有了？
曹肅目露精光，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大喜。
和方士的合作，只是曹肅的無心之舉，卻沒想到還真能奏效，而且只花了月余時間，看樣子這幫方士的能力，比他想象中的更強一點。
這讓曹肅不由的又高看了對方幾分。
「陳震是天南道陳家庶子，自幼聰慧，熟讀經書，拜入鹿山書院鄭寧門下，二十二歲出師後游歷天下，還未取得功名。」
《最初進化》
讀書人？
曹肅默然不語，他和讀書人之間，好像關系確實比較僵硬。
陳震不說，先前在登城殺掉的施譚，似乎也是個讀書人。
這天下的讀書人都怎麼回事？
不好好讀書，跑出來混江湖？
歐陽璇璣頓了頓，等曹肅接收完信息後，又放出 料。
「陳震還有另外一層身份，據閣中消息探聞，陳震疑似天機閣外門弟子。」
天機閣外門弟子？
曹肅自然听說過鼎鼎有名的天機閣。
這天機閣，也是世間頂級的宗門勢力之一，道武雙修，歷史悠久。
據說在乾元王朝立朝之前，就已經存在，恐怕得有數千年之久。
這樣的超級宗門，卻以售賣各類情報信息而出名。
傳說，沒有天機閣探不到的秘密，就連神都皇宮之中，也有人向天機閣購買過消息。
天機閣知曉天下大事，且他們做生意只看價格，不看對象，因此也被朝廷所忌憚。
但天機閣勢力太強，而且十分神秘，朝廷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曹肅微微一怔，想起初次與陳震見面時，陳震似乎就正在搞什麼外武聯盟，收集平城的各類大小信息。
誰能想到，一個隱藏于武館之中的普通外門弟子，居然是世間江湖上頂尖門派的外門弟子呢？
讀書人習武混江湖，陳震的上下線，如此復雜，難怪曹肅也始終看不透他。
但這次，通過與天機閣不遑多讓的春秋閣消息渠道，曹肅終于看清了一些陳震的底細。
想到這里，曹肅也忍不住有些熱切，問道︰「陳震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歐陽璇璣倒是不急了，反問道︰「曹大人，現在我們可以合作了嗎？」
曹肅奇道︰「歐陽兄，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不一直都是最好的盟友嗎？」
歐陽璇璣︰